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的諸位人影,看到了身負重傷的王鐵林,臉色都十分的凝重,他們都知道木村劍拓和王鐵林素來不和,沒想到今日竟然撕破了臉,直接打了起來。


    王鐵林好歹也是學校的管理者之一,學院守則的第七條便是有人故意傷害學院管理者,在職老師應該合力誅之。


    於代柔本來還在悠閑地喝著牛奶,吃著熟雞蛋,可突然聽到了王鐵林的呼喚,說木村劍拓要造反。


    她本來厭惡王鐵林,不會過來,可是她想陳無悔如今成了木村劍拓的徒弟,自己多少也要去管一管。


    這一過來,看到了渾身是血的王鐵林,又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陳無悔,於代柔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關鍵在這個時候,木村劍拓還豎著一把長劍,對著天空的眾人,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


    於代柔知道打起來就一切晚了,連忙道:“木村劍拓,你身為老師,也該知道在問道學院故意傷害老師是什麽罪,還不束手就擒,等待院長發落!”


    她知道院長和木村劍拓的關係不一般,等院長來了,木村劍拓也就有救了。


    誰料木村劍拓和陳無悔一樣,出了名的驢脾氣,橫臂橫劍,一雙眸子冷得嚇人,直勾勾地看著蒼穹的人影們,冷聲道:“我沒有錯,為什麽要束手就擒?”


    眼見他們打不起來,王鐵林的眼珠賊溜地轉了一圈,撐起身子,猛地撲向木村劍拓。


    木村劍拓下意識地拿著長劍擋在胸前,王鐵林並不避讓,直挺挺地就撞在了上麵,胳膊立馬又被劃出數道血痕。


    “賣慘!”


    陳無悔知道他這是栽贓嫁禍,卻也無可奈何。


    果不其然,在王鐵林這一次“賣慘”之後,數道人影已經悄悄運炁。


    洪江個頭稍矮,行動卻很敏捷,手中喚出一個楠木盾牌便衝了下去,淩空一個翻滾,盾牌的沿狠狠地砸向木村劍拓。


    他早聽聞木村劍拓是用劍的好手,一直想會會他,今日便借著這個機會,讓天下人知道用盾的不比用劍的差。


    隻是那地上躺著的少年陳無悔,讓洪江心頭犯了難,他知道那少年和自己的寶貝徒兒胖遊有著深厚的情誼。


    木村劍拓見到來勢凶猛,立馬避讓,腳底就被楠木盾砸出了一個大坑,洪江吸了口涼氣,閃身到了王鐵林的跟前,護住了他。


    王鐵林見狀不喜反憂,一邊捂著胸口賣慘,一邊嚷嚷道:“洪老師,不用管我,趕緊擒了這個狗賊。”


    洪江轉過身看了一眼王鐵林的傷勢,心裏也犯了嘀咕,按理木村劍拓不下死手根本沒法把王鐵林傷得這麽重,可若他下了死手,為何每一劍的部位都是無關緊要?難道說王鐵林是故意受傷?


    王鐵林的小算盤已經被洪江猜到了幾分。


    他雖然不是那種俠肝義膽的人,可是是非對錯還能分的出來,當即便看著木村劍拓,心想他若不出手了自己也不出手。


    王鐵林卻在背後手悄悄地化了一團炁,抵向洪江的背後,洪江整個身子向前傾。


    木村劍拓見到洪江衝過來,立馬豎起了長劍抵擋,洪江的盾牌護在了身前,木村劍拓的劍砍在了上麵,“哐當”一聲,兩方開始了瘋狂的對招。


    旁人看到了刀光劍影,陳無悔卻因為隔得近的緣故,清楚地看到了打架的過程,與其說兩方對招,不如說劍癡在攻擊,洪江隻是舉著盾牌在防守,


    一秒之內,不知道有多少劍招打在了護盾上,洪江本來還緊緊握著的護盾,出現輕微的顫抖,額頭上豆粒大的汗珠滾滾落了下來。


    他此刻才知道了劍癡名不虛傳,想著單挑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天空之上,黑袍領命人的修長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於代柔見狀,剛欲開口說些什麽,紅唇才張開,領命人已經像箭一般,“嗖”地飛了下去。


    他的眼光何等敏銳,捕捉到了自己再不動手,恐怕洪江就要敗下陣來。


    領命人的到來讓木村劍拓不得不分心和他對抗,洪江也趁機擺脫了劍招的封鎖,低喃一聲“合盾。”


    隻見他手中楠木盾牌像龍卷風一般,瞬間圍繞著木村劍拓飛快地旋轉起來,木村劍拓冷哼一聲“拔劍式”接著將別在腰間的玄紋劍猛地抽出,一道劍炁化為了肉眼可見的弧度狀,衝向了龍卷風。


    “轟”的一聲,盾牌被擊飛,洪江一個跳躍,在空中接下盾牌,連退四五步。


    領命人看著木村劍拓的額頭也溢出了滾滾的汗珠,寒聲道:“木村劍拓,你可知罪?”


    木村劍拓反問道:“何罪之有?”


