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劉威的電話,韓治國的電話便進來了,果然如陸亦雷說的一樣。


    我接通電話輕輕問道:“韓處,怎麽樣,有動靜了嗎?”電話那頭的韓治國帶著一絲興奮地說道:“嗯,有人對我的不滿很有興趣呢,你猜猜是誰?”我搖了搖頭:“猜不出來。”他說道:“趙長俊!”


    趙長俊?警衛營的營長?我楞住了。“喂,朱毅,你在聽麽?”我這才回過神來:“嗯,我在聽,你說吧。”


    卷四 風雲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最後一戰(二)


    趙長俊可是申老爺子的嫡係,怎麽會是他呢?


    韓治國告訴我,趙長俊對我們也是滿肚子的怨氣,特別是對我派人徹查警衛營的事情更是耿耿於懷。他主動接近韓治國,表達了心中的不滿,用他的話說,就是必須把我們這一幫子不做實事,指手畫腳的人給趕出基地。


    他甚至還給韓治國出主意,讓韓治國派人調查我們的背景,進入基地的真正動機。韓治國說趙長俊已經派人對我們進行了監視,我冷笑道:“這我已經發現了,不過他們的手段並不專業。”我猜想,昨晚在陸亦雷的房間裏看到的應該就是趙長俊的人吧。


    韓治國提醒我道:“朱毅,你可別亂來,現在基地的形勢太複雜,安全保衛的任務大多要依靠警衛營,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千萬別動趙長俊,他可是申副懷念的嫡係。”我說道:“謝謝你了,韓處,趙長俊那邊還要麻煩你繼續周旋。對了,你們情報處能夠給我準備一些竊聽設備麽?”


    他說道:“沒問題,不知道你想安置在什麽地方?”我說道:“先備著,暫時倒還沒想好。”他說道:“嗯,行,一會我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其實我是想對遠洋協會的那些人進行監控,我總覺得他們並不是平常的科研人員那麽簡單。當然,這話我不可能向韓治國說。


    結束了與韓治國的談話,我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昨晚沒有睡好,感覺到有些困意。


    一姐端來杯咖啡,讓我提提神,我問道:“陸少出去了麽?”她回答道:“天剛亮就出去了,今天他們好像有數據測試實驗。”我點了點頭:“哦,知道了,一姐,麻煩你請陸優來一趟,還有洛江。”


    陸優和洛江來到監控室,在沙發上坐下,我對洛江說道:“佘香好一點了嗎?”他說道:“沒什麽大礙,子彈射中大腿,還好沒打到主動脈,醫生說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我說道:“那就好。”我看了看洛江,輕輕說道:“昨晚洛老爺子讓我過去,我們聊了一會。”


    洛江說道:“老爺子說什麽?”我說道:“他很惦記你。”洛江點了點頭說道:“朱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去看他的,不管怎麽說,他是我的親人,這一點不會改變。”我說道:“去吧,去看看他。”洛江站了起來告辭離開了。我想再見洛江一麵,和洛江敘敘天倫應該也是洛老爺子的一個心願,不管我們是什麽樣的立場,這份親情我們沒權利阻隔。


    洛江走了以後陸優才輕輕問道:“朱哥,找我有什麽事麽?”我說道:“一會劉威那邊會送幾個人過來,你負責接收一下,都是伍彬的得力手下,不過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參與了伍彬的事情,所以你們想辦法讓他們開口。找到伍彬,我們就能夠查到鬆針是誰。”


    他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一定要盡快從他們身上獲得對我們有價值的東西。”陸優說道:“放心吧,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開口。”


    就在這時,守在監視器前的影子開口了:“朱哥,他們來了。”


    杜絕來了,他帶著五六個兵押著三個人到了四樓。陸優接手了那三個人,杜絕在辦好交接之後對帶來的士兵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說完便和我進了房間。


    我讓他在沙發上坐下,鄧琨去給他倒了杯茶,我望著杜絕,這是一個幹練的年輕人,大約二十六七歲,大約一米七五左右,不算魁梧,但卻也結實,濃眉大眼,坐得很挺直,很有軍人的氣質。


