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源域、天之巔、


    星月光芒籠罩下,那座如夢如幻的天空之城好像沁透著一抹深藍色的熒光,鳥瞰過山巒疊嶂、宮闕淩立。城中央最是豪華精致的那處水靈宮殿之前,身著九彩長袍的鍾離靈一臉喜悅的望著百米之外懸浮的那麵陰陽雙魚能量印。


    嚴格來說,這應該是兩枚並不相連的能量印。可是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半陰半陽兩枚黑白缺印都好像是渾然天成的一體,隻不過因為某種未知的力量而分化開來。


    分之則合、


    而再凝目細望,這兩枚能量印相互靠近的速度又極為緩慢。


    “靈兒現在可算滿意?”


    鍾離靈望著那兩枚能量印雀躍欣喜,身後那位停駐許久的白袍男子見之則是搖頭輕笑。


    現在八字終於有一撇了。


    “滿意、”


    鍾離靈未曾轉頭,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這般模樣像是未經世事的小女兒家忽然得到了垂涎已久的禮物,對於旁人是何反應壓根兒不在意,隻顧著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之中。


    “好啦、孩子的事情就讓孩子們順其自然的完成吧。”


    那兩枚陰陽能量印的緩緩靠近預示著什麽他夫妻二人自是清楚,可現在鍾離靈這個母親的就這樣眼巴巴盯著這一幕也實在不是個事兒呐!


    孩子有孩子的事情可做,大人就沒有大人的事兒要做了?


    “就是想看一會兒嘛!嘻嘻、真不愧是我鍾離靈的二人。”


    陰陽能量印靠在一起的速度越緩慢,鍾離靈反倒越高興,嫩唇翹起甚至有些小得意。


    “咳咳、”


    鍾離靈這話落下,饒是身後的丈夫也忍不住劇烈幹咳出聲。


    “幹什麽啊!你要休息就休息,不要在這裏打擾人。”


    陰陽能量印除了散發著古老到令人恓惶的氣息外並無可看之處,可顯然鍾離靈已經放不下這一處關頭了。


    她離傾影的兒子正在大顯神威,終於從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兒成長為真正的男人,她能不高興嘛!


    “就給孩子留點兒空間吧,等到陰陽徹底交匯,我會隨時出動的。”


    揉著雙鬢,白袍男子的語氣越發無奈,隻見此人袍袖輕揮,鍾離靈便不受控製的回到丈夫懷中。


    “哇、討厭死了。”


    被丈夫打斷愉悅心情,鍾離靈憤憤轉身拍打著丈夫的胸膛。


    “我的傻妻子啊,道兒可是我們的兒子,又怎麽會一時半會兒結束?”男子輕拍著鍾離靈的玉背笑道。


    “再說了我們好歹給離天那個家夥留點兒顏麵不是?”


    幾家歡喜幾家愁、


    作為當事人兒,山洞中那一對包裹在幸福之中的人兒自然不必多說。而作為冷道的父母,看到自家兒子能蛻變為男人,他們心裏自是得意著呢。


    可他們歡喜異常、作為幽府之主的離天此刻能好過嗎?


    “呃…倒是這麽個理兒。要不…現在你過去和他喝會兒酒?現在我們好歹也是親家呢。”


    想起那位魔道正主,鍾離靈忍不住抿嘴一笑。


    現在頂難受的就屬離天了吧。


    “我看今夜還是算了,那個家夥想來正堵著氣,若是再看見我,恐怕都能走火入魔了去。”白袍男子對離天挖苦道。


    “有時候再和那個家夥聊會兒吧。”


    男子寵溺的拍了拍妻子的小腦袋,轉即環顧著蒼茫夜色。


    夜色正好、可他二人站在這裏卻不太好。


    “這天可是越來越涼了。”


    男子眼眸垂下不留痕跡打量妻子一眼,隨後佯裝平靜的望著遠處。


    “不冷啊、”


    後知後覺的鍾離靈嘟囔一聲,可似是想到了什麽呃,鍾離靈當是轉頭嬌嗔瞪了丈夫一眼。


    “都老夫老妻了,你這家夥怎麽一直沒個正行啊!”


    這個家夥為了提點她進殿休息,理由可是越來越多了。


    “現在我倒是覺得這小混蛋說的頂好。”


    頂好、


    天地間無論實力何等恐怖的強者,隻要是想有個子嗣,誰不得脫了衣服和妻子在床頭恩愛一番?


    再生子嗣的心思目前他倒是沒有,可沒有就不能與妻子恩愛一番了?晚上這個時候本來就不該是和愛人正經的時候嘛!


    “噗、你越來越有情緒了。”


    望著丈夫,鍾離靈說話時嘴角的笑意逐漸濃鬱。


    有情緒波動是好事兒,她也不希望這個家夥一直是古井無波的樣子呢。


    “喜歡嗎?”男子


    話落後輕輕挑逗著妻子的小翹鼻。


    看這樣子,冷道喜歡挑逗離傾影的舉動倒有些父子傳承的味道。


    “喜歡、”


    天大地大也好、天塌地陷也罷,隻要呆在丈夫懷中,她就會覺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錚、


    鍾離靈輕音剛是傳開,二人背後的水晶殿門應聲而開,下一刻白袍男子已經將鍾離靈懶腰抱起,緊接著二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道兒那點兒色胚子能耐都是從你這裏傳走的。”


    夜風之中、鍾離靈的羞澀聲隨風而散。


    ……


    源域南域、


    這是一處湧蕩著無窮火漿的火海世界、夜空中的星芒都在這裏隱匿的無形無光。一望無垠的火海邊緣崖石上,一位六尺男子正負手而立。


    這是一位約莫弱冠之齡的青年,此人麵容俊氣可又說不上堅毅,丹鳳眼下鼻梁並不高庭,甚至有些尖細。男子嘴唇薄呡,望其麵色又影影綽綽散發著一種玄妙的骨白之氣。


    男子黑色長發披肩,周身在紫黑色長袍遮掩下筆挺而立。


    邪魅、男子身上唯有一種極致的邪魅氣息、


    男子、幽府之主、


    幽府之主身後,那是一位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挺拔人影。


    此人右手拄著一根漆黑如墨的樹枝拐杖,左手托著一麵如日晷似的白玉羅盤,羅盤上並無指針,可盤麵刻畫的紋痕倒是極端玄妙,似有刀光劍影、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分羅密布。


    偌大魔道、能距離幽府之主如此之近的隻有兩人。


    離傾影、


    魔道大祭司、納雪天華。


    “納雪、那件…那件事情已經發生了?”


    納雪天華出現後幽府之主的神色突然黯淡下來,甚至連落下話音的語氣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波動,這種情況在魔道至強者口中出現的次數並不多。


    “咳咳、是、是的。”


    納雪天華聞之、輕輕點頭後手中白玉羅盤忽有一縷黑暗能量柱破空而起,能量柱迎風暴漲擴至十數米直徑,最後懸浮在二人麵前。


    能量柱中,忽有縷縷白芒融入。


    “終究是炎天之主計高一籌呐!”


    凝睇著黑暗能量柱、幽府之主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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