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蕎看著他,笑了笑,說,“有點,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精彩的故事。”


    “這會兒,說起來,可能像是聽故事,等你恢複了記憶,就會覺得我們可以相愛相許,是很不容易的。”樊雲輕撫她的臉頰,眼神極為溫柔深情。


    他緩緩湊上前,吻了她的唇。


    海蕎的心“咯噔”了一下,看著他,卻沒有推開他,似乎對於這樣的吻,似曾相識。


    樊雲見她沒有排斥,便湊上前,加深了這個吻。


    突然,門外傳來安德烈太太緊張的聲音:“小姐,先生回來了!”


    海蕎連忙後仰著避開他的吻,說:“對不起,我得走了,你朋友會看到那個信號的吧?”


    “會的。”他非常篤定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海蕎立刻走出房間,讓安德烈太太鎖了門,想要回去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她才剛到客廳,吳廷恩已經開門進來了。


    “貓貓,你怎麽在這兒?”他的眼裏帶著懷疑問道。


    “我想看你回來了沒有。”海蕎摸著自己的肚子,說,“因為實在太餓了。”


    “哦,那去餐廳吧。”吳廷恩走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走去餐廳。


    海蕎隻是順從地跟隨著,看他把披薩盒子打開,然後讓安德烈太太拿了餐盤和刀叉,又熱了一杯牛nai給她,說:“嚐嚐看,是不是跟上次一樣的味道。”


    “嗯。”她點了點頭,吃著麵前的披薩,無意中看到了吳廷恩手上的擦傷,說道:“三哥,你流血了。”


    “哦,剛排隊買披薩的時候,遇到一點小麻煩。”他看了一下,並不在意。


    海蕎起身,到客廳拿了小藥箱,幫他的傷口消毒,貼上了ok繃。


    “小傷口也不可以忽視,感染了就不好了。”她看著他,其實也知道他是真心的對她好,隻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對她好就可以的。


    “我一個大男人,對這些肯定是不會在意的,以後就靠你了。”吳廷恩握住了她的手,眼神溫柔,臉上揚著暖暖的笑容。


    海蕎尷尬,低頭抽回了手,繼續吃著自己的披薩。


    吳廷恩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對於之前的事情,還是心存芥蒂,再次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說:“貓貓,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我知道你會。”海蕎抽回手,同樣認真地看著他,說道,“但是,你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有沒有跟樊雲結婚?我是不是叫傅雨?”


    ……


    吳廷恩的臉色陡變,蹙眉道:“你現在是相信樊雲,不相信我嗎?”


    “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你做的那些事情,讓我沒辦法相信你!”傅雨苦著臉,咬了咬唇,說:“三哥,如果我真的跟樊雲結了婚,還沒有離婚的話,我就犯了重婚罪,而且我如果有孩子的話,你怎麽舍得讓我和我的孩子骨肉分離?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夠了!”吳廷恩拍案而起,抓著她的肩膀怒聲喝斥,“你是海蕎,你明白嗎?你從來都是海蕎,跟傅雨一點關係都沒有!”


    “額,疼……”海蕎感到疼痛,眼裏又一次出現恐懼之色,“好疼,放開。”


    她推開了吳廷恩,躲到了一旁,滿是警惕地看著他。


    吳廷恩愣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舉動又過激了,連忙道歉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想聽,你別靠近我!”說完,快步往樓上跑去。


    砰——


    她鎖了門,直接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


    “貓貓!”吳廷恩跟了上去,敲門但是得不到回應,隻好站在門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弄疼你的,我隻是太怕失去你了。我……”


    “你不要說了,我困了,要睡覺了!”她大喊一聲,用被子捂住頭。


    吳廷恩無奈,隻好不再說話,轉身對著安德烈太太說:“她還沒有吃東西,晚點煮些粥給她喝。”


    “是。”安德烈太太恭敬地答應了,朝著海蕎的房間看了一眼,不禁問道:“但是以小姐現在的情況,明天的婚禮……”


    “照常進行!”他不會再把婚期延後,以免夜長夢多。


    安德烈太太無奈,隻好躬身退離。


    海蕎聽著門外沒有動靜了,才把頭從被子裏探出來。


    她一點都不想結婚了,尤其是吳廷恩現在的樣子,真的讓她害怕。她想逃跑,立刻這個困住她的金絲籠。可是,她的身體狀況並不允許她這麽做,隻希望樊雲的人可以出現,帶她一起離開。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壓抑得喘不過氣,便到陽台上呼吸新鮮空氣。


    突然,有人從身後捂住她的唇。


    海蕎恐慌地想要呼救,就聽到那人說:“傅雨?你是傅雨?難怪樊雲會陷在這裏。”


    身後bobo緩緩鬆開手,看著熟悉的臉龐,無比驚訝。


    海蕎轉身,看著他,問道:“你是來找樊先生的吧?”


