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璟轉身,卻還是挨了一刀,一腳踢開了老太,捂著刺入腹部的刀子。


    “阿璟!”鄭小薇看到了這一幕,表情無比驚恐,扶著他的肩膀,坐到地上,“你怎麽樣了?手機呢?手機呢,快點叫救護車!”


    “沒事的,沒事的……”他不想讓她擔心,握著她的手安撫著。


    “你都這樣了,怎麽會沒事?”鄭小薇快急死了,女兒樂樂跟著跑到他們身邊,拉著樊璟的手喊道:“璟叔叔,你流血了,嗚……”


    “別怕,璟叔叔身體好,流點血沒關係的。”他的視線有點模糊,聽到外麵有警車聲才稍微鬆了口氣。


    “二哥!”樊雲來到他們身邊,把樊璟抱出貨櫃,送上了救護車。


    此時,樊辰也趕了過來,看到鄭小薇的樣子,連忙把樂樂抱起來,扶著鄭小薇一起上了救護車。


    “兩個人都傷得很嚴重。”樊辰看到樊雲,表情顯得特別凝重,“連樂樂都受了傷。”


    “樂樂沒事吧?”


    “手臂有兩處皮外傷,已經處理好了,哄她睡下了,倒是小薇昏迷不醒,醫生說傷得比較嚴重。”樊辰朝著另一輛救護車看去,問道,“小璟怎麽樣?他的刀傷沒事吧?”


    “醫生說,幸好沒有刺中要害,正在幫他輸血呢。”樊雲看到警方人員把昏倒的老大弄醒了,便上前詢問情況。


    “是誰幫你一起綁架鄭小薇和樂樂的?”


    “沒人幫我,全是我一個人所為。”老太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找不到你們,我連你們一起綁了!一群害了我兒子的混蛋,我要殺了你們!”


    說著,她張牙舞爪地想要撲上去掐樊雲,立刻就被何麗婷帶走了。


    “放心,這件事警方會調查的。”何麗婷來到兩人身邊,給了保證,並且對著樊雲問道:“小雨怎麽樣了?我聽說你們在r國發生了槍戰之類的事情,她沒事吧?”


    “沒事。”樊雲歎了口氣,說,“她和小饅頭都沒事,而且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沒事就好,那等她回來了再聚。”她鬆了口氣,看到自己手下向她揮手,立刻道:“我先帶人回去了,你們自己小心,注意安全。”


    “好。”樊雲看著警方的車子離開,和樊辰一人上了一輛救護車,照顧車上的人。


    樊璟被送進了手術室,大約兩個小時之後,才被醫護人員推出來。


    “何醫生,我二哥的情況沒事吧?”


    “傷口縫合好了,沒有大礙,等麻醉過了,就會醒了。”醫生拍了拍樊雲的肩膀,示意他去病房守護,徑自離開。


    樊奕和蘇曼從老太爺的病區趕了過來。


    看到樊雲,蘇曼立刻詢問道:“怎麽樣,小璟沒事吧?還有,小薇和樂樂在哪兒?”


    “二哥沒事,鄭小姐和樂樂,我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susanna正陪著她們。不過,母女倆身上都有傷,隻是鄭小姐比較嚴重。”


    “都有傷?!”蘇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怎麽回事?那個瘋老太婆連自己孫女都打嗎?”


    “好像是打了幾下,說是要教育樂樂回歸正途,不讓她喊二哥和小薇的名字。”樊雲並不是很清楚,隻能說個大概。


    蘇曼聽後,臉色鐵青,怒道:“這是怎麽樣的扭曲心理啊?竟然對孩子動手,死一萬次都嫌少了!”


