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除了婁山仞,楊質以及擅長陣法的孫老頭之外,還有六十七名符合要求的散修選擇加入了朱雀軍。


    秦禹從原本的二十九名將士中擇出二十八人,編作兩隊,分別由婁山仞和楊質領著充作他的親衛。而何挺則依舊出任星字營的營長,負責訓練新招來的散修。除此之外,還有近兩百名因為道種品級不夠的玄光修士也被收入其中,編入了仆從軍。秦禹給仆從軍將士定的月俸每個是兩百顆極品靈珠和三十瓶大坤元丹,而且將來發下的戰袍和武器也會比正規軍的低級一點。


    一夜之間,秦禹手下的朱雀軍已然初具規模,隻需繼續招兵買馬便可。


    第二天清晨,當有別的隊伍想要穿過峽穀進入西平荒川獵妖的時候,卻發現穀口已然被近兩百名各色玄修所占據。


    “兄弟,這是怎麽回事?”


    帶頭之人見狀,隻得親自上前詢問。被問話的玄修看了來人一眼,指了指不遠處的血鳳戰旗,道:“此地已被朱雀軍征用,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西平荒川被劃做朱雀軍駐地的消息早已傳開,隻不過因為朱雀軍一直都隻是個空殼的緣故,所有人都覺得此事尚早。如今聽聞朱雀軍已然控製了西平荒川,自是驚訝萬分。


    帶頭之人聞言看了身前的玄修一眼,隨即眼珠一轉,悄聲問道:“如此說來,兄弟你這是加入了朱雀軍?”


    “我等昨夜已加入朱雀軍,如今是仆從軍中的一員!”


    “仆從軍?”


    問話之人聞言眉毛一挑,追問道:“這仆從軍,條件如何?”


    問話的玄修頗為不耐地皺了皺眉,隨即又撓了撓頭,耐著性子答道:“每月兩百顆極品靈珠和三十瓶大坤元丹,不過隻收五品以上的玄光修士,不用發下血誓!”


    “這朱雀軍當真挑剔,連一個仆從軍的要求都如此苛刻。不過好在不用發下血誓,倒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那問話之人如此想著,心中已然有了計較,拱手道了一聲謝,這便轉身向自己的同伴傳話去了。這支隊伍裏的成員大多都是散修,聽聞消息之後,那些修為,道種品級不夠的自是失望不已,而那些符合要求的則是喜上眉梢,一個月兩千的靈珠對於他們而言已然是一筆巨款,更何況還有每個月三十瓶的大坤元丹,而且又不用發下血誓,還能進退自由。


    一時間整支隊伍哄然而散,一部分人無奈離去,另一部分則得以加入朱雀軍。後麵來的幾支隊伍,也是差不多的境況。下午的時候,更有許多想要加入朱雀軍的散修聞訊而來,秦禹也是照收不誤。


    一個白日過去,朱雀軍的正規軍沒增加幾人,倒是仆從軍的數量從兩百來人猛增至七百來人。秦禹將這七百來人編成四隊,一隊守在穀口,另外三隊則分別守在三處盤龍鐵柱釘下的靈脈附近。至於其他的地方,他卻是一律不管。


    第二日,除了趙家之外的三門六戶的弟子應秦禹之邀齊聚雲島。


    “秦兄是說,這六處靈脈,五處礦脈,你隻取三處靈脈,其餘分予我等?”


    玄源宗的三門六戶,分別說的是吳,王以及掌門三門和趙,林,朱,李,許,劉六戶,其中三門的勢力較大,相對而言六戶的勢力稍差,而六戶之中又以趙家最弱。此時說話的,是朱家的嫡長子朱茂。


    秦禹環顧了周圍一圈,見眾人神色期盼,便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這些地方分予諸位之後,如何經營都是諸位的家事,我朱雀軍絕不插手。”


    “那秦兄可有別的要求?”


    秦禹聞言搖了搖頭,高深一笑,道:“沒有任何要求,諸位不必多疑。”


    眾人見他如此回答,相互對視一眼之後,紛紛將目光投在了眼前的地理紋繪圖上,其中可供選擇的礦脈和靈脈都已用朱砂標記得清清楚楚。


    “我吳家要甲號礦脈!”


