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刷大舅子這好感度,徐長霖也是拚了,先說服徐太傅同意這婚事,後說服徐太傅讓他擔任此次商談事易,前者是為了睹徐家的口,後者則是為了睹薛湛的口,想著至少看在他賣力的份上,大舅子不要從中做梗?


    京城第一公子的名號絕不是浪得虛名,精通番邦言語這點也絕不是信口開河,是以當赤力國主的王弟到達京城,被斯文俊雅謙謙君子的徐長霖用一口流利的赤力官話懟的無言以對時,才知道,何為人不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人家看起來是謙謙君子,但屬性有可能是腹黑狐狸的呀!


    徐長霖身後有徐太傅做為後盾,禮部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把赤力使臣氣的跳腳,不過就像薛湛所說的,打贏就要有打贏的樣子,打輸就要有打輸的樣子,有些人就愛犯賤,你對他好聲好氣和顏悅色,他以為自己能耐拿鼻孔看人,你要上臉招呼就是一頓組合拳,他反到老實了。


    這樣的人俗稱‘抖m’,不虐不行!


    商談結束,其結果讓朱棣很是滿意,特意把人召到宣政殿當著徐太傅的麵狠狠誇了頓,轉而道:“朕記得長霖虛歲十九了吧?可曾婚配?”


    說起這個,徐太傅一歎,一臉不想說的表情。


    朱棣疑惑:“怎麽?”轉而看徐長霖:“這是沒有心怡的?”


    徐長霖拱手:“回皇上,有,隻是對方還沒答應,臣正在等答複。”


    “還沒答應?”這下到讓朱棣來了興趣了:“憑長霖的才華人品,這京城女子還有不艾慕的?”


    “人無完人,臣也有不足之處。”徐長霖拱手答道,隨後道:“臣有個不請之情,還望皇上答應。”


    朱棣微合下巴:“說。”


    “如若對方答應,臣肯請皇上為臣賜婚。”


    “這有何難?朕應了。”不看徐太傅的麵子,就徐長霖自身的才華能力,朱棣也有愛才之心。待人離開,轉而問徐太傅:“到底是哪家女子入了長霖眼?”


    徐太傅一臉心累表情:“皇上真想聽?”


    朱棣想了下,揮手:“說吧,讓朕心裏有個底。”


    “是定遠侯府。”


    “定遠侯不是隻有獨子?”


    “不是定遠侯,是老定遠侯的嫡次子,現任定遠侯的親弟弟,薛尉之的嫡女,薛瀾。”


    薛尉之是個白身,但朱棣有映像,薛湛的親爹嘛!


    朱棣懵了下:“薛世子的妹妹?”


    徐太傅心累點頭。


    薛湛的形象太強烈,朱棣實在想象不出他的妹妹是什麽樣的,如果跟薛湛一樣....朱棣眯眼,頭疼!但天子金口禦言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泌出去的水,應了就是應了!


    事實朱棣有點想多,因為薛瀾這邊還沒鬆口,薛湛就有點幸災樂禍,每次見了徐長霖都要冷嘲熱諷幾句。


    “徐大人呀,好久不見,不過這相見不如不見,見了還糟心不是?”


    “徐大人,喲,好巧!吃飯呢?一起?”


    “徐大人哎喲喂,又碰到了?眼睛往哪看呢?去花樓喝花酒呀?不是?哎話說,這麽大人了連個通房都沒有,不會是有什麽毛病?”


    “徐大人,哎哎別走呀,我話還沒說完呢?”


    吳用每天看著自家主子把人家徐大公子損的想繞道走,感歎道:“曾幾何時主子還誇對方‘氣宇軒昂儀表堂堂’‘古來有潘安今生有長霖’等等,如今差點損成狗!主子你至於嗎?”


    薛湛睨他眼:“我有誇過他嗎?你聽錯了吧?”


    吳用:“............”睜眼說瞎話可不可以不要說的這麽坦然?


    “你主子我又沒老年癡呆,誇沒誇過我會不知道?”


    “........”國公爺你啥時候回來?主子又調皮了,你快回來管管!


    主仆這邊損人,徐長霖那邊也更心塞,按理說他力也使了,好感也刷了,誠意也擺出來了,怎麽就不見鬆口?!難道使錯力了?檢討後,徐長霖想了想,二舅子好像在太學讀書?要不去刷刷二舅子的好感?


    是以這日薛琨放學回府,興奮的跑到薛瀾那神秘兮兮問:“小瀾小瀾,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薛瀾優雅的端著茶盞,輕笑問:“誰?”


