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結束了,四周回複了安寧,格桑活佛看著我道:“但增呢?”我說道:“追安培康德去了。”他聽了以後說道:“安培此次來者不善啊,如果不是但增極力要我出來迎一下你們,我還不知道問題是如此地嚴重。”我低下了頭說道:“上師,都是我惹出來的這許多麻煩,對不起。”他看著我說:“有麻煩嗎?我沒看見什麽麻煩,在我的眼裏,隻有善心與佛心,你的事情但增也粗粗與我說了,覺得自己沒錯,就堅持吧,沒有永遠的黑暗,隻是陽光還未普照。”


    我心中充滿了感動,格桑上師是有大智慧的人,已經很久不再管紅塵之事,可今天卻出現在這,我過去扶著他說道:“上師,但增的金身已經不再,所以我們這次才沒有辦法抵擋安培康德的‘式神’術。”他卻笑了:“金身破了麽?什麽是金身?你心裏有,它就在那兒,你怕它破了,它就破了再也沒了。”我細細回味著他的這句話,他慈祥地看著我說:“你慢慢想吧,如果想通了,那你又長進了。”


    這時,但增和影子他們回來了,但增看到格桑活佛,忙跑了上前行禮。我問道:“又讓那小鬼子跑掉了?”三人鬱悶地點了點頭。格桑笑道:“但增啊,剛才該隱說你的金身破了,果然如此嗎?”但增點了點頭,格桑卻搖了搖頭:“三世活佛了,居然還沒悟,看來你還得再修啊。”但增一臉的驚恐,說道:“還請上師教誨。”格桑說道:“你有金身麽?”但增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格桑收起了笑臉:“有還是沒有?”但增說道:“沒有。”格桑笑了:“沒有?心裏沒有那便沒有吧。”但增抬起頭來,突然臉露出喜色有如醍醐灌頂:“謝謝上師,心中有則有,心中無則無,存善念亦佛心,金身無處不在。”格桑用讚許的眼神看著但增,說道:“嗯,終於開竅了。”我在一旁也終於明白了剛才格桑活佛的那一番話的深刻含義。


    影子和老萬就楞在那兒,他們顯然沒搞懂我們所談論的。


    我忙把影子和老萬介紹給格桑活佛,活佛隻是淡然一笑道:“送你們一句話,事事由心,自己覺得對的就堅持到底。”然後便轉身向旅店走去,旅店門早已打開了,估計裏麵的人聽到外麵的打鬥停止了就開了店門。兩個喇嘛走到格桑活佛的麵前,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格桑轉身對我們說:“我要去青海一趟,你們自己多保重吧,但增,安培康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們自己沒有戰勝他的信心。記住我的話,相信經過這一次,你們又提高了很多,特別是但增,活佛的金身是永遠不滅的,除非他的心裏已經沒有佛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兩個喇嘛緊緊跟在他的後麵。


    但增的臉色明顯好看多了,他高興地對我們說:“回去睡覺吧,明天看一下‘昆侖泉’然後繼續趕路。”我白了他一眼:“那得看莫小姐的感冒好了沒有。”他促狹地說道:“那晚上你就再給她打一針吧。”大家都轟然而笑。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上了車,莫紫衣的感冒已經好了,我們說好的一定要看看“昆侖泉”了再走,在泉邊,大家暢飲了泉水,希望討個好彩頭,讓我們未來的道路少些凶險,早日回複平靜的生活。


    重新上了車,老萬說道:“大約中午我們就會過五道梁了,莫小姐,把紅景天喝了,多穿一點吧。”我也說道:“是啊,五道梁可是生死線,不過一旦能夠順利的經過五道梁,那整個西藏幾乎你都可以去了。”


    卷二 欲望之巔 第二十四章 謝寡婦


    “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喊娘。”這句話將沒有任何誇張的成份,雖然他們都喝過了“紅景天”,但老萬和莫紫衣開始叫嚷著頭疼,感覺呼吸很不順暢,包括影子的臉上也露出難受的樣子。隻有我和但增沒什麽感覺,但增說:“在五道梁呆兩天吧,等他們適應了再走,這樣的狀態開車也不安全。”我點了點頭。


