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誌的父親說道:“我們這不是心急嗎?”那男人說道:“心急吃不得熱粥,凡事都得一步一步的來的,好了,你們先回去吧,千萬別讓兒子和媳婦知道了,萬一他們接受不了不配合那麽我們的所有努力就白廢了。”二老忙不迭地說是。


    我知道他們就要出來了,忙躲進了安全通道,我心裏有些高興,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找到了,我從樓梯往下走,然後給但增打了電話,但增問明白了我地址,然後讓我就在大廈門口等著,他一會就過來。


    但增來得挺快的,掛了電話不到二十分鍾他就到了。但增說道:“你真的聽到他們是在說這件事情?”我把我聽到的對話向他複述了一遍,他說道:“倒還真象那麽回事,不管他的,我們先上去看看,去會會那個徐大師吧。”


    我說道:“如果他不承認呢?”但增笑了:“做這種缺德事情,他理虧的,況且我能夠提出兩全的補救辦法,他不會不願意合作,畢竟這樣的事情是逆天的,他也不願意遭天譴。”我想想但增說的也對。


    我們來到了那個命理工作室,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請進!”我跟在但增的身後進了門,一個男人坐在大班椅的後麵,他見我們兩人進來忙站起來問道:“二位,有什麽可以幫你們的嗎?”但增點了點頭說道:“請問徐大師,知道‘奪魂’麽?”


    徐東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幫你們的,對不起,二位請回去吧。”但增在他麵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是麽?看來徐大師是知道這麽回事的,那麽我想問一下你有個柳姓的客戶吧?”徐東說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想要做什麽?”但增笑了笑:“我叫但增,是佛門弟子。”


    徐東也算是有些見識:“但增?你是密宗?”但增微笑著點了點頭。


    徐東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說道:“你剛才說的奪魂,莫非和柳先生家有關係?”但增正色地問道:“你真的沒有做過?”徐東說道:“沒有,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我問道:“那他們來你這裏所為何事?”徐東看了看我們,然後輕輕說道:“先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柳家真做了奪魂的事?”


    但增說道:“你和柳家有接觸,你沒發現他們身上有很多東西不正常麽?”徐東說道:“是有點感覺,但我並沒有深究,畢竟他們找我的目的是為了求子,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一般也不會喜歡多事,特別看到有同行的印記,更不會越界。”


    但增說道:“我身邊的這個人你仔細看看。”徐東說道:“如果我不是看到他我也不會相信你和我提的奪魂,你這個朋友確切地說目前還隻有半條命,一魂一魄,而已還不是屬於這個軀體的。”我心裏暗自佩服,看來這個徐東倒也不是江湖騙子,還是有些道行。


    但增點了點頭說道:“按理說他已經死了,是被奪魂而活的,本來我也不想管,可這一魂一魄卻是從我最好的朋友身上奪來,所以我必須出手。當然,既然這件事與徐大師無關,我們就打擾了。”說完但增和我站起來準備離開,因為我們已經相信了徐東的話,如但增說的,如果真是他所為他應該會承認,然後一起想想後路。


    徐東說道:“二位,請先留步。”但增轉過身去說道:“大師還有何指教?”徐東說道:“我能夠參與這件事情嗎?”但增笑了:“大師願意援手,當感激不盡。”徐東歎了口氣道:“不瞞二位,我總覺得這件事或多或少與我有些幹係,再說能夠妥善解決這個問題,也算是功德一件。”


    但增說道:“不知道大師想怎麽幫我們?”徐東說道:“至少我有借口能夠到他家裏去查探一番,或許能夠有什麽發現。”但增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你在明,我在暗,如此便多謝大師了。”


    大家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這才離開,離開的時候徐東給了我一麵雙龍紋暗八掛銅鏡,他讓我掛在臥室的門上,這樣就不會再被魂魄糾纏。


    外卷 歸來記 第三十二章 意外


    黃鬆打來電話,告訴朱毅出了意外的消息,我立即打電話給但增,想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告訴我,朱毅這段時間走黴運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就是真正的“失魂落魄”,而人在失魂落魄的時候他的運氣會降到最差,甚至黴運連連。


    朱毅是在從公司出來時被衝上人行道的汽車撞上了。好在那車已經減了速度,而且刹車及時,朱毅隻是被衝撞了一下,沒傷到骨頭,倒沒什麽大礙。不過但增說了,如果這件事情不能夠在柳誌的“三七”固本之前得到解決,那麽朱毅以後還不知道會碰到什麽樣的麻煩,或許還會要了他的小命。


    我的內心有一些不安與愧疚,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雖然我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朱毅,但在經過絕塵和但增的確定後,我也慢慢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我就是柳誌,那個本來就應該已經死掉的人。