    我開門見山地問道:“杜絕,知道為什麽把你叫來嗎?”他說道:“知道,因為我的背景。”我淡淡地笑了,這小子倒也很有意思,蠻直接的。我說道:“那你自己是怎麽看的?”他望了我一眼說道:“我從哪裏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做什麽。”我問道:“你要做什麽?”他簡單地說道:“做正確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正確還是錯誤,有時候沒有太嚴格的評判標準的。”他說道:“至少作為一個軍人,我知道自己的使命。”我笑了:“伍彬的事情你知道了吧?”他點了點頭:“知道。”我說道:“我設想過你就是伍彬後麵的鬆針。”他笑道:“可惜,我不是。”


    我問道:“那你覺得會是誰?”他說道:“我不知道,而且沒有任何證據我也不能夠亂懷疑誰。”我說道:“方濤最近有沒有聯係過你?”他說道:“聯係過,就在你們進駐基地的當天。”我說道:“他有說什麽嗎?”


    杜絕說道:“他也沒具體說什麽,隻是問了下基地的情況。”我問道:“是不是問到了布防的情況和安保的情況?”他點了點頭,我說道:“那你是怎麽回答他的?”杜絕說道:“我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我婉轉地說現在這些事情都由安全處在抓,我不太清楚,他大概也明白我的意思,便隨便聊了聊,不再追問了。”


    我想了想說道:“如果他再聯絡你你先穩住他,然後通知我們,我們會告訴你應該怎麽辦的。”杜絕說道:“好的。”我說道:“有些事情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特別是在你所說的大是大非麵前,我們都不能夠感情用事,不然我們會付出很慘重的代價。”


    杜絕輕輕地回答道:“嗯,我明白。”


    我笑道:“你父親是不是這幾天也和你聯係過?”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方團長和我聯係之前他就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多幫幫方團長,不過我沒聽他的。”


    杜絕給我的印象是很真實的,用部隊的一句老話說,他是個好兵,我說道:“嗯,那樣最好,今天就談到這吧,對了,按說陸亦雷是你的表哥吧?”杜絕說道:“嗯,不過我很早就出來了,沒見過他幾次。”


    我說道:“有空常走走吧,他身上有許多值得你學習的東西。”他站起身來:“是,我會的。”


    卷四 風雲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最後一戰(三)


    杜絕不象是鬆針,這讓我不得不又重新考慮陸亦雷提到的那個假設。是劉威還是韓治國?又或者是韓治國提到了趙長俊?可惜,他們並沒再有什麽大動作,不然我們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鄧琨遞了支煙我說道:“怎麽樣,對這個杜絕是什麽感覺?”我說道:“誠實,率直。”鄧琨點了點頭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他應該不是我們所懷疑的鬆針。”我點了點頭說道:“憑感覺他倒是不象,不過他應該是個聰穎的人,這樣的人如果真實是一種偽裝倒也很可怕的。你記得麽,他一來就明白我們找他的目的,知道我們調查了他的出生。”


    鄧琨說道:“是的,他那麽直接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沒有心機,沒有城府,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太有心機,城府也太深,說的和想的根本就是兩回事。”


    我說道:“看吧,希望陸優那邊能有些進展,畢竟現在那個伍彬是問題的關鍵,早知道這樣當初應該直接就把他拿下,佘香也不會出事了。”鄧琨笑道:“我們當時可是準備好放長線的,這隻是個意外,別太介意了。”


    我說道:“走,去看看那個遠洋協會到底在做些什麽。”我和鄧琨、影子一起去遠洋協會的駐地,我讓影子留心觀察,到時候設法把監聽給裝上。葉夢堂見到我們很是熱情,把我們領到他們的臨時會議室坐下。


    他說道:“什麽風把你們吹來了?”我笑道:“葉博士說笑了,我們是來隨便看看,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他說道:“朱先生也太客氣了,昨天你們那個小李可是也來幫了我們不少的忙呢。”


    我說道:“嗯,應該的,對了,我們還想看看你們這的安全情況,不介意我們到處走走吧?”葉夢堂笑道:“怎麽會呢?你們隨意。”我向鄧琨和影子點了點頭,二人便出了會議室,去各處轉轉去了。


