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外門弟子都是用冷漠的目光在方嶽的身上一掃而過。


    他們對李青微微點頭。


    “這次你幹的不錯!我們懷疑他們和教內最近發生的一次盜竊案有關!需要將他捉拿歸案,嚴刑拷打,將真相宣告於天下!”


    這兩個外門弟子,個個都是麵容孤傲,完全就沒有把方嶽看在眼裏。


    在他們的眼中,方嶽就是一塊肥肉。予取予求,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勇氣。


    在通天教中,階層森嚴。規矩極多。


    每一個雜役弟子遇到外門弟子,都應當好像是老鼠見了貓咪一樣,畏首畏尾,甚至好像是田間地頭的百姓,看到了天朝皇上一樣,三跪九叩,施展大禮。


    “與一宗盜竊案有關係?”


    方嶽聽到這兩個外門弟子亂扣罪名,潑灑髒水,立刻嘴角翹起了一抹微冷的笑容。


    他早就聽說,在通天教中魚龍混雜,各色人馬,都是齊備,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快就遇到了一波,這個罪名簡直就是給他扣的毫無道理。“沒錯,我們嚴格懷疑你與一起盜竊案有關!最近,通天教中,一位內門弟子的寶庫被竊,其中有大量的靈石流逝。我們被責令,尋找財寶下落,而你一個剛剛入門的雜役弟子,居然身懷重金,招搖過市,


    不得不讓我們感覺懷疑!”


    那兩個通天教的外門弟子,一個個說的好像是有理有據,但實際上全部都是強詞奪理,狗屁不通!


    “這天底下有靈石的人多了!你們為何就偏偏懷疑我!我覺得你們這是在假公濟私,想要謀奪我身上的財富!”


    方嶽也是反駁。對於這兩個通天教弟子扣在腦袋上的屎盆子,他堅決的不能夠容忍,這種事情,一旦退縮,立刻便會跌落無底深淵,就算是他有道理,也會變得說不清楚。“嗬嗬,你知道我們兩人是誰嗎?居然說我們亂扣帽子?我們兩人是通天教外門弟子中的執法弟子,負責執行通天教的教規法律!你懷疑我們的公正性,就是在懷疑執法堂!且不論你是否真的是竊賊,僅僅


    是懷疑執法堂這一條罪名,就足以讓你永生永世都不的超生了!”


    這兩個執法堂的弟子,終於將方嶽的罪名給套了出來。


    之前的什麽盜竊之類,全部都是他們胡扯,最後如果是查無實證的話,他們也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可是如今,方嶽公然說自己懷疑執法堂的公正性,那就是板上釘釘的罪名,覆水難收,一個唾沫一個坑!


    方嶽無語,沒想到這兩個通天教的外門弟子還會來個釣魚執法,挖好了坑,等著自己在這裏跳呢!


    不過,方嶽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他們想要抓捕,那麽他就讓這些人來!


    方嶽冷聲說道:“你真的以為執法堂很不了不起嗎?”


    方嶽的聲音忽然之間的幽幽森然。


    那兩個執法堂的弟子對視一眼,盡皆感覺出一絲不妙。


    每次執法,一旦罪名落實,所有的雜役弟子,都會惱羞成怒或者是幹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哀求減輕處罰。


    可是這個家夥實在是冷靜的有點可怕,好像是有什麽不得了的底牌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那兩個執法弟子琢磨半天,都是猜測不出這個家夥手裏麵到底是握著怎樣的地盤。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怎麽可能還會退縮。


    “我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在我們的麵前虛張聲勢,因為無論你如何的虛張聲勢都是無用。在通天教中,我執法堂的名聲你可以打聽打聽!下捉凶徒,上擒鬼神!你敢反抗,我們定然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兩個執法堂的弟子繼續擺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審問方嶽。


    “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到時候可以落得一個從輕處理,你在那位內門弟子的手中到底是盜竊了多少財富,逐一的交出來,我們替你歸還,說不定那位內門弟子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你一馬!”


    執法堂的弟子給了方嶽一個台階下,江湖套路深,他們作為執法堂的弟子也不願意把人得罪的太死。


    如果僅僅是所要一些財富,而對方還是無權無勢的雜役弟子的話,那麽這種事情還沒有人會追究。


    但是如果真的把方嶽弄死,到時候人命關天,通天教肯定會有人出麵細細偵查把事情鬧大!“嘿嘿,你們想要治我的罪,那就要問過我所侍奉的大人!他如果同意讓我跟你們一起回到執法堂中,我絕對是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要殺要剮,隨便你們處置,但那是如果我身後的大人不同意,到時候他


    一旦震怒,誰都收拾不了場子!”


    方嶽沒打算動手,收拾掉這兩個執法堂的外門弟子。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門派有門派的道理。


    同門之中禁止一切殺戮,這事情如果方嶽敢先動手,那麽就算是他有天大的道理,也將成為通天教的叛徒,在教派之中無法立足。


    可是要比背景,拚勢力。


    方嶽還從來都沒有怕過誰。


    大腿抬出來,肯定要嚇怕下一地的人!


