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月點了點頭:“參加了,他們公司有兩個小品,而他也跟著來的,負責化妝。”舒逸輕輕地問道:“昨晚你看到他了?”淩小月說道:“看到了,我和老師剛到劇院的時候便看到他了,他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話,他應該也看到了我吧,不過他們好像聊得很投入,也沒理會我。”舒逸問道:“你是在什麽地方看到他的?”


    “劇院入口處不遠的地方,那地方很暗,我也是無意中看到他們的。”淩小月說道。


    舒逸說道:“你看清楚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子了嗎?”淩小月搖了搖頭:“沒有,當時那人背對著我,我隻看到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舒逸點了點頭。


    淩小月接著說道:“直到晚上我回到了家,大概十一點一刻鍾,我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如果我想知道老師到底是怎麽死的,就去他家,他會告訴我一切,他還說這是為我好,我當時聽了他的話很是害怕,特別是他說這也是為了我好,我在想這件事情難道與我也有關係嗎?”


    淩小月又說道:“但後來我想他本來就是個喜歡吹牛的人,我想他一定是想用這個借口哄我去他家,思考再三,我便決定不去了。”舒逸問道:“也就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去過他家?”


    第八十章 秘密逮捕


    淩小月望著舒逸:“你為什麽總是不相信我說的話?”舒逸淡淡地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一開始便沒有和我說實話。信任是建立在值得信任的基礎上的,你說對嗎?”淩小月的臉微微紅了。


    舒逸問道:“你用唇彩嗎?”淩小月點了點頭。


    舒逸又問道:“露華濃的‘清影’你用過嗎?”淩小月又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麻煩你拿給我看看行嗎?”淩小月楞了一下,她不知道舒逸到底想要做什麽,她站了起來:“你等一下。”接著她離開了琴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不一會,她回到了,手裏拿著一支唇彩,果然是露華濃的“清影”。


    她把唇彩遞給了舒逸,舒逸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又聞了聞,然後微笑著遞還給淩小月:“你能在我麵前抹一下嗎?”淩小月的臉更紅了,她的舌頭輕輕沾了一下嘴唇,接過唇彩,輕輕抹了幾下。


    她把唇彩蓋好,微笑著問道:“好看嗎?”舒逸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很好看,對了,這隻唇彩能送給我嗎?我知道挺貴的,不知道你是否舍得。”淩小月輕輕地說道:“隻要你想要,我什麽都願意給你。”說完,將唇彩又遞給了舒逸。舒逸接過來放進了口袋裏,他沒有說話,他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淩小月很直白地表達著對自己的情感。


    舒逸望向淩小月:“你喜歡紅酒嗎?”淩小月皺起了眉頭:“談不上喜歡,偶爾遇到場合會應酬一下,怎麽了?”舒逸微笑著說道:“沒什麽,我隻是隨便問問,好了,我沒什麽問題了,謝謝你的配合。”他站了起來,伸出手去:“打擾你們休息了。”淩小月並沒有和他握手,而是羞澀地輕聲問道:“我能抱抱你嗎?”


    舒逸楞了一下,然後微笑著婉言拒絕道:“不太好吧?這樣會讓我有負疚感的。”說完聳了聳肩膀,然後再次伸出手去。這一次淩小月也伸出手來,緊緊地把舒逸的手握住了。


    舒逸和淩小月走下樓下,淩小月的臉上還有一抹緋紅,那是因為她提出和舒逸擁抱一下被拒絕後染的。沐七兒玩味地看了一眼舒逸,舒逸露出一個很堅毅的微笑。舒逸走到韋月娥麵前:“不好意思,打擾了!”


