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琨氣憤地問我們:“為什麽不把這黑煙給收了?”和尚說:“沒用的,這是個詛咒,而不是鬼怪,那黑煙不過是個傳話的,說白了就是一錄音機,收了有什麽用,詛咒一樣還在。除非我們會靈魂封印,否則這個劫怕是都過不去了。”


    到底什麽是靈魂封印?嘎瑪大活佛說的犧牲是指什麽?


    我好像想明白什麽,我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心。


    卷一 隱形人 第六十二章 靈魂封印(五)


    我在想靈魂封印和所謂的犧牲,會不會就是犧牲掉生命,以靈魂為指引來破掉這個邪惡的詛咒。想到這裏,我暗自下了決心,我想如果真的能夠解除血詛咒,我願意成為犧牲的那個人。我的眼前又浮現出了老婆和女兒的樣子,雖然這個世界讓我留戀的事情太多,但如果沒有人做出犧牲,或許我們都會死在這裏,這隻是一道選擇題,死一個還是八個,答案很簡單的。


    飄渺之音並沒有給我們太多喘息的機會,又在我們的耳畔響起,這時候每個人的內心都在掙紮,在做生與死的爭鬥,我忘記了吹響骨笛,隻見杜威他們幾個臉上都露出了怪異的笑,但增大聲誦著經,和尚則發出吼聲。我繼續吹起骨笛,但卻有些心不在焉。這次詛咒來得更為強烈,我看寶音也差點亂了心神,我大叫但增,他一邊念著咒語一邊望向我,我將骨笛遞給了他,他迷惑地接了過來但馬上就放在唇邊用力吹起,而我則任由心神,在各種死亡場景中選擇,我準備坦然地接受死亡,我預備用自己的靈魂封印這個傳說中的詛咒。我知道一旦選擇了夢境中的死亡方式,那樣我也就等於在夢境中自殺掉了,再也不可能醒來。我突然希望死亡的選擇再多一點,最好夠香豔刺激。


    我感覺到自己慢慢地躺了下去,我要把我的夢境做實。


    “哈哈哈哈……”一串淒慘的笑聲響起很是耳熟。但增忙著吹著《寧神曲》,隻聽見大和尚說:“又是你?趕快閃開吧,這裏沒你什麽事。”此時我的心智已經漸漸迷亂,我看到向前居然是個女人,好眼熟。她的聲音冰冷而尖銳:“你在做什麽?”她是在問我,我迷迷糊糊地把原委說了,隻聽到眾人都在責罵,但增更說不允許我這樣,辦法我們總會有的。


    那詛咒的影響因但增的笛聲停下而越發強烈,我對但增喊道:“快吹,別管我,或許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但增看了看我,終於閉上了眼睛又慢慢吹起了笛,那仁薩滿雖然仍舊念著咒語,但我看到她的眼跳充滿了淚水,和尚也流淚了,而劉鈺更是哭出聲音來,一個勁的自責。所有的人都因我的決定而感到悲痛,我用盡了力氣說:“快跟著和尚念經吧,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冰冷的聲音說:“你為什麽要死?一定要你去嗎?我去行不行?”我努力的想睜開眼睛:“這是靈魂封印,總得有人犧牲的。”她說:“我不就是靈魂,我不可以嗎?”


    我沒聽見她的說話,我的胸口仿佛已經被緊緊壓迫住,無法喘息,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和尚忙扶起我,說道:“她行不行啊,你別忙睡啊。”我看了看向前模糊的影,回憶著她的聲音,我記起來了,就是上次我們到張麗墳前的時候出現的那個女鬼,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如果你真的趕往封印那就會萬劫不複的。”那女鬼並沒有遲疑,反而問我:“我應該怎麽做?”這次但增卻說:“魂魄附到烏金名牌上去,快!”女鬼化一道影就向但增放在腳邊的烏金名牌飛去,但增奪過我放在鄧琨手中的銀劍,等到女鬼的魂魄附上了烏金名牌,我們聽到那飄渺之音說道:“不可能,你們不可能知道靈魂封印。”這時隻見但增用銀劍在手腕上用力一拉,一股熱血噴灑在名牌之上,奇跡發生了,烏金名牌居然燃燒起來,瞬間,一切妄想都停了下來,四周也歸於平靜。所有人都虛脫了一般,杜威抓起但增受傷的手,從衣服上撕下片布條給他綁上把血止住。


