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薄雪桃與門主相談甚歡,尤其是在沐寒這件事情上。談完後她開心地離開準備去為她安排的客房休息,當路走到一半卻突然想起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懊惱的一拍腦門,立馬折身回去找新月門主。


    新月見她去而複返,溫和有禮的麵部表情帶上了些許驚訝:“哦?姑娘還有何事?”


    薄雪桃行禮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此行前來,我除了師尊交代的給門主的話,還有一件事情,務必要和門主相商。”


    “姑娘請講。”


    “前不久,在我們陣法宗和天木宗管轄範圍的邊界上,有不少人類疑似死於修仙者之手,事情不大,但是卻涉及了兩個門派,未了避免傷了和氣,師父命我前來交涉,讓我與貴門一位使者,共同前去探尋一番,若真是邪心侵蝕的修仙之人做的,那麽便由兩派共同商議在做定奪,您看如何.”


    薄雪桃將事情娓娓道來,她平時為人雖然驕縱,但在重要的事情上,卻十分有條理,也正是因為她如此可堪大任,陣法宗門主才唯獨將她一個女子派了出來。


    門主新月聽後探尋地看著薄雪桃,問道:“果真如此?那貴門是如何發現的?”


    薄雪桃莞爾一笑:“門主想必是在納悶為何我們消息這麽靈通的緣故,這其實也是個巧合,那段時間,我的徒弟正在那邊曆練,被人用邪道暗算,險些喪命。”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我本想追上去查探,但奈何那裏正是邊界地帶,我若是隨便動手,要是不小心傷了兩宗和氣,可就是罪過了。後來我又對那邊做了一些調查,發現不少異常,近年來有不停有凡人失蹤。”


    “說到這裏,您可能會奇怪了,一般來說,凡人因為種種意外,偶爾失蹤一兩個並不算什麽特殊的事情。我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是因為失蹤的人的數量十分奇怪,似乎始終控製在不會多到被我們修仙界注意到的數量上,而事情就偏偏發生在天木宗和陣法宗的邊界上,正是我們兩門都不願多管的地帶,若不是我徒弟這樁事,我也確實絕不會注意這個地方。因此我便懷疑,有人心懷不軌,拿凡人來做成修仙界絕不容許的鼎爐或者其他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我才將此事稟告了我師父,他老人家才指派我此行前來告知貴宗此事。”


    門主新月聽後麵容嚴肅地沉思了一會兒,不失禮數地對薄雪桃說:“凡世竟有此事,確實該重視,若是有修者真的膽敢違背修仙界禁令,我天木宗絕不姑息。姑娘既然對此事成竹在胸,想來也已有辦法了,若有需要,盡管開口,我天木宗自當義不容辭。”


    “門主的為人處世向來為天下修者所敬佩。”薄雪桃恭維道,眼神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輝,似乎整個人都雀躍起來了:“我剛說過要兩個門派的人一同前去查探,我擔心對方來頭不小,我畢竟隻是出竅後期的修為,所以我想……”說到這裏他有些害羞的低頭,腦海中閃過那位絕塵男子的背影,不由蕩漾喜悅。


    新月作為門主多年,是何等聰明的人物,隻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麽,即便如此他還是要故作困惑地問:“姑娘看來有人選了,不知是誰呢?”


    薄雪桃聽著新月門主的口氣放鬆,讓她感覺成事的希望很大,於是她直截了當地開口說:“我來的路上遇到了您的徒弟沐寒,想來這是說明我們之間有緣。此事又正需要一個人手,他修為乃洞虛後期,且傳聞沐寒行事穩重可靠,顧全大局,所以絕對是與我同行的不二人選,這就說明我們有緣又有分,門主您看如何?”


    薄雪桃大膽開放的言語,不免讓新月門主覺得訝然,但又絲毫不覺得她沒有女兒家的姿態、不文雅不含蓄,反而覺得她是個真性情的女子,敢愛敢恨。她的活潑大膽與沐寒的冷若冰霜形成鮮明對比,若是兩人能夠在一起,勢必能夠優勢互補。


    想到此,新月看向薄雪桃的目光愈發滿意與欣賞,同時口頭也答應了此行就讓沐寒與她共同去查探凡間的異常情況。


    薄雪桃聽後驚喜不已,差點忍不住跳起來抱住新月門主轉圈圈,還好理智讓她跳到一半停止了自己很開放的行為,臉通紅不已。


    新月門主不禁為她的直率所感染,露出和煦的笑容。


    事情就這麽決定了下來,新月門主本想讓人去通知沐寒前來授命,還沒開口薄雪桃便自告奮勇道:“讓我去告訴沐寒如何,我與他同來,知道他的住處,正好可以去與他商討一下如何行事。”


    門主自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點頭同意了。


    薄雪桃欣然前往沐寒的寢殿,此時天邊隻能看到一絲太陽的光輝了,四周的環境開始慢慢的暗了下來。不過金丹以上修為就可視夜間如白晝,她並沒有受到一絲黑夜的影響,心中滿是期待見到沐寒的場景。


    然而當她到達沐寒寢殿之時,卻是失望了。


    “沐寒為何不在?”她問道。


    “不知道,沐師叔並未告訴我他去哪裏,隻是出去的時候臉色不好看。”童子回答。


    “這樣啊……那我明天來吧。”薄雪桃喃喃自語,失落的回去了。雖然她更想要在這裏等,但是深夜未經允許,便呆在陌生男子的屋簷下,對名聲不好,她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但是她怕沐寒在意。這種新奇的感覺讓她既覺得折磨,又樂在其中。