    “樊先生?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點了點頭,解釋道,“我隻是忘記了過去的事情,樊先生告訴我,我應該叫傅雨,是他的妻子,但是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


    bobo驚訝地皺眉,看著她問道:“他呢,現在在哪兒?”


    “在樓下客房,但是你現在不能去找他。”


    “為什麽?”bobo不解地看著她,道,“你不會是要阻止我救他吧?”


    “不不不,我是怕你打草驚蛇,我三哥在呢。”海蕎讓他進了自己的臥室,說,“你可以等我和三哥早上離開之後,再救他,那樣成功的幾率會高很多。”


    bobo聽著“三哥”的稱呼,有點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你忘記了樊雲,然後我看到外麵很多結婚的裝扮,你是要結婚嗎?”bobo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了有婚禮用的花環。


    海蕎抿唇點了點頭,說,“是,我要結婚,但是這不是我自己願意的。”


    “那你還答應?”


    “我沒辦法拒絕,否則樊先生會受傷的。”海蕎坐到床上,感覺胸口有點疼,便拿了顆藥吃了。


    bobo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又看到了她額頭的疤痕,差不多可以猜到是怎麽回事。


    “好,我會等你們離開之後,再去救樊雲的。”


    “但是,他帶著的手銬,是指紋鎖,那指紋是三哥的,所以……”


    “你的三哥,有沒有來過你的房間?”bobo了解他想說什麽了,直接提問。


    “有呀。”


    bobo從手提工具箱裏拿出了一支藍色光的掃描筆,在門把上掃描了一下,立刻顯示出了好幾個不同人的指紋。


    海蕎看著這一幕,驚得圓睜著雙眼,說,“我之前聽樊先生說我的故事,還以為看電影,沒想到真的有這些高科技的東西。”


    “我用這個,就可以采集指紋,打開樊雲手上的指紋手銬了。”bobo核對了每個指紋人的身份,當出現吳廷恩的時候,蹙眉道:“你說的三哥,就是吳廷恩?”


    “啊?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bobo無語,拿了電腦上顯示的照片給她看:“是不是這個?”


    “嗯,是他。”


    “他就是吳廷恩,樊雲的情敵,你的愛慕者。”bobo把指紋打印出來,貼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你應該就是傅雨本人了。”


    ……


    她看著bobo,聽到了門外有腳步聲,立刻示意他別說話。


    “小姐,您醒了嗎?”是安德烈太太的聲音。


    海蕎連忙答應道:“我剛胸口有點疼,起來吃了藥,有事嗎?”


    “你晚上沒有吃什麽東西,我幫你準備了粥,起來喝吧。”


    海蕎讓bobo躲進了衣櫃,走去開門。


    安德烈太太把粥送進房間,說:“等會兒可能要餓上很久,現在可以的話,就多吃一點。”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2點多了,最多還有4個小時,就要開始忙活了。


    海蕎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吃了幾口粥,道,“安德烈太太,你早點回房間睡吧,我吃完也再睡一會兒。”


    “好,”她聽得出海蕎是不想她留在房間,便起身離開。


    鎖上門以後,她走到衣櫃前,讓bobo可以從裏麵出來。


    “你餓不餓,要不要喝碗粥?”她看著bobo,幫他盛了一碗熱粥出來。


    bobo卻是為了樊雲,奔波得忘了吃晚飯,現在看到有粥,立刻端起來一口氣喝完了。


    “味道不錯,挺好喝的。”


    “嗯,安德烈太太的手藝很好,你喜歡的話,全給你吃。”她把自己的碗也送到他麵前。


    “那我不客氣了。”bobo一點都不客氣,直接端起來仰頭喝完了。


    海蕎隻是看著他,說道:“你救出了樊先生之後,一定讓他離開這裏,別去教堂找我,我怕三哥會有什麽安排。現在的他,我完全摸不準,總覺得很可怕。”


    bobo無語望天,撇了撇嘴說,“你以為我想讓他出來之後,再去找你,然後深陷危險嗎?問題是我勸他,攔他沒用!對於他來說,你是他的命,你在了,他才會好好的,沒了你,他過得如同行屍走肉。”


    ……


    海蕎從別人口中聽到了樊雲對傅雨的愛,眉心不禁皺了起來。


    “他真的這麽愛傅雨嗎?”


