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我拉起關心對鄧琨說:“快跑。”


    我們一口氣跑了差不多兩公裏路,看到遠處果然停了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我示意鄧琨小心,我現在心裏全亂了,影子對於我來說成了一個謎,我無法知道等待我們的會不會又是另一個陷阱,我剛才的心裏已經飛快地有過推測,我懷疑影子會是另一個利益集團為了研究的成果而派出的奸細,如果那樣他的目標一樣是我手上的資料。


    我們終於走到了吉普車旁,既然要賭就一定要知道結果,這是我的原則。況且,如果現在他們任何一方要對付我們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由於車尾對著我們,所以我們還沒能夠看清車上的情況,這時車門打開了,下來一個人,我張大了嘴,是膠布。他笑了笑對我說:“朱老師,上車吧。”我們上了車,等看到駕駛座上的萬金油我更加震驚了:“你們?怎麽可能是你們?”萬金油說:“為什麽不能是我們?”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你錯怪影子了。”鄧琨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鄧琨這次倒是抓住了事情的重點,他提出的問題也正是我希望知道的。


    膠布說:“還是讓影子自己告訴你們吧,他沒批準之間我們誰都沒權說的。”我心裏隱隱有了些感覺,我問道:“不知道刀子他們怎麽樣了?”膠布說:“應該問題不大,秦明早已經帶人過去支援他們了。”秦明?我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我想到了刀子留給我的紙條,我從身上摸了出來打開來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膠布並不知道我看什麽,見我正忙著,也不再說話。


    “影子——金武(上校),刀子——關聰(上尉),鑰匙——韓裕民(中尉),子彈——劉夏(少校),膠布——刀顏勇(上尉),萬金油——萬大峰(中校),軟件——陳平(少校)。軍事技術調查局特別行動科第二行動組。”這就是刀子留給我的紙條裏的全部內容,我剛才隱約的想法被證實了,他們果然有著不平凡的身份。


    “萬大峰。”我叫道。


    “到。”萬金油大聲地應了一聲。突然他反應過來不對,連忙問我:“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我笑了笑:“不僅僅是你的,是你們的。”我把紙條揚了揚,鄧琨好奇地湊過頭來,我躲開了,把遞給了回頭好奇地看著我的膠布,膠布接過去一看,笑了:“是影子寫的,看來他很相信你,已經向你表明了我們的身份。”鄧琨急忙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身份?”膠布白了他一眼:“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問的不問,老刑警了,怎麽這點組織紀律都沒有?”鄧琨氣急敗壞地說:“少在我麵前玩神秘,我哥都知道了,憑什麽不讓我知道?”我對鄧琨說:“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問我:“為什麽?”我笑了笑:“除非你想象我一樣。”鄧琨問道:“哥,他們會把你怎麽樣?”我看了一眼膠布,慢慢地說:“整個事情都不可能讓外界知道的,而我已經幫助你們完成了你們的任務,接下來,一定會有人對這件事情負責,但你們不會,而陸家和杜家也不會,所以隻可能是我,對吧?在整個事件中,我隻是一味藥引,沒有我的出現,你們不能夠說沒可能完成這個任務,至少你們的顧慮會很多,而陸亦雷為了對付我,答應了我的請求,給我安排了人手,你們則可以順理成章地進入這個研究基地,才有可能完成這個任務。”膠布沒有說話,老萬卻說:“朱老師,我們其實很佩服你的,但是你應該知道,有時候有些事情是我們無能為力的。”鄧琨還是沒有聽懂,但我不能夠再說了,他的脾氣我知道的,我不希望他也成為這個事件的犧牲品。


    我歎息道:“可惜了鑰匙,一個不錯的小夥。”大家都黯然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膠布,我們下到地下以後的那聲槍聲是怎麽回事?”膠布說:“是我開的,按照之前的安排我必須向影子開一槍,不能夠讓陸亦雷懷疑影子。”我點點頭,難怪,也正是這一聲槍響,對我後來的推斷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因為從常理來說,膠布在那種情形下是堅決不會隨意暴露自己的行藏的。


    車子駛過了市區後並沒有停留,直接上了高速往貴陽方向疾馳。


    我問道:“不去武裝部等他們了?”老萬說道:“不去了,當時刀子告訴你的是第二方案,是假設我們失手不能夠在醫院外邊接到你們的情況下的方案。現在我們出來了,直接回貴陽,相信他們要不了多久也會回來的。”


