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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懷生被晃的皺了皺眉,但還是起身往床上的方向走。


    腳步微微晃了一下。


    唐晏寧忙上去扶了一把,將他的手抗在肩上。


    雖然有些醉了,但是顧懷生意識還是在的,任她虛虛的扶著,自己往內室走去。


    到了床邊,他猛地往下一倒,順勢將唐晏寧也帶了下去,嘟噥了一句,「一起睡。」


    她趴在他的胸口,笑道,「我不困,你睡吧,我再繡一會兒。」


    今日白天她午睡時間有些久,一覺醒來寅時了,所以現在是真的不困。


    顧懷生似是沒聽見,手還是緊緊的圈著他的腰。


    唐晏寧掰扯了一下,發現他箍的還挺緊,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鬆開,懷生,我真的不困。」


    半晌,躺著的人還是沒有反應,隻是手臂越發的收緊。


    唐晏寧覺得有點好笑,哄道:「乖,鬆開,我得先沐浴才能睡吧?」


    她這句話說完,顧懷生總算有了一絲反應,放開手臂,微微催促,「那你快點。」


    然後便翻了個身,壓著被子,閉上了眼睛。


    唐晏寧終於得以起身,替他褪去衣衫,鞋子,將被子蓋好。


    剛剛蓋好,就被顧懷生蹬開開。


    唐晏寧搖了搖頭,隻好替他微微搭了下肚子,防止腹部受涼。


    他的睫毛很濃,且密,側麵望去微微有點卷翹。


    準備轉身的唐晏寧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惹得顧懷生頻頻皺眉,不滿道:「別鬧。」


    然後又翻了一個身,麵朝外。


    唐晏寧還是第一次見懷生喝醉呢,有些稀奇。


    醉酒後的懷生,很安靜,不吵不鬧,倒頭就睡,不像她,撲騰的像隻歡快的鴨子,按都按不住。


    她趴在床沿盯著他的睡顏看了一會兒。


    一時捏捏他的臉,一時摸摸他的眉眼,看他皺眉嘟噥,她覺得煞是有趣兒。


    平時的懷生,白日溫潤如玉,夜晚……咳咳,倒是鮮少有這麽任她擺弄的時候。


    他高攏的衣襟可能因為之前他覺得熱,拉的有些鬆散,漏出了一片嶙峋的鎖骨。


    唐晏寧偷偷的盯著看了會兒,小臉有些薄紅,猶猶豫豫,最終還是沒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嘖,她嘆了句,手感真好。


    平日他衣襟鬆散的時候,她隻敢看兩眼,摸是不敢摸的。


    因為,要是摸了,得負責。


    這責一負起來,她後麵往往都沒心思摸了。


    今日可是毫無顧忌了。


    反正他醉了,睡得深沉。


    這野獸一旦打盹兒收起了利牙,溫順的躺在那兒,任你擺弄,人往往便會飄,便會忘記了野獸的本性。


    被柔順的表相吸引,肆無忌憚的順毛擼毛。


    還伸手戳了戳他的臉,戳個窩,看看懷生要是有酒窩好不好看。


    戳完酒窩,手繼續去順毛。


    順著順著,唐晏寧發現自己無意間把懷生的衣服拉的更鬆散了。


    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咳咳,咳咳。


    她趕忙心虛的撤回手,幫他攏上衣襟,俏臉微紅。


    顧懷生依舊安靜躺著,呼吸均勻,睡顏清雋。


    又盯了半晌,唐晏寧咽了咽口水,隔著衣服手試探性的往他腹部上戳了一下,然後立刻將手撤回。


    硬邦邦的。


    等了一會兒,她又壯著膽子,把手伸進被窩,又戳了幾下。


    懷生常年習武,並不是外表看著的那麽清瘦。


    寬肩窄臀,肌理分明。


    比例剛剛好。


    隻是她從來不敢睜眼看。


    晚上一般也都是熄燈的,隻有難耐時,才胡亂的抓幾把。


    隻知道有些硌人,卻又意外的讓人有安全感。


    平日裏她從來不敢有半分動作,因為某人會認為是暗示。


    不似今日,任她順毛,啥反應都沒有。


    唐晏寧戳幾下後,就將手撤出來,臉頰通紅,仿佛做了什麽錯事一樣。


    暗想,自己現在怎麽越發的壞了?


    肯定被懷生帶壞的。


    手剛剛退開不過一拳距離,忽然被人狠狠的攥住,唐晏寧渾身一震,眸子睜大。


    他醒了?醒了?


    竟然醒了!


    顧懷生眸子漆黑,深邃,沒有半分睡意,緊緊的盯著她,聲音有些低,「在幹什麽?」


    唐晏寧突然被抓包,大腦有些運轉不來,滿心滿腦都在迴蕩著一個想法,剛剛他知道自己的行為了,知道了,知道了……


    半晌才僵硬的扯出一抹笑,無力的解釋,「沒,沒幹什麽,準備幫你,幫你蓋被子呢。」


    顧懷生薄唇輕勾,宛如撥雲見月,穠艷俊美的近乎妖孽。


    唐晏寧本就運轉不夠的大腦驀的一怔。


    反應過來時,人不知怎的已經落在了床上,某人翻身而上,雙眼泛紅。


    顧懷生雖然有些醉態,但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隻是覺得有些燥,說不出的悶,很不舒服。


    閉眼假寐而已。


    不曾想,意外的撞見了她的另一麵。


    這麽……別致的一麵。


    大手一揮兒,簾帳飄落,他沒給她多餘的時間開口。


    某人的聲音被吞進腹中,隻剩嗚嗚咽咽。


    夜裏秋風乍起,將未合嚴的窗戶猛地吹開。


    吹熄了搖曳的燭火。


    房裏愈發暗淡。


    一陣涼風灌入,帶起了簾帳的一角。


    床邊衣服散落,被衾胡亂的堆疊在一角。


    女子一頭青絲鋪滿了枕頭,雙手被固,目似煙波。


    男子一向溫文爾雅沉靜內斂的臉上,布滿……占有。


    不停的掠奪。


    他動作有些急切,近乎瘋狂。


    雕花梨木床,歡快的唱著小曲兒,久久不歇。


    直至很久以後,唐晏寧想起這一夜,依舊覺得臉頰發燙。


    ~~


    顧懷生一大早就去找了陸錦昭,問那廝昨夜究竟給他喝的是什麽酒。


    他確實隻飲了四五杯,量不多,且他的酒量也沒那麽差,為何,後麵會理智全無。


    明明之前雖有醉態,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怎的越到後麵,越發控製不住自己。


    無論怎樣他都覺得燥,無法滿足。


    直到阿寧最後真的暈了過去。


    他才清醒。


    早上陸錦昭還在呼呼大睡,突然感覺一股寒涼的氣息逼近,他下意識的翻身而起,快速拿起床邊掛的劍,指著來人。


    來人一身月牙白袍,手持星華劍,靜靜的立在他的床頭,不知來了多久,神情淡淡,視線淡漠。


    看清那人的樣貌,陸錦昭籲了一口氣,斜了他一眼,將劍插回刀鞘,繼續掛在床頭,赤腳走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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