    但增深深地喘了口氣:“一切都結束了。”我望著但增說:“你知道靈魂封印?”但增沒有說話,眼中有愧疚,大家都沒有說話,但都望向了但增,但增尷尬地點了點頭。劉鈺站出來說:“回去再說吧。”然後看了看地上的烏金名牌:“這個怎麽辦?”我笑笑說:“拿回去吧,應該管些錢的。”杜威怯怯地問:“真的沒事了?它還會出來嗎?”但增說:“不會了,它已經失去吸附的能力而焚掉了。”大家的興致都很低,一路沒有說什麽,上了車都回了劉鈺的家。


    “但增,為什麽?”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為什麽他既然知道靈魂封印為什麽一直不告訴大家,他摸出煙來點上一支,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說,因為我不能說。”接著他說道:“其實這個詛咒我們密宗的很多活佛都知道,而且也都知道必須用靈魂封印,但真正做起來太難。正如嘎瑪大活佛說過的,必須要有犧牲。”他說著望了我一眼說:“其實你很聰明,你悟到了犧牲靈魂,而你也很勇敢,你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打算。”我的臉有些發燒,忙低下了頭。他接著說:“這是我不能說的第一個原因,如果我先說了,你們如何決定誰去犧牲?而我們又有誰能決定誰去犧牲?最主要的是封印的犧牲者必須是心甘情願的。”“其二,封印的另一個犧牲是指,必須是三世轉佛活佛的童身之血封閉犧牲者吸付的靈魂。而這血一旦放出,三世的積法便化為烏有,而且再無轉世的可能,”說到這,他苦笑了一下:“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和和尚已經沒分別了。”我頓時感到錯怪了但增,其實他早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從他展現金身的時候,從他開始以護體金身摒退鬼怪的時候,他隻是不忍心看到我們犧牲,我有點心酸,我說道:“對不起,小活佛,我錯怪你了。但我還是要說你,你都能夠決定為大家犧牲,我為什麽不能?如果你對我說了,我還是會做一樣的決定的。”他笑了笑說:“這我相信。”突然他神色黯然:“我沒想到那女鬼後來會代你去死,明知道灰飛煙滅還義無反顧。”


    大家聽了但增的話都有些難過,那仁薩滿說道:“活佛,無論以後你怎麽樣,在我們心裏你永遠是活佛,如果願意,歡迎你到蒙古來,薩滿教將以最熱情隆重的儀式接待你這位貴賓。”但增笑道:“那是一定,總有一天我會到草原來逛逛的。”那仁說:“這事情了了,明天我和寶音就準備回去了,大家以後有機會到蒙古來,嚐嚐我們的奶子酒。”杜威忙說:“您老不是喜歡貴州的煙嗎?明天走之前我給你備上幾條吧。”那仁也不虛禮,點點頭說:“好好好。”大家終於有了點活躍勁,又聊了好一陣,但增才和和尚一起離開,而鄧琨則把我送到家後自己回去了。


    開門進屋,心裏有點感傷,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告訴老婆,我希望她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恐慌。


    我洗漱一番,就鑽進了書房,我特別想喝茶,想抽煙,想做一切事情,因為我差點就此和它們永別了。


    我泡了壺濃茶,點上隻“貴煙”美美地享受著,雖然身體感覺很累,但卻絲毫沒有睡意。我的腦海中一直在想著但增,我知道沒了修為的他和普通的和尚沒什麽區別了,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他會很凶險。都是我把他扯進這個事件中來的,我對他充滿了內疚,不由歎息起來。“為什麽歎氣?”我沒注意到老婆什麽時候已經走進了書房,我笑笑道:“沒什麽,就是有點累了。”她說:“累了還不早點休息?晚上別喝太濃的茶,對身體不好。”我點點頭,起身把她抱到懷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知道了,老婆。”她笑了笑道:“你這是怎麽了,感覺有點怪怪的,對了今天晚上還順利吧?”我說:“還算順利,有驚無險,好了,睡吧。”關了書房的燈,我把老婆抱到了床上。


    第二天起來,我趕過去送那仁,但增和和尚也來了,從內心來說,我們是很感謝那仁的,沒有她我們到現在都不會知道有關“血詛咒”的一切,更別說去想如何破解了。我買了一些土產,讓她給帶回去,寶音為我們留下了她們的聯係方法,杜威則送了幾條“福貴”給那仁,大家一一作別,由鄧琨開車陪同劉鈺、杜威送那仁和寶音去機場。


