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本裏的蜥蜴人和繪畫以及照片上的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縮了點水,鱗片掉了不少,不過照片非常高清,海百合可以更加清楚地觀察到它的細節。


    如果這不是p出來的圖,那真的是……神乎其神。


    蜥蜴人的存在完全違反了進化論,真是看得人心潮澎湃啊!尤其是她研究古生物,最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不行,冷靜一下,深呼吸。”海百合太過激動,忍不住繞著客廳走了兩圈又做了好幾遍深呼吸才冷靜下來,“不對。”


    她撲過去把那張照片拿起來仔細看,沒錯,這個蜥蜴人和她在副本裏親眼看到的十分相似,但有一個細微的區別,那就是副本裏看到的蜥蜴人是有角的,像是牛角一樣,不大,但非常明顯。


    可是這張照片裏的蜥蜴人並沒有犄角,而且比副本裏的要小一點。


    海百合定了定神,繼續往後翻。


    後麵是一頁頁的實驗報告,全是英文寫的,海百合認出了不少“基因”、“細胞”、“□□”這樣的熟悉詞匯,但更多的就看不懂了,用詞專業又晦澀,她堅持讀了半頁就放棄了。


    不過,馬上又有一樣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就是每一張紙的左上角都有一隻蝴蝶,查理給她的資料是彩印,但那是一隻黑色的蝴蝶。


    “這個難道是……黑蝶?”海百合還挺好奇的,梅對黑蝶的評價十分曖昧,考慮到她能讓黑蝶的殺手放棄單子,她就覺得所謂的背叛有水分。


    她還想再看看後麵的資料,門就被敲響了:“海小姐,是我呀,我來了。”


    海百合這才驚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她連忙把資料塞回文件袋裏去開門,讓家政阿姨進來打掃衛生。


    有人在,她不好拿出資料來看,隻能掏手機刷外賣網,準備點個晚飯——爹不在的第一天,想吃魚。


    回到國內最大的好處就是外賣啥都有,她給梁霄點了粥,給自己點了燒烤,並且清一色全是烤魚。


    最近太累,吃幾條魚好好補補。


    家政把家裏大致打掃了一遍,海百合也吃完了自己的烤魚,爽快地用手機轉了賬給阿姨,送她離開後捧著熱騰騰的粥上去找梁霄。


    推開門,床上卻不見人,海百合聽見衛生間裏有水聲,心生邪念,悄悄放下碗,偷偷摸摸湊過去窺視。


    梁霄小睡了一覺,現在精神挺好,身體畢竟年輕,勉強能扶著站起來,在醫院待了那麽多天都臭了,海百合不嫌棄他自己都受不了,就想著哪怕不能洗也擦一擦。


    剛接了水,他就看到鏡子裏反射的門被細開了一道縫,他無奈轉身:“幹嘛呢,來都來了,過來幫我一下。”


    海百合這才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怏怏不樂地走過去拿毛巾。


    梁霄好笑極了:“幹嘛偷看?”


    “偷窺才刺激嘛。”海百合振振有詞,“生活需要情趣。”


    梁霄覺得很有道理,於是說:“那你以後別正大光明看了。”


    海百合又不同意了:“我男朋友我還不能正大光明看了?”她去拉他的褲鏈,“來吧我幫你擦,病人就不要亂動了。”


    他身上還有紗布和繃帶,不適合淋浴,隻能用濕毛巾擦,海百合把毛巾浸了熱水再擰幹,然後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是先擦臉還是先擦胸腹還是從後背開始?


    鴛鴦浴常洗,幫人擦身沒幹過啊!


    梁霄忍笑:“我算是看出來了,我是第一個有這待遇的。”他從她手裏接過毛巾,“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勉強給自己擦了身,覺得鬆快了不少,等準備擦下半身的時候海百合就奪下了毛巾:“來來還是我來吧,你彎腰多不方便啊。”


    醫院裏人多眼雜,護理的工作還有專人來做不讓她插手,到現在才總算可以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所有物了。


    梁霄比從前更消瘦了一些,但這無損於他的魅力,甚至因為那些傷痕,他比過去看起來更容易令人產生征服欲。


    海百合摸著他身上剛剛愈合的疤痕,幾乎可以想象出當時瓦妮莎對他所做的一切,她用手指輕輕摩挲那猙獰的傷痕,肉痛極了:“怎麽這裏也有,鞭子打的?”


