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回到你的夥伴的身邊了,對於我來說,無異於是放虎歸山,真要這樣,當初我為什麽要救你?”小娟問道。周憫農反問她:“那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嗎?”小娟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還真的沒有。”


    周憫農很正色地說道:“我們的合作關係還在,我會盡我的能力幫助你,前提條件是你也能夠為我們抓住元凶出力。而且隻要我們抓住了你的那個老師,你的所有麻煩就都解決了不是嗎?所以你最好告訴我們,他到底是誰?怎麽才能夠抓到他?”


    小娟又一次笑了:“如果我說我都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你信嗎?”周憫農回答道:“不信!”小娟歎了口氣:“我說的是實話,我們誰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麵目,哪怕和他再親近的人。”周憫農說道:“怎麽可能,就算他在改頭換麵也不可能是他自己就能夠完成的!”


    小娟的笑容有些苦澀:“你還真說對了,他可以在無麻醉的情況下對著鏡子為自己做整容,也可以在無麻醉的情況下為自己的身體做整形,雖然我也是聽說,但我相信,他是個怪物!我們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周憫農的心裏沒來由的有些恐懼,如果真像小娟說的這樣,那這個人還真是個怪物:“如果真是這樣,他又怎麽能夠控製這麽一個龐大的組織。”小娟說道:“他的身邊有死忠,你也知道,我們的客戶都是些什麽人,逃犯,很多都是亡命之徒,他給了他們新生,他是這些人的救世主,這些人很多都一無所有,可他能夠給他們想要的,前提條件就是他們必須奉獻出自己的忠誠!”


    周憫農現在有些相信了,小娟或許真的並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老師是誰。


    小娟閉上了眼睛,仿佛是在思考著什麽。


    “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周憫農輕聲說道。小娟睜開眼睛望著周憫農:“我能相信你麽?你能夠保證在你們抓住他以後不會追究我?”周憫農說道:“我不能保證,我隻是個小人物,不過我會盡力為你說話。”小娟望向他:“你很誠實,如果你拍了胸脯說一定保證我不會被追究的話,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周憫農相信小娟說的是真話,這個女人殺人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讓人防不勝防。


    小娟又說道:“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我隻和你接觸,我不會見你的那些同伴,我必須為我自己的安全考慮,另外一點你得明白,現在的你是以贗品存在的,真正的那個你已經在井裏了!”


    陸優沒想到會接到周憫農來的電話,他有些生氣地問道:“你跑哪去了?打電話給你為什麽不接。”周憫農看了小娟一眼,然後說道:“發生了些事情,見麵了再慢慢告訴你們,我沒事的,你們放心吧。”


    陸優還想說什麽周憫農就把電話掛了,鄧琨問道:“是小周?”陸優點了點頭:“是的,他說他遇到了些事情,回來再慢慢告訴我們。”老萬說道:“這小子,他難道不知道現在警察正在到處找他嗎?還在外麵亂蕩!”


    夜幕降臨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朱毅入住的酒店門口。


    門鈴響了,朱毅急忙打開了門:“我真沒想到你會親自跑這一趟,有什麽事情電話裏不能說的?”陸亦雷一個人進了房間,兩個隨從守在了房間門口。


    陸亦雷笑道:“怎麽?你就那麽不想見到我?”朱毅瞪了他一眼。


    陸亦雷把手中的一條煙扔在了桌子上:“老頭子讓帶給你的。”朱毅說道:“老爺子的身體好嗎?”陸亦雷回答道:“還不錯,一頓能吃一碗半!”朱毅點了點頭:“代我向他問好。”


    “有個事情你心裏得有個底。”陸亦雷扔了支煙給他,輕聲說道。朱毅問道:“是不是專案組的事情有著落了?”


    “嗯,因為案子的特殊性,最後還是決定由國安那邊負責,不過組長卻不是國安的人,這是成員名單,你看看。”陸亦雷遞給朱毅一份名單。


    朱毅皺起了眉頭:“這個單千秋是什麽人?”陸亦雷回答道:“生命科學院的副院長,專門從事基因方麵的研究工作。”朱毅抬頭望向陸亦雷:“讓他做專案組的組長?”陸亦雷苦笑了一下:“是的,你應該明白是怎麽回事吧?”朱毅歎了口氣:“他們是想拿到這項技術?”