    我們在加油站把油加滿後,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這裏也就三四家旅店,規模都不大,條件簡陋,但這時候我們已經沒有什麽選擇。店主人是個女的,她自己說是四川閬中人,早些年丈夫死了以後就一個人來到這裏,開了這家店,大家都叫她“謝寡婦”。


    她向我們吹噓說,她的旅店是整個“五道梁”最便宜也最潔淨的。我笑著說:“你還是這裏最漂亮的老板娘。”她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我說這話並不違心,無論從身材還是長相來說,她都無可挑剔,可惜的就是長期呆在高原上,臉上的皮膚略為粗糙了些。


    仍舊是訂了三個房間,讓他們三人先休息下會我們再去吃飯,我和但增到處去走走。影子還擔心我們的安全,我笑了笑說:“沒事的,小日本就算能夠跟到這來,狀態可能還不如你們呢。”


    說是個小鎮,其實真的很小,常駐人口並不多,大概隻有一二百人,大多是些做往來行人生意的人,這裏居民主要由藏族、回族和漢族構成。


    聞著空氣中飄過的陣陣酥油茶香,我笑著對但增說:“好久沒聞到過這麽香的酥油茶了。”但增笑道:“是啊,你離開西藏已經十幾年了,還以為你已經不再習慣這裏的生活了。”我說道:“怎麽會呢,這可是我的第二故鄉,而你們則是我的親人。”但增摟了摟我的肩膀說:“走,找個地方喝一碗酥油茶去,這香氣,我都饞了。”


    我們循著香氣,來到一戶藏人的屋前,但增掀開厚厚的門簾,我們走了進去。


    屋裏正坐著三五個藏人圍著火爐喝著茶,見我們進來都站了起來。但增微笑著和他們用藏語打著招呼,並向他們介紹著我。藏人熱情地請我們坐下,我說道:“遠遠就聞到了酥油茶的香味,就冒昧地闖了進來,打擾了。”一個年長的藏人老者忙說道:“別這樣說,你們都是尊貴的客人。”


    早有一個藏族婦人倒上了滿滿兩碗酥油茶端到我和但增麵前,我接了過來,一口氣便喝見了底,抿了抿嘴,厚厚一層酥油沾在唇上,有如潤唇膏一般。在藏區比較幹燥,但大家的嘴唇卻很少幹裂的,大多是因為酥油茶的緣故。婦人笑著又給我們滿上一碗,我掏出煙給在座的男人都發了一支,然後大家很輕鬆地閑聊著。


    男主人叫羅布頓珠,家在江孜,他十幾年前就來到“五道梁”,原先是在道班做公路養護的,後來自己跑起了運輸,專門給這裏的商家店鋪運送貨物,日子過得倒也殷實。


    坐了一個多小時我們便起身準備離開,羅布頓珠熱情地挽留我們一起吃飯我們婉言謝絕了,羅布頓珠那古銅色的臉上笑起層層褶皺,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留下吧,我家的青稞酒很好喝的。”我因為惦記著旅店裏的三人,便再次相謝,但增也用藏語對風布頓珠解釋著,隻見他有些惋惜,把我們送到了門口。


    回到旅店,老板娘正靠在門框上嗑瓜子,看到我們回來忙問道:“你們總算回來了,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兩個男人正著急找你們呢。”我和但增相視笑了笑,看來影子他們已經醒了,我們這出去就一個多小時,他一定得著急了。


    我們進了房間,他們三個都在。影子見我們回來忙說道:“這一半天的功夫,你們去哪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呢,到鎮上去也沒看到你們的人影。”我忙說道:“我和但增到老鄉家喝酥油茶去了,然後在那聊了一會,不曾想你們那麽快就醒了。”老萬聽到酥油茶,瞪大眼睛道:“怪不得,這就出去吃香喝辣去了,也不帶上我們。”我搖了搖頭說:“你還別說,真叫上你還怕你喝不習慣呢。”老萬說:“我有什麽不習慣的,我老萬就一點好,不挑嘴。”


