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不用,天木心法對我來說已經夠了,貪多不得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真是,本尊難得想收個弟子,居然沒人領情,想當年,多少天賦了得之人想拜我為師都被我拒絕了。]六陣聲音聽起來有些失落,像個回憶往昔的老人般念念叨叨。


    白遠靜靜地做一個聽者,任由他傾訴,心想他能幫這個寂寞的老人的事,估計也隻有這點了吧。昨天在危機時刻,六陣幫他擋了一陣威壓,還因此受了傷,那之後,白遠就算認同他的存在了。


    通報的少年很快回來,麵色嫉妒又不屑,語氣自然也不太好:“沐師叔讓你去後院。”


    “謝謝小師弟,真是麻煩你了。”白遠憨實地看著他,笑著點頭致謝,似乎是看在他真誠笑容的份上,那個小師弟總算肯正眼看他了。


    白遠穿過九曲回廊,來到後院,仔細看著昨日來不及看的亭台樓閣和花草樹木,竟感覺到一種與眾不同,尤其是池塘邊不遠處的那顆梅樹。


    “你在看什麽?”


    冰塊般的聲音,也不知這個人周圍的人是怎麽忍受和他待在一起的。


    白遠轉頭看向他,隻見他依然穿著純黑綢緞衣服,衣領緊合,袖邊有波紋流雲做修飾,腰間帶著一塊梅花樣式的玉佩。除此之外,身上再無其他飾物,可配上他冷肅的眉眼,偏就襯出了一身高冷莊嚴,常人不敢直視。


    當然這個常人不包括白遠,不知為何,白遠看到他這副樣子,總覺得特別的……色,氣。


    掩飾住自己眼中不該有的東西,白遠有些局促地請安。


    “師……師父早安,徒兒剛在看這棵梅樹,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它和別的樹不一樣,或許這隻是徒兒的錯覺。”


    沐寒聽到他的話後,漫步走到樹下,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樹幹,神色難得放柔和了些:“它確實不一樣,這棵樹是為師親手種下,常年與我為伴,在修煉之時,它也沾染上了些許靈氣。”


    “太神奇了。”白遠驚訝說,“那麽它有一天會成精嗎?”


    “也許吧。”


    隻見沐寒豎起食指和中指,置於左胸前,輕輕一揮,一道閃光從他胸前飛出,直飛向天木宗上空,嗡鳴一聲,如同長嘯的鷹在巡視自己的領地,引得天木弟子紛紛抬頭望去,都知道是沐寒師叔的寒冰劍出來了。


    片刻後,那道光芒回到原地,繞著沐寒轉了三圈,化作一柄銳利寒劍,停在半空處。


    白遠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把劍,心中羨慕不已。原來昨天說的法器就是這種嗎,實在是……太帥了!


    無論是什麽年代,劍永遠是男人的浪漫。


    和它的主人一樣,此劍通身寒氣,停在那裏不過瞬息,三尺之內的物體就迅速凝結成冰。


    難怪,難怪沐寒身上會有如此寒氣,甚至讓人在夏日產生如伴寒冬之感,絕對與此劍脫不了幹係。


    沐寒向它走去,那劍似有所感,迅速變大,直到能容人站立方才停止。沐寒站上去對白遠招手。


    白遠走過去,表露出些許興奮:“這……我可以站上去?”


    沐寒點點頭,白遠一隻腳剛踏上去,就有些局促地看向沐寒:“那個,師父,等下這個劍是要飛嗎?”


    沐寒看著他,意思表達得很明顯,你究竟想說什麽。


    “師父啊,我可能稍微,有那麽一點點恐高。”


    “……”


    “所以我可以抓著你嗎,我怕我會掉下去。”白遠用誠摯的目光看向沐寒。


    “好。”


    然後就是他們拉風地上天了,朝天木宗外疾飛而去。耳邊風聲烈烈,萬物在腳下縮成小小的黑點,這樣的感覺讓白遠興奮了半天,然後就習慣了。


    一天很快過去,伴晚的時候,他們選了個隱蔽的地方降落,就向城鎮出發,準備去找個客棧住宿。


    沐寒的氣質實在太過突出,使他們一路上受到不少注目。其中有一個婦人尤其古怪,一直在後麵探頭探腦,還跟著他們走出很遠。


    白遠終於忍不住,停下來問她有什麽事,誰知那婦人愣了一愣,便像看到救星一樣抓住沐寒。


    “您一定是仙人吧!求求您救救我家那可憐的孩兒。”婦人哭著訴說了她的故事。


    她家有個兒子,名叫劉三福,原來有個妻子,奈何是個惡婦,虐待婆婆,怨懟丈夫,嫌棄他家窮,最重要是居然生了個女兒之後就不願意再生了。


    她這兒媳一年前病死了,死後鬼魂化作惡鬼一直纏著她家,她們找了好多驅鬼師,卻都被那厲鬼趕走。


    簡而言之,就是他們看到沐寒如此仙氣,就想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找沐寒看看。


    見她麵露哀求之意,白遠倒是麻木無感地在一旁看著,畢竟現在騙子這麽多,自己的師父又長得這麽不安全,誰知道對方究竟是幹什麽的,而且他現在是做人家徒弟的,也沒有什麽發言權。


    沐寒麵色一直沒有什麽變化,就在白遠以為他肯定會拒絕的時候,他居然答應了。白遠暗中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個看起來冷冷的師父,難道這個人隻是外冷內熱?


