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三人首次鬧的不歡而散, 不過好在朱高熾賜婚的消息還沒放出去,也不算抗旨不遵。愛玩愛看就來


    出了宮門, 薛湛從後背摸出一手的汗, 砸砸嘴遺憾道:“看來這次是什麽賞都沒了。”


    朱麒麟看他:“你怎麽知道賜婚的事?”


    “太子殿下跟我說的,神神秘秘打趣還讓我趁早準備賀禮。”準備賀禮?男票要真娶公主, 別說賀禮, 不送枚炸彈就算不錯了!


    原本打算不聲不響搞搞基就算了,現在到好,直撞給捅到皇帝那了!雖然知道朱高熾是位難得的仁厚君主, 又與自家情義深厚, 但麵對這種事薛湛也是真心沒底,畢竟伴君如伴虎,沒準摸的就是逆鱗也有可能。


    提心吊膽的侯了兩天,薛湛被叫進宮內。


    “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高熾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 沒好氣罵道:“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麽去了?”


    薛湛討好似的裝乖。


    “成了, 起吧。你們的私事朕也沒那心思多管, ”朱高熾揮手一副懶得管的模樣,取過手邊密信:“看看這個。”


    薛湛臉上一喜:“謝皇上成全!”隨即起身走近皇案接過密信,打開一看神情一凜, 既然是關於漢王策劃謀反的證據!薛湛遲疑下:“皇上的意思是?”


    朱高熾放鬆腰身靠到軟墊,眼裏閃過冷芒:“朕這個弟弟自離京就開始小動作不斷,不管有詔無詔推三阻四,現在到是終於忍不住了。”說完語氣一變, 抿唇道:“這樣也好,省得朕日日提防夜不能寐。”


    先皇遺旨,漢王封地青洲,擁私兵一萬,食邑自給,且無召不得入京!


    朱高煦的曆史痕跡發生變化,但就現在的行動來看,他還是要走那條謀反的老路!原本是侄子在位時造反,薛湛蝴蝶翅膀一揮,朱高熾的壽命大大延長,這是等不了?


    “你去青洲走一趟,瞧瞧朕那好弟弟走到哪一步了。”


    秘密查訪原本應該是錦衣衛的事,但青洲等地的錦衣衛朱高熾已經信不過了,其餘地境的錦衣衛冒然進入青洲地境又太過引人注目容易打草驚蛇,朱高熾想來想去就想到了薛湛。


    潛伏,暗夜行事的確是虎豹營的拿手好戲,薛湛欣然領命!


    十個虎豹營精銳在夜色的掩飾下直奔青洲,在臨近縣城下馬喬裝既然暢通無阻的直入青洲腹地!太過順利,反常必有妖,薛湛已然起了疑心,但他從沒想到問題既然是出在他們自己這一方!


    奸細!


    薛湛目眥欲裂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倒下,血染視線,炸開一朵朵血花,而自己無能為力!


    黑夜中的人腰封露出虎豹營令牌的一角,血染利刃了結昔日同僚性命,最後立在混身無力的薛湛麵前,冷笑:“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等得我都以為沒有這一天了,但終歸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終於能報仇血恨!”


    咳出一口血漿,薛湛眼含諷刺:“..終日打雁..到沒想臨了被雁啄了眼睛..”


    “要多謝你的悉心教導。”


    來人眼裏的瘋狂報複薛湛看的清楚,但他記得更清楚,眼前的人叫田黃虎,大字不識,是虎豹營第三次征的新兵,雖然沒有老兵情義多,但也曾上過戰場並肩做過戰,而家裏隻有寡母並無其他親戚。


    “你到底是誰?”


    來人蹲下身,目光冷然:“我本名應該是黃田虎,父親黃達,”見薛湛目露疑惑,氣極之下一匕首刺進手臂:“薛世子貴人多忘事,手上性命不上一千也有好幾百,怕是忘了當年血洗刺洲牛形山浮雲寨那夜血仇吧?!而我父親黃達,人稱鷹爪,是浮雲寨的大當家!被你活生生打死,心脈具斷而亡!”


    匕首刺進手臂血色染開,薛湛卻隻眯了眯眼:“不可能,浮雲寨餘孽早被蕭清,不可能有漏網之魚。”


    “山寨裏的人的確蕭清了,但我娘並不是山寨裏的人,一生都沒上過浮雲寨,為了保護我們,我爹並不跟我們常住。”


    眼裏露出諷剌,薛湛勾起嘴角:“據我所知鷹爪在浮雲寨有妻有子,不讓你們上浮雲寨根本不是因為什麽保護而是因為你娘不過他閑時取樂的玩物罷了,而你也不過是玩樂之後的遺留產物!鷹爪壞事作盡十足狂妄小人,怎麽會為了一個玩物費心?”


