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菲和孔慶武扭過頭去,赫然就是剛才懸在陽台的那人。兩人嚇了一跳,孟芳菲昏死了過去。朱毅說道:“小惠,別胡鬧了,去把這一身換了吧。”


    原來扮演了馬新蘭的人正是小惠,朱毅用一個熟悉的場景使得孟芳菲夫婦的心理防線崩潰了,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一幕不是真的,但卻還是感到了恐懼,因為他們的內心有著濃濃的愧疚。朱毅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成功地瓦解了他們的心理防線,畢竟馬新蘭與他們的關係太近了,而且孟芳菲這個小姨並不少得到馬新蘭父母的幫助。


    朱毅望著孔慶武說道:“那個男人你們見過嗎?”孔慶武說道:“見過,我和芳菲都見過那個人。”朱毅說道:“還有印象嗎?”孔慶武點了點頭:“嗯,那個人化成灰我都認識。”


    朱毅對莫東說道:“馬上請汀蘭警官來一趟,讓他們夫婦說說那個人的樣子,請汀警官描繪成像。”


    舒逸聽完鎮南方的電話,他長長地出了口氣,自己竟然這樣粗心,讓那麽重要的線索從眼皮底下溜走了。掛了電話,他點上支煙。沐七兒說道:“這麽晚了南方還來電話,是不是他們那邊有什麽進展了?”舒逸把孟芳菲夫婦的事情說了一遍,沐七兒沒有說話。


    舒逸輕輕說道:“我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很不在狀態,按理說,這樣的事情我沒有理由無視的。七兒,我不知道自己這次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沐七兒說道:“你別這樣,這段時間你一直馬不停蹄,精神也總是處於緊張的狀態,偶爾有些疏漏是很正常的,還有,你身在局裏,而老師則在局外,看得比你清楚是很正常的。”


    舒逸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沐七兒說道:“睡吧,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天亮以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去做呢。”


    吃過早餐,沐七兒和和尚陪著舒逸在醫院裏散步,電話響了。


    和尚把電話遞給舒逸,上麵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舒逸摁了接聽鍵:“喂!”


    聽筒裏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舒逸嗎?”舒逸沉聲說道:“我是。”陌生男人說道:“十一點鍾,‘都市佐岸’歌舞廳,你一個人來。”舒逸問道:“你是誰?”陌生男人說道:“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隻要知道如果你不來,或者你帶了其他人來,靳大海就沒命了。”


    電話掛斷了。


    沐七兒和和尚望著舒逸,沐七兒問道:“是不是他們來電話了?”舒逸點了點頭。


    兩人不約而同地問舒逸,對方說了些什麽,舒逸沒有隱瞞,告訴了他們。沐七兒說道:“我覺得應該打個電話告訴老師,聽聽他什麽意見。”舒逸搖了搖頭:“不,他們讓我一個人去,不然靳大哥就危險了。”和尚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在暗處,他們應該發現不了。”舒逸還是搖了搖頭,他執意自己一個人去。


    沐七兒擔心地說道:“可你的傷還沒好,就算是去了又能夠怎麽樣?”舒逸淡淡地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就是拚了命也要把靳大哥救出來。我的傷沒事的,況且現在我已經能夠運動了。”沐七兒沒有再說什麽,舒逸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她反對也沒有什麽用處。


    舒逸看了看表,十點差一點,他說道:“回病房吧,我換身衣服。”


    沐七兒和和尚隻得陪他回到了病房,舒逸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看上去要精神了許多,隻有沐七兒知道,在給他穿上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傷口時,他的臉上在強忍住疼痛。


    沐七兒看了一眼和尚,和尚苦笑著搖了搖頭。和尚也深知舒逸的脾性,他知道自己也是根本不可能說服得了舒逸的。


    “車鑰匙給我。”舒逸對著和尚說道。


    和尚掏出車鑰匙,遞到了舒逸的手上:“先生,你小心一點吧。”舒逸點了點頭,然後便走出了病房,在病房門口他停下了腳步:“這件事情先別告訴老師他們。”說完才轉身離開。


    “都市佐岸”歌舞廳在滬海市很出名的,就像燕京的“天上人間”一樣。


    舒逸當然知道在什麽地方,他開著車,一個小時差一點的時間便到了。


    舒逸看了看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近二十分鍾,他熄了火,然後掏出支煙點上,直到一支煙抽完,他再看了看表,還差十分鍾。他跳下了車,慢慢地向“都市佐岸”走去。


