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愣愣的點了點頭,看唐正徐不像開玩笑,轉身跑進了客廳。


    “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廣隸有危險?”倪秋擔心了起來,本來不想開口問,但見唐正徐這樣緊張,才忍不住問出口。


    “天上行星移位,九星天盤天蓬與地盤天蓬相遇,八卦八門伏吟,此乃九星伏吟大凶之兆,遇事皆凶……”唐正徐麵色難看之極,轉而又往天上看去,“現在我還不能確定,隻得起壇布八卦陣,方能測出。”


    倪秋聽不懂什麽九星八門,也不知道什麽是凶是吉;心中不禁暗怪自己,當初若是虛心請教龐廣隸,或許會知道寫端倪。


    九星,即為九宮中主位,為天蓬星、天芮星、天衝星、天輔星、天禽星、天心星、天柱星、天任星、天英星,此乃奇門遁甲中的九星與九宮之說。


    八卦,分別為坎、坤、震、巽、乾、兌、艮、離;八門,休門、死門、傷門、杜門、開門、驚門、生門、景門。


    胖子準備好一切後,開壇簡單作法後,唐正徐擺好九宮八卦陣,手握羅盤,正按照九宮推算著。


    按照定位,明日天、地天蓬星正好兩相對,而八卦反複,即為反吟和伏吟,羅盤上剛好是六儀三奇中最為凶悍的未得使。正所謂陽遁,順步六儀,逆布三奇;而陰遁,則逆布六儀,順布三奇,此時卻恰恰相反。六儀三奇,配合八卦中的八門,與九宮九星,演算出非相合,而是大凶之日。(六儀,為六十甲子中的六甲,三奇則為天幹中的乙、丙、丁)


    算出大凶之日,唐正徐頓時忘記身在何處,手中的八卦鏡滑落地麵,整個人頹廢一般,雙腿一軟,跟著坐到地麵,昂首呆呆的看著上空。


    “喂,你沒事吧?到底算出什麽了?”胖子也知道之態嚴重,連忙上前把唐正徐扶起。


    “唉……”唐正徐推開胖子的手,一邊搖頭一邊歎氣,“還是趕緊找龐廣隸回來吧,否則我也素手無策了。”


    這話讓胖子與倪秋兩人更是一頭霧水不知天,難道看星星,真的能推算出什麽凶日?


    “前輩,廣隸到底在哪裏?你怎麽素手無策了?我們這不是都好好的嗎?”倪秋不明白,但現在最主要就是,想知道龐廣隸是否安全。


    胖子蹲下摸了摸藏獒的頭,“也是,現在隻有你知道老板在哪,你說什麽胡話,我到現在都還沒聽懂,太深奧了。”


    九星伏吟,唐正徐隻能推算出凶日,並未能算出何來之凶;這個九星伏吟,按照地理位置,按照風水穴位,剛好在龐廣隸家,這讓唐正徐失神無助,若是發生什麽意外,該怎麽與龐廣隸交代?


    第40章 野山老人


    九星伏吟,奇門遁甲中,是為大凶地、日、時,視之為大凶格局。


    龐廣隸究竟在哪,隻有唐正徐一個人知道;麵對這樣大凶之日,唐正徐素手無策,心中後悔,為什麽當初答應龐廣隸,來照顧這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人?


    “我現在的確不能跟你們說,隻能等結果出來了。”唐正徐還是不想說出龐廣隸的下落,畢竟龐廣隸有交代過。


    在胖子的眼中,沒什麽不能說的,就算說了,有什麽大難,估計在場之人,隻有唐正徐一個人能幫得上忙。


    撇了眼唐正徐,差點呸出聲,暗暗對唐正徐劃中指,帶著藏獒轉身離開。


    畢竟都叫了不止一次,既然不想說,胖子也沒轍。


    唐正徐偷偷望了眼倪秋,無奈聳肩,跟著胖子轉身離開,既然明天是大凶之日,就算驚慌也無用。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就算要走,也不可能勸得了龐廣隸的父母離開。


    倪秋淡淡的看著冰冷的夜色,心中隱隱有些後悔;最近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離龐廣隸越來越遠;剛認識的時候,經常跟龐廣隸在一塊,就算有危險,也沒有想過轉身離開;從關係變得微妙後,龐廣隸卻不一樣了,做什麽事情,不再有她倪秋在身邊……