    “噓,哪有你這麽說話的。”樊奕扯了一下她的手,道,“不管怎麽樣,在樂樂心裏,那個還是她奶奶,你這麽詬病,小孩子肯定會有想法的。”


    “那她實在是太過分了,作為長輩,溺愛自己的兒子,造成了小薇和樂樂的悲劇,現在又理直氣壯地傷害她們,想為自己兒子討公道,哪有真壞的人嘛!”蘇曼很多話不吐不快。


    “z國的很多家庭都是這樣的,父母溺寵子女,尤其是單親家庭的母親對兒子總是帶著特殊的感情,就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當今社會的男人,真的是越來越多的媽寶,所以婆婆對兒媳苛刻,也就成了常態了。”樊辰是過來人,對於這種情況特別了解。


    蘇曼沉沉歎了口氣,問道,“小薇和樂樂再哪個病房?我去看看他們。”


    “就在隔壁。”樊辰帶著她過去,樂樂醒著吃了點東西,看到蘇曼,立刻就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蘇曼麵前,一把抱住了她的雙腿。


    “幹媽,你快點看看媽媽,她一直睡著,都不理我。”


    “樂樂乖,媽媽隻是太累了,睡醒了就好了。”蘇曼蹲在孩子麵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看到了她綁著繃帶的手臂,“你也受傷了?疼不疼?”


    “不疼了,隻要媽媽醒過來,就什麽都不疼了。”她一把抱住蘇曼的脖子,把頭靠在蘇曼的肩窩處。


    “好孩子。”蘇曼把她抱起來,走到桌前坐下,看她的晚飯還沒有吃完,便說道,“幹媽喂你吧,一定要把飯吃完,還能讓傷口好的快,才可以有力氣照顧媽媽。”


    “嗯。”樂樂點了點頭,張嘴吃著蘇曼送上前的食物。


    樊奕站在蘇曼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撫著,也知道最近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家人都靠蘇曼照顧著。


    這會兒,鄭小薇和樂樂又受傷了,估計最忙的還是她。


    樊雲和樊辰看著這一幕,心裏都不好受,兩人退出了病房。


    “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樊辰看著樊雲問道。


    “我以為是c哥暗中策劃的,為了向我們樊家報仇。”樊雲大膽說著自己揣測。


    “c哥到底是誰?”


    “很大的可能是小雨的親生母親。”樊雲的臉色轉沉,說道,“她曾經被懷疑是通敵叛國的叛徒,被爺爺刑訊,後來有人救了她,之後就發生了爆炸,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可是,現在看來,當時爆炸中的屍體疑點重重。”


    “你懷疑她詐死,隱匿多年,就是為了向我們樊家報仇?”


    “嗯。”樊雲點了點頭,說,“這個人神出鬼沒的,很難找到她的老巢。不過,倒是有機會找到她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傑西。”


    “如果可以找到傑西,不就可以順藤摸瓜了嗎?”


    “不行,為了解除小雨的催眠,我首先要找到他們內部的一個心理醫生穆晨。”樊雲看著兩間病房內的情形說道,“現在,你已經發生過事情了,二哥和小薇今天也算是遇到了大事。樊家就隻剩下大哥和大嫂還沒有遇到事情。”


    “你覺得他們下一步是要對阿奕和小曼不利?”


    “我隻是猜測,但是不搞得樊家雞犬不寧,似乎她就是不願意罷手。”樊雲知道,蘇曼結婚一年都沒有懷孕,是很容易就能被人利用炒作,把問題擴大化的。


    “可是小曼沒有懷上,不能怪她呀。”樊辰蹙眉道,“她已經在好幾家醫院做過檢查了,都是證實她可以生育,阿奕也沒有問題,懷上隻是時間而已。”


    “我們知道,外人並不會這麽想啊。現在二哥受傷昏迷,肯定是沒辦法很嚴謹的控製媒體的各種報道,如果這時候被人利用,胡亂報道,我怕大哥和大嫂之間會有矛盾。尤其大嫂現在特別敏感,很容易就把事情想複雜了。”


    “嗯,這方麵我會多加留意的,你呢,盡快把人找出來,否則這一樁接一樁的突然事情,真的讓人身心俱疲。”樊辰歎了口氣,拍了拍樊雲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


    “那我去照顧小璟,你去看看爺爺吧,他住院之後,你都沒去看過他。”


    “我現在的身份,這麽尷尬,去了也是被他一頓臭罵,而且我對他同樣心存芥蒂。”樊雲搖了搖,說,“一切等真相大白再說吧。”


    “我覺得,爺爺如果斷定那個人通敵叛國,就十有*錯不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沈純會追著樊家報仇嗎?”樊雲覺得這方麵難以自圓其說。


    “又或者,這其中有什麽誤會,可能當時的所有證供都指向沈純。”樊辰蹙眉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有人蓄意嫁禍呢?”


