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算計半輩子
“去過我老家也很正常吧？不過他並沒住過我村裏，我隻是想回去看看老房子，順便去看看親人。”
張戈沒說什麽，隻是默默的跟我回到村裏，現在大晚上，也找不到什麽祭品。
隻是去看看逝去的親人，之後我回到了我家的老房子，這個老房子全都是我的童年記憶啊。
可惜現在已經破舊得不能住人了，風吹雨淋，一部分已經倒塌。
連我爺爺的書房都已經不成樣子了，這些年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過來的。
歲月不饒人，轉眼已經三十幾歲了，全家就剩下我這根獨苗。
隔壁村，我記得江胖子住在隔壁村，隻是不知道現在他還在不在那邊租房子。
半夜，狗叫聲非常頻繁，我跟張戈慢步走在夜色當中，蛐蛐叫聲繁雜。
張戈開始不耐煩，說“你帶我逛了一天晚上了，別說你是出來閑逛的。”
“我們現在去找江胖子，說起江胖子，你應該還記得吧？”我轉頭問張戈。
張戈嗯了一聲，“他是張先生？”
我嗬嗬一笑，“我說張戈，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張先生的？你對他的身份就那麽好奇？”
張戈說“原本不好奇，但今晚被你惹的我好奇心重了。”
我長呼了口氣，喃喃說道“張先生，張先生…我恨透了這個人，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有今天。”
“我原本的確是想斬妖除魔，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入殮師，可惜一切的平靜都被他打破了。”
張戈沒有繼續往下問了，可能是怕勾起我的一些往事。
“到了！”我抬頭看著前麵的房子二樓，江胖子曾經在樓上跟我一起喝酒。
張戈抬頭看著二樓，黑燈瞎火，有些模糊不清，倒是可以看出樓房的輪廓。
我說“我上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
張戈轉身站到旁邊的房子牆邊，雙手抱胸靠牆站，不用回答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我用穿山入石進入房子，來到之前跟江胖子還有周明喝過酒的房間。
可惜，房子早已經空空如也，別說江胖子了，房間連家具都沒有，什麽東西也沒擺放，就丟空。
得不到我想要的結果，我又回到了地麵，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一個人的住處談何容易？
簡直比找人還要麻煩，我現在開始後悔殺了張先生，如果現在留他一條命，我就不會這麽麻煩了。
回到樓下，張戈問“沒找到人嗎？”
我搖了搖頭，如果找得到人，我就不會那麽快跑出來了，但我主要不是來找江胖子的。
這話我沒說出來，也沒解釋什麽。
我抬頭看著天空，繁星點點，但卻沒有什麽月光，我現在該怎麽辦？還要繼續找嗎？
之前我隻是想找到張先生的住處，看看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辦法控製我體內的地陰之火。
現在直接關乎生死名冊的藏匿之處，如果找不到，估計再用不久時間就會有陰差來找我吧？
然後我就會被帶到陰間去提審，耽誤鬼魂投胎轉世的後果不知道會不會很嚴重？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現在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再去找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如果都不知道張先生住在哪裏的話，恐怕我們也沒什麽希望了。”
張戈眉頭一挑，“找誰？”
我頓了頓，說“找我遠親表姑媽，她應該知道葉語凝的消息，就算她不知道，也知道我同學的。”
張戈無語了一會，說“你為了要找張先生，到底還要見多少人？”
“我要找的人多了去，隻是沒幾個人知道張先生住在什麽地方；別說葉語凝了，如果周明還活著，我可能還會找老周。”