    影子沒讓他再羅嗦,對我們說道:“餓了,去找個地方吃飯吧,啃了一天的幹糧嘴裏淡得慌。”他這一說,大家還真覺得餓了,直朝我點頭。


    一行人出了旅店,老板娘熱情地說道:“幾位,要吃飯啊?”我們點了點頭。她說道:“這裏的飯館我都熟悉,哪家好吃哪家差我都知道,我給你們介紹一家吧。”我笑道:“你不會是想給你相好的拉生意吧?”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臉微微有些紅:“說哪裏的話啊,他家的飯菜的確很可口的,正宗的川味,應該挺適合你們的口味的。”反正我們都要吃飯,也就依了她。她帶著我們到了一家“合江飯店”,看上去倒也還清爽,我戲謔道:“老板娘,要不你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吧。”哪知她也不扭怩,大方地坐到了我的旁邊,大聲地叫道:“許誌,來客人了,點菜。”“來了。”一個聲音從裏麵傳來,想來應該是廚房方向。


    走出來的男人個頭並不高,看上去比謝寡婦還要矮小半個頭,長得普通極致,沒有半分能夠出采的地方。但我卻發現謝寡婦看到他的時候眼神變了,很熾熱,也很溫柔,不過這個叫許誌的好像對謝寡婦並不感冒,雖然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但看得出他內心有著戒備,他徑直走到我們麵前,並沒有多理睬謝寡婦,招呼我們點菜,他在有意和謝寡婦保持距離。我頓時覺得很有趣,看得出謝寡婦對他很有意思,但他去一付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我仔細地觀察著許誌,我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麽吸引謝寡婦的地方,他的一雙後很粗糙,長著厚厚的繭,特別是他右手的掌墩上和食指關節處的繭子已經老化,我原想可能是長期切菜形成的,但卻不太象,我發現影子也在盯著他的右手看,他好像發現我們的目光,嘿嘿一笑,很不自然地把手給藏到了後麵。


    影子問道:“拿過槍?”許誌臉上神情有些變化,但還是擠出一個笑臉:“當過兵。”影子笑道:“真巧,我們幾個也當過兵。你原先在哪當的兵啊?”他回答道:“拉薩,摩步三三二旅。”我點點頭,我知道這支部隊,我們那批兵裏就有人分到那裏。謝寡婦並不關心我們的談話,自顧點著菜,時不時征求一下我們的意見。我們說讓她做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這個叫許誌的男人身上。


    影子說道:“看你這手的樣子,在部隊的時候應該是個神槍手吧。”許誌喃喃地笑道:“也就是知道怎麽開槍而已,哪能是什麽神槍手。”大家哈哈一笑,許誌等謝寡婦點好了菜,趕忙進了廚房。


    影子對我說:“朱哥,陪我出去買包煙吧。”我知道他有話想對我說,便跟著他出了飯店。


    “我覺得他在撒謊。”影子說道。我讚許地看了影子一眼:“說說為什麽這樣認為。”他說道:“他的手明明是長期拿槍的手,特別是他那眼睛,很有神,應該是經過嚴格的射擊訓練的,作為曾經的一名軍人,有人誇讚他是神槍手他應該感到的是自豪,而他卻極力否認,應該是想掩飾什麽。”我說道:“你判斷得沒錯,而且你沒發現嗎?他和謝寡婦之間的關係,謝寡婦好像對他很有意思,而他卻是躲躲閃閃,他把自己藏得很深,象是非常害怕別人了解他一樣,對誰都有著極強的戒備心理。”


    影子說道:“總之我覺得這個人有問題,我們還是小心一點,要不啥換一家吃吧?”我搖了搖頭說道:“沒那麽嚴重,放心吃吧,他的秘密與我們是無關的。”影子道:“你那麽肯定?”我點了點頭:“我有種直覺,他不是逃兵就是逃犯,反正和我們是一個類型的,都是逃亡者。”