    他們走後,我對和尚和但增說:“上黔靈山,我想喝和尚的茶了。”


    卷一 隱形人 第六十三章 風偉失蹤了


    坐在絕塵的禪房裏,欣賞絕塵泡茶的手藝,喝著極品的“觀音王”是一種享受。


    我一直覺得但增這次回來有些不對勁,現在正好可以好好問問他。


    “你到底出了什麽事?”我望著但增說。他笑了笑道:“我能有什麽事?”我搖搖頭:“你這次回來我總感覺你有什麽地方不對,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歎息道:“還是沒瞞過你的眼睛。”當他承認真的有事的時候,和尚也緊張地看著他,現在在我們心裏,是萬分不希望但增再有什麽麻煩的。但增笑著說:“我是有事,不過不是什麽大事。”我們著急地說:“別賣關子了,快說吧。”他臉上顯露出難得的羞澀,他告訴我們他戀愛了。他話音一落,我和和尚都笑了起來,緊張的心情才一下鬆弛開了。


    他緩緩地道:“那次和你們分開,我第二天就從大理趕到了成都,原本是預備訂機票回西藏的,趕過去參加雪頓節,可卻讓我遇到了一個女人,我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好像在哪見過,那種感覺很親切,也很熟悉。我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她對著我笑,那笑容就象夏日的驕陽,仿佛可以融化喜瑪拉雅山的積雪,我相信她就是那個我要等的人。”他的目光有些迷離,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我們知道他的心又飛到了那個女子的身邊了。


    和尚著急地問:“後來呢?”我笑罵道:“你個和尚跟著什麽急啊?莫非你也起了凡心?”和尚白了我一眼嗔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菩薩,讓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下拔舌地獄吧。”但增也跟著笑了起來,繼續道:“這個女人是西南航空的空中小姐,叫央金卓瑪。”我微笑著說:“一定很溫柔吧?”但增說:“你怎麽知道?”我說:“猜的,因為你喜歡這個類型的。”但增笑了笑:“溫柔,美麗,大方,我幾乎找不到詞匯來形容她,從相見那天起,我的腦海裏就全是她的影子。”我問道:“你有把自己對她的愛慕告訴她嗎?”但增忙說:“當然有了,她聽到我對她的感覺,隻是笑,我知道他一定也很開心的。”


    但增告訴我們說後來他就和央金開始約會了,他留在了成都,隻要央金不飛的時候他都會去找她,他告訴我們說央金結過婚的,不過她丈夫在一次事故中死了,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我知道但增不在乎這些,藏族人的性格多是豪爽的,對小結不太注重,我問但增:“你們的關係確定下來了嗎?”他點點頭說:“是的,不過我和她還沒有那個。”我笑問道:“哪個?”他臉紅了,說道:“就是還沒有和她發生那種關係,前幾天我還在為這事苦惱呢,現在看來竟然是好事,不然那個靈魂封印是沒法完成的了。”說到這他憨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頭。我說:“是她不願意嗎?”但增搖搖頭說:“沒有,是我有些怕。”和尚問:“為什麽?你有什麽好怕的?”我拍了拍和尚的光頭:“一邊去吧,你懂什麽?但增是第一次,心裏緊張,當然會害怕了。”但增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就是怕。”我對但增說:“沒什麽好怕的,你又不是不能結婚,喜歡就娶了她吧,你也應該有個家了,這樣的漂著也不是個事。”但增說:“你們說得對,我明天就回成都,向她求婚。”我們很真誠地向但增道喜,我說:“小活佛,勇敢地去愛吧,我們都希望你有個家。結婚一定要通知我,不管我們在哪裏,都會趕來參加你的婚禮的。”他高興得笑了,並哼起了歌。


    中午在和尚那吃完齋飯我才下山,我對但增說明天我有預約,不能夠送他了,就讓和尚送他去機場吧。不過要多給我們打電話,多匯報一下他的愛情進展。其實,我是在心裏為但增擔憂,他一直以來都漂泊在外,驅魔除妖。現在他的法力沒了,對他來說整個生活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我讓他有時間就去看下格桑上師,代我問候一下,我想也許師父能夠幫助但增重新來過吧。


    下午我去了中心,梁平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對我這段時間的表現很困惑,他問道:“最近怎麽了?老是看不到你的人影,有幾個客人點名要你給他們做谘詢,我都不敢答應,怕你安排不來時間。”我笑笑說:“沒事了,處理得差不多了,該安排什麽你就安排吧。”他笑了笑:“你說的,那我就安排了,到時候可別又推脫。”我點點頭。


