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還馬車後,風易將魏羅衣帶到了一條小胡同。


    雖已日暮,但胡同裏卻仍舊是人來人往,一直延伸到胡同的盡頭。


    盡頭處是一間紅木酒樓,酒樓外門庭若市,酒樓裏人聲嘈雜。


    “忘憂樓?”


    魏羅衣望著酒樓門頭的牌匾,一臉猶疑,正要詢問風易此處為何,卻發現他已經走了進去。


    魏羅衣無奈,原地一番糾結後,趕緊追著風易進到了樓裏。


    酒樓裏坐滿了一群輕紗覆體之人。


    他們開懷暢飲,如在夢中,好像沒有憂愁,也不知疲憊。


    看到如此景象,魏羅衣羞得是麵紅耳赤。


    她不知所措,於是隻能低著頭,緊緊跟在風易的身後。


    不遠處,一個身穿橘衣、徐娘半老的婦人,在看到風易二人後,搖著蒲扇,扭著身子,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少婦名叫魚娘,是這忘憂樓的老板娘,出了名的勢利眼。


    她看到風易二人一張揚一羞澀,以為是老熟帶新,遂趕緊過來接待他們,以便在新客戶麵前立好口碑。


    “喲,兩位爺裏邊兒請,打尖還是住店?還是想來點更刺激的?”魚娘走到風易麵前,眼中甚是嫵媚。


    “打尖。”風易看了魚娘一眼,一本正經道。


    魚娘一聽他們是來吃飯的,臉上頓時沒有了笑意。


    “小莫!快來接客。”


    她呼來了一名瘦黑的夥計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於是,在夥計小莫的安排下,風易和魏羅衣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雖說是被冷落了,但風易倒是一臉無所謂,隨意點了幾道小菜後,趕緊打發走了小莫。


    魏羅衣看在眼裏,心知他定是有什麽打算,於是便問起了他,奈何風易卻隻當沒有聽見,一直在張望著酒樓裏的人。


    見他無視自己,魏羅衣急了,可剛要發作罵他,卻看夥計小莫端著菜肴,呈上了飯桌。


    看著這滿桌的菜肴,魏羅衣瞬間把一切問題都拋諸在了腦後,開始大快朵頤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風易已經離開了飯桌。


    風易悄悄離開了飯桌,片刻後又回到了座位,剛坐下卻發現不知何時魚娘已坐在了他的身旁。


    “想來二位爺不是真的想來我們這兒打尖兒的吧。”魚娘單手托腮,嘴上含笑,一臉深意地看著風易。


    風易眉頭一挑,被她說中心事,料是自己方才的行為引起了魚娘的注意,便也不打算再加掩飾,坦然道:“老板娘好眼力,我們確是來找人的,隻是不知老板娘能否行個方便?”


    魚娘聽到,嘴角上翹,並將身子倚靠在了座椅上,咳嗽了兩聲,打起了響指,“這可就有些為難我了,雖說我們這忘憂樓來來往往的人是挺多的,但若要我一個一個找,也確實強人所難。”


    風易沒有答話,一聲冷笑之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幅畫,一把拍在了桌上。


    魚娘見他如此傲慢,起身便要走人,可當她見著風易拍在畫上的銀錠後,那雙腳卻怎麽也挪不動了。


    見魚娘沒有離開,風易故意佯裝要收起銀錠。


    魚娘眼疾手快,踏步上前,一把握住了風易的手,快速將銀錠收入了自己懷中,一番禮貌微笑後,接過風易手中的畫卷開始端詳起來。


    “是他!”


    看著畫卷,魚娘皺起了眉頭。


    “你見過?”風易聽到魚娘的話,坐直了身子。


    “實不相瞞,他現就在這兒。”魚娘回複道。


    “在哪兒?能否帶我去找他?”風易問道。


    “這……”魚娘麵色有些為難起來。


    風易見到,趕緊又拍了一錠銀子在桌上。


    看著桌上的銀錠,魚娘尷尬地笑了,她接過銀錠,然後將夥計小莫給招了來,一陣吩咐後,小莫將一份賬單交到了風易的手中。


    “這是……”風易看著賬單,心中暗暗覺得不妙。


    “這是那位爺在咱們這兒掛的賬,老爺若是能幫那位爺把賬給結了,那我立馬就帶您去見他,如何?”魚娘滿懷期待地看著風易,笑眯眯地說道。


    聽到魚娘所言,風易不屑一笑,但當他看到賬單上的數字後,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是把鋪子給你們燒了嗎?”風易叫道,把一旁大快朵頤的魏羅衣嚇得嗆咳不止。


    “那倒沒有。”見他如此大反應,魚娘的臉上開始尷尬起來。


    “那他做了什麽?欠這麽多錢?”風易又看了一眼賬單,難以置信道。


    “哎!這個……說來話長。”魚娘開始吞吞吐吐起來,一聲長歎後,詢問風易道,“要不……爺先隨我去看看他?”


    風易聽到,稍稍一陣猶豫,叫停了還在吃東西的魏羅衣,並一起跟隨在魚娘的身後,往忘憂樓的後院走了去。


    沒過多久,三人來到了一間柴房的門前。


    那是一間陳舊的柴房,但門上新色的門閂卻格外耀眼。


    最使人瞠目的,是閂上那條烏黑而厚重鎖鏈,由此可見關在柴房內的那個人有多麽難纏。


    看著門閂上的鎖,風易忽然搖了搖頭,“裏麵的人應該不是我要找的那個。”


    “爺您不是還還沒見著嗎,怎的就知道不是了?”聽到風易的話,魚娘一臉驚奇。


    “因為這種鎖根本困不住他。”風易淡淡一笑道,說罷,不待魚娘答話,他便手握鎖鏈,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將那鎖鏈給震斷了。


    魚娘見到,忽然對這個男子有些刮目相看,驚奇之餘,正思忖著該如何同他套近乎時,卻看他已走進了柴房。


    風易進到柴房,還沒來得及窺視,就被一股惡臭味給熏了出來。


    魏羅衣與魚娘見到,相互對望了一眼,也好奇地走進了柴房。


    結果兩人剛一進去,立馬就跑了出來,並扶著房外的牆壁,不住地幹嘔。


    片刻後,待那股惡臭消散了些,三人才又重新走進了柴房,可他們剛一進去,立馬就愣住了。


    當前的柴房裏麵堆滿了柴火,看起來髒亂不已。


    柴堆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白發蒼蒼,兩眼無光。


    他身著一襲青灰道袍,四肢被捆,完全看不出一絲的道骨仙風。


    若不是他還有鼾聲,隻怕要被風易三人給當成一具死屍。


    “庸醫!”


    風易看到老頭,一臉驚訝道,並趕緊上前使勁推了推他。


    隻是無論他如何的用力,那老頭卻絲毫不見有動靜,風易不解,於是轉而詢問一旁的魚娘道:“他怎會如此?”


    魚娘聽到,臉色複雜,無奈歎了口氣,道:“哎,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原來七日前,老頭獨自來到忘憂樓做客,心事重重的他一進酒樓,立馬便住了間天子號的客房。


    除此之外,他還叫了十壇忘憂樓的名酒——忘憂酒。


    如此闊綽的出手可把魚娘給樂壞了。


    次日,在魚娘的授意下,這老頭成為了酒樓的上等貴賓,凡事都可先享受後結賬。


    此後幾日,老頭與忘憂樓之間一直都相安無事。


    然後是第三天,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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