    我和影子重新回到了飯館裏,謝寡婦埋怨:“怎麽去了那麽久,一桌子人就等你們兩個,飯菜都涼了。”我忙說:“實在不好意思,好吧,大家動手吧,對了,要來點啤酒嗎?”謝寡婦點頭說:“要得。”


    卷二 欲望之巔 第二十五章 寡婦門前的是非


    許誌並沒有親自給我們上菜,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把菜端上來的。要了幾瓶啤酒,就我,但增,謝寡婦和影子四個人喝,老萬還在嚷著頭疼,不敢喝酒。謝寡婦很放得開,根本就沒拿自己當外人,一個勁地勸我們的酒,我故意對她說:“你應該把許老板叫出來陪我們走幾杯的。”她正在興頭上,說道:“那有什麽難的。”隻聽她大聲喊道:“許誌,許誌!”裏麵許誌應了一聲:“來了。”許誌再次從裏間走了出來,臉上還是帶著那付笑容:“各位,怎麽了,飯菜不合口胃?”我們還沒來得及說話,謝寡婦便站了起來,一把拉住許誌,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許誌,客人們想叫你一起喝兩杯。”許誌尷尬地看著我們說:“哈,那個,我不太會喝酒。”我說道:“西藏兵怎麽能說不會喝酒呢?多少來一點吧,能夠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相聚,是緣分。”他無奈地端起了杯子:“好吧,各位,我敬你們一杯。”說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喝完一杯啤酒,他便說道:“你們大家慢用,我去給大家加道菜,算我的。”我笑道:“菜夠了,許老板如果沒有什麽事就坐下來一起吃吧,要不啥換白酒?”許誌麵有難色:“對不起各位了,我真的不會喝酒。”


    我說道:“那就不勉強許老板了,大家能夠在這裏相逢也算是有緣,我敬許老板一杯,喝完這杯你再去忙吧。”他臉上明顯輕鬆很多,笑道抬起了酒杯,倒滿了酒說道:“你們遠來是客,還是我敬你們吧。”說完,他仰起頭,一口氣就幹掉了杯中的啤酒。我笑了笑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這杯,他便說道:“那你們吃飽吃好,我就先失陪了。”我們微微欠了欠身子,他轉身向裏間走去。


    許誌的手藝的確很不錯,地道的四川風味,我們吃得都很香。當然,除了謝寡婦。


    許誌走了以後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雖然也還與我們說笑著,但一雙眼睛卻不時地瞟向裏間,我們也不說破。


    吃完了飯,結帳時許誌並沒有出來,隻是叫了他那夥計來收錢,離開的時候,謝寡婦還有些留戀,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回到旅店,影子他們便回了房間,而我則在門口和謝寡婦聊天。


    我問謝寡婦:“你和許誌很熟麽?”她點點頭:“是的,他剛到這裏的時候還是我幫著張羅開起的飯店呢。”我笑了:“看得出你對他很上心的。”她臉有些紅,說話的聲音也輕了:“哎,可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我,你不也看見了,見到我就象耗子見貓一樣,老是躲得遠遠的。”我說道:“也不一定的,也許他已經結婚了,不想讓你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寡婦搖了搖頭說:“那些並不重要的,況且我知道他還沒結婚呢。”我“噢”了一聲,然後看著她說:“你對他挺了解的吧?”她歎息道:“我也不知道,我以為很了解他的,但當我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感覺我根本就看不懂他。”我問道:“你指的是什麽?”她回答道:“不知道怎麽說,就是感覺他的心事太重,而且永遠都不會把心裏的事情說出來,總是自己藏在心裏。”