    梁霄張開手臂任由她檢查:“是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打哪兒了,哪都痛。”刀傷都集中在胸腹背,可鞭傷遍布就廣泛多了,全身都有,還有好幾處電擊導致的燒傷。


    “哎呀我應該在那個女人臉上劃傷幾刀。”海百合追悔莫及,“我當時怎麽就一時衝動把人弄死了呢,我應該帶回來關在地牢裏閑著沒事就去揍她一頓出氣。”


    梁霄擁抱她:“你已經為我報仇了,謝謝你。”如果瓦妮莎沒有當場斃命,他現在恐怕不僅僅是會做噩夢那麽簡單,多半是要發展成ptsd,要去和狄雅作伴了。


    “真的要謝我,就好好休息,好好吃飯,把我的梁霄還給我。”海百合想起粥,差點跳起來,“對了,粥要冷了,快去吃。”


    梁霄苦笑:“你倒是把我衣服拿來給我啊。”


    “在家裏穿什麽衣服,把我的粉紅色浴巾借你擋擋。”海百合利落地扯下自己的浴巾給他圍在腰上,拉他出去喝粥。


    在他進食的同時,她把那份文件倒出來了:“你看看,這英文看得我太吃力了。”


    梁霄一目十行把前麵的資料都過了一遍,意外非常:“蜥蜴人……我一直覺得這隻是個傳說,尼斯湖水怪那種,隻有一些陰謀論的人會覺得這是蘇-聯的秘密武器之類的,沒想到真的存在,而這份實驗報告……”他翻到最後看了一下落款,笑了,“看來猜的沒錯,這裏寫的是艾提律蛺蝶,應該是黑蝶內部的一個代號。”


    “所以這份實驗報告就是關於蜥蜴人的,他們把它解剖了?”海百合好奇地追問。


    梁霄做了個稍等的動作,一邊喝粥一邊把報告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才開始敘述來龍去脈:


    “1988年那個蜥蜴人,是黑蝶的實驗產品,最開始,艾提律隻是想通過了解蜥蜴斷尾再生的能力使得人類的斷肢也可以再生——他的妻子在車禍中失去了雙腿,所以他才開始研究這個課題,希望可以讓她重新站起來,為此,他放棄了當時自己所有的地位和榮譽,以艾提律蛺蝶的代號加入了黑蝶。


    “然而,蜥蜴人的誕生是完全超出艾提律的預料,作為實驗品的一個殘疾人身上突然開始長出綠色的鱗片,他的斷腿不僅重生了,還多長了一條巨大的尾巴,人臉也開始變化,通過化驗他的血液,艾提律發現它不僅擁有蜥蜴的特性,還依舊保留著人類的智慧,正因為如此,它在轉移途中逃跑了。


    “黑蝶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尋找它,蜥蜴人展開了激烈的反抗,不得以之下,將它擊斃後帶回了基地,製作成了標本,艾提律試圖再製造出一個蜥蜴人,可是再也沒有成功過,沒多久就鬱鬱而終了。


    “艾提律死後,黑蝶的人又斷斷續續進行過嚐試,然而始終沒有成功,這後麵都是每次實驗的記錄,太專業了,我也不是很懂。”


    海百合托著腮:“那麽問題來了,既然再也沒有成功過,我們看到的那玩意兒是什麽?”


    “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梁霄說,“而且,紅月,或許……你這兩次進的是同一個世界。”


    海百合非常讚同:“對啊,都是有奇奇怪怪的怪物,都是紅月,很有可能。”


    “胡楊鄉和學校裏有可能是一個世界,紅月坡和這次醫院又像是一個世界,”梁霄和她說,“完整的世界。”


    海百合咬著手指:“所以說,你覺得是平行空間的可能性很大咯?”


    梁霄聳聳肩:“老實說,猜不出來。”


    “好吧那就不想了。”海百合把資料收攏塞進抽屜裏,“你繼續回床上躺著,我去給我爸再打打電話。”


    梁霄看著她:“不陪我?”


