喻中國說道:“他不是和那個申強有合作嗎?”鄧琨望向喻中國:“可是他懷疑很可能是申強出賣了他!”喻中國苦笑一下:“既然他能夠懷疑申強,也可能會懷疑你們,因為你們和申強都知道他住在那個地方,無論是你們還是申強,對於他來說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人與人之間要建立信任,不是這麽簡單的,得有時間,還有共同的經曆!”


    鄧琨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找申強去,問問他周憫農是不是找過他!”喻中國攔住了鄧琨:“如果他們真的對我們起了戒心,你覺得你去找申強他會對你說實話嗎?”鄧琨問道:“那怎麽辦?”喻中國說道:“這樣,我讓人暗中盯住申強,看看他是不是真會和周憫農接觸。”


    “對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回黔州?”喻中國問道。鄧琨點了支煙:“這一兩天吧,反正阿霞這邊已經說好了,以後由你和他們接觸,朱哥一個人在黔州,很可能施展不開,需要幫手,我得早些過去幫他!”


    鄧琨望向喻中國:“喻局,小周的事情你就多費心了,別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喻中國說道:“知道了,放心吧,我可是答應過老朱的,一定不會讓他有任何的損傷!”


    第三十二章 果然又是個陷阱


    晉陽聽申強說周憫農要去見傅春來,他有些擔心:“我說申隊,他胡鬧你也不攔著些,傅春來是什麽人?他可是把小周他們這夥人給恨慘了,阿彩的死,老爹的死,真讓小周和他見麵搞不好他們會把小周弄死!”


    申強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我這不是來和你商量來了嗎?他準備十點半以後過去,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們想想能不能有什麽好辦法幫他。勸是行不通的,他是鐵了心要見傅春來,而且我也覺得他對傅春來的懷疑有些道理,隻是他現在見不得光!”


    晉陽苦笑了一下:“我說老申啊,他糊塗你怎麽也跟著糊塗,為什麽非得是他去見傅春來不可呢?他見不得光,那就老實地呆著,這事兒不管是你去我去,都比他去合適。我們去找傅春來,那是了解案情,這很正常,難道我們去他還不放心?”


    晉陽一言驚醒夢中人,申強說道:“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這點,看來見到周憫農我竟然亂了方寸,我這就去找他,傅春來那邊我去!”晉陽也站了起來:“我和你一道去!”申強搖了搖頭:“不用,你不是說要去你小舅子的家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嗎?你都和他愛人聯係好了,別失了約,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晉陽這才不再堅持:“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申強來到了老宿舍樓,周憫農見到他有些驚訝:“你怎麽來了?”申強坐了下來:“小周,今晚你就別去見傅春來了。”周憫農問道:“為什麽?明明知道他有疑點為什麽不去查個明白。”


    申強見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不是不去查,隻是你現在不適合這樣拋頭露麵,你看這樣好不好,傅春來我去見他,有什麽疑問我去問,問完了我先回來和你溝通,現在這個案子是我正管的,我去找他詢問些情況我想他應該會配合的。”


    周憫農平靜了下來,想想確實是這麽一回事。申強笑了:“你不會又不相信我了吧?”周憫農搖了搖頭:“其實你說的這些我早就想過了,知道為什麽我想要親自去見他嗎?”申強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周憫農早就想到這一點了:“為什麽?”


    周憫農歎了口氣:“說實話,去見傅春來的念頭讓我的心裏也有些不安,之所以我不讓你去,是因為我怕這中間會發生點什麽,我自己已經這樣了,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樣!”申強馬上明白了周憫農的意思:“你是怕這會被人家利用這件事情做文章?可是你要去見傅春來可是臨時真意的啊,除了我倆,也沒有人知道!”