    韋月娥的心裏很是忐忑,她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最擔心的便是淩小月會被牽連進去。以至於舒逸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隻是“嗯”了一聲,木然地點了點頭,張媽才把舒逸他們送了出去。


    車子回到酒店,舒逸和沐七兒先下了車,舒逸把唇彩遞給鎮南方:“你趕緊送到市局法證科去,和紅酒杯上的唇彩印進行dna對比檢測,看看是不是相符。隻要他們有結果了,不管什麽時候,讓他們第一時間電話告訴我們。”鎮南方接過唇彩,點了點頭說道:“明白。”然後發動車子離開了。


    舒逸坐在沙發上輕輕說道:“七兒,給我泡壺濃茶。”沐七兒微笑了一下,進了廚房。


    舒逸的心情有些莫明的緊張,說實話,對於淩小月來說,他是非常欣賞的,這是一個驕傲、陽光而且美麗、睿智的女孩,雖然他不知道淩小月對於他的那種情感是從哪裏來的,但是他還是蠻感動的,當然,這與情感無關。


    舒逸點上支煙,閉上了眼睛。


    沐七兒把茶泡好,輕輕地坐到了舒逸的身邊,從他的指尖接過煙,在煙灰缸裏摁滅:“你在擔心淩小月嗎?”舒逸輕輕地歎了口氣:“是啊,其實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我真希望她別陷進這個案子裏去。”沐七兒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我相信她不會有事的。”舒逸搖了搖頭:“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卻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沐七兒說道:“你是怕她的dna對比與紅酒杯上的吻合?”舒逸微微點了點頭。沐七兒說道:“就算吻合又能說明什麽呢?”舒逸睜開了眼睛,不解地望著沐七兒。沐七兒微笑著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這算是吻合,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想陷害她呢?”舒逸苦笑著說道:“當然不排除這樣的可能,可前提條件是我們得拿得出證明她是被人陷害的證據。”


    沐七兒目光堅定地說道:“隻要她真的沒有做,我想你一定能夠找到證明她清白的證據的。”說完給舒逸倒了杯茶,舒逸喝了一口,然後看了看表。


    沐七兒說道:“結果沒這麽快出來,我想你最好還是好好休息一下,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你呢。對了,明天你要去換藥呢。”舒逸說道:“不用換了,直接讓他們拆線吧,我已經沒事了。”沐七兒笑道:“可惜,住在酒店就是不太方便,不然我可以每天為你做些有營養的,對於你的傷口恢複會更好。”


    舒逸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懷裏:“七兒,謝謝你,能夠有你在我的身邊,是我的福氣。”沐七兒輕輕說道:“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們之間,不用言謝的。”舒逸點了點頭:“睡吧,得養足了精神,不能打疲勞戰。”


    早上七點四十,舒逸的手機響了,沐七兒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遞給舒逸,舒逸看了一眼號碼,是鎮南方打來的,他和小惠竟然一晚都呆在市局。


    “老舒!”鎮南方在電話裏叫了一聲。舒逸從鎮南方的聲音裏已經得到了答案。舒逸輕輕地說道:“dna鑒定結果出來了嗎?”鎮南方隻回答了兩個字:“吻合!”舒逸閉上了眼睛,輕輕歎了一口氣,鎮南方問道:“老舒,下麵怎麽辦?”


    沐七兒也望著舒逸,他從舒逸的表情也知道了淩小月的dna對比一定吻合了。她也想看看舒逸的下一步會怎麽辦,在她的心裏,她確實不相信淩小月會有問題,不過法律是講證據的。


    鎮南方也沒有催促,靜靜地等著舒逸的回答。


    舒逸半天才輕輕地說道:“讓市局先把人捕了吧。”鎮南方說道:“明白了。”舒逸突然又說道:“等等,秘密逮捕,這事就別驚動市局了,你直接把人帶回來吧。還有,交代一下,dna對比檢測的事情必須嚴格保密,誰泄露出去我處分誰。”鎮南方楞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好!”


    掛了電話,沐七兒輕輕問道:“你這是不信任市局,還是出於私心。”舒逸搖了搖頭:“在那個黑衣人沒出來之前,我不僅僅不相信市局,就連國安局和警衛局我也不相信。”沐七兒這才想起這一茬來,舒逸的擔心不無可能。


    起床之後,舒逸第一時間去了朱毅的房間。


    朱毅正在窗前拉開太極的架勢,聽到門鈴聲,他走過去把門打開。


    “你的臉色很難看,沒休息好嗎?”朱毅問道。舒逸這才把昨天晚上的行動說了一遍,當然,他也把自己的決定與擔憂告訴了朱毅。


    “這個淩小月還真有意思,是個敢愛敢恨的人。”朱毅笑道。舒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朱毅說道:“你的決定沒錯,單曉峰的死足以說明他們是想保護那個黑衣人,現在這樣的情況,不能夠再讓無辜的人枉死了,不過這個淩小月來,你又準備怎麽麵對她?還有你的沐姑娘那邊你可得做好工作啊。”舒逸笑道:“七兒那邊沒問題,就是這個淩小月太直接,也太熱辣,我還真的很頭疼!”