    回到貴陽,老萬把車子開到了國防學校附近的一座民房前停下。


    我們下了車,老萬說:“這是我們的緊急聯絡點,平時是沒有人的,我們就在這等他們吧。”


    我沒有提出要回家,既然他們把我拉這來,一定是因為接到指令限製我的行動。我安心地就在屋子裏休息,和關心聊天。鄧琨則被膠布拖著下象棋。


    時間在等待中總是覺得漫長,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鍾,我們聽到了外麵有刹車的時間,膠布和萬金油迅速的拿起槍躲到了窗前,向外望去,然後老萬舒了一口氣,把門給打開了,但進來的隻有刀子和子彈,他們的臉上掛著悲哀。


    膠布問道:“影子呢?軟件呢?”子彈哽咽著說:“軟件在巷道中被五哥打死了,就連趕去增援的秦明他們也全都犧牲了。影子讓陸亦雷抓住了,陸亦雷說了,要想救影子就得拿資料去換。”這時他們幾個人的眼睛都望著我,我知道這不是在等我為他們做決定,而是因為資料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麽,我問道:“你們確信資料關回去影子就能夠回來?”其實這個問題根本不用想,有沒有資料陸亦雷都不會放過影子的。


    萬金油說:“是的,我們不能夠相信陸亦雷的話,必須另想辦法。”膠布也讚成老萬的說法,他說:“這樣吧來商量一下。”這裏刀子對我說:“對了,陸亦雷說,想救影子,還必須由朱老師親自去。”


    卷一 隱形人 第八十六章 內奸


    我疑惑地看著刀子和子彈,我有很多問題都想不通,比如他們是如何脫困的,既然遭遇了陸亦雷,他們又怎麽可能跑掉,如果僅僅為了有人傳話,陸亦雷有必要兩個人一起放掉嗎?這裏邊一定有問題,我試圖從他們的臉上能看出些端倪,但他們的臉上都沒有太多的表情,長期特種兵生涯為他們造就了良好的心理素質,再多的喜怒都很難表現在他們的臉上。


    大家圍坐著,商量到大半夜,卻沒有一個結果,刀子堅持讓我帶著資料去交換,而萬金油和子彈卻不讚成,他們說資料是大家用命拚來的,況且就算是交了出去也不一定換得回來影子。最後大家還是決定明天去找陸亦雷,由我和刀子和他周旋,子彈和老萬伺機營救。鄧琨問道:“那我呢?”我看了一眼他和關心,我心想一定要設法讓他們先離開,他們本來就不應該卷進來的。但我又有些擔心,離開我們,他們就真的能夠安全嗎?


    晚上睡覺是由老萬分配的房間,子彈和刀子分別住在左邊的兩個房間,我和鄧琨則一個屋,在右邊最裏頭,關心就睡我們隔壁,老萬自己睡在客廳,他負責警戒。


    回到屋裏我輾轉著根本就無法入睡,鄧琨問我怎麽了,我搖了搖頭說:“我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對勁,但說不上來。”鄧琨說:“這段時間經曆的太多,就象做夢一樣。”我說:“是啊,我也不曾想到事情的背後原來這麽複雜。”我坐了起來,看著鄧琨:“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他看到我很嚴肅的樣子,忙問道:“什麽事,哥,你就說吧。”我說:“你必須帶著關心離開。”他搖搖頭:“不行,我說過不會讓你出事,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我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隻有你們離開了我才會安全。”說著,我把一個小小的u盤拿了出來。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說道:“可是,如果我把它帶走了你拿什麽和姓陸的周旋?”我說道:“你不用擔心,這個u盤是軟件的,我自己也帶了一個,隻是,裏麵沒有什麽內容,但也足夠我和他的周旋了。”鄧琨接過u盤:“我交給誰?”我想了想:“貴陽你應該是呆不住了,去找你師父吧,對了手機也別用了,最近不用和我聯係,我處理完事情會聯係但增的。”我黯然地說:“連累你了,害你丟了工作還得跑路。”他嘿嘿一笑:“沒事,很多人一生都不可能遇到這麽刺激的事情,而且我知道哥做的是件好事,放心吧,我一定把它安全地交到師父的手裏。”我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到什麽時候,你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萬事都要小心。可能不久後你就要成為很多人獵取的目標了,好好保重。”他笑道:“沒事的,不是還有時間嗎?”我點點頭:“也許我們都會沒事的,至少我們手中掌握著談判的砝碼,所以你必須帶著關心走,越快越好。”他終於下了決心似的點了點頭。


