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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如凝知道他在問她什麽,眨了眨眼,有點酸澀,撇過頭道:「有,賢妃德妃還有淑妃找臣妾了,想讓臣妾勸您,把雨露撒的均勻一點兒,不要逮著一個灌溉。」


    趙景修盯著她如玉的耳尖,懲罰似的咬了下,惹得秦如凝一顫,手中的食盒「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下,裏麵的的盤子咕嚕嚕滾落了出來。


    他問:「那皇後怎麽沒有勸朕?就這麽走了,豈不是辜負了三妃的期望。」


    秦如凝抿唇,躲避著他的啃咬,回到:「不想勸。」


    「為何?」


    「因為不想你去。」她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入宮第一天,她覺得能留在他身邊就好,可是他卻對她太好了,第一次就在她那裏留宿了一個月。


    夜夜宿在她身邊,夜夜鎖著她纏著她。


    溫柔的跟她說話。


    本是心悅多年的男子,本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她怎麽能控製的住不深陷。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貪心,貪心的隻想將他留在自己身邊,哪裏都不要去。


    最初曾想過的大度寬容,早就被貪婪吞噬的一絲不剩。


    她知道這種想法要不得,可還是任由這個想法蔓延,於是最後一夜沒忍住使了小性子,激怒了他。


    趙景修唇角無聲勾勒出一個笑意,繼續逼問:「不想讓朕去良妃宮裏,還是不想朕去她們四個人的宮裏?」


    秦如凝咬唇,「都不想。」


    趙景修摩挲著她的腰,笑的意味不明,「那朕的皇後有點貪心,自古以來,就沒有一個皇上,隻獨寵一人的。」


    秦如凝的眸子有點黯然,她焉能不懂,隻是懂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她掙了掙,想走,因為他從後麵擁著她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覺得他剛剛的笑聲,帶了幾絲嘲諷。


    嘲諷她的天真,嘲諷她的自以為是,嘲諷她的善妒。


    隻是她越掙紮,背後的人鎖的越緊,她不明白,壓下心頭的酸澀,盡量平靜出聲,「臣妾要回宮了,請皇上放手。」


    趙景修還是沒鬆開,反而伸手挑開了她的腰封,道:「你確定你是要離開?目的還沒達到,皇後就這麽放棄了嗎?」


    「朕現在給你機會,要不要好好把握,隨你,若是離開了,日後想再踏進來,可就不容易了。」


    穿得那麽單薄,腰身掐的那麽纖細,剛剛說著告退卻沒有去取披風,這目的還不夠明顯嗎?


    秦如凝麵上的神情有些破裂,小心機被諷刺的窺破,她有些無地自容。


    溫熱的淚頓時盈滿眼眶,顆顆滑落,落在了他的不安分的手背上。


    趙景修被燙到了,蹙眉,將人扳了過來,語氣有點凶,「怎麽哭了?」


    他抬手碾去她的淚,聲音還是聽著兇巴巴的,「朕還沒欺負你呢。」


    秦如凝的淚來的快且洶湧,被戳破後的難堪,讓她忍不住不哭。


    高傲如她,還是用了這種不入流的小心機來留住他,來之前,她退縮糾結了多少次,來之後,她就悔了多少次。


    趙景修擦了一遍又一遍,她還是沒止住淚,他有些心煩,「你是水做的不成?」


    說完便強硬的覆了下來,吻去了她所有的聲音。


    秦如凝愣了,他不是有點厭惡自己的嗎?


    剛剛那話不也是嘲諷自己的嗎?怎的一瞬間就變成這樣?


