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看向曹大,為什麽說這裏的髒東西需要幫助?


    突然間,房間裏的燈光竟然自己亮起來。但原本是白色的燈光,竟然變成了詭異的黃色,我看見曹大在口袋裏摸了摸,最後摸出個紙錢來,他很用力地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紙錢上,隨後說道:“放過我倆一馬,我保證會辦好。”


    這時,房間又安下來了,四周一切都沒了動靜。曹大這時候牽著我去打開燈,房間已經恢複了正常,朱砂都落在地上,曹大鬆了口氣,說沒事了。


    我疑惑地問道:“剛才把錢滴在紙錢上是什麽意思?”


    曹大解釋道:“紙錢能通靈,把我的血滴在上麵,它們以後若是想找我,直接就能找到我,也算是我的一個保證。”


    我頓時鼻子一酸,心裏非常感動:“這原本是我的事情,你卻用自己的身份來接下這麽多麻煩,大師兄,我……我很愧疚。”


    “你原本就是新人,會的東西還不多,這不是你能承受的。”


    曹大說了一句,他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溫暖地笑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每個人都會遇見比自己弱小的人,也會努力去保護那些需要照顧的人。”


    我用力地點點頭,曹大再次開始檢查房間裏的四周,任何一個角落他都不肯放過。等檢查完後,曹大輕聲說道:“等天亮了,去一個地方問問,我們就能知道原因了。”


    我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曹大說現在很晚了,先睡覺吧。他讓我去別的房間睡覺,自己則是睡在三零五號房裏。一整個晚上,我都睡得不太好,在為曹大擔憂。


    等天亮了,看見曹大從房間裏出來,我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強顏歡笑地說一起去吃早餐,我請客,他笑著說好。


    可到包子鋪後,曹大的行動卻讓我楞了,他對那包子鋪老板說道:“老樣子。”


    隻見那老板說句好咧,然後竟然將包子一籠一籠地往塑料袋裏倒,而且還時不時從屋裏拿出新包子來,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最後老板說總共兩百個包子,一塊五兩個,還有一百瓶牛奶,每瓶兩元,合計三百五十元。


    我呆呆地掏出三百五十塊錢,曹大接過包子後哈哈大笑,揉了揉我的腦袋就走了。我好奇地跟在他後麵,最後繞到鎮裏的學校門口,我們這兒比較窮,鎮子裏有個希望小學,附近山村的孩子都來這讀書。


    我看見一個老師站在學校門口等待,看見曹大後,她笑著招了招手,從曹大手裏接過熱乎乎的包子道謝。看見這場景,我疑惑地問道:“大師兄,你每天都給孩子們送包子呐?學校不是有提供食物嗎?”


    曹大輕聲說道:“學校隻提供午餐,善款不夠。孩子們都是天沒亮就來上學,沒時間吃早餐,很多人餓肚子。”


    那老師笑吟吟地說道:“學校裏的體育用品也是曹先生買的,像籃球足球,全都是新的咧,他每天還親自送早餐來,要是下雨了,他便坐車過來,就怕早餐被雨打濕了。”


    曹大擺擺手,搭著我的肩膀走了,他笑道:“這是你請過最昂貴的早餐吧?”


    我搖搖頭表示不在意,小聲說道:“我在想,你每天都送早餐過來,還要買用品,那每個月都要花一萬多塊錢吧?我不是沒良心,我隻是覺得……不會太累嗎?”


    “我每個月都能在師傅手裏拿兩萬塊錢,還是夠用的……”他點燃一根煙,輕聲說道,“人們隻看見孩子們過得苦,所以會捐款。我是親眼看著他們沒時間吃飯,這些孩子都懂事,起床時就怕吵到辛苦的爸媽,吃鎮裏的早餐又覺得貴。我問你,你家每個月賺多少?”


