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轉眼間又是一年的爭席宴。


    往年的爭席宴,都是白家一家獨大。而今年卻是因為大批身懷紫光天雷弟子的出現,使得明氣境的爭席宴比往年又多了幾分熱鬧。


    陸長源端坐在首席之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的兩名弟子相鬥。這兩名弟子修得都是紫光天雷,一名是來自林家的子弟,另一人則是來自趙家的趙仟。


    二人修得都是紫光天雷,按理來說應該是勢均力敵之對。令人意想不到地卻是趙仟根本沒堅持幾個回合,便因為真元不濟而被人轟得摔了出去。如此結果,自然是引得眾人哄然大笑。


    和趙仟一同前來的是一名少女見他如此不濟,也是跟著羞得滿臉通紅。


    吳秀秀這一次卻是身著女裝而來,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名高大俊朗的王家子弟。這名王家子弟名為王靖銘,乃是王家這一輩的嫡長子。說起這個王靖銘,倒也算得上是一名青年俊傑,當年也是和白彥華相提並論的人物。隻是後來白彥華悟得了紫光天雷,而他卻隻悟得二品的青羅元道,這才慢慢地褪去了光環。


    時至今日,白彥華已然入得玄光,而王靖銘卻依舊隻是明氣境,可見二人天資之差乃是天與地的區別。


    吳秀秀之所以會和王靖銘一起出席此次爭席宴,卻是因為兩家的長輩有意讓兩人結成伴侶。吳秀秀雖然不願,卻也不敢違背家中長輩的意願,是以才違心的來到此處。


    吳秀秀雖然坐在那裏,卻是根本無心欣賞下方的打鬥。她曾見過秦禹“隻手敗雙雄,點指鎮天驕”的英姿,又怎會將這些拙劣不堪的打鬥場麵放在眼裏。她瞟了身旁的王靖銘一眼,見他正看得津津有味,下意識地便癟了癟嘴。


    “也不知他怎麽樣了?”


    吳秀秀如此想著,卻是忍不住地歎了口氣。


    鍾家之事過後,秦禹便被剝去了朱雀軍的軍主之位。不僅如此,大坤元丹的丹方也被收歸宗門所有。隨著丹方的泄露,大坤元丹的產量也是急劇上升。原本可以賣到七顆極品靈珠一瓶的大坤元丹,如今已然降至了三顆半極品靈珠一瓶。


    如此一來,可供秦禹支配的錢財也是縮減了一半有餘。秦禹雖被削去了軍主之位,那些發過血誓的將士卻是依舊跟隨在他身邊,這些人每個月的月俸就接近三十萬極品靈珠。這樣算下來,秦禹每個月還能剩下十來萬的結餘,除去還給吳秀秀的,便已然所剩無幾。


    相比於其他人,吳秀秀卻是能夠接觸到內幕更多,所以也更替秦禹感覺不值。


    “唉,聽聞他已修煉了‘了心訣’斬去了七情六欲,以後便再無牽掛,也不可能動了煩心。也不知道,他欠我的靈珠還不還”


    吳秀秀正胡思亂想間,一名坐在下席的弟子卻是站起身來,主動向王靖銘邀戰道:“王公子,不如咱們下場玩玩如何?”王靖銘聞言卻是眉目一皺,正欲出言拒絕,那弟子卻是森然一笑,搶先道:“王公子,難道是怕了不成?”


    王靖銘下意識地看了吳秀秀一眼,見她麵似不屑,隻得把心一橫,朗聲道:“戰就戰,王某奉陪到底。”


    王靖銘說得義正言辭,心裏卻是並無多少把握。隻是話已出口,他又豈能反悔,隻得硬著頭皮下到了場下。


    這玄修之間的比鬥,一看天道品級,二看真元厚薄。一般來說,天道的品級越高,對下品道種壓製力越強。而若是天道品級相近,那就要看真元厚薄和臨場應變了。


    王靖銘修得是二品天道青羅元道,又已入明氣多年,照道理來說應該勝算很大才對。可是他卻有個最大的軟肋,那便是生性軟弱,勇武不足。說起來,就是跟凡間的書呆子一般,講起道理頭頭是道,一旦付諸武力便慘不忍睹。


    王靖銘早年間能和白彥華相提並論,便是因為他的衍文造詣頗為不凡,不然也不可能悟得二品道種。再後來,他便因為性格原因表現得越來越差,直至被白彥華甩開一大截。


    如今和人麵對麵站到場下,還未開打,王靖銘的額間便已然滲滿了汗水。


    “王公子,得罪了!”


    對麵的弟子略一拱手,便拔出了背後的仙劍。


    王靖銘見狀也是一招手,一柄通體冒著青光的仙劍便被他握在了手中。


    “這位同門,得罪了!”


    王靖銘說著,抬手便使出了一招隔空取物。青羅元道


    人有三靈,分別為精氣神,對應的大道則分別為赤羅血道,青羅元道以及幽羅魂道。青羅元道修至高深處,修士的渾身氣息濃厚無比,無色無相卻又頗有重量,凝聚至極處甚至可以平定山嶽,隔空取物自然是不在話下。


    王靖銘抬手虛握,一招隔空取物便施展而出。那名弟子還未有所反應,便感覺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握在了手心。弟子揮劍砍向自己周身,卻猶如砍在看不見的鐵石上一般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王靖銘隻感覺渾身的真元好似海嘯一般在體內來回奔湧。而對方的攻擊砍在他的氣息之上,不痛不癢,根本毫無影響。


    “與人敵對,竟是如此簡單!”


    王靖銘心中疑惑一生,情不自禁地便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那弟子也是頗為狠辣,見如此攻擊沒有效果,一咬牙,猛地擲出了手中的仙劍。仙劍化作一道流光疾射而去,劃過王靖銘脖子插入了他身後的柱子上。


    王靖銘隻感覺脖子一疼,心頭陡然浮現出絲絲後怕之意。如果所是在以往,王靖銘說不定已然轉身逃走了。隻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深知一旦逃跑便會成為整個天下的笑柄。


    “王靖銘,你不能跑!王靖銘,你不能跑!”


    王靖銘一邊默默念叨,一邊虛握地手掌暗暗加力。


    那名弟子在王靖銘氣息的擠壓之下,神色愈發的痛苦。漸漸地,他渾身的骨骼也開始不斷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


    “我......”


    那名弟子話音未落,脖子突然一軟,徑直垂至了胸前。而他的身軀也早已在氣息的擠壓之下化作一條模糊不堪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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