“當初我很想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但這麽多年了一直沒著落；現在到張先生，我不禁對這個張先生充滿好奇，如果你找不到張先生的老窩在哪裏，這輩子我也不會放過你！”
張戈聲音轉冷，仿佛要威脅我似的。
“別說得那麽嚴重嘛，並不是我不想說，隻是覺得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理解，黑龍教耗費了那麽大的精力在我身上為的到底是什麽？我的背叛嗎？”
如果是我，我就不會下那麽大的血本，至少我不會去培養一個將來有可能是叛徒的人。
所以我極其不喜歡收徒弟，尤其是現在，哪怕讓我帶著爺爺的道術到棺材也不想傳給徒弟。
也許我這樣說會傷了烏拉的心，但他現在過得很好，至少比他以前在湘西過得好數十倍。
張戈說“你的意思是什麽？也就是說，從你去七棺山開始，你就已經被張先生算計了？”
“沒錯，我一直被人算計，哪怕是現在昏迷不醒的小夏也在計劃之中。”
“這個計劃延續到我背叛出黑龍教才斷了，包括我父母的事情在內，一直都被人掌控。”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我上半輩子都是被人家安排過來的，至少十年的時間了。”
現在回想，我是多麽的無力，我的心思並不多，隻是覺得什麽值得我去做我就去。
沒有意義的事我也懶得去想，懶得去揣測，就好比如今天晚上在李府的事。
什麽陰煞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甚至可以站在門口看著那個叫小傑的孩子死去。
所以我之前才會對張戈說，我比他要冷血得多。
走出村子，慢慢逛回到縣城，張戈沒有繼續在張先生或者我的事情上扯。
畢竟縣城很多人住，若是被別人聽了去，指不定又有什麽麻煩找上門。
“你兒子睡了沒有？”張戈忽然問曉凡的事。
“拜托，現在都幾點了？小孩子吃飽就睡，睡醒就吃，現在能不睡嗎？”我忍不住笑道。
“怎麽？喜歡小孩子了？那感情好啊，天亮後我幫你找小翠提親，擇日結婚，然後你們再搞個孩子出來。”
“我不過是想看看侄子而已，不用轉移話題。”張戈繃著臉說道。
“沒轉移話題，你可別學習高俊，他現在還是孑然一身的原因是因為他喜歡上了一個已婚之婦，後來跟人家偷情，導致那已婚之婦懷孕，孩子是他的。”
“他原本以為事情會往好的方麵發展，結果……”
第1014章 有我後悔的一天
第1014章 有我後悔的一天
“結果任何事情都有有個意外，一屍兩命，那一次喪事是個坎；一屍兩命的屍體都被黑鬼給帶走了，如今似乎還沒放下那件事。”
“我就是想看看你兒子，你找那麽多借口做什麽？”張戈沒好氣問我。
我差點忘了，黑鬼是他的父親，我這麽說他估計很不爽吧，或者是不喜歡我提及那個名字呢？
“明天早上過來，我還要去找我姑媽的。”大晚上看鬼還差不多。
張戈也沒說什麽，默默的回喪事專門店了，我還說了，如果張戈想找地方住的話，我縣城的房子空著，可以讓他過去住。
不過那小子恐怕是真被小翠給迷上了，說在喪事專門店住著習慣。
第二天，張戈果然跑過來看曉凡和周言鋒了，還買了一些糖果，算是給小孩的見麵禮。
之前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我以為他不會喜歡小孩，沒想到他竟然能跟周言鋒有說有笑？
這比較意外，看不出他挺喜歡小孩的。
早上九點，我去市集買了點水果和菜之類的東西，準備去找我的表姑。
黑色妖姬生下曉凡後不久，我表姑的確送了土雞蛋過來，隻可惜黑色妖姬吃不到了。
她給阿雪留了地址，我是按照地址去找的，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表姑具體住在哪。
平安鄉，我表姑搬到平安鄉了，不過兒女都沒在家，工作的工作，當兵的當兵，嫁的嫁。
總之她家裏就剩下她一個老人和兩個孫子，現在孫子要上學了。
我跟張戈到了表姑的家裏，發現她住的地方很破舊，是比較簡陋的黃泥磚房，瓦蓋屋頂。
家裏養了雞鴨家禽，戰爭剛結束，能吃上肉的農村少之又少，別說肉了，恐怕連飯都成問題。
所以我表姑現在過的農村生活算奢侈的了。
剛到她家門口，就看到她正在喂雞，她送到縣城的土雞蛋全是四五隻雞生的雞蛋。