    我誠實地說道:“在我工作前,家裏也經常舍不得花多少錢。”


    “在家吃怕打擾爸媽,在外麵吃又舍不得,這群努力的孩子們,照顧得再辛苦,心裏也是甜的。況且……當自己家鄉的孩子們需要接受外鄉人的救助,是男人最自卑的痛苦。”曹大給我遞來根煙笑道。


    我接過煙,是兩元五一包的大前門香煙,心裏頓時有些感慨。


    一個長相英俊,打扮整齊,月收入又在兩萬以上的男人,省吃儉用到這地步,隻是為了照顧一群非親非故的孩子們。


    送完早餐,曹大帶我去五金店買了鐵錘。隨後我們又回到酒店,他坐在地上,舉起錘子,用力地砸在了地板上。


    木質地板被一錘子砸破,曹大抓起地板,頓時一股惡臭傳來,我看見下麵有一片黑乎乎的土,曹大抓起一把土嗅了嗅,他皺起眉頭,搓了兩下,最後搓出一些森白的硬物體。


    我問這是什麽,曹大輕聲說道:“屍體。”


    “屍體?”


    我驚訝地看著土,這怎麽可能是屍體。還不等我發問,曹大就解釋道:“被絞碎了,然後混在泥土中,將地板重新裝修一遍。無處不在,應該就是這意思,屍體被平均鋪入這個房間的地板。”


    “那跳樓的呢?有許多人都說看見林某跳樓了,那總不是騙人的吧?”我驚訝道。


    曹大搖搖頭說這個還不清楚,他神情變得很嚴肅:“殺人之後,凶手將屍體運到某地方絞碎,之後又將屍體殘渣送回來埋在房間裏,知道為什麽嗎?”


    我聽得毛骨悚然,想象不出要有多麽變態,才會將屍體殘渣又抹回去,就說不知道。


    “因為那人不想讓賓館的生意紅火,我有這麽一個猜想。先是三人吵架,林某跳樓自殺了,隨後林某的鬼魂殺死了趙某,將他屍體絞碎,埋入這地板內。趙某的怨靈因為慘死而瘋狂,開始是人就殺,而且由於憎恨林某,趙某都讓受害者用林某死亡的方式去死。因為他心裏愛著王女士,所以王女士一直沒遭殃。”


    這……確實有可能。


    “我有辦法了……”曹大說道,“今晚我們將羅玉山引過來,趙某已經沒了理智,當羅玉山闖入地盤後,他肯定會對付羅玉山,到時候他們兩敗俱傷,可謂是一石二鳥。至於林某,我會想辦法超度她。”


    看曹大還在為我的事情著想,我頓時很感動,然後問去哪兒找羅玉山。


    曹大說他有辦法,隻是很危險。


    我聽後有些害怕,可想到曹大為我盡心盡力,那我也沒話說。他讓我盤腿坐在地板上,嚴肅地說道:“知道為什麽說走夜路不能回頭麽?”


    我說不知道,他指了指我的肩膀和腦袋,解釋道:“因為人有三盞本命燈,如果遇見髒東西了,它們會吹想辦法你的本命燈。但正常人陽氣足,本命燈是吹不滅的,可如果你一回頭,轉頭的動作難免會帶起一陣風,就把本命燈吹滅了。本命燈滅後,人的身體會非常虛弱,也容易被鬼上身。”


    我問道:“跟我說這個幹什麽?”


    他輕聲說道:“我要將你的本命燈取出來藏好,讓羅玉山以為你身體虛弱好欺負,他就會主動來找你。”


    我吞了口唾沫,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在這可能會有三個髒東西的房間裏,取走我的本命燈?”


    他點點頭,神情認真,並不像是在開玩笑,讓我心底發涼……


    第26章賓館夜鬥


    等晚上六點,曹大讓我坐在房間裏的東邊牆壁,他說髒東西都不喜歡東邊,因為那邊象征著太陽出來。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瓶子,裏麵裝著透明的液體,我問這是什麽,他說是牛眼淚,塗抹在眼皮上,十小時可以看見髒東西。如此一來,應該就能看見趙某。


    他在我眼皮上塗了牛眼淚,我看向原本昏暗的房間,發現竟然明亮了一點點。


    “將牛眼淚塗抹在手上,還能取走別人的本命燈。”


    曹大一邊說著,一邊在手上塗抹了牛眼淚。隨後他將兩隻手放在我的肩膀處,輕輕往上一提。刹那間,一股無力的感覺席卷全身,我險些摔倒,好不容易才撐住了。


    他空空的手上就好像端著東西,藏在了抽屜裏,小聲說道:“你如今失去三盞本命燈,陽氣大失,可以說與死人很接近。我給你一個好東西,你將它含在口中頂著上顎,它們就會能感覺到你,卻看不見你。記得千萬不能鬆口,否則就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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