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晏寧順勢靠在他懷裏,扒拉著他的衣服咕噥道:「我又沒醉,後勁兒上來又如何,我的酒量豈是那麽差的嗎,你也太小瞧我了。」


    看著眼前說話都有點不利索的人,顧懷生無奈的搖了搖頭,衝著哥哥嫂子簡單的說了幾句,守歲他們不去了,先帶她回去休息。


    顧懷恩擺了擺手,「去吧去吧,照顧好弟妹啊。」


    唐晏寧一路上是顧懷生拖回來的。


    沒錯,是拖。


    酒勁兒上來後,唐晏寧意識越來越模糊。


    路過庭院時,一時要去摘花,一時要去看雪,一時要去抓蛐蛐。


    不知道突然又想起什麽,抱著懷生娘啊娘啊的喊個不停,還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裏鑽,眼淚糊了一臉,手還不知道在瞎摸索什麽。


    愣是把他衣服的係帶都扯散了好幾根。


    顧懷生被她激的滿臉黑線,最後半拉辦拖才給弄回房裏。


    抱是不能抱的,因為她一直瞎撲騰,像一隻遊在水裏歡快的鴨子,按都按不住。


    顧懷生還真沒見過她這麽活躍的一麵,一時不知道好氣還是好笑。


    一沾到床唐晏寧便抱著被子滾到了裏麵的位置,嘟噥了幾句,閉上了眼睛。


    顧懷生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嘆了口氣,忍不住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又幫她把外套鞋子,襖裙全部脫下,隻留了中衣。


    做完這些顧懷生微微流了些細碎的汗。


    照顧喝醉的人,看來還蠻費力氣的。


    轉過身去,他輕輕的解開自己的衣服查看下傷口。


    剛剛她喝醉了可是又蹦又跳的,絲毫沒顧及到他的傷口,中間他可是悶哼了好幾次。


    紗布上微微滲出一點血跡,他皺了下眉,起身去櫃子裏拿出了新的紗布和傷藥,自己坐在桌邊換了起來。


    他剛剛纏好最後一圈紗布,穿上了貼身的中衣,後背便冷不防的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一股熟悉的淡淡蘭香夾雜著濃鬱的果子酒香撲麵而來。


    她緊緊的抱著他,吐氣如蘭,「嘖,哪裏來的小郎君,怎的在本小姐屋裏就脫起了衣服,莫不是,來誘.惑本小姐的嗎?」


    「不過,隻拖這點可不行,本小姐可沒那麽容易滿足的。」


    她邊說手邊不安分的行走,還狀似不滿的砸了咂嘴。


    顧懷生剛剛因她突然的動作萌生的一點不和諧的想法瞬間被她這幾句話沖的一幹二淨,滿臉黑線。


    他壓著脾氣問:「那你還想要我拖多少才滿足?」


    聽到這句,唐晏寧真楞了一瞬,歪著頭似乎很認真的想了想,道:「全部吧。」


    全部……


    顧懷生額頭黑線加重,眉頭緊皺。


    她真是喝醉了。


    瞅瞅這冒出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奇怪言辭,他平日稍微光個膀子,她都羞得不敢抬眼看。


    結果現在醉了,一開口就來了個全部,顧懷生感覺額頭突突直跳……


    見他不動,唐晏寧開始催促了,「快點快點,這麽磨磨蹭蹭的,小心待會我換個人來了。」


    「你敢。」


    他聲音猛然拔高一些,臉上隱約帶著怒氣,即使知道她是酒醉說的胡話,不足為信,但他還是生氣。


    酒醉的唐晏寧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怒氣,素手一指,腰一掐,「反了你了,你不願意,多的是人巴結本小姐,給你一盞茶,脫不脫。」


    語氣那叫一個頤指氣使啊!


    顧懷生看著她那副衣衫不整還驕縱蠻橫的模樣,臉已經黑的堪比鍋底了。


    「你確定要我……脫?」


    唐晏寧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確定,確定,趕緊的,不然換人了,換柳郎。」


    聽到柳郎顧懷生雙眸突然瞪大,倏地拉住她的手,問,「柳郎是誰?」


    「柳郎就是柳郎,是喬家大院的一個護衛,一個長得很好身材也很好的護衛。」


    唐晏寧不耐的甩了甩被抓住的手臂,皺眉道:「不要看你了,你這麽凶,我要回去看柳郎。」


    顧懷生卻突然認真的在腦海裏搜索,京城姓喬的大戶有幾個,她說的到底是哪個喬家。


    正要在追問她一番,就聽見她不滿的嘀咕,「怎麽跟話本子中的不一樣,書裏的柳郎多溫柔,這個怎麽這麽暴躁。」


    聽到她的嘀咕,顧懷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那一瞬間聽她親昵的喚柳郎,他真的怒了,較真了。


    嘆了一口氣,他一把把人抱起,朝床前走去。


    天寒,她穿得如此單薄的瞎走動,不要著涼了才好。


    唐晏寧一個勁兒的掙紮,嘴裏不停的嚷嚷,「你還沒拖呢?


    「這就要進入主題了?跟書裏的不一樣啊,我不要。」


    顧懷生沒好氣的說,「等你清醒了,想讓為夫怎麽拖,為夫都配合,現在,閉眼,睡覺,再瞎折騰,我就把你丟出去。」


    酒醉的唐晏寧絲毫聽不出他語氣裏的威脅,見他不動,隻好自己來了。


    這個書生似乎比話本子裏的柳郎好看,雖然脾氣凶了點。


    顧懷生感覺到她的小手在係帶上一直糾結,眉眼間逐漸變得有些深沉。


    他輕輕的將人放下,看著她苦大仇深的對著已經被她弄成死結的係帶,還在頑強執著的拽著,聲音暗啞道:「是你惹我的,是你毀約的……」


    唐晏正皺眉對著那死結的係帶拽著,聽他說什麽惹不惹的,毀不毀約的,嘟噥道:「我惹你怎麽了,我就要惹你,我可是小姐,你一個……」


    她後麵咕噥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人堵了回去,然後嗚嗚咽咽的不知道要說什麽。


    酒樓那次過後,唐晏寧再三勒令養傷期間,不宜運動,再犯,便永遠不理他了。


    顧懷生聽進去了,也沒打算在動她的,但是今夜,是個意外……


    她毀約的,便不算。


    ……


    清晨,一股和曦的晨光投過窗戶縫隙中撒了進來。


    顧懷生動了動,看了眼依舊還在酣睡的人起了身。


    雙兒已經早早起來,在門口候著,準備伺候小姐洗漱。


    顧懷生整理好了衣服,開門道:「先去幫小姐準備一碗怡神湯吧,待會再過來。」


    聽到姑爺吩咐,雙兒立馬一溜煙的跑去廚房讓芬蘭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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