    “這可不是說假的,簡直就是愛入骨髓了。”bobo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她問道,“你呢,真的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海蕎蹙眉想了想,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不過,之前他吻我的時候,我倒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還是沒辦法記起和他的過往。”


    bobo抬手,觸摸她額頭的傷疤,不禁皺眉:“看來當時傷得很重,這疤痕很深呢。”


    海蕎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額頭的傷疤,小聲說道,“是,我好像昏迷了十個月吧,反正很久的。而且,現在也沒好呢,很多時候胸口疼得厲害要吃藥緩解。”


    “等我把樊雲救出來之後,帶你回a市,那裏有最好的醫生,應該可以幫到你。”bobo長長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現在,我有點困,得眯一會兒,你的房間安全嗎?”


    “放心,沒有我的同意,沒人敢進來的。”她笑著點了點頭,說,“你就在沙發上睡吧。”


    “嗯。”


    海蕎給了他毯子,把室內的溫度調暖了一些,便關了房間的燈。


    她躺在床上,想要知道更多有關樊雲的事情,便開口詢問bobo,但是可能是bobo真的太累了,才回答了幾個問題,就沒聲響了。


    她看了一下鬧鍾,還有3個小時,才到忙碌的時間,便也跟著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安德烈太太叫她起床,到了被她上妝打扮的時間了。


    bobo從沙發上坐起來,就被海蕎塞進了衣櫥裏。


    她走去開門,一大群人湧進了房間,幫她梳洗打扮,最後換上了白色婚紗。


    海蕎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並不是很美,尤其是額頭的那道疤痕,不管上多少粉都遮不住。


    婚車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身邊的安德烈太太催促道:“小姐,要上車了。”


    “嗯。”她點了點頭,轉身走出房間。


    臨關門的時候,還不自覺地朝著衣櫥看了一眼,確定bobo安全,才離開了房間。


    她坐在婚車上,看著周圍散落了一地的金色的銀杏葉,隻覺得秋風蕭瑟。


    車程大約是半個小時,到達了離別墅最近的小教堂。


    這裏已經被粉色的玫瑰花裝點得漂亮無比,完全可以蘇炸少女心。


    可是,海蕎看著那些花海一樣的殿堂,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周圍賓客個個喜氣洋洋,等待著她走向吳廷恩,完成這場浪漫又美麗的婚禮。


    “小姐,進去吧。”


    “時間不是還沒有到嗎。”她看著手裏的捧花,說,“我有點不舒服,有沒有休息室,讓我吃些藥,休息一下?”


    她說的是假話,隻是再想辦法拖延時間。


    “又不舒服了嗎?”安德烈太太緊張起來,立刻跑去告訴吳廷恩,直接就扶她去了休息室。


    “貓貓,怎麽樣,要不要找醫生?”吳廷恩同樣緊張,來到她麵前問道。


    “沒事,你去外麵等吧,我很快就來。”她扶著額頭,等著安德烈太太給她溫水。


    吳廷恩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她心裏還是在生氣,便也不再自討沒趣,起身離開休息室。


    海蕎吃了藥片,不知道怎麽就覺得瞌睡起來,扶著桌子想要站起來,就看到角落處安德烈太太倒在了地上。


    那麽,她身邊的這個是誰?


    她眯著眼睛抬頭看去,發現那個人自己根本不認識:“你,你是誰?”


    話音剛落,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教堂內,吳廷恩等得有些焦躁起來,便讓人去催促。


    此時,樊雲帶著bobo出現在教堂門口,見到了吳廷恩,立刻衝上前,重重給了他一拳。


    “混蛋,你把小雨藏哪兒了?”他剛去了休息室,並沒有看到傅雨,心裏特別擔心。


    “什麽意思?”吳廷恩不解地看著他,用力把人推開:“放開我!”


    “她不在休息室,你把她藏哪兒了?!”