我聽阿雪說了，那些雞蛋原本是給她孫子吃的，結果全送縣城給我了。
我心裏很暖，鼻子發酸，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個親人關心我的。
看到她坐在門口，我輕輕的走到她跟前。
表姑年紀大了，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仿佛年紀大的老人手腳都不太聽使喚。
她慢慢抬頭看我，看到是我，把手裏的東西丟到一邊站了起來，“小楓，你咋來了？快到裏麵坐，這兒太陽大。”
“表姑，就你一個人在家嗎？”雖然知道，但我還是問了句廢話。
“都是忙著自己的事情，孫子又出去上學了，我這把老骨頭也隻能在家裏為喂雞鴨享受生活了。”
這哪是享受生活？雖然對農村來說已經是享受，但老人是需要兒女陪的。
我跟張戈走進了屋裏，房間裏有些淩亂，有的衣服都擺在椅子上了。
隻是地方小，沒辦法，那些衣服老人家也沒舍得扔，等哪天誰家有小孩就可以繼續穿。
“快坐，我去燒茶。”表姑立馬就忙起來了。
“表姑，不用燒茶了，我們剛喝過，身上也帶了一些茶水。”我連忙上去拉著她坐下。
“哎呀，小楓，你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喝點茶怎麽像樣？”表姑說話很認真。
那表情還是跟當年教書的時候一樣，嚴謹，認真。
“沒關係的，下次過來也可以的嘛，你搬到平安鄉，我都沒下來看過你。”我把她扶到茶幾旁坐下。
“年輕人嘛，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表姑老了，的確是想多見見你，這條老命也沒多少天啦，就怕那天睡覺睡著睡著雙腳一瞪，想見也見不著了。”
“表姑，不要亂說，你現在才這點年紀，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說道。
我跟她聊了好一會兒，可能是長時間沒見，上次同學聚會因為有旁人在，而且我走得急，她也沒能跟我說幾句話。
不過人老了說話比不上年輕的時候，表姑跟我說話，大多數都是重複第二句的。
“去過我老家也很正常吧？不過他並沒住過我村裏，我隻是想回去看看老房子，順便去看看親人。”
張戈沒說什麽，隻是默默的跟我回到村裏，現在大晚上，也找不到什麽祭品。
隻是去看看逝去的親人，之後我回到了我家的老房子，這個老房子全都是我的童年記憶啊。
可惜現在已經破舊得不能住人了，風吹雨淋，一部分已經倒塌。
連我爺爺的書房都已經不成樣子了，這些年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過來的。
歲月不饒人，轉眼已經三十幾歲了，全家就剩下我這根獨苗。
隔壁村，我記得江胖子住在隔壁村，隻是不知道現在他還在不在那邊租房子。
半夜，狗叫聲非常頻繁，我跟張戈慢步走在夜色當中，蛐蛐叫聲繁雜。
張戈開始不耐煩，說“你帶我逛了一天晚上了，別說你是出來閑逛的。”
“我們現在去找江胖子，說起江胖子，你應該還記得吧？”我轉頭問張戈。
張戈嗯了一聲，“他是張先生？”
我嗬嗬一笑，“我說張戈，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張先生的？你對他的身份就那麽好奇？”
張戈說“原本不好奇，但今晚被你惹的我好奇心重了。”
我長呼了口氣，喃喃說道“張先生，張先生…我恨透了這個人，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有今天。”
“我原本的確是想斬妖除魔，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入殮師，可惜一切的平靜都被他打破了。”
張戈沒有繼續往下問了，可能是怕勾起我的一些往事。
“到了！”我抬頭看著前麵的房子二樓，江胖子曾經在樓上跟我一起喝酒。
張戈抬頭看著二樓，黑燈瞎火，有些模糊不清，倒是可以看出樓房的輪廓。
我說“我上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