    我打了個電話給風偉,這兩天為劉鈺的事倒把他那邊給忘記了,不過我想他沒有主動打電話我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風偉的電話通了半天沒有人接,我搖搖頭,掛斷了。


    我又撥打了李曼玲的電話,她正在上班,我問了下陸亦萍的情況,她告訴我一切都正常,我放心了,我對李曼玲說:“風偉這兩天一直陪著亦萍的嗎?”李曼玲說:“昨天一天沒見到他,不知道瘋哪去了?”我心裏一凜,風偉出事了。


    我反複地撥打風偉的電話,是通的,但一直沒有人接。我馬上聯係了鄧琨,鄧琨接到我的電話,馬上趕到了中心。“你怎麽那麽肯定風偉出事了?”我說:“電話沒有人接,而且這兩天他應該和陸亦萍很膩歪的,但昨天一天沒有去找過小妮子,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而且,他也沒聯係過我。”鄧琨說:“知道他住哪嗎?”我點點頭:“鯉魚巷。”鄧琨說:“走吧,去看一下。”


    車子駛進了鯉魚巷,在風偉的住所外停了下來,我們快步走上了三樓,我用力的拍門,一邊喊道:“風偉,風偉。”拍了很久,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看了看鄧琨,鄧琨知道我的意思,我想進去看看。鄧琨點了點頭,他打了個電話,不一會來了個開鎖的。開鎖的忙活了,隔壁的門打開了,一個中年女人疑惑地看著我們,她問道:“你們在做什麽?”鄧琨出示了“警官證”,然後問道:“你這兩天看到過這家的主人嗎?”她搖搖頭說:“沒見過,不過應該昨天就沒回來?”我問道:“為什麽?”她說:“她每天回家都會把音響開得老大,每次我都會用力敲門讓他關小一點,不過昨天就沒聽到他的音樂聲。”我們向她說了謝謝,她便關了上門。


    鎖匠已經把門打開了,鄧琨拿出五十塊錢遞給他,他不敢收,說道:“鄧警官,你這是什麽意思啊,這樣就見外了。”鄧琨說:“好吧,那謝謝你了。”鎖匠很識趣的收拾東西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推門進去,風偉的居所展現在我們麵前。這是一個一居室的房子,客廳裏的茶幾上有著薄薄的一層灰,應該有兩天沒打掃了,但房子收拾得很幹淨,整齊,很符合風偉的性格。


    客廳裏沒什麽發現,進入臥室,除了床上有些零亂以外,也都很整潔,看來他應該是在睡覺的時候倉促離開的,我掀起被子,發現他的手機竟然就在枕頭上麵,手機已經快沒電了,上麵有著一堆未接來電,其中有幾個是我打的。我翻開他的通話記錄,最後一次通話正是前天晚上十二點過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因為風偉並沒有存入來電人的姓名,我回撥過去,那邊傳來“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我搖搖頭,將電話遞給了鄧琨,他看了看,說道:“這個電話的號段無法查到機主的,滿大街都有賣,不用身份證登記的。”我點點頭說:“看樣子他是被這個電話給約走的。”


    離開風偉的住所,上了車,鄧琨問我現在去哪?我說:“去省軍區,我想也許陸亦萍能夠給我們點提示。”


    “什麽?風偉失蹤了?什麽時候的事?”陸亦萍驚叫道。我說:“應該就是前天晚上的事情。”她說:“怎麽會呢,前天晚上他在我這呆到十點多才走的,回去後我們還通了個電話,約好昨天去香紙溝玩的。”我問道:“前天一整天你們都在一起嗎?”她說:“是啊,他前天是早上十點多鍾過來的,我們一直在家裏。”


    我說:“看來前天晚上和你通完電話沒多久他就出事了。”陸亦萍很緊張地說:“他,他不會真的有事吧?”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希望吉人天相吧。”她的情緒很激動,都有了哭聲:“小風,你可不能有事啊。”