    這話給樊雲提了個醒。


    他眯著眼睛想了想,說,“也不是不可能。”頓了頓,說道,“我去找冷敖談一下。”


    “好。”


    樊辰看得出是樊雲有了什麽線索,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早去早回,我還等著你替換我,讓我回家好好睡一覺呢。”


    “我知道了。”樊雲轉身離開。


    他覺得,當年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首先是冷敖收到訣別信,去了m國,但是從c哥對軍部的報複來看,她絕對不是真的要讓冷敖舍她而去的。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有人想要他們夫妻分離,隻是沒想到後來讓沈純遭遇了更嚴重的誣陷。


    很快的,他開車回到了冷敖的住處,敲門之後,竟然沒有人應答。他擔心有什麽事情發生,便撞了門。


    結果,就看到娟姐倒在地上,室內明顯是發生過糾纏,冷敖不見了,不知道被誰帶走了。


    “娟姐,醒醒,娟姐!”樊雲把娟姐喚醒了,問道:“出什麽事了,你怎麽會暈倒在地,冷敖先生呢?”


    “三少爺!有人闖了進來,把冷敖先生帶走了,我想要阻攔,卻被他們打暈了。”


    “來了幾個人?”


    “兩個人,一個年輕人,還有一個是個穿著黑色寬鬆鬥篷,戴著連身帽的人。我看到那個人下巴下方到脖子這裏全部都是重度燒傷的痕跡,非常恐怖。”


    “是傑西和c哥,他們果然按捺不住,找冷敖先生報仇了。”樊雲發現自己還是遲了一步。


    “啊?他們是找冷先生尋仇的嘛?”娟姐非常震驚,“那我會不會有事啊?他們會不會殺我滅口啊?”


    “娟姐,沒事,你別害怕,他們把人帶走了,就不會為難你了。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你不用工作了,先回家裏休息,等我的通知。”樊雲扶她做到沙發上,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暫時回家休息。


    娟姐看著他,問道,“三少爺,你確定冷先生不會有事吧?他這人挺好的,除了表情冷冰冰的,其他都很好的。”


    “沒事的,如果他們之間還有感情的話,就不會有事的。”樊雲想如果真的是沈純的話,對冷敖多少會存在感情的。


    他們當年應該是有很深的誤會才對,如果可以解開這個誤會,說不定之後就在不會有事了。


    樊雲決定去找bobo,直接從傑西入手,查出c哥的幾個巢穴。


    “娟姐,你自己小心一點,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起身離開。


    他到了bobo的住處,利用傑西的ip,找到了好幾個地址,將地點全部鎖定之後,挨個搜查,竟然就發現了穆晨的蹤跡。


    “小潤,幫我盯著穆晨,我現在就過來!”樊雲知道穆晨非泛泛之輩,立刻就親自前往拿人。


    趙潤聽從了樊雲的命令,把穆晨監視起來。


    但是,穆晨是個極為謹慎小心的人,稍有風吹草動,立刻就察覺到了異樣。


    他在去超市購物的時候,從路邊店鋪的玻璃櫥窗上看到了緊跟在他身後的人,立刻就想辦法擺脫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逃跑路線會被樊雲識破,就站在拐彎處的巷口等著他。


    “穆晨,是你催眠了小雨吧?”他走進穆晨,就見他把手裏的兩大包東西砸了過來。


    樊雲閃身躲避,抬腳攔住了穆晨的去路。


    “今天,你別想跑,跟我回去解除小雨的催眠狀態!”樊雲出拳攻擊穆晨,沒想到這個醫生看似柔柔弱弱的,其實身手非常了得。


    “樊雲,就算你抓我回去又怎麽樣?我是不可能幫傅雨解除催眠的。”穆晨冷笑著說道,“她的催眠,隻有當破除了我留下的那個降頭,才能徹底恢複。隻是,那個降頭,是你們一定破除不了的。”