    陸亦雷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你一定會有看法,所以才特地飛過來和你談談,你以國安部高級顧問的身份加入專案組,鄧琨是你的助手,也在名單裏,不過我的人明天起就得撤出。”朱毅沒有說話,悶頭抽著煙。


    陸亦雷輕聲說道:“其實我個人建議朱哥你最好從這個案子中撤出來,這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活。”朱毅望著手裏的名單:“單千秋辦案是肯定指望不上他的,真正負責案子的應該是副組長喻中國吧?”陸亦雷說道:“是的,不過單千秋這個人是個學究形的人,做事情很死板,他是組長,或許會對辦案有著一些影響!”陸亦雷說話很藝術,影響是什麽朱毅卻是知道的。


    “可是沒有辦法,如果那些人真的有辦法改變人的基因結構,這會是醫學上的一個奇跡,其意義也是深遠的。”陸亦雷想要說服朱毅。朱毅淡淡地說道:“這個道理我明白,我會配合專案組的工作,他們想拿到技術我也不反對,但不能夠因此而對元凶妥協,這是我的原則!”


    第二十七章 單千秋關注的是技術


    陸亦雷用力地點了點頭:“誰也不會用原則做交易,這一點你放心,不過老單是搞技術出來的,對於辦案他是門外漢,或許他更今生技術層麵的東西,所以或許在一些問題的看法上難免和你們會有些不一樣,朱哥,既然你已經決定繼續跟進這個案子,那麽我想遇到這樣的時候希望你能夠忍一忍,讓一讓!”


    朱毅苦笑了一下:“我就搞不明白了,即便是科學院對於這項技術很重視,也不應該讓一個技術人員來擔綱專案組組長,畢竟我們主要還是在破案,而不是學術研究,課題研究!”陸亦雷說道:“好了,我的老哥,事已至此,你就麵對現實吧,老喻也算是你的老朋友了,過一段時間他很可能成為嚴正的助手,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合作得很好。”


    陸亦雷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小周還沒有找到嗎?”朱毅微微點了下頭:“沒有,我覺得這件事情透著蹊蹺,對了,我讓你調查的事情你那邊查得怎麽樣了?”陸亦雷笑了:“她真長得像關心?”


    “是的,我在見到她的時候幾乎嚇了一跳,我想堂姐妹不可能像孿生的一般吧!”朱毅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陸亦雷說道:“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關曖我讓人查了,確有其人,關心的堂妹,她小叔的女兒,她小叔和小嬸在關曖四歲的時候離異,關曖就跟著母親去了法國,六年前回國的,今年三十九歲,比關心小四歲。她在國外的資料我們也收集了一些,隻是我們能夠找到的她最近期的照片是她十九歲時的,她在國外的經曆很簡單,平淡無奇,回國的這六年好像也沒有什麽值得我們關注的。”


    朱毅眯著眼睛,像是在發楞。


    “你有沒有在吃我說?”陸亦雷輕聲問道。


    朱毅說道:“我在聽。”陸亦雷笑道:“看你那樣子我還以為你走神了呢!”朱毅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對她回國的時間有些好奇。”陸亦雷說道:“為什麽?”


    朱毅淡淡地說道:“這個案子我和你溝通得並不少,昨天在電話裏我向你提起過八年前的一個舊案,張弛的案子,你還記得嗎?”陸亦雷說道:“記得,那又怎麽了?”


    朱毅說道:“如果以八年前作為一個時間段的劃分,那麽我們調查的案子所關聯的很多人或事,都是在張弛案子之後的這個時間段裏,你不覺得太巧了嗎?我這有份名單,摸摸底,我懷疑張弛並沒有死,看看有沒有可能從這裏麵找到他,這是鐵蘭幫我整理的,這八年內突然在整容整形界闖出名氣的人。”


    “你懷疑張弛會混跡在這個行當?”陸亦雷接過名單,正色地問道。朱毅“嗯”了一聲:“這個行當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安全的,當然,假如他已經改掉了張揚的習性,低調了,那麽他或許不在這份名單之內。”


    兩人正聊著,聽到了敲門的聲音,陸亦雷沉聲說道:“進來!”是陸亦雷的一個保鏢:“有個女人想見朱先生,她說她叫關曖!”陸亦雷看了朱毅一眼,朱毅說道:“請她進來!”然後他對陸亦雷說道:“你也看看吧,你看了就知道像不像了!”