    “你胡說什麽呢?怎麽可能不在休息室!”吳廷恩的話才說完,助手就從休息室跑了過來,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先生,小姐真的不在休息室,安德烈太太暈倒在地。”


    “怎麽會這樣?”吳廷恩立刻走出休息室,見安德烈太太已經被人叫醒,立刻問道:“出了什麽事?”


    “不知道,我的後腦被人打了一下,直接就暈了,之後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安德烈太太揉著發疼的後腦,看向周圍,“小姐呢?小姐不在了嗎?”


    “這麽看來是有人綁走了她!”


    “怎麽可能?貓貓,一直都在家裏,怎麽被什麽人盯上呢?”吳廷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樊雲,立刻走出休息室,一把揪住樊雲的衣襟質問道:“是不是你,做賊的喊抓賊?!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吧!”


    “神經!我才剛過來這裏,哪有時間藏人!”樊雲用力把他推開,看著地上的腳印,說,“這腳印一深一淺,應該是帶走小雨的人留下的!”


    吳廷恩低頭查看,腦中閃過一個身影,小聲道,“佟燁,是佟燁,當時也沒有找到他的屍體!”


    樊雲聽到了他的話,立刻對著bobo說,“聯係這裏的警察,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離開本市。”


    bobo走到一旁打電話,說明了情況之後,拿出平板電腦監察所有的道路攝像機。


    “經過一年前的事情,你覺得佟燁還可能是以前的樣子嗎?”他看著樊雲問道。


    是啊,連小雨都受了這麽嚴重的傷,而地上一深一淺的腳印,可以斷定他的腿腳瘸了。


    “他的腿瘸了,估計臉上或者身上都有傷疤。”樊雲說了大概的推測,道,“特別留意瘸腿的,身上有傷疤的,帶著女孩的男人。”


    bobo把他說的輸入電腦,做了一個程序軟件,搜索有此類特征的人,一旦被交通攝像機拍到,就會立刻發出提醒的“嘀嘀”聲。


    吳廷恩也讓人全力尋找,不管怎麽樣,他們誰都不希望她有事。


    可是,過了24小時,依然什麽動靜都沒有,兩個人的心情越發沉重起來。


    在這一天一夜裏,海蕎一直都處於昏迷中,所以沒有做出什麽自救的行為。等藥效過去了,她緩緩睜開雙眼,周圍黑暗,但並不是一點光都沒有。


    “額……”


    “你醒啦?”對方的聲音如鬼魅一般陰沉,應該是咽喉被灼傷之後嗓音,聽起來有點恐怖。


    “你是什麽人?”海蕎緩緩坐起來,感覺到胸口有點不舒服,拿了一顆藥片出來:“我想喝點水。”


    佟燁的臉上真的有一片灼傷的疤痕,一瘸一拐地走去給她倒了杯水,看她吃了藥,說道,“看來你受傷也很嚴重,一年了還沒有好。”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把我帶來這裏?”海蕎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隻覺得害怕。


    “你不知道我是誰?”佟燁眯著眼睛看著她,留意到她額頭的傷疤,抬手觸碰,“是因為頭部受傷了吧?”


    海蕎蹙眉避開了他的觸碰,又一次問道,“你到底是誰?”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說道,“之前樊先生對我說過,我是因為一個叫佟燁的人受傷的,你是不是就是佟燁?”


    “樊雲那小子告訴你的?”他笑了笑,說,“沒錯,是我,我就是佟燁。而且我會成為你未來的老公,小純,你知道我等你了多久,才等到這一天嗎?”


    說著,他就把海蕎按倒在地。


    “不,放開我,放開!”海蕎聽不懂他說的話,拚命掙紮著,指使自己的胸口又疼的難以喘息了。


    “藥,給我吃藥。”她的呼吸極為困難。


    佟燁看著她,立刻鬆開手,“你的情緒一激動,就會透不過氣嗎?”


    海蕎很怕他,後退著縮到了角落:“是,我太激動,就會休克,必須吃藥緩和。所以,請你不要亂來,另外樊先生告訴我,我應該叫傅雨,我不懂為什麽你會叫我小純?”


    “看來他沒有告訴你,你的母親叫做沈純。”佟燁笑著走到一旁,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地喝著。


    ……


    海蕎蹙眉想了想,說,“小純是我母親,那麽你幹嘛要抓我?”