    朱毅掏出煙來遞給舒逸一支:“那你就頭疼吧!這事我是不摻和的,我今天約了王河東。”舒逸說道:“‘能感協會’那邊的調查有什麽進展嗎?”朱毅皺起了眉頭:“沒有,我現在正在慢慢對協會的主管人物進行排除。包括他們的社會關係,特別是社會關係的排除很讓人頭疼。”


    舒逸說道:“老師,辛苦你了。”朱毅淡淡地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勞神了,不過這個案子確實有些意思,我感興趣的是案子後麵站著的那個神秘力量。”舒逸說道:“老師,如果我要想查那個黑衣人應該怎麽查?”


    朱毅笑了笑:“你心裏已經有想法了,為什麽還要問我?”舒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老師麵前我怎麽總是感覺自己是透明的呢?”朱毅摁滅了煙頭,嘿嘿一笑:“別拍我的馬屁,說說你的思路。”舒逸這才正色地說道:“淩小月提到單曉峰在演出開始之前曾經和一個黑衣人在一起說話,我想他們既然敢在大庭廣眾下說話,那麽他們一定是早就認識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好好查查單曉峰的社會關係中有沒有與警察局、國安局或者警衛局的朋友。”朱毅點了點頭:“這是一個思路,那就去查吧,至少目前暫時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對了,你發現這次的案子與以往有什麽不同嗎?”舒逸淡淡地說道:“對手沒有再給出‘殺人預告’。”


    朱毅沒有再說話,但無論是他還是舒逸都不會相信對方會這樣罷手,下一輪的較量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以什麽方式進行,而自己在明,他們在暗,還真是防不勝防,遊戲的難度更大了。


    舒逸讓葉清寒調來了單曉峰的社會關係,這小子的社會關係還挺複雜的,舒逸做了安排,他自己和沐七兒、和尚一組,葉清寒和靳大海一組,西門和謝意一組,兵分三路分別對單曉峰所有的社會關係進行排查,希望能夠挖到與黑衣有相關的線索。而鎮南方和小惠還是跟在朱毅身邊,一來是為了保護朱毅的安全,二來充當了聯絡員的角色。


    第八十一章 軍品商店


    舒逸帶著沐七兒和和尚又去了單曉峰的家,一天的排查下來,三個小組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舒逸總是覺得昨晚因為發現單曉峰的死而過多的關注了死者、現場,而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細節,他想再去看看,或許還能夠有些發現。


    單曉峰家的門上已經貼上了市局刑警隊的封條。


    舒逸示意和尚把封條拆了,然後開門走了進去。這次他關注的並不是殺人的案發現場本身,而是單曉峰屋子裏的裝飾和擺設,還有其他的他覺得感興趣的東西。


    當舒逸再一次走進他的房間裏,他終於找到了昨晚第一次踏進來時的感覺,對,就是這個感覺。舒逸發現屋子裏的陳設以及一些物件,都與古今的軍事多多少少有些聯係。牆壁上的仿真88輕狙,裝飾櫃裏的軍車模型,櫃子上一個精致的架子上還放著一把短劍。舒逸拿起短劍看了一眼,輕輕抽了出來,竟然是一把“中正劍”,這可是舊時候黃浦軍校生的標誌。


    舒逸仔細地看了看,這把劍是真的,雖然劍上刻著的名字舒逸並不熟悉,但這劍原先的主人也應該是老黃浦生,這把劍要不是單曉峰家傳的,那麽就一定是他花了大價錢從舊貨市場淘來的。


    舒逸走到了客廳一側的書櫃邊,《兵器知識》、《艦船知識》,甚至還能夠找到《陸軍步兵訓練教程》。舒逸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對,昨晚他一進門就隱隱感覺這個單曉峰應該是一個軍迷,因為舒逸進來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的屋子裏充滿了軍事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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