張戈轉身站到旁邊的房子牆邊，雙手抱胸靠牆站，不用回答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我用穿山入石進入房子，來到之前跟江胖子還有周明喝過酒的房間。
可惜，房子早已經空空如也，別說江胖子了，房間連家具都沒有，什麽東西也沒擺放，就丟空。
得不到我想要的結果，我又回到了地麵，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一個人的住處談何容易？
簡直比找人還要麻煩，我現在開始後悔殺了張先生，如果現在留他一條命，我就不會這麽麻煩了。
回到樓下，張戈問“沒找到人嗎？”
我搖了搖頭，如果找得到人，我就不會那麽快跑出來了，但我主要不是來找江胖子的。
這話我沒說出來，也沒解釋什麽。
我抬頭看著天空，繁星點點，但卻沒有什麽月光，我現在該怎麽辦？還要繼續找嗎？
之前我隻是想找到張先生的住處，看看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辦法控製我體內的地陰之火。
現在直接關乎生死名冊的藏匿之處，如果找不到，估計再用不久時間就會有陰差來找我吧？
然後我就會被帶到陰間去提審，耽誤鬼魂投胎轉世的後果不知道會不會很嚴重？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現在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再去找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如果都不知道張先生住在哪裏的話，恐怕我們也沒什麽希望了。”
張戈眉頭一挑，“找誰？”
我頓了頓，說“找我遠親表姑媽，她應該知道葉語凝的消息，就算她不知道，也知道我同學的。”
張戈無語了一會，說“你為了要找張先生，到底還要見多少人？”
“我要找的人多了去，隻是沒幾個人知道張先生住在什麽地方；別說葉語凝了，如果周明還活著，我可能還會找老周。”
“當初我很想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但這麽多年了一直沒著落；現在到張先生，我不禁對這個張先生充滿好奇，如果你找不到張先生的老窩在哪裏，這輩子我也不會放過你！”
張戈聲音轉冷，仿佛要威脅我似的。
“別說得那麽嚴重嘛，並不是我不想說，隻是覺得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理解，黑龍教耗費了那麽大的精力在我身上為的到底是什麽？我的背叛嗎？”
如果是我，我就不會下那麽大的血本，至少我不會去培養一個將來有可能是叛徒的人。
所以我極其不喜歡收徒弟，尤其是現在，哪怕讓我帶著爺爺的道術到棺材也不想傳給徒弟。
也許我這樣說會傷了烏拉的心，但他現在過得很好，至少比他以前在湘西過得好數十倍。
張戈說“你的意思是什麽？也就是說，從你去七棺山開始，你就已經被張先生算計了？”
“沒錯，我一直被人算計，哪怕是現在昏迷不醒的小夏也在計劃之中。”
“這個計劃延續到我背叛出黑龍教才斷了，包括我父母的事情在內，一直都被人掌控。”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我上半輩子都是被人家安排過來的，至少十年的時間了。”
現在回想，我是多麽的無力，我的心思並不多，隻是覺得什麽值得我去做我就去。
沒有意義的事我也懶得去想，懶得去揣測，就好比如今天晚上在李府的事。
什麽陰煞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甚至可以站在門口看著那個叫小傑的孩子死去。
所以我之前才會對張戈說，我比他要冷血得多。
走出村子，慢慢逛回到縣城，張戈沒有繼續在張先生或者我的事情上扯。
畢竟縣城很多人住，若是被別人聽了去，指不定又有什麽麻煩找上門。
“你兒子睡了沒有？”張戈忽然問曉凡的事。
“拜托，現在都幾點了？小孩子吃飽就睡，睡醒就吃，現在能不睡嗎？”我忍不住笑道。
“怎麽？喜歡小孩子了？那感情好啊，天亮後我幫你找小翠提親，擇日結婚，然後你們再搞個孩子出來。”
“我不過是想看看侄子而已，不用轉移話題。”張戈繃著臉說道。