    徐東今天下午會過來,他利用了柳誌父母對他的信任,說要看看房屋的,風水是否會對後代兒孫有什麽影響,柳誌的父母自然是相信他的,他們求孫心切,而且背地裏一直在找徐東讓他想法使秦瑛懷上男孩。


    徐東提前給我打了個招呼,告誡我他來的時候千萬別讓柳誌的父母看出我們相識,其實這一點他倒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的。


    秦瑛和往常一樣去上班了,而我請了半月的假窩在家裏的,父母也問起過原因,我說是工休,他們相信了。中午吃完飯,柳誌的父親一個勁地勸我出去走走,想來他們不太願意讓我見著徐東,我心裏暗自好笑,我沒想到老人對於傳宗接代的事情是那樣的熱衷,不過今天下午我自然是不會走的,我隻說人不太舒服,這回到臥室賴在床上。


    徐東給我的雙龍紋暗八卦銅鏡倒也真的管用,接連兩天,臥室裏再也沒遇到那些怪異的事情,而但增給我的那串佛骨的手鏈我給了秦瑛,因為她上次受到的驚嚇很是不輕,讓她戴著或許她會安心一點。


    我在臥室裏竟然睡著了,迷迷糊糊地聽到外麵有人在小聲地說話,我想應該是徐東來了,我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從臥室去往客廳。徐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柳誌的母親笑著對我說道:“柳誌啊,這位是徐東徐大師,我們請他到家裏看看,也就是隨便看看,有沒有什麽犯忌諱的地方,好改改。”


    我輕輕“哦”了一聲,然後在沙發上坐下,和徐東禮節性地打了個招呼,然後拿起一張報紙慢慢地看著,漫不經心,就象根本不認識徐東一般。徐東也不理我,隻是對他們說道:“我能看看你的屋子麽?”老兩口說道:“大師請便。”徐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便開始在屋子裏慢慢地竄著,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而他看得最仔細的自然是我和秦瑛的臥室。


    他看得很仔細,大約近四十分鍾才把整個屋子給走完。


    他重新在沙發上坐下,父親給他敬了支煙然後很虔誠地等著他點評,他點燃了煙,然後輕輕說道:“總的來說布局還不錯,應該是下了功夫的吧?”兩個老人都點了點頭,母親說道:“嗯,剛搬過來的時候就請過羅教授幫我們看過,就是師大的那個羅教授,對易理很在行的那個。”


    徐東笑道:“老羅我是知道的,羅淵對吧?我們還經常在一起小聚,他對於風水,布局什麽的倒是真的很在行。”徐東接過母親遞過來的茶水,輕輕吹了吹,喝了一口說道:“不過你們玄關之處缺少風水魚,最好擺一個,擋煞。”兩老忙問道:“有講究麽?”徐東說道:“當然,十尾金魚,三尾白的,七尾紅的。”


    父親問道:“什麽說法?”徐東說道:“沒說法,這是規矩。”二人不再問什麽,而徐東又喝了兩口茶便告辭離開了,他走的時候給我扔了個眼神,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話想對我說,我也對老人說道:“爸,媽我出去逛下,一會去接秦瑛下班。”父親忙說道:“嗯,去吧,我和你媽得去買魚去。”


    他們讓我送送徐東,我也就借機和徐東一路離開了。


    出了小區徐東說道:“你注意留心,看有誰反對在客廳裏放風水魚,反對得最厲害,反應最激動的人應該就是那個夥同高人玩出奪魂遊戲的人。”我點了點頭問道:“你在我家裏看出什麽了嗎?”他笑道:“鬼氣!”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屋子裏有鬼?”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那個意思,你家裏的確是有魂魄存在,不過壓製得比較好,不太容易被人發現。”我說道:“還有什麽發現麽?”他說道:“最近你們倆的那什麽是不是有些頻繁?”我點了點頭,他掐起手指算了一下說道:“你注意一下你媳婦吧,她有些古怪。”


    我聽到他這話,有點驚訝,整個家裏我從來就沒懷疑過秦瑛,因為她在碰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她是那麽的驚恐和無助,我不相信她會有膽量去做這樣的事情。但既然這話是從徐東的嘴裏說出來,我倒是有些打鼓了。


    徐東說道:“我覺得她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人,你盯緊一點,我猜想她晚上回來一定會對風水魚的事情不滿。”我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會留意。”我並沒有去他的辦公室,而是和他告辭以後直接去了朱毅的家裏。


    他正在家裏靜養,見我到來他笑道:“柳誌,今天怎麽有空?”我淡淡地說道:“聽說了你的事情我便來看看,怎麽樣?好一點了嗎?”他說道:“醫生看過了,沒有什麽大事情,隻需要安靜地養養就行了。”


    但增見我來了,他忙問道:“徐東那邊有什麽進展麽?”我看了看朱毅,但增說道:“沒關係的,我已經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我望著朱毅,然後輕輕地用隻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前兩天的事情,對不起。”他笑了,他說道:“沒事的,不過柳誌,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