    領命人無奈搖了搖頭,下一秒,黑袍下立即掀起一陣狂風,逼得木村劍拓拿劍護在身前,再睜開眼時,領命人已經一拳轟向了自己的鼻梁。


    “砰。”的一聲,領命人的嘴角剛露出一絲笑容,便看到了木村劍拓憑空消失。


    奇怪,陳無悔剛剛明明也看見了領命人擊中了老師,老師怎麽會消失呢,看到老師突然又出現在領命人的身後,陳無悔才想起來這招叫做“劍炁留形。”


    劍炁留形和陰陽錯有著相似的地方,但很顯然陰陽錯是一種實質性的瞬間移動,而劍炁留形隻是障眼法。


    領命人感受到身後的劍意,臉上浮現出驚訝的神色。


    “住手。”於代柔看到木村劍拓的劍快要刺了下去,連忙叫喝了一聲,也從空中飛了下來,綾羅打在了木村劍拓的玄紋劍上。


    玄紋劍被彈飛,在空中轉了個圈,就在陳無悔以為玄紋劍要落地的時候,木村劍拓的掌心爆發出一陣吸力,玄紋劍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於代柔以前和木村劍拓對過招,以為自己和他相差的不過是幾個小段而已,現在看來,木村劍拓藏的夠深。


    “蓬萊島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她的心裏更加疑惑了。總之,一切不會像木村劍拓說得那樣平凡無奇。


    領命人見機一拳打在了木村劍拓的胸口,木村劍拓將劍撐在地上,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見到於代柔也幫著他們對付自己,木村劍拓冷哼一聲,心想今天就要替赫廣誌整頓一下學院的風氣——這些都是什麽是非不分的混賬東西。


    想著並指拂過玄紋劍的劍刃,劍刃將他的中指劃破了一道小口,鮮血落在了劍刃上,很快被劍刃給吸收,那劍上的玄紋,變得熠熠生輝。木村劍拓的眼睛裏,也閃過同樣一陣陣紅色紋路。


    天空上七八位不知名老師,也飛了下來,在政教處裏把木村劍拓圍成了一個圈。


    “血祭。”領命人吸了口涼氣。


    “什麽血祭?”洪江隻覺得木村劍拓煞氣逼人,卻不知道這是何招數。


    領命人解釋道:“上古時代的秘術,能將鮮血作為引子開啟,據說刑天便是用此術殺了昊天大帝。”


    “那麽我來打頭陣。”洪江舉著盾牌,跳了上去。


    接著,幾十個人人同時衝了上去。


    木村劍拓等待著聚勢完畢,冷喝一聲:“血色世界!”


    於代柔隻看到周圍的人影紛紛消失,到頭來,隻剩下自己和木村劍拓一個人。


    木村劍拓手持著玄紋劍,喘著粗氣,冷聲問道:“於代柔,沒想到你也是非不分了。”


    於代柔回道:“還有別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你不要衝動。你這樣做,陳無悔怎麽辦?”


    木村劍拓愣了一秒,寒聲道:“陳無悔是我徒弟,王鐵林想要廢了我徒弟,我便要讓整個學院的人都知道,誰都不能碰他。”


    說著一劍刺去,於代柔隻覺得自己的炁海受了猛烈的衝擊,眼前一片黑暗,“這是什麽詭異的劍招。”她低喃了一句,昏了過去。


    同樣,其他幾人都在不同的單獨的空間裏和木村劍拓過起了招。


    王鐵林看著他們都愣在了那裏,一動不動,便站起了身子,拿起桌上的瓷茶壺,照著木村劍拓的腦袋就悶了下去。


    陳無悔見狀,用禦劍訣禦回了梨花劍,一劍將瓷茶壺攤開,滾燙的水就落在了木村劍拓的身上。


    “呃。”木村劍拓冷哼一聲,從血色世界中回來,發現了身上的水,才看到了一臉狡黠的王鐵林,一腳將他踢飛。


    同時,其他幾人也從血色世界中出來。


    於代柔渾身乏力,嬌軀無力地倒在了地上,隻覺得炁海隱隱作痛,可渾身上下一點事都沒有。


    她猜想這種劍招帶著陣法的性質,真的好險,倘若他在血色世界裏殺了自己,那麽自己興許就真的死了。


    再看洪江,雖然他渾身一點事也沒有,但就是捂著自己的手,叫痛,說血流了一地。


    領命人喘著粗氣,就在他不敵的時候,開水濺到了木村劍拓的身上,血色世界破碎,讓他得以全身而退。


    剩下幾個不知名的老師就沒有那麽好運了,他們在血色世界裏被木村劍拓一劍斬了,估計不睡個七八天,根本醒不來。


    王鐵林看著眾人不敵,知道今天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也不行了,便看向領命人,道:“赫常青,不管了,用那股力量來對付木村劍拓吧!”


    領命人看著玄紋劍,再三憂鬱,終究是點頭道:“好!”


    說完,王鐵林和領命人赫常青的眼中同時出現了一隻縹緲的小鹿,小鹿渾身雪白,長著灰褐色的鹿角,接著,一股強大到難以想象的綠色炁覆蓋在了他們身上。


    王鐵林受的傷奇跡般的瞬間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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