    “因為你和她長得太像了。”他笑了笑,說道,“你母親現在在坐牢,而且她的樣子已經全毀了,我要的不是那樣的她,我要的是最初的她。你就是,跟她年輕時候一模一樣,所以,我要跟你結婚。剛好,你還穿著婚紗,完全不需要我再準備什麽,等晚上,我們就用z國古老的方式,以天地為媒,結為夫妻。”


    “你神經,我不是沈純,怎麽可能嫁給你!”她絕對不會答應的。


    “對啊,你說得對,我就是神經。”他笑了笑,湊到她麵前,說,“所以,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想我,我隻要跟小純複婚,管你是怎麽情況呢。如果你再多廢話,我就把你弄暈,然後洞房,這樣你就不會休克了。”


    ……


    海蕎的臉色陡變,連忙搖頭,說:“我聽你的,不要把我弄暈。”


    “這就乖了。”他輕撫她的臉頰,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不過,我現在有點餓,有什麽吃的嗎?”她決定把人支開,然後想辦法逃走。


    “忍著。”他冷聲回答。


    “別這樣,你不是說要跟我結婚,讓我做你的妻子嗎?那麽作為男人,不是應該讓妻子吃飽的嘛?我真的很餓了,想吃點熱的,新鮮的食物。”她的眼神滿是渴求的看著他。


    佟燁算是接受了,撿起地上的繩子,把她綁起來。


    “你要幹嘛?”


    “防止你亂跑,乖乖等我回來。”他一跛一跛出門,去附近的便利店買東西。


    海蕎查看四周,看到了頭頂上方有個很大的排氣扇,說不定她可以從那裏逃出去。可是,手腳還綁著繩子,讓她無法動彈。


    突然,她看到了地上的玻璃酒瓶,用力踢碎之後,撿起一片割著繩子。


    因為完全看不到背後雙手的情況,所以割繩子的時候,不免把自己的手割傷了。


    她感覺到刺痛,但還是努力劃著,隻希望可以快點離開。


    好不容易,她把手上的繩子割斷了,又解開了腳上的繩子,朝著排氣扇那裏走去。


    麵前的強很高,她利用剛才綁住自己的繩子,纏了一根木棍,朝著排氣扇丟去。


    噹的一聲,木棍卡住了上麵的缺口,她立刻抓著繩子往上爬去。


    說來也奇怪,明明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可是爬這樣的繩子一點都不費力。


    很快爬到了頂上,從排氣扇那裏鑽了出去。


    可是,她沒想到,剛逃出去,就撞見了從外麵回來的佟燁。


    他一看到她逃跑,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猙獰。


    “我果然不應該對你太好!”佟燁快步跑上去追她,見她跑遠了,更是拔槍道:“立刻停下來,否則變怪我不客氣。”


    說話的時候,直接開了幾槍以示震懾。


    海蕎嚇得跌坐在地上,但是就算死,也不想重新被他抓回去。


    佟燁必須攔住她,直接朝著她的右膝開槍。


    砰的一聲,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周圍發出另一聲槍響,準確地抵消了佟燁的那顆子彈。


    海蕎轉頭看去,樊雲持槍站在那裏。


    “樊先生!”


    “小雨!”樊雲快步跑向她,見佟燁還想開槍,再次扣動扳機,打中了他的手腕。


    可是,他並沒有丟掉槍,而是改用雙手,朝著樊雲開槍。


    海蕎看著這一幕,沒有多想,起身朝他跑去,一躍將他撲倒,幫他避開了那顆子彈。


    “小雨!”樊雲抱著她,突然有血跡流淌到他的臉上,他震驚地看著她,連忙坐起來,發現她的頭部中槍,雖然子彈沒有留在顱內,但是確實中槍了。


    “怎麽會這樣,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樊雲大喊著,再次舉槍,想要將佟燁打死。


    “別……”她蹙眉攔住了他,握著他的手說:“不要為我殺人。”


    “小雨……”樊雲放下了**,但是佟燁並沒有就此罷休,快步走近他們兩人,準備直接射殺樊雲。


    砰——


    又是一聲槍響,有人開槍打中了佟燁的太陽xue。


    佟燁手中的槍應聲落地,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傅雨和樊雲,轟的倒在地上。


    他伸著手,努力想要抓住傅雨,但是最終什麽都沒有抓到。


    樊雲轉頭看向槍聲的源頭,吳廷恩舉槍站在那裏,看到中槍的傅雨,立刻跑到她身邊:“貓貓!沒事了,沒事了!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她卻什麽話也沒說,眼前一黑,撅了過去。