    我站了起來,點了支煙,向門外走去,鄧琨沒有問我去哪裏,他知道,一定和讓他們離開的事情有關。客廳的燈早已經關了的,我借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看到萬金油正斜倚在沙發上,他聽到我靠近,歪過頭看了我一眼:“你不來我也正準備去找你,走吧,我們到外麵透透氣,抽支煙。”他輕輕的打開了門,我們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靠在門外的車子上,他點了支煙:“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什麽?”我點點頭說:“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他歎了口氣:“我不敢相信,我不相信我們的小組會出現內奸。”我說:“可這是事實。”他看了我一眼:“你覺得應該是誰?”我說:“你心裏應該也有答案的。”


    我對老萬說:“我總覺得今天晚上不會平靜,怕是要出事。”他笑了笑說:“沒事,我讓子彈盯著他的。”我笑了:“沒想到你居然未雨綢繆。”但隨即我的臉色大變:“不好,子彈有危險。”然後我速度地衝進了屋子,萬金油也趕緊跟了進來。


    屋子裏還是沒有動靜,我們悄悄摸到左邊的走廊,我擰開了子彈房間的門鎖,而老萬則注意著刀子房間的動靜。我打開了燈,子彈還睡在床上,我知道一定出事了,以他的警覺應該不是這樣的反應。我快步走到床前,用手在子彈的鼻子上試了試,我對老萬搖了搖頭,子彈已經沒了呼吸。


    老萬敲響了刀子的門,我聽到刀子開門的聲音,刀子很警覺地問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了?”老萬麵無表情地說:“子彈死了。”他們也都走了進來,我看了看他們,沒有說話。刀子問道:“怎麽死的?”我搖搖頭:“沒知道,沒有發現任何傷痕,看上去睡得很安詳的樣子。”老萬問刀子:“你剛才一直在房間嗎?”刀子點了點頭,老萬說:“你就沒聽到一點動靜?”刀子說:“沒有,我沒聽見一點動靜。”我看了刀子一眼,他在說謊,他簡單地重複了老萬的問話,雖然是否定了,但簡單的重複本來就是一種心虛的表現。我沒有揭穿他,我想看看他接下來會有什麽樣的表演。


    這時鄧琨和關心也來到了房間裏,他們應該也沒有睡著,聽到萬金油敲刀子門的聲音便起來了。關心走到子彈的床前,如我一般細細地察看了子彈的屍體,她說道:“怎麽會這樣?沒有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就象在睡夢中死去一般。”我點點頭說:“是的,就象是自然死亡。”鄧琨說:“不知道催眠能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關鍵的時候,鄧琨總是能夠說到點子上,我和關心對望了一眼,關心說:“如果他曾經接受了機體衰老,衰老到自然死亡的催眠暗示,催眠被喚醒後極有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恨得咬咬牙,但我還是忍住,如果我的推測沒錯,子彈一定是在和陸亦雷碰麵的時候被催眠的,所以陸亦雷樂得大方,放他回來。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用什麽方式喚醒的,刀子在回答老萬提問的時候的閃爍,說明他一定知道,甚至也很有可能就是他對子彈體內的催眠進行了喚醒。


    我並沒有證據,我隻能暫時表示沉默,我相信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老萬仿佛也明白我的心思,他歎息道:“大家還是先休息吧,子彈的屍體天亮了再叫人來處理,我們明天的任務還很艱巨。”刀子回房了,我讓鄧琨和關心也回去休息了,我和萬金油坐在客廳,抽著煙。我望著他輕聲地說:“老萬,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他看了看我:“你不用說了,讓他們走吧,現在就走,我不希望再有人出事,況且,明天的事帶著他們也是個負擔。”我心想,還好這話鄧琨沒聽到,不然被別人當做負擔他會鬱悶死。