    “你果然在催眠中說了什麽必須遵守的規則,到底是什麽?快點說出來!”樊雲找找狠辣,能夠重傷穆晨,卻不至於致命,隻是想讓他嚐到痛苦,說出他對傅雨用的催眠密語。


    “嗬,你就算對我刑訊,我也不會說的。”穆晨的臉上挨了好幾拳,腹部也跟著中了一腳,臉上的笑容卻沒變,依然看著他說道,“知道嗎?我對自己同樣下了催眠密語,如果我說了,我就會心痛而死,絕對不會泄露秘密的。”


    “你……”樊雲知道世上確實有這樣的催眠術,可以通過心裏暗示,對一個沒有心髒病的人進行催眠,讓他死於心髒病發。


    這種技藝是神秘又玄幻的,但是所有人都不能否認他的存在。


    穆晨是個醫學天才,他是絕對有可能做到他說的那種自我催眠的。


    “不管怎麽樣,你先跟我回去再說!”樊雲把他抓回了軍部的監牢裏,不管穆晨說的是真是假,他都要審訊試試。


    可是,最終得到的答案真的如穆晨所說的,如果逼得緊了,他的心跳就會出現劇烈的變化,這種變化會導致他死亡。


    “該死的!你這個人渣!”


    “我不是人渣,我是天才!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人可以達到我的醫學高度。”他狂妄地大笑起來,“或者說,未來的三十年內,都沒有人可以達到。”


    樊雲真的懊惱至極,既然從他身上找不到傅雨事件的突破口,那麽就試試c哥的身份和冷敖可能藏身的地點吧。


    “好,我不問你關於催眠的事情,我們來談談c哥吧,你跟了她這麽久,一定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吧?”樊雲詢問。


    “我並不知道。”穆晨搖了搖頭,說,“我從沒有見過c哥的真麵目,我隻是接受他給我的幫助,研究出一些我自己想要研究,對他又有好處的東西。比如那張控製傅雨記憶的芯片。是我按照c哥的要求,抹殺傅雨對渡邊龍介的感情而製作的。”


    “小雨脖頸上原本的那塊櫻花胎記,也是你的傑作?”


    “是啊,那可以穩定芯片的功能,但是有對她本身的身體沒有害處,c哥就通過‘血羽’的頭,長期給傅雨注入,比如她喝的水,吃得東西,甚至是用的武器,都會帶著那些物質。不過,因為你的關係,那種物質被察覺到了,傅雨開始變得謹慎小心,她體內的物質最終消失殆盡。”


    “那種物質,不隻是維持芯片的效力,還可以讓你們監視她吧?”


    “是啊,不過隻能定位她的位置,別的沒辦法做到。”穆晨笑了,表情顯得特別得意,“怎麽樣,是不是很神奇?”


    “除了我找到你的地方,c哥還有其他的藏身之所嗎?”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算不上她的心腹,你們真的要問,應該去問傑西,他才是從小就跟在c哥身邊,最得信任的人。”穆晨挑眉看著樊雲,臉上帶著剛才挨揍時候留下的傷,眼神淡淡的,卻滿是嘲諷,“樊雲,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和傅雨不會有未來的,你還是放手吧。c哥絕對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如果逼急了他,他寧可親手毀了傅雨,也絕對不會讓她和你在一起。所以,聽我一句勸,不要害傅雨,放過她一命吧。”


    樊雲聽後,臉色鐵青,擰眉看著他不發一言。


    “leo,你別聽他危言聳聽,你和傅雨一定會重修舊好的。”bobo看著樊雲的臉色,知道他心裏特別不好受,連忙開口安撫,並且把穆晨隔離了起來。


    樊雲沒有說話,低著頭站起來,走出審訊室。


    “喂,leo!”bobo連忙追了出去,看著他問道,“你不會這樣就自暴自棄吧?”