    “小雨——”


    “貓貓——”


    幾乎是同時,兩個男人發出了悲鳴的吼聲,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去,那麽吳廷恩寧可不要結婚,寧可不把她帶來m國,隻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樊雲也是一樣,隻要她可以睜開眼睛,就算告訴他,不和他在一起,他也願意接受。


    一轉眼,已過去三年,小饅頭已經上幼兒園大班了。他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去醫院看媽媽。


    傅雨中槍之後,並沒有死亡,但是子彈確實打中了她的頭部,以至於三年都沒有醒。


    大夫說,這樣的情況,很少有奇跡發生,但也不是沒有,主要還是看親人的陪伴和鼓勵,另外就是傷者自己的意誌力。


    小饅頭的大名已經取好了,叫樊逸軒,一個很文藝的名字,寫起來還很多筆畫,讓他每次寫名字都要寫半天。


    這天中午,他推開了病房的門,拿著自己畫的畫走到病床旁,握著傅雨的手說:“媽媽,這是我畫的畫哦,題目是‘家’,有爸爸,有媽媽,有我,還有很多的花草樹木,另外我想要養隻小柯基,它的小電臀超可愛的,所以,我把它也畫在我們的家裏了。爸爸說,等你醒了,就給我買柯基,然後我們一起養它。”頓了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雙手放在床上,把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靜靜看著傅雨說:


    “可是,你什麽時候才會醒了?媽媽,你睡了很久了,已經是宇宙超級無敵大懶蟲了,能不能快點起來呢?我好想讓媽媽接我放學哦。”


    孩子是童言無忌,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幼稚天真,卻又充滿鼓勵的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推開,樊雲走到屋裏,看到小饅頭趴著睡著了,便放柔了腳步,慢慢走到病床旁,大手溫柔地扶著兒子的腦袋,另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傅雨的手:“該回來了,我和兒子都在等你了,不管還要多久,我們就會這樣陪著你,等待你回來。我知道,你心裏是舍不得我們的,所以,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突然,感覺到臉頰被什麽輕觸了一下,有點癢癢的,眯著眼睛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正想親吻眼睛,臉色陡變,表情有些不敢相信。


    他叫醒了兒子,說:“小饅頭,你醒醒,看一下你媽***睫毛是不是在動?”


    “嗯?”小饅頭揉了揉眼睛,專注地看著傅雨,水亮的黑眸眨巴眨巴,看得極為仔細。


    “對!動了,媽***睫毛動了!眼皮也動了!”他興奮地點頭,大聲喊著。


    樊雲立刻就按了急救鈴,讓醫生過來檢查。


    “醫生,她的眼皮在動,你快看看,她是不是醒了?”


    醫生被樊雲抓到了傅雨麵前,仔細檢查之後,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奇跡啊,真的是奇跡,她竟然還可以醒過來。”


    “真的嗎?她真的醒了?”樊雲激動不已。


    “是,隻是可能還不適應太強的光線。”醫生讓護士把窗簾都拉上,把室內的燈光調暗了。


    “好了,樊太太,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他在傅雨耳邊小聲說著。


    病床上,她的睫毛顫巍巍地抖動著,頻率越來越密集,直到可以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耳邊一聲聲悠遠的叫聲,也慢慢變清楚。


    “小雨。”


    “媽媽。”


    她蹙眉,看向病床旁,看到了很多人。


    樊雲和小饅頭的表情驚喜萬分,不停地叫著她,跟她說著話。


    “小雨,你醒了嗎?還記得我嗎?”他現在已經別無所求,就算她依然失憶,他都不在乎了,隻要她能夠醒過來,可以平安無事,那就什麽都好了。


    傅雨看著他,微微揚起唇角,卻沒辦法很順暢的說出一整句話,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我,知,道,你……你,是,樊,雲,我,的,老,公。”


    “你記得,你記得我了!”樊雲開心地留下了眼淚,一把將她擁入懷裏:“太好了,你記得我了!這是小饅頭,我們的兒子小饅頭,他上幼兒園大班了,名字叫逸軒,樊逸軒!”


