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月王朝、北域、京城、


    冬日的傍晚暗的更早一些,涼風掃過京城四條井字長街,裹著厚實棉衣的街邊商販在晚市禁鍾響起後皆是扯著嗓子最後吆喝一聲,隨即有氣無力收拾起攤位來。


    商販們左右對視,皆是詢問對方今兒個賺了幾兩幾文,可這些家夥眼珠子也沒冒出多少火熱勁兒。


    這一年,天月王朝各個城市的生意越來越難做。本以為京城尚能好些,一日卻也扣不出多少油水。


    再待下去,這個王朝恐怕是待不成咯!


    “小劉啊,今兒個恐怕賺了不少吧,昨天我們院裏剛來了兩個外地的丫頭,不妨進去讓她們兩個舒舒服服的伺候一會兒?”


    一處風流樓前,搖著扇子的鴇媽見挑著扁擔的商販回家,忙是吆著嗓子喊叫道。


    “張媽、你可就別盯著我了,今兒賺的還不夠給那些捕快一頓茶錢。”路過的一位頭帶白巾的壯實小夥子朝著院子打量幾眼,隨後揚長而去。


    “喂喂、給你算便宜點兒呀!”


    小劉離去,那臉上抹著厚實胭脂粉,一笑就掉渣的張媽忍不住挽留兩聲。見實在做不了生意,倒也沒有往日的尖酸刻薄,戳著小劉的脊骨去刁難他。


    做著溫柔鄉的買賣,來的大多是道上的客人,這一年她聽過最多的消息就是傳聞皇室在對冷家出手時,冷家一位高手自爆才導致天月皇朝氣運不佳,財氣黯淡。


    “日你仙人板板的狗皇室,每個月收著老娘的貢錢,淨做些斷老娘財路的缺德事兒。”


    倚著朱門前的金粉柱子,張媽朝著京城中央方向的皇城啐了一口,見實在沒了生意,隻得悻悻返回。


    ……


    “諸位愛卿想必也知道冷道的事情吧?”


    井字中央、皇城、正化殿、


    昏暗夜色將這座琉璃大殿渲染上一層陰致的清冷,千平大殿流淌著寒涼夜風,吹動著金帳呼啦作響。大殿高庭中央金龍鑾椅上坐著的是一位年紀不到五旬的中年男子。


    男子著金紅龍袍,麵容消瘦,嘴唇陰薄,在殿下數位朝中重臣來齊後睜開那雙極是疲憊的眸子。


    男子正是天月皇室當今主宰、江揚。


    “老臣也是進宮之前才知曉那冷道竟然還沒死,特打算連夜向陛下稟報。”大殿中央一位拄著拐杖的三朝元老忙是顫巍著嘴角開口,其他幾位重臣害怕被牽連也是緊跟著口風。


    “都無需裝模作樣了,朕並不是要責備諸位愛卿督情不力。”


    龍椅上江揚手指旋轉著麵前精貴的羊毫筆杆,瞥過這些居安不思危的朝臣一眼,隨後負手踱步在高庭上。


    “皇室為何會抹除冷家,這其中原委想來你們也知道一些。數年前冷河山攜軍功自鎮南王府來到京城,朕雖為其加官進爵,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道理你們都懂,更何況冷家還有一位兩儀天品的老家夥坐鎮。”


    皇帝江揚說到這兒,無奈搖頭。


    “就在朕夜不能寐時,有一處宗門勢力曾來到皇室,開口便答應朕可以鏟除冷家。作為條件,他們要從冷家之人身上取走一些東西。”


    “這算不得虧本買賣,雖說冷家那個老東西兵解致使我天月皇室氣運大損,但朕相信不出數年便能讓我王朝再度繁榮。”


    “可千算萬算,一年前那些家夥焚燒冷家眾人屍體時連清點這麽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啊。”


    嘭、


    江楊話落,手掌突然狠狠一拍高庭金鑾桌,突如其來的沉悶聲響將庭下數人震的渾身顫抖。


    “現在呢?麵對一個能抹殺兩儀黃品實力的對手,不知道諸位愛卿可有什麽辦法將其扼殺?”江揚話罷,一臉莫名掃過麵麵相覷的眾人。


    “這、現在那位高人還沒有離開京山,此次不妨讓那位出麵前去碧血王朝花月宗,隻要將其抹除,我朝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諸位重臣沉吟片刻,隻聽一人壯著膽子對皇帝江揚請示。