    “京城第一公子,徐太傅之嫡長孫,徐長霖!”薛琨可不知道自己被隱瞞了這麽重要的事,還興奮道:“課上徐大人讓我們提問題,我腦袋一抽就問徐大人對婚配對象有什麽要求,話一出口就知道要糟,可沒想到徐大人不即沒罵我,還回答了!小瀾你知道嗎?回答了!”


    薛琨一個勁興奮這八封怕是轟動京城,沒見自家妹妹一臉僵硬,薛瀾淡定的撫好茶盞,問:“哦?那徐公子是怎麽回答的?”


    “徐大人說,咳,”薛琨輕咳聲,學之前徐長霖麵帶微笑的神色:“於我來說,家世,相貌,才華都隻是次要,我需要的是一位有自主意識,能與我舉案齊眉白頭到老的人,孝順父母,友愛小輩,不用太能幹,在我需要休息的時候給我一個安靜的空間,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也能挺身而出,如此足已。”


    聽完,薛瀾咬唇:“真是這麽說的?”


    “是呀,”薛琨點頭:“是不是很勁爆?小瀾你等著看,這怕是比之前赤力大捷還要熱鬧!”


    畢竟赤力大捷離他們太遙遠,徐長霖可就不同了!第一公子的八封呀,哎喲喂!多少女兒家不春心萌動?又有多少人想借姻親攀上太傅?!


    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回助攻的薛琨八封完就回自己書房了。


    薛瀾這邊沉思一會,回頭對冬葵道:“去門房交待聲,就說湛哥回來了就派人過來說一聲。”


    冬葵笑著捂嘴:“小姐這是想好了?”


    臉上閃過薄紅,薛瀾唾她:“去不去?”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


    是以待薛湛回府,薛瀾親自尋了上去,道:“我想先見一麵。”


    薛湛沉吟:“這個可以,我明天安排。”


    第二日薛湛以喝酒為名把徐長霖約了出來,薛瀾扮成小廝與之商談兩刻,回程衝薛湛頷首。薛湛摸摸她頭,回定遠侯府直接找上常氏,白雅旁聽,第一次聽說這事的白雅難掩驚訝。


    常氏拍拍她手,歉意道:“這事原本第一個該告訴你,隻是我想著這事要不成,反到讓你尷尬,所以就先跟阿湛商量了。”


    曆來女兒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換作旁人都要怪一句常氏手伸太長,薛湛自作主張,但白雅是個極通情理的,更清楚薛湛絕對不會害薛瀾,正確的說在他們家,兄妹三人抱團不要太正常,他們這做父母都要排在後麵。


    “兒媳婦不是想這個,兒媳婦想的是,今年年初才說這事,怎麽半年還沒到就要定下了?”白雅晃忽,比了比手:“小瀾生下來才這麽點大,轉眼就要說親了....”


    翌日,信國公夫人上門,兩家說定,這事就這麽定下了。當然,賜婚一事還要緩一緩,因為薛瀾上頭還有兄長,兄長還沒成親,妹妹反到成親,這事傳出去不好聽。


    晚間常氏喊來薛晉之兩兄弟,第二日薛晉之就把兩個庶子薛琦薛琅的婚事定了,薛湛有十年約定在,不防事,之後就是薛琨。


    薛琨聽了,當時就懵了:“等等,小瀾什麽時候定的親?我怎麽不知道?!”


    薛湛嫌棄他眼:“告訴你幹什麽?添亂嗎?”不知道都做了次助攻,這要知道,不還得送作堆?


    薛琨氣的胸口疼,都是哥哥,為什麽一個可以直接商議親事,一個卻要被瞞在鼓裏?兄妹之間可以多點真誠少點套路成不?


    “噯,紙筆。”


    薛湛把文房四寶拍他身上,薛琨顧不上胸疼手忙腳亂接了,瞪眼:“幹什麽?我現在沒閑情幫你寫文章!”


    “我要你寫文章幹什麽?”薛湛看白癡似的看他眼,指著紙筆:“寫給狄卿卿,問問她有沒有空回來跟你成個親,哦,還給死狐狸寫一封,用我的口氣,讓他滾回來嫁女兒!”


    薛琨抱著紙筆:“.........”他跟狄卿卿成親,狄伯伯就是他的嶽父,你讓我用‘滾回來’這些字眼......哥,你可是我親哥!還想不想讓我成親了?


    最後,寫給狄真的那封信是薛尉之寫的,兩封信件快馬送去邊疆,狄真收到信,立時收拾回京,在離京還有幾日路程時,朱麟麟班師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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