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蘇嵬是蘇嶽霖在世上見過的最不講理的人!他說廟堂如江湖,誰的拳頭大,誰的劍最鋒利,誰就有理!


    當年蘇嵬為了追求蘇嶽霖的母親,連一個諸侯國的世子都給砍了!諸侯問責,蘇嵬二話不說,提兵就殺到別人王宮裏,連著大王妃嬪一並殺了個幹淨!還放出厥詞,說是要找他講道理,提著刀來!當然他最後也因為行事太過不計後果,得罪太多人,被幾國合圍,追殺千裏,一時間落魄如狗!


    不過蘇嵬是個硬實貨色,又多虧蘇嶽霖娘親為他請來章姚沁,生生地給挺了過來,等他東山再起,又是腥風血雨,隻知道北蒼原有疆土二十州,後來直接添了十八州,這事兒他原來每日都給蘇嶽霖講!


    吾冉看著麵前的劍,嘴角帶笑,有看著蘇嶽霖,“你是我看見過最有意思的年輕人,我看不透你!甚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讓我死!你像個好人,卻又在心中藏了大奸大惡,恐怕別人都以為你現在就是最真實的你,可是我覺得你不是!”


    “哦?”蘇嶽霖覺得有些可笑,坐在車轅上,手抓著一根珠簾上的珠子玩弄,“那你還有什麽見教?說與我聽聽?看我能不能饒了你!”


    “在以前外界傳你是個喜歡逛青樓的蠢貨,可是後來你南巡北蒼,還有什麽棄文從武,紅衣練劍,還放言要逐鹿中原,所以別人都認為以前的你都是裝的!是要韜光養晦!”吾冉開口,臉上帶笑,“可是我發現不是,因為你蘇嶽霖真真正正的就是個十足紈絝的蠢貨啊!”


    蘇嶽霖一愣,繼而哈哈大笑,“罵的好!還有嗎?”


    “有!你雖是個蠢貨!可是你不是一般的蠢貨!不是尋常的紈絝,因為你這草包世子……心中有猛虎!無用是真,大才也是真,好一個北地蘇紅衣,死在你手上也不冤!”吾冉說完沒有絲毫猶豫,拔出麵前插在泥中的劍,就欲自戕!


    蘇嶽霖撚斷珠簾上的一顆珠子,屈指一彈,將劍震開!


    掀開車簾進入車內,“你不用死了,亂雄從此納入北蒼,你從此做我一條狗,你若真是個有骨氣的男人,就跟在在我身邊,等待有一日將我生吞活剝,償今日之辱!”


    “好俊的功夫!”吾冉雙手握劍,用力向地上一插,劍沒至柄,“你如此激我完全沒有必要!我吾冉一生,雖不是大忠大賢,卻也略有薄名!但今日我還真不想死!我還真想看看北蒼一老一小兩個王八蛋會落得何等下場!”


    蘇嶽霖進入車中坐定,“你盡管看著便是!王八蛋別的特點沒有,就是命長!”


    吾冉從地上站起,對著一旁的年輕將領說道:“如今我成了蘇紅衣的一條狗,再也不配成為你們的將軍了!如今各尋出路吧!小軫你也是如此,你隨我多年,我能教你的也教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何去何從自己決定!”


    年輕將領也不顧地上的泥水,伏地一拜,“軫兒視將軍為師,自古師如父,父隨北蒼,軫隨父!”


    “我等亦選擇隨將軍!”其後單膝跪在地上的數萬大軍同樣高喝!


    蘇嶽霖在車中聽的仔細,微微一笑,“此人果然是個將才!守這亂雄關可惜了,當使他征戰天下!”


    “你們將士情深也該敘的差不多了!難道就讓我二十萬大軍在這裏等著嗎?”蘇嶽霖語氣恢複冰冷,“隨軍典簿何在?”


    “下官在!”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兒,竄到車前!


    “傳我軍令,今日進關,立下軍規三條!”


    典簿連忙取出紙筆,有人為他撐起傘來!


    “其一,如今初春,冬禾初生,軍中隨意踐踏農田,毀傷莊稼者,殺無赦!”


    “其二,此行進城,犯民秋毫,奸*擄掠者,殺無赦!”


    “其三,所遇叛逆不從,混淆視聽,欲阻南征者,殺無赦!”


    “諾!”


    吾冉聞言一笑,“聽說北蒼治軍之嚴,當屬天下之最,軍規中必殺令過百,重責令過千,一般規定數千!敢問北蒼有幾人能記住?”


    蘇嶽霖冷笑一聲,“欲入我北蒼軍,先知軍規,不能竟記者,不入,知而所犯者,或殺或逐,不論軍職高低,不論出身好壞,你還有想問的麽?”


    吾冉沉吟不語。


    “入城!”蘇嶽霖開口,大軍開拔,直入亂雄,亂雄關守將不戰而降的消息也傳遍天下,舉世震驚!


    然而最過矚目的卻不是這裏,東申舉兵,大軍一路披靡,如今離潁都不足百裏之遙,所幸當朝大司馬還算有些本事,披甲上陣,將亂軍勉強阻擋上天關外!


    伯賢急了,於是慌不擇路的發了個共邀天下諸侯共討賊的檄文,可憐天下諸侯七十二,響應者卻是寥寥無幾!


    發兵者止有吳魏,北蒼,但是到底是勤王還是倒王,沒誰知道,或者說心知肚明,也不會多言!天下將崩,王道不存,隻差臨門一腳!


    白衣一出,天下縞素,果然名不虛傳!


    而此時遠在楚國的張掖剛剛從女人的肚皮上爬起來。


    “張兄!如今這天下巨變,而唯我大楚士卒百萬,富甲天下,卻是按兵不動,可有什麽玄機?”王五兒為張掖遞一杯茶!


    張掖接過,仔細品味一番,“王兄憂國憂民,實在是讓我等佩服!要我說,此時按兵不動,表麵上可以坐收漁利,實則乃是大大的昏招,此時若是遣士卒十萬,東進中原,可坐取中原數十州耳!”


    “嗯!張兄果然高見,與某不謀而合,哎!可惜上虞慧眼識得我等驚世大才!白白錯失這等擴土的大好時機!”王五兒鄭重地點點頭,深以為然!


    “王兄言之有理!張某也甚感可惜啊!每日也唯有與王兄流連這風月之地,暫遣寂寞啊!”


    “正是如此,不知明日張兄想去何處找何人聊表心誌,一訴衷腸?”


    “聽說那胭脂巷出了個花魁,或許能解我等躊躇之心!”


    “如此甚好!”王五兒點點頭,“隻是這新出的花魁,怕是不好見啊!”


    “無妨!天下婊子一個樣,無非就是錢的事兒,伺候我等天之驕子,也是她們的造化!”


    “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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