    跟在沐寒身後的高個白遠顯得沉默,老實,無害,但實際上他正真的性格卻完全不是這樣。


    他聽到那個老婦人說厲鬼是如何如何擾亂她們家生活的,突然想到了住在自己身體裏麵的某個人。


    “喂,我們等下要去驅鬼喲。”


    “臭小鬼,你想說什麽,老子不是鬼,是神魂,你再無禮當心我懟你,對了以後有人在你少和我說話,我感覺可能會被發現,尤其是你這個師父。”


    “哈哈哈,我開個我玩笑,你居然怕我師父?你修為不是很高嗎,怎麽現在慫了,說起來,每次隻要有人在我身邊,你好像都不敢說話。”


    “誰說我怕,我現在是渡劫失敗,修為隻有原來一半了,藏在你身體裏本來就是一件很不保險的事情,要是被發現絕對就死路一條,我要是還像以前那般囂張的話必定是找死,現在要低調點。”


    沐寒轉身看了白遠一眼,六陣頓時一聲不敢吭,縮在白遠身體的角落中去了。白遠咽了咽口水,眨眨眼,聲音很擔憂地說道:“師父,是女鬼出現在我背後了嗎,您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可怕。”


    沐寒愣了一下:“沒有,隻是我剛才好像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息。”說完他從胸口掏出一張符,遞給白遠,“這個可以暫時保你不被惡鬼入侵,你帶在身上就是。”


    白遠接過,心情有些微妙,怎麽說呢,他覺得他對這個師父的印象慢慢改觀了。如果說以前覺得他是冷和無情的話,現在就是終於有了一絲人類感情了。


    “謝……謝你。”白遠小聲地說,這次他沒有叫師父。沐寒聽到後身體微頓,繼續前進。


    很快他們就到了那個老婦人家,沒有想象中的窮,幾間青磚瓦房,有個不小的院子,屋子裏的擺設儼然是一副小康之家的摸樣,除了牆上門上貼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符紙之外,和其他普通人家並沒有什麽區別。


    一進劉家堂屋,就看到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正愁眉不展的坐在那兒,想必他就是那老婦人說了一路的劉三福了。


    堂屋正中間擺放著一個供桌,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法器,白遠仔細看了下,發現居然還有個是有點靈氣存在的。這個世界果然玄幻。


    最玄幻的是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們好像不知道修仙界的存在,沐寒這一路帶他飛行都是故意避開有普通人居住的地方,他有點不理解為什麽會這麽做,不過這種做法好像是整個修仙界默認的法律,誰也不許違背,也不會有人去違背。


    那個男人抬頭看到沐寒,果不其然又被他的樣貌和氣質震懾住了,他回過神之後,麵色十分複雜,像是喜悅,又像是擔心這次的期待又要落空。


    “娘,這二位是……”他站起身,有些期待地看向沐寒。


    “他們是我今日見到的,我見這位公子……”他指了指沐寒,“他氣度如此不凡,而且又像是道士打扮,所以我就……”


    “娘。”男子麵色擔憂,“要是還是沒用要怎麽辦?”


    婦人眼淚瞬間落下,衝著沐寒跪下,沐寒扶了一把,但是沒能扶起來,接下來就是各種套路話,她多苦命被害得好慘希望沐寒救救她之類的。


    白遠本質上是同情她的,不過她總死纏著沐寒不放,說著些重複並且無用的話,這讓白遠覺得有些不耐煩。


    終於,白遠發現自己師父好像也要到忍耐的邊緣了,於是他上前強勢扶起婦人,對她安慰道:“這位夫人,我師父既然答應了會幫你們就不會反悔,你還是來說說,你家是什麽時候開始鬧鬼,什麽時候鬧鬼,這厲鬼又幹了些什麽,害死了幾個人?”


    “倒也沒害死誰,但是她要再這麽鬧下去,我們全家都快被她鬧死啦。”老婦說著他推開白遠,緊緊抓住沐寒的衣袖。


    白遠:“……”


    “大師兄,請留步,沐師叔命我帶你去見他。”這少年雖然禮貌十足,但是眼中不經意間閃過的鄙夷還是讓白遠看了去。白遠並不在意地掃了他一眼,老老實實地跟著去了。


    沐寒所住的大殿和他本人一樣,透著一股肅穆的冷意,殿堂拔地而起,直聳入雲,當人抬頭仰望之時,便會感受到極強的壓迫感。


    白遠還沒踏入門檻,便被那氣勢所激,緊接著,門中傳來一聲伴隨威壓的冷斥。


    “跪下。”


    白遠怔了一秒,跪在殿前冷硬的石磚上,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等了好一陣,他那師尊卻再沒有別的吩咐,反倒是六陣的聲音從腦子裏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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