    她呆呆的,趙景修微惱,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去了興德宮內室。


    那是僅供聖上歇息的地方,並未有一個嬪妃踏入。


    秦如凝終於反應了過來,推著他道:「這裏是興德宮。」


    趙景修不管,欺身過來,扔了句,「朕知道,不用你提醒。」


    秦如凝紅了臉。


    她抗拒不了他的親近,甚至是渴望,即使知道他留宿在了四妃宮裏,即使她很傷心。


    但仍是渴望擁有他。


    因為他是她放在心尖上輾轉了千百次的人啊。


    剛剛開葷不久,便二十多天沒有嚐過,於趙景修來說,是有些折磨的。


    所以他有些失了分寸,把她弄哭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疲憊的睡了過去。


    卯時剛過,秦如凝醒了,在自己寢宮裏她或許還會賴一賴床,但在興德宮不行。


    興德宮是皇上處理政務的地方,她不能讓皇上落得個荒淫無度的名聲。


    趙景修很敬業,上朝從不遲到,但是今天遲了點,卻也沒遲多少,他有分寸。


    他起身開始更衣。


    秦如凝坐起身,綢緞般的發滑落了下來,她道:「臣妾伺候您更衣吧?」


    趙景修瞥了她一眼,說了句,「你腿不軟?」


    還要起來伺候他更衣。


    秦如凝一瞬間紅了臉,仿佛真的要證明自己腿不軟似的,她直接撩被準備下床,隻是剛剛撩開被子,她又猛地蓋上了,然後縮在被子裏,頭都縮進去了。


    她忘了自己沒穿衣服。


    所以剛剛那一掀開,他什麽都看到了。


    趙景修盯著被子裏鴕鳥一樣的人,笑了笑,道:「還早,你再睡會兒,朕下了朝來看你。」


    冬天嚴寒,卯時還是黑沉沉的,跟夜裏無差。


    趙景修穿戴整齊,踏著寒霧去了金鑾殿。


    秦如凝隻是賴了一會兒床,隨後還是忍著各種酸痛爬了起來,回了惠儀宮。


    昨夜她留宿興德宮的事兒,很快就在後宮內傳遍,四妃去請安的時候,麵上沒說什麽,心裏個個冷諷。


    嗬嗬,敢情皇後娘娘才是最有心機的那個,打著為她們爭取福利的名頭,自己卻率先得了雨露,還把皇上拖得早朝遲到了會兒。


    嗬嗬,看來清高的皇後娘娘,才是功夫最好的那個。


    秦如凝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故意忽略了她們幾人眼中的不滿。


    她也是迷茫的,皇上對她什麽感情,她也琢磨不透。


    昨夜先是嘲諷了她,而後恩寵了她,到底他怎麽想的呢?


    說起昨夜,秦如凝有點自嘲,昨夜的他突飛猛進,變得那麽會,想來這些日子在四妃身上沒少試驗。


    她是承寵了,可是卻也覺得難過,心裏空落落的。


    像是失去了什麽。


    昨夜他在她耳邊輾轉說過,「別鬧,你乖乖的,不要使小性子,朕會寵著你,你的寵愛永遠比四妃多。」


    他許諾,若是她能做個得體大方的好皇後,她還是最受寵的那一個,不要去吃四妃的飛醋,不要跟他耍性子,他會回來的,會回來寵她的。


    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完整的他。


    這一個月,他確實把她慣壞了,慣得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萌生了這種想法,如他所說,歷代皇上,誰後宮裏隻有一人,他又怎麽會例外。


    她又有何本事讓他破例?


    秦如凝覺得有點好笑,怎麽辦,她現在貪心的自己都看不下去,狹隘的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堪。


    若是下次他又去了別的妃子宮殿,她又如之前一般,是不是就徹底激怒他了,是不是又會被他冷待,而後自己夜夜嘆息,以淚洗麵?


    這生活,她能接受嗎?


    將妃子打發完,她回去悶悶的睡了。


    一覺睡到了下午,再醒來,夕陽無限繾綣,透過窗戶縫隙,灑落一地金輝。


    她揉了揉眼,又捶了捶腰,準備起來。


    剛一下床,她便愣住了。


    桌前已然坐了一個人,麵如冠玉,氣質優雅,霞光打在他的身上,看著無限柔和。


    隻是眉眼裏似乎帶了一絲不悅,微微蹙著。


    她連忙上前行禮。


    趙景修盯著她低垂的腦袋,開口就問:「不是讓你在興德宮等著朕?為何不聽?」


    他牽掛著她,今日早一點結束了早朝,沒想到回去就聽太監說皇後娘娘回去了。


    他莫名不悅,忙完了後,還是沒忍住來了惠儀宮,結果發現她睡得正香。


    他想了想,似乎昨夜是沒讓她睡多久,便沒喊醒她。


    秦如凝垂眸解釋了下原因,趙景修聽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拂袖離開了。


    他是否荒淫無度,被人詬病,他自有衡量,用得著她瞎操心,就是藉口,這種欲拒還迎的藉口。


    趙景修很清楚後宮女子這些慣用的手段。


    哪兒個女子在興德宮留宿不是恨不得多留幾晚上,好彰顯寵愛,隻有她,還端著架子。


    他可以給她寵愛,但是不能跟他玩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


    他不喜歡她用任何心機,他討厭後宮的爾虞我詐。


    他這一走,又是大半個月沒來,今兒留宿淑妃那裏,明兒留宿德妃那裏,後天留宿在良妃那裏。


    然後是賢妃,他這次把雨露撒的很均勻。四妃再也沒人來找她抱怨,每次來請安,眉眼裏個個都是無比的滿足,甚至還有一絲同情。


    因為隻有她,還沒沾著雨露。


    皇上在四妃之間流連,獨獨沒有來過惠儀宮。


    秦如凝想了很久,很久,終於在一個皎潔的月夜,去求見了皇上。


    彼時皇上正打算去賢妃妃宮裏,聽到她的求見,趙景修挑了挑眉,她還真是能忍。


    他宣了她進來,隻是語氣淡的很,道:「何事,快說,新月宮說賢妃身體不適,朕正打算去看看呢。」


    秦如凝的心被攥住了,未出聲,便紅了眼眶,原來她在他麵前,一點都不堅強。


    趙景修看似無意,但觀察著她的動作,看她紅了眼眶的一瞬間,莫名不悅。


    真要這麽在意他,歡喜他,為何能忍著這麽久不去找他。


    他等了她多少天,等的他都在懷疑,在她眸子裏看到的愛意根本就是假的,她不過是和那些女子一樣,看中的是他皇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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