    傅雨緩緩轉向小饅頭,眼神溫柔慈祥,“饅,頭,你,可,以,養……養,柯,基,了。”


    “嗯,媽媽,你總算醒了,我想死你了!”小饅頭直接撲在傅雨病床上,將她抱得緊緊的。


    傅雨沒有說話,現在的她,沒有做複健,說話真的太吃力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複到正常狀態。


    樊雲握著她的手,安撫道:“你才剛醒,別太累了,可以再睡一會兒,等過段時間,做了複健,就可以好起來了。”


    傅雨微笑點頭,看著他眼裏的淚光,緩緩抬手,輕撫他的臉頰,幫他拭去了眼角的淚珠。


    “我是太高興了,真的!你可以醒過來,真的太好了,我突然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傅雨沒有說話,看著他就好像一個歡快的孩子,完全就沒有為人父的沉穩。


    不過,看著他和兒子那麽開心,她心裏也特別開心,總算她又回到他們身邊了。


    複健三個月後,傅雨的各方麵都恢複神速,除了走路還有點不穩,其他語言,算數反應,還有智商測試,都已經恢複正常了。


    時隔三年,她知道吳廷恩開槍射殺佟燁,算是情急之下的自衛救人行為,雖然獲罪,但是緩刑後並沒有坐牢。


    之後,他並沒有再回a市,而是留在了m國。


    臨走的時候,還托樊雲把一封信交給她。


    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親愛的貓貓,見字如麵。我承認,在你失憶的那一年裏,我的想法無比自私,因為我知道,如果沒有上一輩那樣複雜的恩怨,我們是可以走到一起的。隻因為他們的仇恨心,才讓我們失去了相守的機會。


    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更不喜歡你看到我,就會害怕我。但是我清楚感受到,在你即將嫁給我的那幾天,你很怕我,那就恐懼是發自內心的排斥。


    或許正如樊雲說的,因為在你心裏真正愛的是他,所以才會對我存在那樣的恐懼感。


    所以,如果你可以醒來,看到這封信,我希望你可以原諒我那一年對你的禁錮。


    作為你最親愛的哥哥,我希望你可以過得幸福。


    如果,你醒了之後,發現你最愛的,其實不是樊雲,是我,那麽就帶著小饅頭來m國吧,我永遠都會在我們的那個小別墅裏等著你們。


    不過多久,永遠都在。


    切記,絕對不許帶樊雲來,就算我知道你心裏愛的是他,也絕對不接受這個情敵到我麵前耀武揚威,我會吃醋,到時候說不定又會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


    所以,要來,隻能你和小饅頭,不可以有第三個人。


    最後,祈禱你快點醒來,哪怕要我減壽十年,二十年,我也心甘情願。


    讀完了這封信,傅雨不覺輕笑出聲。


    她滾動著自己的輪椅,出了病房,直接到樓下曬太陽。


    chun日的陽光分外明媚,混合著泥土青草的香味,讓整個人都感覺精神起來。


    樊雲從公司下班,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醫院陪傅雨。


    他走進病房,並沒有見到傅雨的身影,卻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書信,粗略地看了一下,心裏頓時著急起來。


    他快步下樓,給bobo打了電話:“幫我查去m國的航班,如果有小雨的名字,幫我取消她的機票!”


    “啊?你們又鬧別扭了?”bobo很無語地問了一句,“怎麽每次都這樣呢?”


    他正羅裏吧嗦地吐槽著,電話那頭卻沒了聲音。


    樊雲在醫院樓下的草坪上看到了傅雨,連忙跑到她身邊:“小雨,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嚇死我了!”


    “嚇死你了?為什麽?”她一臉不解地看著他,留意到他手裏拿著的那封信,笑道:“你以為我去找三哥了?”


    “他說讓你去找他,所以,我……”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傅雨輕輕握住他的手,臉上揚起暖暖的笑容,“人這輩子的時間很有限,我不想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更不想重蹈我親生父母的覆轍,到死都沒辦法再相見。比起他們走得那些冤枉路,我們算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至少,我們還有彼此,並且真心相愛著。”


    樊雲聽了這番話,隻覺得無比感動,緩緩在她麵前蹲下,大手輕撫她的臉頰,“謝謝你願意對我說這些話,也謝謝老天把你還給了我!我愛你,就算傾盡一生,依然不會改變。”湊上前,吻了她的唇。


    曾經,在他初一的那一年,同樣的chun日暖陽,微風輕拂,他看到了籃球場上那個最閃亮的身影,從此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他之後的每一年,都是為了找到她,和她相愛,相許,相伴到老。


    然後,聽她說一句:我愛你,這輩子再也不會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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