    “對了,他到這裏有些年頭了吧?”我隨意地問了一句。她想了想說道:“是的,算了今年應該第五個年頭了。”我說道:“那時間也不短了,你們經常走動吧?”她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從來不到我這裏來,都是我經常帶著客人過去照顧他的生意,可他也並不領情,每次都是愛理不理,不冷不熱的。”她說著抬起頭望著我:“你說我圖什麽?總是熱臉去擦他的冷屁股。”我問道:“你就沒把你的心思向他表明嗎?”她說:“還用表明嗎?就是個木頭也應該知道的。”我說道:“或許他也有他的苦衷吧,不過我倒是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以你的條件,就算要找一個比他好的也並非難事,為什麽偏偏就看中了他?”她哀怨地道:“我也說不上來,剛開始是覺得他挺不容易的,接觸以後又覺得他象個謎,總是讓人看不清楚,越是這樣,我就越放不下他了。你說,我這是不是自己作賤?”我笑著搖了搖頭:“感情的事就是這樣,無所謂對錯的,不過他的人看上去很穩重,這一點你的眼光蠻不錯的。”她羞澀地笑了。


    結束了談話,我也回了房間。


    影子笑著問道:“怎麽樣,打聽到什麽沒有?”我回答道:“誰給你說我要打聽什麽?不過是隨便聊聊。你和老萬適應得怎麽樣?明天可以繼續趕路嗎?”影子回答道:“我倒沒什麽問題,不知道老萬還會不會頭疼。”我們去了老萬的房裏,但增正在看電視,而老萬則在一旁發呆。看到我們進來,老萬立刻來了精神:“朱哥,你說那個許誌到底是什麽來頭?”我笑罵道:“你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閑事,人家什麽來頭關你什麽事?你不會是看上寡婦了,想和許誌競爭吧?”老萬一張老臉脹得通紅:“我說你這心理怎麽就這樣陰暗啊,我隻是擔心那個許誌會對我們不利。”我笑了:“應該不會,他在這呆了五年了,按你的說法那他五年前就算到有今天?”老萬說道:“那誰知道啊,我就覺得他太過於神秘了,而且我敢大膽的肯定他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不隻是個神槍手,他的身手也是很不錯的。”影子說:“這你都看出來了?”老萬說:“你看他走路和姿勢就知道了。”


    我說道:“那些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事了,老萬,你的頭疼好些了麽?如果沒什麽問題,明天一大早我們繼續趕路。”他搖了搖頭,然後對我們說:“好像不怎麽疼了,明天應該可以出發了,隻是不知道莫小姐的情況怎麽樣?”我說道:“一會我去看看,你們先休息吧,晚飯我叫你們。”


    從老萬的房間出來,我敲開了莫紫衣的門,她打開門看到是我,笑道:“怎麽?還想給我打針啊?”她這話一出口,我楞在那裏,有些尷尬。她笑得更開心了:“開個玩笑,看把你窘得,進來吧。”我進去後,她順手關上了門。


    “怎麽樣?感冒好了吧?覺得能夠適應了嗎?”她點點頭說:“好多了,除了有時候覺得呼吸不夠順暢以外沒什麽問題了。”我看了看她的臉色,是比剛到的時候好多了。她發現我的眼光停留在她的臉上,臉微微紅了起來:“怎麽那樣看人家?”我笑道:“誰叫你長得那麽迷人,不過可惜,到了這地方你可得有思想準備,你這漂亮的臉蛋可會遭很多罪的。”她笑道:“討厭,就沒個正經。”我嘿嘿笑了,然後說:“再休息會吧,一會晚飯我叫你們,明天又要繼續趕路了,到拉薩之前我們可能就不再停下休息了的。”她說:“那你也好好休息吧,最近你應該也很累了。”她的眼中有著關切,我躲過她的目光,轉身便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房間影子已經睡下了。


    我翻出那本《靈魂裂變》,歪在床上慢慢地看著。


    沒多久,外麵傳來吵鬧的聲音,開始聽不大真切,但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我聽到一個男人說:“謝寡婦,你少在老子跟著裝什麽貞潔烈女,你是什麽貨色別人不知道,我麻麽清楚得很。”謝寡婦也大聲地說:“臭不要臉的,你給我滾,我謝雲是什麽樣的人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我打開門,走了出去,看到巷道上謝寡婦正衣衫不整地樣子,她的對麵站著的應該就是那個叫麻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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