    卷一 隱形人 第六十四章 消失的48小時


    我用手輕輕拍了拍陸亦萍,然後遞給她一張紙巾:“別急著哭,我想風偉沒什麽事的。”她問道:“你怎麽能肯定?”我說:“感覺。現在這個時候風偉失蹤多半是和‘置入性催眠’的案件有關,而那個瘋子曾經給我打個電話,明確地說過他這次要對付的人一定是個女人,他那麽自負,我想他一定不可能對風偉下手,至於風偉去哪裏了,他發生了什麽事,我想我們應該耐心等等,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然後我對鄧琨說:“現在可以報人口失蹤了嗎?”鄧琨點了點頭說:“超過二十四小時,應該可以了。”我說:“報警吧,讓警察幫忙查找一下風偉的下落。”鄧琨說道:“行,那我去處理吧。”


    鄧琨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和陸亦萍坐在客廳裏,她的情緒很低落,我感覺她真的很在乎風偉,我問她:“你很喜歡風偉?”她點點頭。我又問道:“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嗎?”她說想過,想過一段時間就把風偉介紹給她的家人認識。我笑了,我對她說:“風偉家庭條件不怎麽好,和你門不當戶不對的,你不怕家裏反對?”她聽了這話恢複了往日的那種囂張:“她們敢反對,大不了離開那個家。”我搖搖頭說:“你什麽時候才能夠改改你這德行?一個女孩子,就不能溫柔斯文一點?”她笑了,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她問我:“風偉真的不會有事吧?”我說:“那當然,我敢肯定他不會有事,而且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她問我為什麽,我沒回答她,因為我也說不上來,這隻是我的感覺。


    我陪陸亦萍坐了一會就起身離開了。下午我還有預約,是小海露的康複治療。


    我還是把地點約在“凱樂伯”,那裏的氣氛好,不容易引起她的緊張。


    我提前半小時到了“凱樂伯”,肖天也在。他沒事的時候最喜歡泡在自己的咖啡廳裏,用他的話說一方麵得到了休閑,另一方麵他會因為坐在這裏有一種成就感。雖然他已經請了個很優秀的職業經理,不用再管咖啡廳的事情了,但每天到這來坐坐已經成了他的一個習慣。


    他招呼我坐下,他問我下午是不是海露也要過來?我點點頭。肖天說:“說真的,這女孩的鋼琴彈得很好,如果不是聽你說過,我真不敢相信真的沒有老師係統的教授她技巧,我想如果能夠有個名師指點一下,她的未來真的無可限量。”我笑著說:“是啊,她是我所見到的一個奇跡,還別說你,就是我第一次與她接觸的時候我都覺得太讓人振驚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們正在感歎著,小海露來了,她有點膽怯地進入了咖啡廳,就在門邊站著,用一雙眼睛往裏麵瞟,我知道他是在找我們,我站了起來,向她招了招手,她便立刻同我們這邊跑來。她過來後望著我和肖天,我說:“海露,叫肖叔叔。”肖天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快坐下來喝點東西吧,外麵蠻熱的吧?”小海露點了點頭:“嗯。”海露坐下,手裏捧著服務員送上的裝著檸檬水的杯子,我問她:“這幾天去學校了嗎?”她點點頭。我笑著說:“不要光是點頭,要說出來,要學會怎樣和別人交流。”她看著我慢慢是說:“去了。”我點點頭說:“在學校有沒有和同學說話?”她想搖頭,但看到我的目光,她說道:“沒有。”我問她:“”為什麽呢?她說道:“不知道說什麽。”我說:“你應該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可以一起聊聊學習,聊聊生活的。大家相互交流,互相幫助,那樣不好嗎?”她沒說話,但我知道她在思考我說的話。


    肖天笑著說:“海露,想過以後想做什麽嗎?”海露想了想說:“彈琴。”肖天說:“那你就更得多和人交流了,這樣可以聽到大家給你的意見和建議,才能夠使自己的琴彈得更好。”海露點了點頭說:“我會的。”我對她說:“在家裏也多和爸爸媽媽說話,讓她們知道你想什麽喜歡什麽,大多時候他們都會尊重你的意願的。”海露說:“好”。我覺得今天和她的溝通應該到位的,我笑了笑,問她:“是不是很想去彈琴啊?”她使勁地點了點頭,我又看了她一下,她才說道:“嗯,是的。”我說去吧,和那個姐姐也多說說話,你們都會彈鋼琴,應該有共同語言的。她點了點頭,高興地向鋼琴跑去。


    我和肖天又聊了下海露後我便起身準備離開了,我心裏放不下風偉的事情,我麻煩肖天等海露彈完了攔個的士送她回去。肖天說:“放心去吧,一會我會送她上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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