    關曖進來了,她沒想到屋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朱哥,什麽時候弄了個門神啊?”關曖微笑著打趣。朱毅尷尬地咳了兩聲:“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陸少!”關曖大方地和陸亦雷握了握手:“我沒猜錯的話,門口的那兩個門神是陸少帶來的吧?”陸亦雷笑道:“是的,我這樣的暴發戶老是擔心有人會打我的歪主意,所以進進出出沒兩個人跟著心裏就不踏實。”


    關曖望著朱毅:“朱哥,聽說你明天就要離開滬市了?”朱毅回答道:“是的,我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關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遺憾:“真是可惜,原本還想邀請你到家裏作客呢!”朱毅自問和關曖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她怎麽會想要請自己到家裏作客。


    關曖說道:“其實對於心姐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我自小是在國外長大,整個關家隻有心姐一直和我通電話,通信,對我很是關愛有加,除了小時候每年回來一趟,在一起呆上一段時間,我們真正相處的時間卻不多,特別是後來我們都長大了,彼此間的聯係就更少了,我聽說心姐在最後的那段日子裏和你呆在一起的時間很長,所以我想請你多和我說說她的故事!”


    陸亦雷望向朱毅,他知道那段記憶對於朱毅來說並不好受,關曖簡直是在用刀剜朱毅的舊傷口,他想說什麽,可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朱毅卻表現得很是淡定,他微笑著說道:“以後有機會的,不過明天我必須得走了。”關曖歎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你是忙人,既然你還有客人在,我就不打擾了,你有我的號碼,有時間打電話給我。”


    關曖走了,陸亦雷說道:“真的很像,簡直就像是一個人。而且我覺得她好像並不是真正的對你友善,相反,她更像是在拿刀兒剜你的舊創口。”朱毅笑了:“是嗎?”陸亦雷也笑了:“其實我原本是想提醒你的,現在看來是多餘的,你要是粘上毛,比猴子還精。”


    朱毅正色地說道:“之所以讓你幫我調查就是因為我覺得她的出現太突然,讓我感覺不正常。”陸亦雷說道:“我會讓人盯住她的。”


    陸優接到了周憫農,周憫農一上車,陸優就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你跑到哪兒去了?”周憫農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經曆的事情說了一遍,陸優皺起了眉頭:“那麽說我帶去安全屋的那個人並不是你?”周憫農點了點頭:“是的,現在那個人已經死了。”聽了周憫農的敘說,陸優覺得很不可思議,要讓他相信這一切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周,問一個不怕你生氣的問題,你又憑什麽讓我們相信你是真的?”見陸優這樣問,周憫農聳了聳肩膀回答道:“沒有辦法,因為現在就連dna鑒定也不可靠了!”陸優瞥了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你的dna已經被破壞了,因為接下來我們很可能會為你做個dna鑒定。”


    周憫農的心裏還真的沒有底,至少小娟是對他說過,他的dna確實已經發生了變異。周憫農沒有回答,陸優沉聲說道:“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你是誰,否則你很可能會受不必要的苦!”周憫農長長地歎了口氣:“我是周憫農,隻是我真的無法保證我的dna沒有發生變化。我剛才告訴你的一切都是真的,沒有騙你。”


    陸優說道:“要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帶我去找那個叫小娟的女人!”


    周憫農拒絕了:“不行,我和她有過約定,她可以協助我們抓到元凶,但不會讓她和你們直接麵對,陸先生,希望你能夠諒解。”陸優沒有再帶堅持,他能夠讀懂周憫農臉上的堅毅:“好,就算我相信你說的話,可是你想過沒有,她不一定會信守她的承諾,你這是在玩火,或許她就是想利用你而已。”


    第二天上午十點,朱毅就回到了閩西。不過他沒有急著趕到長流去,專案組的人今天也要過來,來接手閩西的案子,而陸優和老萬今天也會離開。


    昨天夜裏,鄧琨就把周憫農找到了的事情打電話告訴了朱毅,朱毅很快就對周憫農的話做出了判斷,他選擇了相信周憫農,不過他還是堅持讓鄧琨他們今天一早就領著周憫農到市裏去做dna鑒定,鑒定的目的更多了想對這項技術的真實性做個判定,因為周憫農說小娟提到過他的dna已經發生了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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