    也許,龐廣隸是出於擔心,但這種擔心,構成了另外一個人更擔心;望著已經緊緊關上的大門,就如望夫石一般,盼著他早點歸來。


    司徒震握緊手中青銅色法劍,法劍劍身刻畫著一道清晰的符樣,隻要一劍下去,就能為全龍虎山上下報仇;趁他病要他命,司徒震沒有絲毫猶豫,高高舉起法劍,咬牙切齒,狠狠的朝龐廣隸,當頭斬下。


    龐廣隸全身上下,已經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全身經脈如被刀割一般,就像全身布滿了螞蟻,正在啃咬著他的血肉。


    而司徒震狠心劈下,龐廣隸絲毫不知情,一旦被劈中,就算大羅金仙親臨,也難以救活。


    眼看法劍就要到龐廣隸頭頂,司徒震麵色欣喜若狂,隻要這家夥死了,龍虎山的大仇就算報了。


    但是,法劍離龐廣隸還有兩寸之際,忽然一股無法想象的靈力,從龐廣隸的身體發出;一道難以阻擋的劍氣,死死的把司徒震的法器阻擋頭頂之上。


    “叮!”一聲輕響,司徒震麵色一變,難道是血魂劍?


    不是血魂劍,而是陰陽劍魂;陰陽劍魂在龐廣隸體內亂串,把龐廣隸的經脈弄得亂七八糟;當發現主人有危險,這才停止破壞,現身阻擋司徒震的‘好事’。


    陰陽劍魂忽然出現,龐廣隸的命得以保存,但身上的痛楚卻絲毫不減;身子一鬆,翻身躺倒在地,臉色暗紅的顏色,漸漸退去,嘴角慢慢溢出血絲。身子發軟,全身經脈盡被陰陽劍魂毀壞,亂成一鍋粥。


    司徒震被陰陽劍魂反擊一下,麵色難看,連忙往後急退;陰陽劍魂撒發出強大劍氣,差點連司徒震的法劍也弄斷,幸好非現代化法器,否則別說劍沒了,連人也……


    石灰粉依然久久未散,龐廣隸慢慢爬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出破爛不堪入目的龍虎山主殿,而在龐廣隸的左手,依然是那發著暗紅光線的陰陽劍魂。


    龐廣隸沒有再發瘋似的大開殺戒,而是用陰陽劍魂帶路,慢慢離開主殿。


    司徒震本想上前阻攔,但看到龐廣隸手中的陰陽劍魂,心中膽怯了;它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血魂劍,散發的氣息,更比以往更加強……


    活著跑出龍虎山的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靜靜的看著龐廣隸離開,沒有哪怕一個人上前阻攔,剛才的場麵,他們記憶猶新,如果那詭異的三昧真火、陰陽劍魂、掌心雷落在他們身上,或許閻王會很歡迎。


    雖然有許多龍虎山後輩還活著,但死的人不會少,屍體已經把主殿門口鋪成路,有燒焦的,有被陰陽劍魂殺死的……


    既想報仇,但龐廣隸的道行,實在無法匹敵,再這樣執著下去,曆史長存的龍虎山,會不會因此喪失在我的手中?司徒震暗暗自問。


    想起剛才要報仇的想法,隻是起一時執念,幸好龐廣隸沒有大發雷霆,否則龍虎山上下又要遭殃了。


    一道掌心雷,可大可小,換做普通人發出,司徒震不會膽怯;回想起通靈掌心雷,心有餘悸……


    從龍虎山主殿走出來,沒人敢阻攔龐廣隸離去;有靈性而沒人性的陰陽劍魂,折磨了主人一番後,恢複正常,帶著龐廣隸走到龍虎山另一個荒山中。


    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荒山四處長滿了野草,山間野樹種類奇多,環山圍繞;因常年沒多少人行走,所以形成一個無路野山。


    龐廣隸隻知道路難走,而不知陰陽劍魂要帶他去哪;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隻能聽天由命,雖然龍虎山可惡,但殺了那麽多人,而且個個都魂飛魄散;單憑這點,處於正道中,已經天理難容了。


    直到山腰處,才呈現一間用雜草遮蓋成的草屋;草屋門打開著,在這野山中能見得,一般是無人居住,建立於山間,無非是讓路過之人休息乘涼之地。


    龐廣隸來到草屋跟前數米外,陰陽劍魂便停止了帶路,仿佛陰陽劍知道這個地方似的;龐廣隸的臉色恢複如常,不過那石灰粉依然留在臉上。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龐廣隸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幹淨的,顯然龍虎山主殿,因為太多人,泥塵多得很。


    不過現在龐廣隸看不到而已;心中不明白,陰陽劍魂帶他來這山上做什麽?貌似這是第一次來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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