“沒轉移話題，你可別學習高俊，他現在還是孑然一身的原因是因為他喜歡上了一個已婚之婦，後來跟人家偷情，導致那已婚之婦懷孕，孩子是他的。”
“他原本以為事情會往好的方麵發展，結果……”
第1014章 有我後悔的一天
第1014章 有我後悔的一天
“結果任何事情都有有個意外，一屍兩命，那一次喪事是個坎；一屍兩命的屍體都被黑鬼給帶走了，如今似乎還沒放下那件事。”
“我就是想看看你兒子，你找那麽多借口做什麽？”張戈沒好氣問我。
我差點忘了，黑鬼是他的父親，我這麽說他估計很不爽吧，或者是不喜歡我提及那個名字呢？
“明天早上過來，我還要去找我姑媽的。”大晚上看鬼還差不多。
張戈也沒說什麽，默默的回喪事專門店了，我還說了，如果張戈想找地方住的話，我縣城的房子空著，可以讓他過去住。
不過那小子恐怕是真被小翠給迷上了，說在喪事專門店住著習慣。
第二天，張戈果然跑過來看曉凡和周言鋒了，還買了一些糖果，算是給小孩的見麵禮。
之前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我以為他不會喜歡小孩，沒想到他竟然能跟周言鋒有說有笑？
這比較意外，看不出他挺喜歡小孩的。
早上九點，我去市集買了點水果和菜之類的東西，準備去找我的表姑。
黑色妖姬生下曉凡後不久，我表姑的確送了土雞蛋過來，隻可惜黑色妖姬吃不到了。
她給阿雪留了地址，我是按照地址去找的，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表姑具體住在哪。
平安鄉，我表姑搬到平安鄉了，不過兒女都沒在家，工作的工作，當兵的當兵，嫁的嫁。
總之她家裏就剩下她一個老人和兩個孫子，現在孫子要上學了。
我跟張戈到了表姑的家裏，發現她住的地方很破舊，是比較簡陋的黃泥磚房，瓦蓋屋頂。
家裏養了雞鴨家禽，戰爭剛結束，能吃上肉的農村少之又少，別說肉了，恐怕連飯都成問題。
所以我表姑現在過的農村生活算奢侈的了。
剛到她家門口，就看到她正在喂雞，她送到縣城的土雞蛋全是四五隻雞生的雞蛋。
我聽阿雪說了，那些雞蛋原本是給她孫子吃的，結果全送縣城給我了。
我心裏很暖，鼻子發酸，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個親人關心我的。
看到她坐在門口，我輕輕的走到她跟前。
表姑年紀大了，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仿佛年紀大的老人手腳都不太聽使喚。
她慢慢抬頭看我，看到是我，把手裏的東西丟到一邊站了起來，“小楓，你咋來了？快到裏麵坐，這兒太陽大。”
“表姑，就你一個人在家嗎？”雖然知道，但我還是問了句廢話。
“都是忙著自己的事情，孫子又出去上學了，我這把老骨頭也隻能在家裏為喂雞鴨享受生活了。”
這哪是享受生活？雖然對農村來說已經是享受，但老人是需要兒女陪的。
我跟張戈走進了屋裏，房間裏有些淩亂，有的衣服都擺在椅子上了。
隻是地方小，沒辦法，那些衣服老人家也沒舍得扔，等哪天誰家有小孩就可以繼續穿。
“快坐，我去燒茶。”表姑立馬就忙起來了。
“表姑，不用燒茶了，我們剛喝過，身上也帶了一些茶水。”我連忙上去拉著她坐下。
“哎呀，小楓，你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喝點茶怎麽像樣？”表姑說話很認真。
那表情還是跟當年教書的時候一樣，嚴謹，認真。
“沒關係的，下次過來也可以的嘛，你搬到平安鄉，我都沒下來看過你。”我把她扶到茶幾旁坐下。
“年輕人嘛，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表姑老了，的確是想多見見你，這條老命也沒多少天啦，就怕那天睡覺睡著睡著雙腳一瞪，想見也見不著了。”
“表姑，不要亂說，你現在才這點年紀，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說道。
我跟她聊了好一會兒，可能是長時間沒見，上次同學聚會因為有旁人在，而且我走得急，她也沒能跟我說幾句話。
不過人老了說話比不上年輕的時候，表姑跟我說話，大多數都是重複第二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