    “都市佐岸”是夜店,大早上的大門肯定是緊緊關閉的,可舒逸走到門口發現門並沒有關死,而是留了條縫,看來這是專門為自己留的。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裏麵很黑,偶爾牆上有粉色或紅色的壁燈發著微弱光芒。這時舒逸曾經來過兩次,對於裏麵的格局,他多少還有些印象。


    舒逸走得很慢,小心翼翼,充滿了戒備。


    舒逸下了台階,穿過了一個噴泉,才到了大廳。


    在大廳他停下了腳步,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往哪邊走,因為除了來的方向,其他三個方向都是包房的所在。大廳裏也隻有壁燈的微光映照著,舒逸大聲地說道:“有人嗎?我來了。”說完他靜靜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突然,大廳的射燈亮了,幾根光柱全部照射在舒逸的身上。


    但卻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


    舒逸四下裏看看,什麽都沒看到。


    這時另外幾盞射燈又亮了,舒逸看到了靳大海,他被五花大綁地捆個嚴實,吊在了舞池的一角,他也在望著舒逸,無奈他的嘴裏塞著布頭,無法說話,隻能靠鼻子發出哼哼的聲音。他的眼裏很是著急,他沒想到舒逸會來,他的眼裏有些濕潤。


    舒逸看著他微微的一笑:“靳大哥,別怕,不會有事的。”他話還沒有說完,三條黑影便從黑暗中閃了出來,停在了他的麵前。


    舒逸靜靜地望著眼前的三個人:“我已經來了,你們是不是應該能放開他?”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誰告訴你說你來了我們就會放了他?我們隻是保證你若來了他不會那麽快死而已。”


    舒逸看到靳大海身邊,一個影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第六十一章 性命相拚


    舒逸才離開,和尚也走了,沐七兒不放心舒逸,還是讓和尚暗中跟了過去。


    沐七兒最後還是決定給朱毅打了個電話,朱毅聽完以後眉頭攢到了一起:“這個舒逸,怎麽能這樣衝動?他現在的情況,就是去了也是給人家送個人質,根本就救不了靳大海。”


    沐七兒輕聲問道:“老師,那怎麽辦?”朱毅也不知道,他隻是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他對沐七兒說道:“沐姑娘,你做得對,有和尚在我想舒逸不會吃太大的虧了,兩人逃生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隻是,說實話,能不能救得出靳大海我就不知道了。”


    掛了沐七兒的電話,朱毅也楞在了那兒。應該怎麽辦?是讓厲剛調集人手直接把“都市佐岸”給端了呢,還是什麽都不做,靜待舒逸他們的消息?他知道,一旦讓厲剛端了“都市佐岸”,那麽對方一定會震怒,對方的怒火自然也就會燒在靳大海和舒逸身上。


    可什麽都不做,以舒逸目前的情況來講,也是十分的危險,雖然有和尚暗中跟著,和尚能不能夠順利跟上舒逸都兩說呢。


    朱毅把事情和鎮南方、小惠說了,鎮南方說道:“老師,既然這樣,讓小惠也去吧。”朱毅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這樣也好,隻怕對方早就料到我們會有人跟著去了,算了,管不了那麽多,小惠,你快去吧,我這裏和厲剛溝通一下,做下布署,哪怕是接應你們一下也好。”


    和尚比舒逸晚五分鍾趕到,不過他趕到的時候歌舞廳的大門已經關得嚴實,根本就無法進入。他不敢硬闖,他怕驚動了裏麵的人,可是他找不到第二個進入歌舞廳的方法。


    和尚情急之下,撥打了鎮南方的電話。鎮南方忙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朱毅,朱毅說道:“你讓和尚就在那等著,我想想辦法。”鎮南方對和尚說道:“你先在外麵等著吧,一會小惠就到了,至於怎麽進去,我們再想想辦法。”和尚說道:“你們盡量搞快一點,我怕先生支持不了多久。”


    朱毅撥打了厲剛的電話:“厲局長嗎?情況緊急,我就不多羅嗦了,你馬上想辦法弄一張‘都市佐岸’歌舞廳的建築圖紙,看看除了正門是不是還有別的進去的通道。還有,給我調集二三十個身手好的小夥子,二十分鍾後在‘都市佐岸’附近和我碰頭。”


    厲剛應了一聲便掛上了電話。


    朱毅對鎮南方說道:“叫上莫家兄弟,我們也趕過去吧。”


    舒逸望著那個從暗處走到靳大海身邊的男人,輕輕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那男人笑了:“舒逸,你應該早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呢?”舒逸搖了搖頭:“我還真不知道。”那人說道:“我們是什麽人,現在對你來說都不重要了,你隻要知道我們是要你命的人就足夠了。”


    他的話才說完,舒逸麵前的三個黑衣人便對著舒逸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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