    周憫農淡淡地說道:“對於我們來說確實是臨時起意,可是他們卻應該早就算到遲早我們會查到傅春來身上,或許他們早就已經挖好陷阱等著我們跳了!”申強有些不信:“不會真這樣吧?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周憫農沒有再說話,而是埋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槍,檢查,裝彈。


    申強看了看那槍:“我說,這玩意能不用你最好還是別用,別真把自己弄成一個悍匪了!”周憫農沒有說話,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多鍾了:“好了,你回去吧,辦完事我會馬上和你聯係的。”申強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周憫農的肩膀:“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有什麽事情馬上給我電話!”


    離開了周憫農的住處,申強的心裏很亂,周憫農的話讓他的心亂了,周憫農說得沒錯,很可能傅春來那兒真的已經布置好了陷阱等著他,周憫農如果出了什麽事情,對自己來說將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申強發動了車子,飛一般的向著自己家開去。


    周憫農輕輕關上了門,離開了住處。就在周憫農離開不到二十分鍾,鄧琨和喻中國就來了,鄧琨輕輕敲了敲門,沒有反應,他聳了聳肩膀:“喻局,我說得沒錯吧,他不可能再到這兒來,自從上次有人找到這兒,對他來說這兒已經不安全了。”


    喻中國微微一笑:“恰恰相反,我倒是覺得我沒有錯,而是你錯了!安全是相對的,一個暴露了的落腳點,或許會因為暴露了才會更加的安全,因為我們的習慣性思維,大家都不會想到他會回到這兒來!”


    喻中國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鄧琨還是說道:“你拿什麽來證明他就在這兒?”喻中國看了看樓道的情況,然後掏出一把特製的鑰匙:“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鄧琨笑了,私闖民宅對於喻中國他們來說就太正常了,當然,他們有這樣的權利,隻要他們認為有必要,什麽地方他們都有權調查的。


    兩人進了屋,喻中國戴上了白手套,他並沒有開燈,而是用的手電,手電的光調得有些暗:“別亂碰屋裏的東西!”鄧琨點了點頭,喻中國的手電射在了茶幾上,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有幾個煙頭,喻中國拿起一個煙頭放在鼻尖前聞了聞:“這是剛抽過沒多久的煙頭,煙堿味兒挺重,還有,過濾嘴捏起來很柔軟,吸煙的人喜歡咬著煙頭,這樣唾液很容易就滲入了過濾嘴裏,煙頭還濕潤著。”


    鄧琨是老刑警,也是老偵探,他伸手觸了一下那煙蒂,果然如喻中國說的那樣:“看來人沒走多久,不會是知道我們要來吧?應該不是,我想他一定是出去有什麽事吧!”


    喻中國點了點頭:“好了,走吧,既然已經知道他回到了這兒就行了,我會讓人盯著的。”


    鄧琨輕聲問道:“喻局,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和申強聊聊。”喻中國皺起眉頭:“你不會不會記這兒是怎麽暴露了的吧?問題不是出在我們這邊,那應該就是申強那邊了,我們主動去找他,我怕會打草驚蛇!”鄧琨說道:“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如果說申強有問題,他一開始就沒必要和小周提什麽合作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把小周給控製起來。”


    喻中國笑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申強當時已經發現了陸優的存在?”鄧琨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可能,那不可能,就憑他能夠發現陸優,打死我也不相信!”喻中國想想也是:“好吧,找個時間我和他接觸一下。”


    周憫農躲在黑暗中,遠遠地望著旅館的大門,門半開著,門外的燈光暗淡。


    已經是十一點了,周憫農下了決心,走進了旅館。


    旅館裏很安靜,從老爹死了以後旅館就已經歇業了,整個院子裏就隻剩下傅春來和一個夥計。


    周憫農輕輕地關上了門,他望向西南角的那個亮著燈的房間,他知道那個就是傅春來的房間。周憫農慢慢地靠近了那個房間,到了房間門口,小心地聽了聽,裏麵靜悄悄地,沒有一點動靜,周憫農又看了看四下裏,黑暗一片。


    周憫農輕輕地敲了敲門,沒有反應。


    他發現門竟然沒有鎖上,他推開了門,屋裏的陳設很簡陋,一張長木沙發,一個茶幾,茶幾上還擺了一套功夫茶具,對著沙發的是電視櫃,電視機開著,上是被暫停下來的dvd畫麵,桌上的茶還有著溫度。


