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晴,朗日高照。


    午後,在張端院落吃過飯的眾人齊齊朝切磋場走去,冷道依舊背負著那塊黑色包袱,張端等人同樣準備幾塊大包袱,裝些幹糧水酒作為備用,反觀李天靈與二女身無外物,用冷道取笑幽心的話來說:這兩個丫頭哪是去參加挑戰賽?分明是去春遊的嘛!


    “此次外宗共有一百位弟子參加挑戰賽,乃是我花月外宗近些年參加挑戰賽最多的一屆。作為執事,我們很欣慰諸位弟子有這樣的膽識氣魄,當然,並未參加挑戰賽的弟子更需要勤加修煉,畢竟挑戰賽同樣是你們為數不多能夠進入內宗的機會。”


    場中央,王執事見冷道等人過來,一笑之後便開始冗長而毫無含金量的開場白。


    “……”


    等待的時光委實無聊,此刻在場下抱胸站立的冷道幾欲垂頭睡下。


    在天月王朝,每次他率領冷家戰狼出征時從不過多廢話。那些家夥眼紅的可不是他的唾沫星子滿天飛,而是敵軍的項上人頭,畢竟每一位冷家戰狼的軍功與所斬殺的對手人數直接掛鉤。


    挑戰賽同為一理,畢竟眾人皆為進入內宗而拚鬥,這些鼓勁兒話隻會浪費力氣。


    許久、王執事一番闊論述盡。


    “好了,現在我手中有一份名冊,答到的弟子來我這裏領取參賽卡。”


    翻動著手中名冊,王執事話落後,另一位執事隨後朗聲。


    “李岩、”“到、”


    “章飄、”“到、”


    ……


    “李師兄、趙師兄、”


    等待著那執事呼喚他們姓名之際,遠處一位藍袍男子與另一位灰色薄衫青年緩緩入場,二人正是加入冷道隊伍的李軒與趙宣屏。


    李軒在花月宗絕對是傳奇弟子,平日在外宗,眾弟子能夠見到他的次數也不多。這家夥進場後瞬時引的大片弟子搔首撓耳,墊足翹望,可誰知李軒二人最後竟是向冷道位置靠近。


    見二人回來,其餘八人一笑,異口同聲道。


    “咳咳,接下來是最後一組參賽選手,李虎、”


    笑望著李軒,念著名單的執事微微彎身,隨後呼起同隊李虎姓名。


    “到、”李虎上前。


    “……”


    “李軒、”


    包括冷道與趙宣屏在內的九人先後去執事那裏領取了參賽卡,可當最後李軒之名道出後,所有人無不咧嘴皺眉。


    李軒乃是花月宗的特例,內外宗來去自如,理說他並不需用參加這挑戰賽才是,而現在加入冷道隊伍是何意?


    況且冷道已經排在勝率榜第三位,而且外宗弟子皆是清楚,這位來到外宗還不到一個月的半臉男子絕對有著碾壓第二名的實力。


    所以…二人同處一隊算是強強聯合嗎?


    “李軒小長老,日後再進內宗可要替外宗執事向大長老問好啊!”


    擦拭過泛著藍光的參賽卡交給李軒,那名執事直接稱呼李軒為小長老,畢竟花月宗的上下管理者皆是清楚,李軒日後定會進入花月宗核心層,遲叫早叫都是叫,現在一表忠心也無妨。


    “好說、”


    李軒隨意接過參賽卡,笑吟吟點頭後攜卡返回,可眾人清晰看見李軒並未多瞥卡片一眼,回到隊伍時又隨手將卡片交給冷道。


    這又是何意?


    “咳咳,你們這群小崽子也真是無聊好奇,此次最後一隊乃是溫道作為隊長。”


    看見其餘弟子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冷道一眾,中央王執事捋著雙鬢苦笑道。聞言,眾弟子咧嘴者有之,皺眉不解者有之,交頭接耳悉索者亦有之。


    凡是參賽的弟子誰人不知若是隊伍有個大腿,這支隊伍進入內宗的機率無疑會翻倍。先前勝率榜第二張天那支隊伍皆是勝率榜上的好手,連上一任第三名張狂也參與其中。


    那支隊伍從張天一直延伸到第十名的劉蒼以及另一位破兵黃品巔峰的弟子。理說除了最後一人,這些家夥已經被內宗記錄在案,隻要再等十數天就會被接進內宗。可這些家夥皆是心高氣傲的弟子,他們同樣想與內宗弟子有所交鋒。


    先前這一隊十人已經被其他隊伍暗中羨慕且怨憤,畢竟將這十人拆散,其他隊伍好歹也有個紮實的主心骨。


    現在倒好,李軒直接與冷道組成一隊。如果說那一隊他們隻是稍有怨憤,這一對就是喪盡天良了。


    有兩位大腿在前支撐,後麵幽心八人還能再舒服一點兒嗎?