    那晚她對月無眠,亦無心修煉,第二日太陽一出,她便開始按耐不住心中激動,但是為了讓自己顯得含蓄些,硬是等到太陽升到半空,才去了沐寒的寢殿。


    “什麽?他還沒有回來?”薄雪桃頓時覺得有些惱火了,心想這個童子是不是再耍她,懷疑之下,她直接闖入了沐寒的寢殿,推開門四處看了看,果然空無一人,心中難免有些泄氣。


    童子知道她是貴客,一直不敢懈怠,現在看到這個女子居然在他崇拜的沐師叔這裏撒野,心中生氣,又不好直接表現出來,轉而隱晦地用言語諷刺:“哎呀,陣法宗的人原來就是這樣到人家門派做客的啊,真是長見識了。”


    “是我唐突了,無意冒犯,還請見諒,稍後我會再向沐寒道歉,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薄雪桃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到讓童子覺得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見她認錯態度還算良好,他也就不再多追究,點頭說:“這樣自然是可以的。”


    薄雪桃麵上一喜,更進一步地誘導對方:“那你看我在這裏等著沐寒回來,這樣才能第一時間為我無禮的事情道歉,你說是不是?”


    童子想想她的話,覺得沒什麽問題,便點頭說好。


    目的達到,薄雪桃開心地上前捏了捏童子嬰兒肥的小臉蛋,然後到沐寒的居所裏四處看了起來。


    童子有些詫異地看著她的背影,後知後覺的抬手貼著自己剛才被捏的臉頰,一小會兒後居然就紅了臉。


    “這個女子……怎地這般……這般不知檢點。”說罷他去找了聊上,想與他分享這個連續兩天都眼巴巴找沐寒師叔的女子的事情。


    聊上正在修煉,見到童子來,他興致顯得並沒有以前每日盯著看白遠出錯時候那樣高昂了,但依然親切地上前打招呼:“子若,你怎麽來了?”


    子若是童子的名字。


    “昨天陣法宗來了一個女子,與我們門主交談之後就直接來找沐寒師叔,沐寒師叔當時出去了,今天她一大早又來了,不過沐寒師叔還沒有回來,你說,她這麽勤快的找沐寒師叔幹嘛,她該不會是要來和沐寒師叔聯姻的吧!”


    一聽到是事關沐寒的信息,聊上頓時精神頭來了。作為沐寒的頭號腦殘粉,沐寒的一舉一動他絕不會放過,他情緒激動地說:“不可能,沐寒師叔怎麽可能和庸脂俗粉聯姻,這個世上有誰能夠配得上沐師叔!”


    “你先別這麽激動啦,我現在隻是猜測,萬一不是我想的這樣呢,要不……我們去問問那個女人?”童子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對他說。


    “去問?”聊上想了想,衡量了一下沐寒師叔和自己今天的修煉,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沐寒師叔。“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問個清楚,我絕不相信沐寒師叔會和人聯姻,我們走。”


    片刻後他們一起到了沐寒的寢殿,見到梅花樹下矗立的綠衣少女,聊上看了眼身邊的子若:“就是她?”


    童子神情凝重地點頭。


    “她修為好像比我還高。”聊上在暗中看了一會兒後對子若說。


    童子再次神情凝重地點點頭。


    “喲,那邊的兩個小朋友,你們有事找我?”薄雪桃笑著望向他們藏身之地。


    “自、自然是有事情的,”聊上咳嗽幾聲,給自己壯了膽,然後可以提起胸膛站了出來,“那個,陣法宗的,我問你,你來找我們沐寒師叔是不是要來聯姻?”


    “自然不是?我來是為了兩宗共同前去調查邊界異常,將要和你們沐師叔做搭檔。”她的回答一下子就讓童子子若和聊上鬆了一口氣,然而她的下句話又讓兩人瞬間緊張了起來。


    “不過我確實有聯姻的意向。”


    薄雪桃的眉飛色舞頓時讓子若和聊上異口同聲憤怒道:“休想!”


    “沐寒師叔不可能和誰成為道侶的,你別做夢了!”聊上說。


    “對啊,沐寒師叔才不會看上你。”子若在一邊補刀。


    薄雪桃才不管他們說什麽呢,她一點都沒有放在眼裏,怡然自得地在這裏繼續欣賞沐寒時常看到的景色,幻想沐寒看到這些景色時候的心情是不是也與她一樣呢。


    她的樣子瞬間讓子若和聊上緊張起來,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就在這裏等到沐寒師叔回來,不然他們不放心這個女子呆在這裏,似乎她的呼吸都能夠將沐寒拐跑一樣。


    這一天,他們再焦急的等候中,為沐寒操碎了心。


    伴晚十分,他們盼了一天的沐寒終於回來了。


    聊上和子若驚喜地跑過去向沐寒問安,薄雪桃稍微想矜持一下,她先回眸一笑,隨後邁著典雅的腳步走向沐寒。


    “你回來啦。”她覺得自己現在說的話簡直像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她完全能夠體會這種心情,然而當她視線掃過沐寒潔白的頸項,上麵明顯的歡愛痕跡讓她如遭雷劈一般呆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給營養液的天使和專欄裏投了一個雷的天使,這幾天後台又抽了,看不到名單,就不貼上來了,等好了再貼名字感謝,麽麽噠~~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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