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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風,似乎能吹走所有憂愁煩惱,似乎,能發泄任何不滿。


    她終於知道,話本子上的人為什麽一言不合就要縱馬出去狂奔,估計也是起了放縱之意。


    她現在沒有憂愁,沒有傷心,所以她隻剩痛快。


    她窩在他的懷中,扭頭,大聲道:「衛無,我喜歡騎馬。」


    風聲很大,將她的聲音微微淹沒了些許。


    但衛無聽得真切,唇邊牽起淡淡的笑,嗯了一聲。


    縱馬一時痛快,後果就是雙兒被顛的腿疼屁股疼。


    衛無瞧出她的不舒服,逐漸放慢了速度,到後麵就成了慢悠悠的走著。


    跟散步似的。


    萬千繁星布在深藍色的夜空,大路上一個人影沒有,隻有她們這一匹單薄的馬蹄聲噠噠的前行。


    她抬頭,靠在他的懷裏,無聊的數星星。


    周圍夜色偏暗,隻有月光教皎皎,流瀉一地銀輝。


    能看得清路,但是風景看不清,所以無聊她隻好仰頭看看星星。


    「衛無,你看那幾個星星是不是格外亮,要是串起來,是不是像個勺子?」


    她語氣裏帶著稀奇。


    衛無莞爾,解釋道:「那是北鬥七星。」


    雙兒點頭,「哦哦,這就是北鬥七星啊。」


    她於這方麵沒研究,關於詩詞歌賦什麽的,小姐偶爾教過她,這天理氣象,她一竅不通。


    隻是聽說過北鬥七星而已。


    衛無緩緩的解釋,「北鬥星是由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組成的。以前的人把這七星聯繫起來想像成為古代舀酒的鬥形。


    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組成為鬥身,古曰魁;玉衡、開陽、搖光組成為鬥柄,古曰杓。


    北鬥星在不同的季節和夜晚不同的時間,出現於天空不同的方位,所以以前的人就根據初昏時鬥柄所指的方向來決定季節,鬥柄指東,天下皆春;鬥柄指南,天下皆夏;鬥柄指西,天下皆秋;鬥柄指北,天下皆冬。」


    他霹靂吧啦的說了一通,雙兒聽得雲裏霧裏,然後真心贊了一句,「衛無,你懂得好多呀。」


    衛無輕輕咳了一聲,道:「不多,沒有主子的多,隻是無聊研究過一點而已。」


    出了皇家暗衛,他時間自由了很多,也無聊了很多,於是乎,他經常躺在屋頂看星星。


    就是有一陣兒起了興趣研究了一下。


    也隻是略懂皮毛而已。


    雙兒的眼睛裏盛進了點點月光,皎皎的望著他,「衛無,你武功也很厲害。」


    衛無輕笑,目視著前方,「和主子比差遠了。」


    雙兒搖頭,「可是在我眼裏,你最厲害,最帥。」


    衛無終於低頭,看她眼裏流動著璀璨的光,輕輕咳一聲,沒說話,繼續看著前方的路。


    莫名被她眼睛裏的崇拜弄的有點不好意思。


    雙兒無聊的靠著他,突然想起白日裏他招式的狠辣,實在好奇,問了句,「能和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兒嗎?」


    衛無目視著前方,聲音依舊,「想聽?」


    雙兒嗯了一聲。


    想多了解他一點,之前他隻是大概說了下自己原是皇家暗衛,如何遇到主子的,但是再往前,他就閉口不談了,比如,如何成為暗衛的,家裏還有幾口人,家鄉何處……


    雙兒疑問其實很多,隻是一直忍耐著沒問罷了。


    今天他和姑爺對打時,她見他有一招是用右手的樹枝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左手卻迅速的索頸扣肩襲心口,一套動作特別迅速流暢,饒是姑爺也被逼退了兩步。


    若不是姑爺武功太高,那對方即使能和衛無平手,估計這招也很難能毫髮不傷的避開。


    她當時看蒙了,她不懂武學,妥妥的外行,但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是,這該是練了多少遍,才能如此行雲流水。


    又該戰了多少回,才能如此直接迅速的直衝人脖子,胸口致命的地方捅去……


    她有些心疼。


    半晌沒聽到衛無的聲音,她又忙道:「對不起,若是讓你想起了傷心的回憶,那你不要說,我不想聽了。」


    衛無頓了下,無聲笑了下,道:「無甚,你總是也要知道的。」


    作為後半輩子要相處一生的人,他們總要坦誠相待。


    他的眸子裏似是浮現了一層霧,讓人看不透,像是很久遠的回憶,他的聲音都感覺有些縹緲,有些孤單……


    馬兒幽幽走著,他一句一句說著,雙兒聽的眼眶泛酸……


    他的家鄉在苗山,是一個鍾靈毓秀的地方。


    美麗的山腳下稀稀落落的坐落著幾個村子,他的村子叫巫溪村。


    父親是普通的獵戶,母親是小戶人家的閨秀。


    知書達理,溫文爾雅,是個很慈祥,很溫柔的母親。


    祖父原是不同意母親下嫁的,但是母親堅持,祖父終於同意了。


    家裏還有兩畝地,但是收入太過微薄,父親才做了獵戶,偶爾出去狩獵,給家裏增加點開支。


    父親的箭射的特別準,幾乎每次出去狩獵都不會空手而歸。


    母親就在家裏織布,漿洗,操持一切。


    日期平淡且溫馨。


    他自小是好動的,調皮的,常常讓母親頭疼不已,母親經常在夜幕十分,提個燈籠挨家挨戶的去問,「劉大娘,看到阿七了嗎?」


    「左爺爺,看到阿七了嗎?」


    「小娟兒,看到阿七了嗎?」


    …………


    眾人都是搖頭,母親擔心著回。


    最後被父親在山腳下找到,提了回來。


    彼時他和幾個同齡的小男孩捉蛐蛐,鬥蛐蛐,忘了時辰。


    父親逮著他一頓好訓,又把幾個小孩子挨個送回了家。


    阿七回來時,母親正坐在桌前垂淚,擔心不已,看到他時,連忙跑了過去抱住他,哭的傷心。


    父親是個粗人,隻覺得兒子忒皮,又惹了娘子掉淚,逮著阿七先來一頓打,長長記性。


    母親隻得趕忙在一旁護著,替他說話。


    母親總是這般溺愛他……


    因為阿七太野膽子還大,一個人還敢往山裏跑,所以七歲的時候,父親打獵就會帶上他,省的在村裏四處野,讓他娘操心。


    所以很小父親便教他如何開弓拉箭,和一些狩獵的小知識。


    他隻當興趣學,但意外的準頭不錯,父親特意給他打了一把小小的弓箭,第一次,他就打了一隻野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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