    我說道:“謝謝你能夠理解。”然後我看了一眼但增,把今天下午徐東到我家去後發生的事情都向他說了一遍。但增說道:“他這一手倒還真是高明,十尾魚分別代表了三魂七魄,他用魚設了抑魂陣,能夠阻止和破壞奪魂。”


    外卷 歸來記 第三十三章 魚禍


    回到家的時候,柳誌的父母真的把風水魚給擺好了,正如徐東所說,三尾白,七尾紅。秦瑛已經到了家了,可她並沒有因為風水魚的事情有什麽特別的表現,和平常一樣,見我回來便笑眯眯地往我身上粘。


    她笑著說道:“老公,爸媽說你去接我下班怎麽沒來啊?”我說道:“哦,我接到黃鬆打來的電話說朱毅出了點事,便去看了看他。”她驚訝地問道:“朱毅出了什麽事?”我回答道:“汽車衝上人行道,把他給撞了一下,不過還好,沒傷到筋骨。”


    她鬆了口氣說道:“也算是運氣了,真慶幸。”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小子不知道走什麽黴運。”她說道:“人的運氣是說不清楚的,對了,爸媽說下午他們請了個大師來看了風水,還讓他們養了一缸風水魚,你這下就有事做了。”我說道:“關我什麽事?”她說道:“喂魚啊。”我搖了下頭道:“等我喂魚早餓死了。”


    她說道:“那倒是。”爸媽在叫我們吃飯,我和秦瑛坐到了餐桌上。父親說道:“這風水魚你們別亂碰它,不然會對風水有影響的。”我們忙點了點頭,秦瑛說道:“爸,媽,我聽說養魚可複雜了,你們會嗎?”二老說道:“有什麽複雜的,又不是什麽高科技,我和你媽為了學養這個金魚,在那可是好好培訓了一下才回來的。”


    說完他還從身上掏出一本小記事本,然後得意地說道:“所有的細節和注意事項我都給記下來了。”說完他輕輕地念了兩條,然後說道:“我保證這魚我一定能夠喂得好好的。”我們都笑了,特別是秦瑛。


    吃過晚飯我帶著秦瑛便出了門,在小區裏轉了一會。我故意問秦瑛:“小瑛,你有沒有覺得那魚有些古怪?”她說道:“我倒是不覺得,不過我不喜歡白的金魚,看上去象營養不良的一般。”我有意無意地說道:“為什麽在養十條呢?我倒覺得應該是單數的才對。”秦瑛笑了:“我也不知道,或許他們有他們的講究吧。”


    柳誌的一家人晚上睡得都比較早,而我和秦瑛也十點多鍾便上了床,不知道為什麽,秦瑛也很想要個孩子,對於新婚的女人而言,象她這樣迫切想要孩子的並不多。一陣溫存過後我問秦瑛:“你怎麽那麽想要孩子?”她說道:“我希望有一個和你一起擁有的愛的結晶。”我笑道:“可早早的就讓孩子給束縛起來你會失去很多玩的機會。”


    她說道:“我願意,老公,難道你不想有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麽?”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麵龐,然後說道:“想,很想。”她甜蜜地說道:“嗯,所以我們一定要努力。”說完,她又在我的身上動了起來。


    我醒來的時候是半夜兩點多鍾,我發現身邊的秦瑛不見了,我輕輕地叫了兩聲,她應該不在臥室,我想可能去衛生間了吧,可當我想到今天徐東說的話時,我不是忍不住爬了起來,我想看看她到底在做些什麽。


    我輕輕地打開門,走進了客廳,客廳沒有開燈,隻有魚缸裏亮著小燈。


    我看到秦瑛正站在風水魚的魚缸前,發楞。我輕輕地向她走去,但我還是多少發出點聲響,我怕什麽的突然出現把她給嚇著。可我錯了,我根本不可能嚇著她,相反她的下一步舉動卻把我給嚇壞了。


    魚缸裏的燈射出來的是淡淡的黃和紅的顏色。照在秦瑛的臉上,很是悚人。秦瑛明顯沒有發現我的動作,她仍舊是呆立在魚缸前,但突然,她把手伸了進去,然後便見她抓出一尾魚,她把金魚放進了嘴裏,用力一咬,便把魚的頭部給咬了下來,她的臉上帶著猙獰。她把魚頭吐到了地上的垃圾簍子裏去了,然後把剩下的魚身又扔到了魚缸裏去。


    我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麵前,我問道:“秦瑛,你怎麽了?”她不理我,就這樣一尾,一尾的,直到把十條魚都這樣處理了。這時我才相信了徐東的話,秦瑛有問題。至少她為什麽要殺這十尾魚就也是我們必須搞清楚的。秦瑛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她把魚咬死後,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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