    “沒有。”他搖了搖頭,說,“我隻是在想c哥和傑西,到底把冷敖抓去什麽地方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平安。”


    樊雲不希望冷敖有事,不管怎麽樣,這個男人都是傅雨的親生父親,就算傅雨現在蘇曼都不記得,但是等她恢複了記憶,得知冷敖不在了,一定會心痛欲裂的。


    他不能夠眼睜睜看著傅雨難過,所以不管前路都艱難,他也要想辦法找出c哥的藏身之所。


    另一頭,傑西把冷敖帶到了c哥麵前,此時的冷敖被藥物毒啞了嗓子,根本說不出半句話。


    他被綁在座椅上,隻有一雙眼睛可以注視著麵前穿著寬大鬥篷的c哥。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c哥的聲音非男非女,聽起來如地獄的鬼魅一般陰森。


    “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了嗎?”她慢慢走到冷敖麵前,臉上戴著黑色的麵罩,脖子處露在外麵,看起來特別猙獰。


    小純,你真的是小純,小純沒死!


    冷敖認出了c哥的身份,想要開口,卻怎麽都發不出聲。隻能用眼神渴求著她,希望她了解自己已經認出她了。


    “你別用這樣期待的眼神看我。”c哥笑了笑,緩緩摘下麵具,“如果我這樣出現在你麵前,你還敢認我嗎?”


    冷敖看著她那張臉,完全愣住了,眼神滿是驚恐,同時又滿是心疼。


    “看吧,我就知道,沒人看到這張臉,還能不害怕的。”她拿著一把匕首走到冷敖身邊,刀尖一點一點劃過他的臉頰,血珠沿著刀子緩緩滴落。


    “我會變成這樣,全都拜你所賜。”


    不,不是我,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發生了這些!


    冷敖搖頭,並不認同這個說法。


    “怎麽,你還想賴賬啊?”


    “你知不知道,一切都是你的好老婆王鳳和孫英傑的老婆一手策劃的。不過,也因為你這個負心漢,是你舍棄了我,才會讓我變成現在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王鳳,她對你做了什麽?


    冷敖心裏大聲質問著,從來不知道王鳳做了什麽。


    “不過,我也要謝謝你,讓我徹底看清楚了這世上男人的真麵目。”她大笑起來,那聲音聽起來撕心裂肺,恐怖異常。


    “沒有你,我還在做著童話故事一樣的美夢。可正因為有你,讓我的夢境被打碎,留下的隻有殘酷冰冷的現實。”說完,她一刀刺入了冷敖肩頭,嘴角揚著滲人的弧度。


    ……


    冷敖蹙眉看著她的手,肩頭的鮮血立刻就流了出來。


    “原來,你的血不是黑色的,也是紅色的。”c哥鬆開手,任由匕首留在那裏,繼續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死了,誰能了解我這麽多年生不如死的生活?誰能體會我年複一年的痛苦。”


    說著,她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道:“我會將你淩遲,讓你慢慢感受著死亡的侵蝕。”


    小純,你就算殺了我,我也無怨無悔,可是真的完全不知道王鳳對你做了什麽。為什麽你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你就這麽不願意聽到我的解釋嗎?


    “好了,今晚我累了。”她轉身對著傑西說,“把他看過起來,給他水和吃的,千萬別讓他死了。”


    “明白。”傑西笑著點了點頭,走到冷敖麵前,把匕首抽了出來。


    他為他止了血,包紮了傷口,讓他好好地活下去。


    “抱歉,我隻是奉命行事,你是不是覺得特別委屈,有很多話想要跟c哥說?可惜,c哥一點都不想聽。”傑西的臉上堆滿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你可以祈禱,讓傅雨或者樊雲找到你,那麽你可能還有說話的機會,否則你真的永遠都沒辦法跟c哥說話了。”


    冷敖蹙眉看著他,知道他是孫英傑的兒子孫家興。隻是,他不明白,他的生母健在,為什麽要跟著沈純呢?