    “你家大人?”


    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那兩個執法堂的外門弟子,都是生出了不妙的感覺,他們執法堂,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處理一些小魚小蝦還沒有問題,但如果真的是碰到了一些有背景,水很深的硬茬子,那就要真的倒黴了!


    莫非,這小子還真的是某位大人看重的弟子?


    “你家大人姓甚名誰,看看我兄弟二人是否認識?”


    這兩個執法堂的外門弟子,語氣柔軟了不少。如果這少年真的抬出了一位大人物,他們誰不定都要跪舔。


    “我家大人素來低調,名號什麽的,不為外人道!說出來你們也不認識!你們隻需要知道,我家大人威勢震天,真的走出來,連通天教的掌教都要恭恭敬敬,對他施禮!”


    方嶽並未吐露出如意子的名字。


    而那兩個執法堂的弟子先是對視一眼,隨後哈哈大笑。


    聽到方嶽的言辭,他們盡皆放鬆。


    在他們看來,這方嶽定然是在虛張聲勢,連一位大人物的名字都編造不出來,這種拙劣的伎倆還想要騙過他們?


    更何況,一位能夠讓掌教都親自施禮的大人物,也不會隨隨便便收錄一位雜役弟子,哪怕是他們身邊的貼身奴才,一般也都是內門弟子。甚至地位更高!


    兩位雜役弟子滿眼的不信任。


    方嶽則是幽幽歎息。為什麽他說的都是實話,卻沒有人相信呢?


    “你們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們去我家大人的住處看看!隻是如果真的去了你們兩人可千萬不要腿軟!”


    方嶽開口。


    那兩人笑聲更歡。


    “沒有問題!隻要你在前麵領路,我等二人也願意領略那位大人的風采!”


    在他們的眼中,這方嶽已經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跳梁小醜!現在不予揭穿,是為了看他到時候,無法請出一位通天教大人物時候的尷尬表情!


    “我也願意跟隨二位大人!”


    李青滿臉譏笑的看向方嶽。一條鹹魚也想翻身?哼,連門都沒有!


    兩位外門弟子微微點頭,同意了李青的要求,反正都是看戲,多一個觀眾,反而會更熱鬧一些!


    “你們真的確定要跟我去見大人?”


    方嶽認真的看向李青等人,滿臉嚴肅的表情。


    “怎麽,現在想要反悔還來的及,交出你身上的所有財富,我們可以饒你一條小命不死!”


    李青不像是兩個外門的執法弟子一樣有所忌憚,反正他已經和方嶽徹底撕破了臉皮。濃烈的敵意,就算是暴露出來也是無妨。


    方嶽冷曬:“既然你們確定要去,那到了地方就不要怪我事前沒有提醒過你們!”


    一言落下。方嶽轉身就走。


    他的步伐很快,轉瞬百丈,而李青等人緊隨其後,不落分毫。


    轉眼,方嶽便是已經將走出了數裏的路程,他們越走,地方越是偏僻。雜草荒蕪,滿山遍野。


    偶爾有一縷縷淒涼的風聲落下,恍如彎刀,悠然斬落。


    其中一個外門弟子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輕鬆,開始的時候,方嶽如此的信誓旦旦,鄭重警告,他還在擔心,這家夥真的是有大背景的人。但如今,他已經確定,這方嶽就是在虛張聲勢。


    通天教的階層分明,住處很有講究。


    越是外圍的地方,靈氣越是稀薄。資源越是稀缺,其中居住的人地位便是越低。


    這方嶽將他們帶離了易物處,越走越是靠近通天教的外圍。


    這地方草木荒蕪,鳥不拉屎,根本不可能有通天教的大人物定局。


    他們跟隨著方嶽的步伐,嘴角的笑意更濃,他們倒是要看看這方嶽準備如何收場。


    靠近山穀邊緣的地方,方嶽心生不忍。他再次確定:“你們真的想要走進這裏嗎?”


    一縷縷的秋風落下,寒意滲人。


    兩個外門弟子的笑容忽然更加濃烈!


    “我們很確定,你所說的那位大人物在哪裏啊?趕緊讓他站出來,好讓我們膜拜一下啊!”


    兩人戲謔的聲音更濃。李青也是接腔道:“哼,你這個家夥,上個月還敢誆我,說自己是如意子大人的弟子,如意子招收的每一個雜役弟子,最終全部都在那一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在詛咒中黯然雲落下,屍骨成灰,而你能夠活


    蹦亂跳的活到現在,足以證明你所說的統統都是謊言!”


    方嶽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憐憫的味道。


    自從他上次月圓之夜度過了詛咒之後,這片山穀之中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他真的不像讓這三人慘死,雖然他們都很可惡,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罪不至死。


    但是他們既然如此堅定的找死,那他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方嶽一腳踏入到山穀之中,絲絲縷縷的詛咒之力被瞬間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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