    “住口!”


    “你在生氣,哈,是惱羞成怒,因為我說中了你的痛點,你嘴裏的爹是個喪盡天良的盜匪!而你娘也不過一貪圖富貴的不良女子,一生無名無份,而你不過是無婚無媒的奸生子!注定一生被人唾罵被人白眼!”


    “住口!住口!住口!我爹是英雄,都是你們這些貪官汙吏逼他的!我爹都是被逼的!”伴隨氣極敗壞的怒罵,黃田虎泄惱似的虐打,薛湛無力反抗的痛哼出聲,手指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嘴角流出血跡,薛湛眼神如刀:“被逼的?殘害無辜是別人拿刀架他脖子上的?搶劫過往商隊是別人拿刀架他脖子上逼的?不勞所得不勞而獲拿著別人的血汗錢大口吃肉喝酒玩女人也是別人拿刀逼著他做的?騙鬼鬼都不信!哈、而你為了一個喪盡天良人人得而誅之的盜匪殺害忠良,殘害同袍,所以別把自己說的像個忍辱負重的苦主,你不過是一個卑鄙、陰險、愚蠢、自負的陰邪小人罷了!還是個奸生子,活該一輩子活在不見天日的陰暗裏!”


    “你住口!”


    對方越氣薛湛就越要說:“生氣了?被我說中了?要惱羞成怒了?那你殺了我呀,不過沒你背後主子的命令,你敢嗎?嗯?瞞過我虎豹營的清查背景,偽造身份,進入青洲如入無人之境,哈,漢王爺還真是下了血本,不過你忘了?當初是漢王請命想奪功勳才有剿匪一事,否則根本輪不到我世子堂兄出手!我世子堂兄不出手就不會喪命,我也就不會承世子爵位,那樣黃達或許就不會死,所以追根究底起因是漢王爺,而你這口口聲聲什麽為父報仇卻認殺父仇人為主!簡直可笑可悲可憐!”


    被戳中痛點,黃田虎氣極現出殺機,抽出匕首轉爾就要刺殺。


    薛湛神情一凜,牙齒咬破舌尖借助疼痛續力在匕首刺下時快速擒拿扭轉匕首直接反刺入黃田虎胸膛,在其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利落抽出匕首帶出一股血箭。


    “不知道反派都死於話多?”


    身體裏的藥性在此刻達到顛峰,薛湛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疼痛壓過身體裏的藥性讓其沒有立刻暈迷,但全身的力道也像抽空一般,軟身癱倒一旁。


    隱藏在暗處的人像潛伏前進的野狼,隻有在接近的時候才會猛然撲倒給獵物致命一擊。


    薛湛勉力動動眼珠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刀刃,疲憊的扯扯嘴角。


    人群中分出條道理,一個扶著腰間刀柄的男人笑道:“世子莫怪,我的人也是小心行事,中了軟筋散還能反殺虎豹營精兵,當真世間罕見。”


    薛湛眨眨眼睛:“你是何人?”


    “無名小輩,不及世子名揚天下。”


    薛湛嗤笑下:“幾年不見,漢王殿下手下的人怎麽就謙虛起來了?”


    “看來世子什麽都知道了,那在下也不多費口舌,王爺想請世子做客,還望世子萬不要拒絕。”


    “我能拒絕?”費盡心思安插人手,下軟筋散,如今還派人黃雀在後,刀子架在脖子上,難道還容他拒絕?


    “世子知道就好。”


    薛湛勉力眨眨眼睛:“做客沒問題,但我有一個要求。”


    刀架在脖子上還敢提要求,氣不過威脅似的緊了緊刀鋒,來人抬手製止,見薛湛眼都沒眨視刀鋒於無物,笑道:“世子好膽量。請說。”


    眼珠瞄向他處:“這九個虎豹營精銳皆是為國立過汗馬功勞的英雄將士,死後不說隆重安葬但也不該暴屍荒野,我要求也不多,一口不算薄的棺材,一個深坑,一個土丘,一塊石碑。至於這個叫什麽黃田虎的,我要他暴屍荒野供野獸啃咬三天而不絕!”


    “九位英雄理該厚葬,世子不說在下也會照辦的。”


    “我怎麽信你?”


    “世子大可日後來看,若有半字不實,在下任憑世子處治。”


    說的大義凜然品德高尚,嗬,有本事別下藥呀,單挑群毆他皺一下眉頭就不叫薛湛!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完結倒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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