    我遞了支煙給他:“謝謝你了,我這就去叫他們。”我輕輕地把他們叫了出來,老萬遞給鄧琨一把車鑰匙說:“你們快走,不要回家,先找地方避避吧。”鄧琨看了看我,點了點頭,然後帶上關心便出去了。刀子聽到響動,連忙出來,看到鄧琨他們要走,他想阻攔,老萬說道:“是我同意的,影子不在,我有絕對的決策權。”刀子說:“你以為他們能夠躲得過嗎?離開我們他們或許更不安全。”這時,門外的車子發動起來,然後聲音漸漸遠去。刀子又說:“鄧琨帶走了資料吧?那我們到時候用什麽換影子?”我和老萬都沒說話,他哼了一聲回房間了,隻聽到他把房門摔得很響。


    我看看表,已經四點多鍾了,我沒回房,就在老萬旁邊的沙發上靠著,閉上了眼睛,是得好好休息一下,我相信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再出什麽事了。畢竟他們的最大目標是資料,鄧琨離開了,刀子再有什麽動作都是徒勞。我唯一擔心的是刀子會第一時間把消息透露出去,那樣鄧琨和關心的處境就相當危險了,還好我提醒過鄧琨,半小時後必須棄車,然後直接盜部車出省際的,希望他能夠照著我的話去做。


    天亮的時候是老萬推醒了我,我揉了揉眼睛,隻聽見他說:“我們出發吧。”


    三人上了車,又一次向凱裏奔去。


    卷一 隱形人 第八十七章 妥協(一)


    子彈死了。


    我們原定的計劃也打亂了,原先說刀子陪著我應付陸亦雷,而萬金油和子彈則伺機救人。現時現在老萬是堅決不同意隻有刀子陪著我,他已經不信任刀子,但他的任務最終是要保證我的安全。昨晚我曾經問過他,為什麽不找些幫手,他告訴我他們這次的行動代號叫“陰謀”,行動雖然是接受了上級的指令,能夠完成他們可以得到相應的獎勵,但整個過程隻能夠由小組自己實施,發生的後果也隻能夠自己承擔,一旦行動失敗沒有人會站出來承認這是一次軍事任務,隻能歸咎於個人行為的。


    我能夠理解他的意思,這之間的錯綜複雜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理解的,也許這就是權謀吧。在兩個利益集團的爭鬥中,我們都是一枚棋子,甚至就是一枚棄卒,自生自滅,一切隻能夠依靠自己了。


    車上,大家的話都很少,我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心情是多麽的沉重。我們此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看作是自殺,因為以陸亦雷的個性,要讓他放我們安然的離開簡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有的事情是我們必須麵對的,躲也躲不掉,哪怕不是為了影子。我也不希望往後的日子一直生活在擔驚受怕中,更不希望因此而影響到家人的安全,對於我而言,此行的目的除了搭救影子,還必須與陸亦雷做個了斷,至於生死,隻要禍不及家人,我都已經無所謂了。


    這次我們沒有躲躲閃閃,車子直接開到了安寧醫院的門口,醫院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昨天的事情好像並沒有給這裏帶來任何的影響,甚至都找不到曾經發生過激烈交火的痕跡。


    我們三人直接上了二樓,敲了敲院長室的門,五哥開的門,他沒有說話,把我們讓了進去。裏麵隻有陸亦雷和杜建林,兩人象在談著什麽。看到我們進來,陸亦雷迎了過來,伸出右手:“我們又見麵了,你們來得比我預計的時間提前了很多。”他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就象見到老朋友一樣,開心,熱情。我笑了笑和他握了握手,我說:“上了年紀,瞌睡少,所以就早點出門了,免得讓陸少惦記。”他把我讓到沙發上坐下,老萬沒有坐,而是站立在我的身後,刀子進了門就在門邊站著,沒有跟進來。陸亦雷吩咐五哥倒茶,他特意交待說:“給朱哥泡我帶來的‘大紅袍’,我知道他對茶葉很挑剔的。”我笑了笑說:“也隻有在陸少這我才能夠喝到這樣上等的好茶。”他說:“其實如果朱哥願意,有的是機會喝好茶抽好煙的。”我故作不解地“哦”了一聲道:“我還不知道自己能有如此的身價呢。”陸亦雷說:“其實朱哥心裏明白,隻要願意和我們合作,想要什麽都不是大問題。”我擺擺手說:“陸少抬舉了,我野習慣了,已經受不住約束了。而且我做事情有自己的底限的,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陸少,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的吧?”他微笑著點點頭說:“知道,所以一直以來我並沒有勉強你。直到二舅設計要把你給除掉的時候我還在為你感到惋惜呢,但站在我的立場我也隻能是惋惜罷了。”他說著看了看我身後的老萬:“但我沒想到這幫人居然會那麽死命的護著你,看來你的魅力蠻大的。”