    “嚴肅點,生病的人不要想那種不和諧的事。”海百合板著臉,“我一會兒洗完澡再來,我也臭了。”


    梁霄失望地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先睡。”


    “乖。”海百合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風風火火地跑下了樓。


    梁霄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若有所思。


    海百合也不是騙他,她下樓第一件事就是給海有餘打電話,居然還奇跡般的通了,海有餘聽不耐煩的:“臭丫頭,你有了男人忘了爹,現在想起我來了?”


    “你去哪裏了,我回家都沒看到你!”海百合氣鼓鼓地問,“你就算不回來好歹給我報個平安啊。”


    不知道海有餘身份的時候,她一點兒都不擔心他的安危,就一菜市場賣魚的老頭,能碰到多大的事兒?可現在不一樣,想想方問天能搞來導彈,她就開始擔心會不會出意外了。


    海有餘哼哼笑了兩聲:“過兩天就回來了,別小看你爹。”


    “嗬。”海百合回以冷笑,“你該不會是不敢回來吧?”


    “說了過兩天回來就過兩天回來,我騙你幹嘛,死丫頭,好好在家待著,這幾天別亂跑,好了我還有事,掛了。”海有餘說完就啪一下斷了通話,留下海百合聽著嘟嘟嘟的聲音一臉懵逼。


    給海有餘打完電話,好像也沒什麽事要做,海百合去地下室和尾巴親熱了一會兒,這才戀戀不舍回房間去抱男朋友。


    誰知道剛抱了一下,梁霄就問:“你身上什麽味道?”


    海百合警鈴大作,難道是尾巴的腥味?海鹽味?怎麽辦,這個怎麽掩飾?她眨巴了下眼睛,試圖蒙混過關:“我身上有味道嗎?我怎麽聞不到?”


    梁霄又湊近了仔細聞了聞,很確定地說:“有。”


    “肯定是你聞錯了,我去洗澡,洗完就沒了。”海百合趕忙衝進浴室去洗澡。


    梁霄眸光深邃,她身上是真有味道,燒烤味,可濃了,他就詐一詐,沒想到海百合心理那麽不過關,居然真露了破綻。


    剛才那麽點時間,她應該就在樓下,到底幹什麽去了,還不能讓他知道?


    海百合很快衝完澡出來,怕還殘留著尾巴的味道,還噴了點香水:“現在沒有了吧?”


    “大概是我聞錯了吧。”梁霄把她溫軟的身軀摟到懷裏,親吻她的後頸,“嗯,現在很香。”


    海百合都不敢用力抱他:“你輕點啊,當心扯到傷口。”


    “不要緊。”在醫院隻能拉著她的手,哪裏比得上這樣把她抱在懷裏心安,梁霄捏捏她的臉,“不過你要當心點,晚上睡著了可別折騰我。”


    海百合震驚了:“我睡覺姿勢那麽差嗎?”


    梁霄斟酌了一下詞句,謹慎地選擇了客觀描述:“有的時候天快亮那會兒,你就比較不安分,喜歡往我身上蹭。”當然這不是海百合一個人的鍋,早上他也比較有興致,兩個人摟得近,容易擦槍走火。


    海百合扁了扁嘴:“那我這不是喜歡你嗎?別人也沒這待遇。”她把手伸進浴巾裏去摸摸,“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從元旦分開到見麵就有好長時間,結果親熱不到兩天就受了傷,估計又要好長時間不能親近,她快怨念死了。


    一提起這個,梁霄心裏就一個咯噔,他突然抱緊了她,欲言又止:“百合。”


    “嗯,怎麽了?”海百合不能吃也要先過過癮,正一門心思揩油呢。


    話到嘴邊,梁霄反而踟躕了,他思考了很久,像是要把每一個可能都考慮一遍,又像是什麽都沒有想,純粹是走了會兒神。


    海百合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抬頭看著他:“是有什麽事嗎?”


    “嗯,”梁霄的聲音比自己想的平靜,“我有件事情……或許該和你說。”


    海百合困惑地眨眨眼:“什麽事?”


    “瓦妮莎和嚴以成在的那個集團,”梁霄以一個海百合不曾想到的切入點開場,“是墨西哥最大的販毒團夥,他們販售的毒-品純度極高,抓到了基本就是一個死。”


    他看著海百合,慢慢地說,“除了毒-品之外,他們手裏還有其他藥物,藥效極強,比如迷-藥、毒-藥以及……”


    海百合明白了,替他說了出來:“催-情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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