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實在是相當殘忍……”在趕往現場途中,林警長和驀然說道:“不單是頭被砍去,死者身上有大約二十多處刀傷,集中在上身、腹部和下肢等地。凶手丟棄在附近的血衣已經找到,是一件雨衣,已經送去化驗,不過估計不會有什麽結果。”


    “死者的身份無法確定嗎?”


    “死者是男性,年齡上……似乎是在四十到五十歲左右吧,身上沒有證明身份的物件。因為考慮到你可能要看屍體,所以還沒送回局裏化驗……現在事情鬧大了,就連市裏麵也來了警察……”


    “是嗎?”驀然走入樹林深處,看見了一群警察正圍在蓋著白布的屍體周圍,一個戴眼鏡,穿著警服的年輕男子正掀開白布查看。


    “安先生,這位是市區裏刑警隊的杜文兵警官,市裏派他來調查案件。”


    “嗯……你好,杜警官,”驀然和他打了個招呼,他站起身,抬了抬眼鏡,說:“你就是安驀然先生?太好了,如果有你幫忙的話……”


    那也是驀然初次認識文兵。


    小鎮警察局內的口供房。文兵特別允許驀然旁聽席唯生的供詞。


    “你是說,你在今天早上8:00走出幽藤山莊,在四處散步?”文兵沉穩地問道。


    “沒錯,我在過了大概二十分鍾後,發現了那樹林裏的屍體……”


    這個時候,門突然開了,一個警員走進來,附在文兵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什麽?真的嗎?”


    “嗯,的確如此。”


    驀然連忙問道:“怎麽了?”


    文兵歎了口氣,說:“席小姐,你可以離開了。有事情我們會再聯絡你的。”


    席唯生這才鬆了口氣,離開了口供房。


    文兵站了起來,無助地看著安驀然:“屍檢結果,實在很是意外……”


    “怎麽了?”


    “那個男人,他的身體和常人不一樣,他體內所有的內髒器官,和正常人相比,全部都是左右顛倒的。”


    第八章 逆位


    “這是很罕見的一種生理結構,”驀然看著聽得目瞪口呆的芮紫,說:“醫學上稱為全內髒逆位症。很難想象是不是?”


    “所有的……內髒嗎?”芮紫實在難以相信如此荒誕無稽的事情,又問了一遍。


    “嗯,沒錯。當時我也完全不敢相信。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簡直就像是惡魔的惡作劇一般……”


    “惡作劇?”


    “那個,以後再和你說。接下來,自然就是對屍體進行調查了。坦白說,我認為凶手的做法很奇怪,為什麽在其身上刺那麽多刀,再砍去頭顱呢?是因為憎恨死者嗎?”


    “致命傷,查出來了嗎?”


    “是身上的刀傷,一共有二十三處傷口,可以肯定在刺完以前死者已經斷氣了,這些刀傷,似乎是因為泄憤而刺的,甚至還要砍去死者的頭顱。”


    “頭顱沒找到嗎?如果死者是那個山莊的人,應該沒時間把頭顱扔到很遠的地方去吧?何況帶著一個剛切下來的頭顱,也很麻煩吧?”


    “剛開始沒有找到頭顱。我們在那附近也沒有找到血跡,估計是把頭顱放在了什麽容器裏帶走,再丟棄到了什麽地方去吧。如果說,凶手就是殺害柯東湖的人,那麽,做完這一切很費時間,再快也要三十分鍾左右吧。我們認為凶器應該不是柯東湖房間裏的水果刀,那是不夠用來切斷一個人的頭顱的。因此,我們認為凶器恐怕還在附近,但是沒有能找到。在這個山莊裏,也沒有找到那樣的凶器。當時,警察也進入過這裏調查,由於搜查凶器的必要。”


    “搜查凶器?”


    “是啊。不過,最後是在第三館和第四館之間的院子裏……”


    接著,他回過頭說:“要不要去看看?”


    到了那裏,他指著一個赤紅色的,放在院子角落的焚燒爐,對他們說:“後來在這裏麵找到了頭顱。當然,那時候已經是被燒得麵目全非了。而柯東湖生前嚴格禁止他人進入第三館,前門和後門都一直鎖著,隻有他本人才有鑰匙,所以一般人沒事也不會去第四館,那麽,隔了一座館,燒焦的味道應該也不會被人那麽快察覺到。切斷頭顱的凶器後來確定是放在第四館地下室內的斧頭。後來去驗了指紋,這個家裏大多數的人指紋都查到過。”


    芮紫看著那個曾經焚燒過一個人的人頭的焚燒爐,不禁恐懼起來,說:“下次一定要拆掉它!”


    2008年8月9日上午11:00。


    雨歌搖了搖頭,依然是一副困惑的神情看著驀然:“我實在想不起來了,關於那首歌……”


    “你說和謀殺案有關係,到底是……”


    “那時候我是怎麽想的,已經想不起來了……”雨歌看起來很不安,她似乎有些自責自己沒有能想起來。


    “不要太緊張,柯小姐。你隻要說出你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不如,你再聽一遍怎麽樣?”


    “我……那我再試試看吧……”


    驀然回憶起那首歌的創作背景,是當初雷多裏克為了說服他的戀人重新回到他身邊而做,雖然沒有能成功說服戀人,但是歌卻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功。


    我的信將寄去我的靈魂,你的未來在地球的另一麵,我走在下雨的街道上,你的聲音如同碎裂的玻璃杯……


    他記得唱到這裏的時候,席唯生就已經接起了電話。那麽,如果那四句歌詞隱藏了什麽東西,觸動了雨歌內心中關於案件的回憶的話……


    “柯小姐,你還記得歌詞嗎?”


    “不……不太清楚了。”雨歌非常苦惱得看著驀然。


    驀然帶著雨歌到第二館找到了汀蘭,問道:“汀蘭,我記得你有《rain and sound》的cd,是吧?”


    “啊,是的,沒錯。”


    “柯小姐,我記得你房間有dvd機的……”


    “啊,是的。”


    汀蘭進入裏間拿cd的時候,驀然也跟著進去了。汀蘭便不失時機地問道:“驀然,你有考慮出凶手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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