    我正色道:“陸少錯了,他們維護的不是我,而是正義。當然我知道與政客談正義有些幼稚,但我不得不說,我之所以當初會答應卷入這件事裏來除了開始的幾宗謀殺案與我多少有些關聯外,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當我得知這個心理學課題研究背後的陰謀時,就算沒有人幫我我也會盡自己的全力把事實的真相公諸於眾的,這是我起碼的道德良心。”


    陸亦雷點了點頭:“是啊,我們所處的立場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所以對待問題的方式和方法也就不一樣,這本身就是無可厚非的。隻是裏麵涉及了太多的利益紛爭,有些事你永遠明白不了也理解不了。”他抬眼看了看老萬:“萬大峰。”老萬條件反射地大聲回答道:“到!”陸亦雷笑了笑說:“就說你吧萬大峰,你們的上級在我身邊安插臥底,又給你們布置了這樣一個任務,你覺得他們真正是為了所謂的正義或者公理?我知道,你們的任務一樣是見不得光的,對吧?一個打著正義旗號的任務居然見不得光,你又覺得合理嗎?那隻是因為他們所看重的還是研究的成果,誰獲得這項成果,誰就有話語權,主宰權。如果你們成功了,他們可以從這件事上撈到巨大的好處,而你們呢,不過隻是些微的獎勵,當然或許會頒發一枚獎章,但如果失敗了,對他們而言不過就是死了幾個人而已。”


    說到這陸亦峰又看著我:“我們隻是沒想到,居然是你影響了整個全局,這也許就是天意吧。”我淡淡地看著他:“陸少,我想其實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帶著資料來和你談判的,你也不用這樣拐彎抹角,想怎麽處置就直說吧。”


    他點了點頭,笑著說:“爽快,朱哥,你這次真的讓我們很尷尬,近八年的研究成果就這樣讓你拿走了,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家族交待,當然,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會把資料交還給我們的,雖然我們有能力奪回資料,但是我們也不希望把這件事情鬧大,所以今天我們坐下來談談,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大家都能夠下台的方法。”


    我喝了口茶:“我想見影子。”他對五哥說:“請影子過來吧。”


    影子是被兩個人用槍押著進來的,他看到我,眼裏露出了光芒,我對他笑笑說:“影子,沒遭罪吧?”他露出了笑容:“沒事。”然後用恨恨的目光看了看五哥和後邊的兩人道:“我頂得住的。”我對陸亦雷說:“談你的條件吧,別了資料,別的都可以考慮。但現在請你把影子的手銬打開,他必須加入我們的談判。”影子的眼裏露出感激的目光,陸亦雷向五哥使了個眼色,五哥過來打開了手銬,我往右邊靠了靠,讓影子在我的左手邊坐下。我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眼裏已經有了淚花,我拍了拍他的背,將水杯遞到他的手裏。


    我對陸亦雷笑道:“現在可以談了。”陸亦雷說:“不著急,我們的時間還很多的,我心裏有些疑惑,希望你能夠給我解答一下。”我笑著:“沒問題,陸少想知道什麽就說吧。”


    他問道:“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有問題,為什麽還會同意風偉和小萍的接觸?”我說:“這是兩回事,你是你,陸亦萍是陸亦萍,況且我相信她並不知道你們所做的事情。”他點點頭:“是的,她一直都不知道我們真正的研究課題,她玩心太重,也不願意安心為家族做事情,年紀太小,加上父母寵愛,就由她性子了。不過風偉這小子不錯,家裏人都挺喜歡他的。對了,我爸準備把他弄到部隊來。”我點了點頭:“如果你們是真的接納風偉,對他而言那是好事。”他苦笑道:“我們接納不接納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妮子把他當寶。”


    “還有什麽疑問?”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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