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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兒的婚事一切都是唐晏寧做主,她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步驟,將雙兒的婚期安排在十月十八號。也是找人專門算過的吉日。


    現在已然是十月初,前前後後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跟她成親時差不多。


    雙兒沒有異議,衛無更沒有異議。


    衛無這幾日忙著去選僕婢和清理宅院去了。


    其實主子早給他和其峰都配了宅院,但是衛無那時多半都是在暗莊宿著,或者在出任務的途中,宅院其實一直都是空著的,他宅院的位置也是靠近永福巷,地段頗好,和其峰比鄰。


    現在快要成親了,總要修葺整理,看看有什麽要添置的沒。


    唐晏寧這一段時間格外樂嗬,在給雙兒準備嫁妝,選嫁衣等等,林素娥跟著參考,雙兒一直都是,「但憑小姐做主。」所以唐晏寧也懶得去問她有沒有意見了。


    兩人正討論的津津有味,墨玉來報,唐家又來人了。


    這次溫氏親自登門,帶了厚禮,還有大公子唐晏彬也來了,唐恆卻沒有來。


    唐晏清至今失蹤已經快兩個月了,當時顧懷生將唐晏清第二次擄走的時候,挺光明正大的,就是讓唐恆去查,查為何他要擄走唐晏清。


    唐恆效率不錯,不過兩天就查出了清兒是誰擄走的,也查到了清兒買通丫鬟險些害了寧兒和她肚裏的孩子。


    對清兒,他是真的失望,失望到透心涼,但是再失望,還是自己的孩子,還是喊了自己十幾年的父親,兒時的清兒乖巧懂事,儀態大方,他也曾自豪過的。


    於是在事發後的第五天,唐恆約見了顧懷生,有意請他手下留情。


    顧懷生卻微微一哂,眸中漸涼,周身寒氣逼人,「嶽父大人可知道阿寧兒時怎麽過來的嗎?」


    唐恆語塞,唐晏玉回門那次落水,和清兒爭吵時,他聽到些的,當時是有點愧疚,但時間一長,人啊,就很容易淡忘了。


    顧懷生隻說了這一句,唐恆便明白了,起身告辭,此後,他便沒有插手了,女婿不是嗜殺的人,但也不是好惹的主,清兒,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罷罷罷,都是債,該還的總是要還的。


    溫氏得知是顧澤和唐晏寧將她的寶貝女兒擄走時,就已經派人來過一次,態度絲毫沒有認錯的感覺,還揚言,清兒不是沒害成你嗎,你不還好好的在府裏養胎呢嗎?至於對你親姐姐趕盡殺絕嗎?你怎麽這麽狠毒呢?到最後,甚至還語帶威脅,讓她趕緊放人,不然就怎樣怎樣。


    唐晏寧冷笑,她狠毒?她狠毒的過唐晏清?


    她壓根沒有搭理溫氏派來的人,吩咐人趕走,林素娥也是個急性子,聽門口的人在信口雌黃,直接一盆洗腳水招呼了過去,那人狼狽而逃。


    過了幾天,溫氏察覺威脅根本沒有用,又去找兒子商量對策,將唐晏寧說的心狠手辣,蛇蠍心腸。


    她也隻能去找兒子了,因為唐恆壓根不管,不僅不管,還勒令她不準再去鬧了。


    唐晏彬蹙眉,有些氣急說:「不是叮囑過妹妹,一切過去就是過去了,怎的還非要再去招惹那唐晏寧?」


    溫氏抹淚,「清兒執著,我也勸阻過的,但是她不聽,也怪那小賤人,當時,為何非要設計把清兒的腿弄斷了,即使現在能走,但仍是跛腳,你妹妹從前多高傲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麽能接受跛腳啊,彬兒。」


    唐晏彬揉了揉眉心,「母親,跛腳和沒命,你覺得哪個好些?」


    溫氏抿唇,這還用說嗎,肯定是有命好些。


    早在唐晏玉作妖的時候,她就隱隱勸了清兒的,但是清兒執著的緊,加之她確實不忿女兒的腿,就默認了清兒的做法,沒想到,還是害了清兒。


    她不甘,「那顧澤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讀學士,不知道怎的,你父親竟不想與他交惡,也不願意施壓出麵,彬兒,娘就隻有靠你了,你妹妹現在說不定還受著苦呢,彬兒,你忍心嗎?」


    其實唐晏彬這人護短的,也很護著這個妹妹,但是再護,他也鬥不過那人,早在入翰林院一段時間後,唐恆便找兒子談了話。


    唐晏彬是相府嫡子,且確實文采出眾,又是二甲榜首,端的是光宗耀祖,唐恆是寄予厚望的,但是兒子有一點不好,太過聽溫氏的話,溫氏對寧兒的偏見,怕是會影響兒子的判斷,所以他提前敲打了番,將顧懷生的身份透露了出去。


    唐晏彬瞭然,盡管心裏不服,卻在翰林院收斂了兩分,沒有去針對顧懷生了,甚至有時還會友好的稱呼一聲,「妹夫。」


    這句「妹夫」叫的,顧懷生挑眉,有些訝異,但是細想下也知道,唐晏彬突然轉了性子,定是唐恆敲打了。


    唐晏彬不蠢,雖然有些自高,但也確實有自高的資本,父親是丞相,家世顯赫,自己也爭氣,若不是汪少恆因緣際會參加了考試,有可能唐晏彬就擠入了前三甲。


    他非常看的清局勢。


    那時,顧懷生明麵上還隻是一個狀元,唐恆叮囑過,不可將他的身份泄露出去,唐晏彬明白,隻是去叮囑了妹妹和母親,以往過去就算了,不要計較了。


    但是偏偏唐晏清不聽,非要唐晏寧嚐嚐她斷腿的痛苦,再不能生育的痛苦。


    於是,成功的再次把自己做作進去了。


    唐晏彬嘆了口氣,倒是想起了父親的話,彬兒若是想盡孝可以,但不可以盲孝,你妹妹這件事,你做不了主。


    母親什麽性格,唐晏彬焉能不知,但是無論什麽性格,母親都是格外疼愛他的,也疼愛妹妹,他道:「母親,都到了現在,您還覺得,那顧澤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讀學士嗎?」


    溫氏不語,她內心,早也有猜測,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從她第一次派出暗殺失敗,到清兒每次的計謀失敗,再到那人能光明正大的將清兒丟下鬆雪崖,然後短短幾個月升至內閣侍讀學士,樁樁件件,都看得出,那人不單單是表麵上的那麽簡單。


    可是有時候理智會被蒙蔽,仇恨會覆蓋你的眼。


    當兒子一語道破時,溫氏也是悔不當初。


    唐晏彬知道母親派人去放過一次狠話了,隻得道:「再等等吧,過些時日再去顧宅。」


    他猜,顧澤不會讓清兒那麽輕易就死的,必須要受些苦吧。


    溫氏繼續抹淚,卻沒在嚷著吵著讓兒子跟她一起去討個說法了。


    直等到現在一切塵埃落定,那人終於坐上了高位,讓她們生畏的位置。


    溫氏放下了所有的架子,也不敢再有架子,帶著厚禮,拉著兒子陪同,一起來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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