    可是沒有看到傅春來的人。


    電視機旁邊不遠的地方還有道門,這屋子有裏間。周憫農跨過了門檻,順手拉開了裏間的燈,他整個人都楞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傅春來,倒在血泊之中的傅春來,傅春來的心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服。


    傅春來還沒有死,他的一隻手在地上輕輕地顫動著,周憫農忙上前去扶起了他:“傅春來,傅春來!”他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傅春來,雖然他已經意識到這或許是另一個陷阱,可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上前了。


    傅春來終於睜開了眼睛,可當他看到周憫農的時候臉上滿是恐懼與驚嚇,那嘴角抽搐了兩下就斷氣了。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有人在用力敲打著院門。周憫農忙放下了傅春來,一下子衝出了屋子。他到了院中,呆住了,這個時候他肯定是不可能去開門的,可是要怎麽離開?東邊廂房的燈也亮了,是那個夥計的聲音:“誰呀,這大半夜的!”周憫農嚇了一跳,他忙向著二樓上去。


    周憫農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走進了一個房間,慢慢挨到窗邊,偷偷從窗戶向外望,那個夥計已經去把門打開了,隻見進來的竟然是幾個警察,那夥計很是納悶:“你們有什麽事嗎?”幾個警察周憫農都不認識,隻聽到領頭的人說道:“我們接到報警,說這兒發生了凶殺案,怎麽,這兒就你一個人嗎?”


    夥計嘟起了嘴:“凶殺案?什麽凶殺案,我怎麽不知道?”那警察推開了夥計:“我問你,這兒除了你還有誰?”夥計見警察來勢洶洶,也有些害怕了:“還有我們老板,喏,那就是他的房間,亮著燈的那個!”幾個警察向著傅春來的房間去了,夥計跟在他們的後麵:“我說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弄壞了,哪裏有什麽凶殺案,我可一直都在,什麽都沒有聽到!”


    才說完,就聽他一聲:“老板,老板!這,這是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周憫農此刻的心裏很是焦急,警察來了,一定會對這附近仔細搜查的,自己想要離開就不容易了,一旦自己被警察抓住,那後果就不知道會是什麽樣了,至少這兩起謀殺案自己是渾身長嘴也解釋不了的。


    第三十三章 喻副組長想見你


    申強望著“春來旅館”門口停著的兩輛警車,他忙踩下刹車。


    出事了,一定是周憫農出事了!申強的心裏很是苦澀,如果不是周憫農最後說服了自己,那麽此刻掉進陷阱的人不是周憫農,而是他申強了。也不知道周憫農是不是能夠順利逃脫,他相信要不了幾分鍾自己的電話一定就會響了。


    怎麽辦?申強的腦子在高速地運轉著,他希望周憫農沒有被警察找到,他決定冒險賭一賭,現在他就過去,希望能夠幫助周憫農脫困!


    申強發動了車子,到了旅館的門口停了下來,他看到這警車是轄區派出所的,他下了車,走進了院子,一個警察看到他先是一楞,然後笑道:“申隊,你們刑警隊的人來得倒是蠻快的嘛!”他又看了看申強的身後:“咦,怎麽就你一個人啊?”


    申強已經鎮定了下來,他微笑著說道:“哦,我來找傅春來,想向他了解些情況,你們這是?”那警察臉上露出驚愕:“啊?敢情你們還沒接到通知啊?傅春來出事了,被人殺死了,我們是接到報警中心的電話就趕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也是接到了通知過來接手案子的呢!”


    警察的話印證了申強的疑惑,果然是出事了,傅春來死得還真是時候,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周憫農來找他,他就死了,這筆賬毫無懸念的又會被記在周憫農的身上。


    就在申強分神的時候,申強的電話響了,是隊裏打來的,就是為了傅春來的事兒。申強淡淡地說道:“你們馬上趕過來,我已經到了現場。”申強掛了電話,然後對那警察說道:“我先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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