    葉夢堂給我泡了杯熱茶,我接到手裏道了謝,然後問道:“聽說葉博士參加過前蘇聯航空母艦的技術研發?”他說道:“這樣說籠統了一點,我隻是負責對甲板的耐溫度進行研究,你知道的,飛機起飛時噴出的火焰那可是千度高溫,如何使甲板承受高溫便是我們要研究的課題。”


    我點了點頭說道:“對了,你們這次來的都是從事甲板耐溫研究的麽?”他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還有從事攔機索設計的,飛機降落的時候會用一根鋼絲對其進行阻攔,來減緩滑動速度的,減少滑行的距離,別小看這一條鋼絲繩,它的設計和製造那可也是一大難點。”


    不可否認,在航空母艦的技術方麵這個葉夢堂倒真的很是熟悉,就起來頭頭是道,可對於我來說他無異於是對牛彈琴,對馬吹簫。我很乏味地聽他說著那些知識,而且還得裝做很有興趣的樣子,我看看時間,影子他們已經去了好一會了,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麽發現。


    葉夢堂又給我續上了水,我不經意地看到窗外有個身影一閃而過。是他,那個我覺得很眼熟的男人。我忙打開了門,叫了一聲:“喂!”他站住了,轉過身望著我說道:“你叫我嗎?”我點了點頭,葉夢堂先是一楞,然後笑著對那男子招手道:“厲虎,過來一下。”男子走了過來:“葉博士,什麽事?”


    葉夢堂指著我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負責基地安全工作的朱毅先生,朱先生,他叫厲虎,是我們遠洋協會馬慧倫教授新找的助手,哦,馬教授就是我給你說的負責攔機索設計的那個。”


    我伸出手去對厲虎說道:“你好,朱毅。”他握住我的手說道:“你好,朱先生,不知道叫我有什麽事麽?”我突然想到他是誰了,我說道:“沒什麽,隻是覺得你象個故人,原來我看錯了。”他笑了笑說道:“那沒事我先走了?”我點了點頭:“不好意思,你有事先去忙吧。”葉夢堂笑道:“我也經常認錯人,有時候還鬧大笑話呢。”


    正在這時鄧琨他們回來了,我忙向葉夢堂道謝告辭。


    我問影子他們:“有什麽發現麽?”影子苦笑道:“除了感覺他們當中有的人不象是搞科研的以外,倒是沒有別的發現。”鄧琨說道:“我也沒看出什麽究竟來,你呢?和葉博士的談話找到什麽線索了麽?”我說道:“這倒沒有,不過卻有個意外的發現。”


    “意外?”兩個驚訝地問道。


    我說道:“他們來的那天我就發現其中有一個人很眼熟,但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可剛才在走廊上我又見到了他,葉夢堂給我介紹說他叫厲虎,聽到他的名字我才想起他是誰。”我的臉上滿是笑容,鄧琨說道:“看來應該是友非敵,這監聽倒是免了。”我點了點頭:“你小子說得不錯,這個厲虎真名應該叫申曉虎,申曉鬆的弟弟。”


    鄧琨恍然大悟:“哦,申老爺子的小兒子?”我沒想到申老頭竟然會玩上這樣一出,看來他對於基地的事情應該也是非常重視的,如果我猜得沒錯遠洋協會裏的一些人便是申曉虎他們海軍陸戰隊的隊員。


    申老爺子當初還板著臉讓我相信同誌,現在卻背地裏來這一手,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回到住處,已經是午飯時間,陸亦雷回來了,我把申曉虎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他皺起了眉頭說道:“看來申老爺子也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這樣做說明他自己都已經不太相信基地的警衛營了,那趙長俊可是他的人呢。”我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忘記和你說了,就是關於趙長俊的。”


    他看了看我說道:“什麽問題?”我說道:“你一定不會想到吧?主動和韓治國搭線的人竟然就是趙長俊,聽說他對我們進駐基地的意見可大了。”“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我點了點頭說道:“今天韓治國打電話告訴我的。”他說道:“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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