    以他生母的心性,應該是恨死沈純才對啊。如果不是沈純,孫英傑也不可能拋妻棄子的。


    “好了,乖乖吃飯吧,你低頭就可以吃到了,像狗一樣。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吃,如果不吃的話,等過兩天,我給你掛營養液,一樣是死不了的。”


    ……


    這個傑西很明顯就是恨他入骨,分分鍾想要弄死他,但是卻忍著沒有動手。


    “如果不是你,我爸早就和c哥在一起了,我也不會在支離破碎的家庭生活,還差點被我媽掐死。”


    ……


    冷敖眯著眼睛看著他,結果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可是,我也認同c哥的做法,那就是讓你生不如死。”他大笑起來,聲音猙獰,帶著屬於他的殘酷,用力一拳,落在冷敖的傷口處,疼得他臉色蒼白,額頭的汗珠緩緩落下。


    “哎呀呀,傷口又破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傑西立刻神經質地道歉,重新幫冷敖包紮好傷口,對著他說,“好了,快點吃飯吧,否則你怎麽有力氣堅持下去呢?不堅持下去,怎麽向c哥解釋,澄清那些事情跟你無關,你毫不知情呢?”


    ……


    冷敖聽他這麽說,知道他一定清楚當年的事情,隻是沒有告訴小純,以至於小純誤會他拋棄了她。


    “拜托,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隻是個孩子,什麽都不知道。”他笑了笑,表情顯得特別無辜,可憐。


    “你快點吃吧,為了還有機會向c哥澄清一切。”


    冷敖低頭,看著麵前的飯菜,確實不能不吃,他確實要堅持著對沈純說明一切。而且,他肯定傅雨和樊雲會找到他的,一定會找到他的。


    他低頭吃飯,沒想到被傑西用力將他按在碗裏,接著是止不住的猙獰笑聲。


    “你果然還想活下去,果然還想留著性命向c哥解釋,但是我告訴你,你沒希望的,因為你的身體會日益衰弱,直至最後,死得無聲無息,好像真的精疲力竭而死的。”傑西的眼神轉冷,嘴角的笑容越發邪魅,“現在,你唯一可以祈禱的就是樊雲和傅雨盡快找到你,可是,現在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發生著各種事情,怎麽還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管你的死活呢?你在現在的傅雨心裏,根本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的。”


    冷敖蹙眉看著傑西,心裏已經知道這個男人在報仇,但是不是為了他的父母,而是為了他自己。他在為自己,向全部人報仇。


    冷敖沒有繼續吃飯,隻是閉上眼睛不發一言。


    傑西不想跟他繼續囉嗦,伸了個攔腰,轉身走去門口。臨關門的時候,他揮了揮手,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吧,我累了,明天再繼續,你可要好好休息,晚安。”


    冷敖的臉色蒼白,肩頭的繃帶印出了鮮紅的血跡。


    小雨,你在哪兒?我相信父女之間會有血緣的感應,你會感覺到我有危險的,一定會的。


    此刻,傅雨做噩夢似的從床上坐起來,額頭滲著一層薄薄的細汗。


    “我是怎麽了?一直心緒不寧,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人遺忘了。”她開了燈,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見小饅頭睡得正香,便歎了口氣,想著躺回床上再睡一會兒。


    明天上午就要為北川熊一下葬了,之後她就要回a市了,也不知道樊雲有沒有找到那個催眠自己的醫生。


    “小葉子,是有什麽煩心事嗎?”渡邊龍介不知道怎麽,就來到了她的房門口,關心的詢問。


    “做了個噩夢,驚醒了,沒事。”傅雨應了一句,疑惑道,“不過,你怎麽知道我醒了?”


    “我就在你隔壁,聽到了聲音,就想著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渡邊龍介鬆了口氣道,“平時,你半夜是不會驚醒的。”


    “原來是這樣,我沒事,現在就關燈休息了。”傅雨放下水杯,關了燈躺回床上。


    渡邊龍介看燈暗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周圍變得安靜下來,但是傅雨卻睡意全無,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渡邊先生,謝謝你。”


    “怎麽突然要謝我?”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現在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傅雨有些感慨道,“希望你以後都好好的,可以找到一個懂你的,能夠幫你的女人做妻子。”


    渡邊龍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聽著她說話。


    傅雨見他沒有回應,以為他睡著了,便不再出聲,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渡邊龍介沉默很久,知道傅雨已經睡著了,才起身走出房間。


    她讓他找個適合自己的女人做妻子。可是,當一人把心交付出去之後,如何還能放入另外一個人呢?