    “人比人比不成,馬比騾子馱不成啊!”眾人皆仰天長歎。


    此刻再看溫道為什麽會成為這這支隊伍的隊長,他們已經不在乎了。湯羹再美味,他們無福享用又有個卵用。


    “記住、此次挑戰賽為期兩個月,花月森林裏有極多野獸出沒,所以你們除了內宗弟子要對付外,同樣要小心野獸攻擊。”


    “畢竟,選擇參加挑戰賽就是做好了生死各安天命的準備。”


    見到眾人又恢複平靜,王執事眼中漫起蕭索。


    十數年內的花月宗挑戰賽,沒有一支外宗隊伍是內宗弟子的對手,但是內宗那些小家夥也不是殺伐成性之人,拳腳相加已是極限。


    可每年總有參加的弟子身死花月森林,而他們皆成了野獸的口食。生死無常啊,這些事情他們這些執事縱使有心卻也無力。


    “當然,眾執事也期盼有支隊伍能夠將那些內宗小家夥的參賽牌一舉捏碎,屆時這支隊伍所有弟子都將有進入內宗的資格。”王執事若有所思的看了冷道與李軒一眼。


    “現在都聽明白了嗎?”


    最後,王執事一聲大喝。


    “明白、”


    “出發、”


    ……


    依花月宗之勢,森林取花月之名,花月森林足有數十米方圓,相鄰花月平原。


    午後一眾執事宣讀過動員大會,奈何從外宗切磋場出來,望著急匆匆向森林衝去的一支支隊伍,冷道卻是不溫不火,雙手枕在後腦勺晃著步子走在隊伍最前麵。


    冷道並未徑直踏入森林,反倒帶著眾人繞了個大圈。酉時、冷道帶著眾人順著斜側方位邁入森林外圍。


    “跟著大部隊不好嗎?這裏稀少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餘陽下沉半邊,參天巨樹散露著稀鬆的金粼光芒,更多是被一層陰涼的灰暗包裹。環視著四周,幽心沒好氣的嘟囔。


    “再說了,你好歹也是八卦黃品的高手,跟著這個家夥不是自找罪受嘛!”


    硬生生走了約莫二十公裏的腳程,小丫頭正坐在一塊大石上捶著虛軟雙腿,訓罷冷道後又嘀咕一番李軒。


    她也是佩服這個家夥跟著冷道走了一路而毫無言語。


    “反正他是隊長,再者我們遲早會和冷朝那些家夥見麵,你這小丫頭著急啥?”


    枕著三尺青鋒躺在一顆巨石上,李軒嚼著草根兒懶散道。聽罷,幽心那個氣急。


    “內宗的師兄師姐與我們是同時出發,那些家夥在山上靜修苦日,現在巴不得與外宗弟子交手,所以他們有大概率會橫穿森林直接尋找他們。”


    “挑戰賽為期兩個月,第一天就遇上並不劃算。畢竟我們若是負傷,連個修養的地兒都不好尋找。”


    “第二、內宗弟子氣勢遠比外宗弟子更加強橫,沿途之中他們定會驚醒不少野獸,如果我們遇見內宗弟子又遇見野獸,恐怕會腹背受敵,到時候我與李軒師兄能夠各顧安好,你們呢?”


    “第三、先熟悉環境,有可能的話我希望在森林內部找一個僻靜的據點,無論我們隨時出擊還是躲藏養傷,都不至於隨時走散,顧此失彼。”


    幽光黯淡,冷道在幽心的腦門兒上輕彈一下,隨後解釋道,可冷道怎能看見這小妮子已是臉頰緋紅,佯裝怒瞪冷道一眼,卻也沒再訓斥冷道的看似輕薄之舉。


    “哼、說的倒是頭頭是道。”


    冷道解釋過罷,幽心雖說覺察有理,可過不去的麵子還是讓她倔強出聲。


    “溫師兄果然心細如針啊!”


    距離冷道不遠,李天靈似乎故意與幽心唱反調,率先稱讚。


    “是啊、”眾人齊齊笑著點頭,現在他們才知冷道故意繞這番遠路原來是施計為之。


    “你這家夥以前究竟是做什麽的?”


    一旁,梓扇等人附和聲落下,李軒突然皺起眉頭,細細打量起這個近半月他在早成從未追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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