    “去花月宗將其抹除?李愛卿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那花月宗已經有一位兩儀高手,如果再聯合冷道,以如今那位高人實力大損的狀態,若真是出了意外,我天月皇室恐怕在西北疆域徹底沒有立足之地咯。”


    冷冷掃過這位兵部尚書,江揚鼻息一哆。


    數年前,那處宗門開門見山對他擺出條件,他們替皇室抹除冷家隻是為冷家族人血脈裏可能隱藏的一步升四品的極致武訣。


    今日他已得知消息冷道當日的確是一步入四象,憑借一把不知名的斷罪刀將司裂那位兩儀黃品斬殺。江揚知道,隻要這個消息進入京山那老家夥耳朵裏,,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找尋冷道的麻煩。


    可這個賭注他皇室不敢賭,這個老家夥能順利抹殺冷道也就作罷。


    若不能,莫說四方王朝已經對他天月王朝虎視眈眈,僅是王朝之中那兩處有著兩儀黃品的宗門皇室就難以壓製。


    “如此…陛下不妨給冷家那小東西來個甕中捉鱉。”江揚對這位重臣責罵過後,正化殿夜風更是陰冷,而百息過後,三朝元老皺著蒼眉輕聲道。


    “甕中捉鱉?張愛卿不妨細道一二。”江揚眯起眼眶。


    “冷家可還有數十位族人在天牢裏呆著,……”


    夜寒無月,皇城陰風陣陣、


    ……


    “小笨蛋、剛才嚇到你了?”


    碧血王朝、花月宗冷道院落、


    房屋內,望著桌上伏在麵前的尺長白狐,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撓著小家夥脖頸隨即笑問。


    聞言,小白狐睜開正在享受的眸子,似認真打量著青年,徐徐點頭。


    “那我問你,那顆黑暗球體是不是太陽燭照或太陰幽熒中的一種?”青年話落,眼眸凝睇著白妖媚眸子。


    可現在,最是驚愕的莫過於桌上小白狐。


    隻見這小家夥狐眸逐漸殷紅,搖晃著小腦袋打量著麵前青年約有百息,小白狐始終沒有點頭或搖頭,甚至連啊嗚聲都沒有鳴出。


    或許她也在震動這家夥怎麽會知道太陽燭照與太陰幽熒。


    “喂、好歹整天去張端那裏也好飯好菜的招待你,別這麽不給麵子啊!”


    四目相視,冷道率先急了眼。


    這小家夥是想熬死自己的耐心嗎?


    ……


    又是百息、


    奈何就在青年脾氣越發暴躁時,下一幕差些讓青年當場奪門而出。


    隻見尺長白狐跳下桌麵,隨著這小家夥身上層層晶瑩白芒閃爍,青年忍不住驚異後退,轉瞬之間這小白狐周身又升起一道兩米高、米長直徑的純白光柱。


    光柱霎時黯淡,隻是…麵前哪裏還有先前的小可愛?


    準確的說,麵前女子簡直是冷道活了十九歲首次遇見的傾世之顏。


    女子似不到弱冠之齡,可青年眯眼時女子成熟妖嬈,再睜眼相看時女子又似未經世事的少女一般,在風雨中青澀楚楚,到最後冷道隻覺得這女子的年歲實在模糊。


    女子銀色長發及腰,光潔瑩白的精致臉頰眉心上點綴著一滴殷紅,女子眼眉如柳,眼角狹長、可眼眶卻極顯大方,尤其那雙眸子更是帶著攝魂奪魄的勾人勁兒。


    再看女子晶瑩鼻梁翹之一分則略高,小之半分則不巧。精致鼻梁下那紅潤小嘴如亟待采摘的成熟櫻桃。


    女子身材五尺又半,高挑而不豐腴、身著修長狐皮長襲,胸前那雙波瀾好似剝了皮的蜜桃,透出半寸讓世間男子鼻血噴湧的誘惑。


    若說萬悅子在碧血王朝有著第一美女之稱,那呆若木雞的青年便可拍著胸脯對整個源域宣布,麵前這女子定能傾冠浩渺源域。


    青年九歲入戰場,自幼對世間女子沒有什麽深刻印象。以往在校場,青年甚至會和手下兵將開玩笑:女人嘛!天黑了隻有找準那幾個點,是誰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


    去他娘滴、這麽沒尿性的話他是怎麽說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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