    眾人還在遲疑間,吳秀秀已然搶先開了口。


    秦禹點了點頭,“既然吳小姐做了決斷,那甲號礦脈便歸吳家所有了!”


    說著,他便在甲號礦脈的地方劃了一道鮮紅的斜線。


    “那我林家要丙號靈脈!”


    秦禹聞言也是將丙號靈脈從地理紋繪上劃了去。


    “我朱家要丙號礦脈!”


    “我王家......”


    ......


    轉眼間,所有的礦脈,靈脈皆已劃分完畢。秦禹深深地鬆了口氣,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還請諸位回去做好準備,爭取早日入駐西平荒川!”


    其他人聞言也是紛紛起身回禮,連聲應諾。


    商討完畢,眾人隨即也是紛紛散去,隻剩下林天誠,吳秀秀,羅思琪以及陸長源留了下來。


    “秦兄這是何意?”


    等到屋內再無外人,林天誠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秦禹聞言幽幽地歎了口氣,“無它,護身之計而已。”


    他說完卻是微微一笑,看了眾人一眼,道:“除了地圖上標注的這幾處礦脈,靈脈之外,這西平荒川的生財之地還有三處,其中一處藥田,一處海港和一處貝場。藥田自然是交由羅姑娘打理,海港給吳小姐,貝場交予林家,如何?”


    眾人見他早已分配妥當,自然是沒有異議,紛紛點了點頭。


    “不過,這些地方卻也不是白給的,諸位需得答應秦某一個條件!”


    吳秀秀見他說得嚴肅,連忙開口問道:“什麽條件?”


    “必要的時候,還請諸位家中的長者,能夠出麵保得秦某一命!”


    一語落定,屋內眾人皆是神色一變。林天誠眉頭一皺,沉聲道:“是何人要加害秦兄?”


    秦某見他神色急切不死作偽,心頭倒是生出些許暖意。他苦笑一聲,道:“諸位不必擔心,隻是以防萬一之舉罷了。”


    眾人見他不願說,也不好繼續追問,於是紛紛應承下來。秦禹見狀,心頭也是輕鬆了不少。


    朱雀既立,荒川在握,秦禹心裏終於有了些許對抗白家的底氣。他幽幽地歎了口氣,將諸事安排妥當之後,這便開始了打坐修行。


    玄源宗九座天城之一的晉延城,趙誌尚搬離趙家之後便在城中購置了一處庭院,並且就此安定了下來。剛開始的時候,手握巨款的趙誌尚還覺得逍遙自在的好不快活。


    時日一久,他便感覺越來越煩躁,心頭仿佛有千萬隻螞蟻一直在那撓啊撓的,異常痛苦。思來想去,卻是因為沒有如他想的一般在和白家的對抗中迅速潰散,反而在拍賣會之後,變得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白家雖然勢大,已然奈何不得趙家。


    趙誌尚得知此事之後,心中更是像吞了一萬隻蒼蠅一般惡心。他原是趙家之人,卻在趙家瀕臨危機之時選擇袖手旁觀,而且還趁機卷走了大量錢財,心中本就有愧。為了緩解這種愧疚,他隻得反複遊說自己,趙家很快便會倒的,搬離趙家是對的,留在趙家才是錯的。久而久之,趙家必倒便成了他心中的執念。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絲執念還在不斷地壯大。


    趙家愈是壯大,趙誌尚心中便越是痛苦,越是絕望。痛苦,絕望在他心頭不斷累積,漸漸變成了深入骨髓的仇恨。趙誌尚恨趙家,恨老祖,更恨秦禹,恨他們聯手起來拯救了趙家,恨他們讓自己如此痛苦,更恨他們讓自己搬出趙家的行為看起來像個傻子。


    “無論如何,此人都必須死!”


    趙誌尚恨聲咒罵了一聲,隨即取出一支傳音符,顫抖著將真元注入了其中。


    “這些人,死得越幹淨越好!”


    他又咒罵一聲,手卻不知為何抖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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