    他想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妻了,因為他再不可能毫無保留地愛上第二個女人。


    今夜的夜色很美,明月當空,卻不知為什麽,顯得特別淒冷,在人的心裏頻添幾分寂寥。


    第二天早上,天下不知怎麽,就下起了蒙蒙細雨,送葬隊伍穿著整齊的黑色衣服,打著黑色雨傘,整整齊齊地來到墓園。


    每個人手上都拿著白色玫瑰,當骨灰被蓋棺之後,他們一一把手中的白玫瑰送到了墓碑前。


    傅雨真心希望北川熊一的在天之靈得到告慰。


    下午,她就帶著小饅頭,乘坐私人飛機回去了a市。


    出機口處,樊雲安排的車子已經在那裏等候,趙潤一看到傅雨,立刻就迎上前:“三少奶奶,歡迎回來,請上車。”


    傅雨沒有說話,俯身坐進車裏。


    樊世龍住院之後,追捕傅雨的事情就放緩了下來,他沒有催促,手下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對方是樊家三少奶奶,誰也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以免出錯了,受到責罰,得不償失。


    “樊雲呢?”傅雨本以為樊雲會親自來接她的,可是並沒有。


    “樊總有些事情要處理,抽不開身,所以讓我先接您回去,等會兒晚飯的時候,他會接您一起吃的。”趙潤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傅雨沒有再說什麽,感覺到小饅頭尿濕了,就幫他換了一塊尿片,接著哄孩子睡下了,自己也靠向椅背閉目養神。


    趙潤知道上午送葬,下午飛回a市,體力肯定是消耗很大,疲憊也是正常的。


    他盡量讓車內保持安靜,等到了新的住所,才喚醒了傅雨:“三少奶奶,醒醒,我們到了。”


    “新的住處嗎?”


    “是,”趙潤下車,幫她開了車門,說,“樊總說,這裏的物業不在名下,不容易被人查到,相比其他房產會安全一點。”


    傅雨抱著小饅頭下車,乘電梯到了住處,裏麵是早就布置好的,該有的一應俱全。


    “我想先洗個澡,你幫我照看一下小饅頭。”她把孩子托付給了趙潤,進浴室洗了個澡。


    從昨晚開始,她確實一直都處於心緒不寧的狀態,總覺得有什麽至親骨肉遇到了危險。可是,小饅頭在身邊,臨上飛機前,她還給傅凱和海麗華打過電話,都好好的,沒什麽問題,那麽她這份不安的感覺到底來自哪裏?


    難道是樊雲?


    傅雨洗完澡,走到客廳,見趙潤還在,便開口道:“對了,最近樊雲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沒有啊,怎麽了?”


    “沒什麽。”傅雨搖了搖頭,走到沙發前坐下,一把抱過小饅頭,對趙潤下了逐客令,“好了,你有事直接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趙潤離開屋子,回去向樊雲複命。


    大約是下午6點多,傅雨被人從床上叫醒。


    “小雨,醒醒了,我們要去吃晚餐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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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見麵,飛機上,他們互不相識,卻已是合法夫妻。


    同別墅三個月後:


    她把兩份離婚協議放到他桌上,說:“簽字,我們離婚。”


    他抬眸看著她,並不說話,眼神帶著疑問:為什麽?


    “你太悶了,我又有喜歡的人了。加上,你討厭麻煩,我又屬於麻煩中的……”麻煩兩字沒有說出口,就瞄上他嚴肅的表情,立刻噤聲。


    他將她逼到角落,雙手壁咚她,說:


    “我拒絕,最近愛上麻煩了。”低頭吻了她的唇。


    她揚起唇角,竊喜“奸計”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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