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的聲音,再次將人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陳天龍的身上。


    人們雖然對閔文靜尊敬有加,但陳天龍隻是尤靈的一個普通同學而已,說起來隻是他們的晚輩。


    眾人看向陳天龍的時候,自然是帶著一副審視的表情。


    尤靈也瞥了陳天龍一眼,淡淡地道:“陳天龍,剛才如果不是我,你連進這場酒會的資格都沒有,你不會真的什麽都沒有準備吧?如果你連這場酒會都不了解,那麽我有必要懷疑你來我家的居心!”


    “哼!”


    高峰冷笑道:“他肯定沒準備禮物,一個喪家之犬,怎麽可能接觸得到這種上流社會的酒會?要我看,他是知道尤家有錢,想以老同學的名義來借錢,又或者是想泡尤靈,當個有錢人家的上門女婿。”


    雖然高峰這話很難聽,但尤靈仔細一想,發現還真有這個可能。


    如果陳天龍真是尤家的客人,會不帶邀請函?


    而且,父親讓她幫忙介紹這兩位同學,那就說明父親壓根不認識陳天龍,陳天龍之前對門外的保鏢撒謊了。


    那麽他的用意何在?


    難道真如高峰所言,是來找她借錢的,或者想要泡她,通過她重新成為有錢人?


    陳天龍之所以有這個自信,肯定是因為當年他還是陳家富二代的時候,班上所有女同學包括尤靈在內,都對他十分熱情。


    隻是,陳家覆滅,陳天龍不會還以為,他能輕鬆泡到當年的女同學吧?


    高峰冷哼道:“陳天龍,就算你沒錢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起碼得有一份心意吧?你這樣空著手來了,豈非揮了尤叔叔的麵子?”


    見高峰不斷上升話題嚴重程度,陳天龍忍不住心頭冷笑。


    這種心胸狹隘之人,陳天龍見得多了,自然知道這家夥心裏在想些什麽。


    陳天龍倒也不惱,因為他這次是有備而來。


    在看資料的時候,陳天龍就已經知道,這場慶功酒會是和尤海的生日會放在一起辦的。


    借尤靈的勢來尤家找人,陳天龍就算情商再低,也肯定會備一份禮物,以備不時之需。


    禮物不貴重,一塊暖玉,價值八千多,也算拿得出手了。


    隻是,麵對高峰的羞辱,陳天龍並沒有把那塊暖玉拿出來。


    因為,他的目光始終定格在桌麵上攤開的那副畫上。


    陳家覆滅之前,陳天龍的爺爺,是國內收藏界頂級泰山北鬥。


    各種收藏類中央電視節目,對爺爺的邀請數不勝數。


    陳天龍跟在爺爺身邊,耳濡目染,再加上他過目不忘的天賦本領,對古玩一道的了解,也遠遠超過了很多收藏家。


    更重要的是,陳天龍見過許多稀奇古怪的鑒賞案例。


    這些經曆,是普通收藏家可能一輩子也遇不到的。


    而在眾人鑒賞這幅《心向天山》的時候,陳天龍也在鑒賞這幅畫作。


    隻不過,眾人隻鑒賞出了這幅畫的表麵優點,陳天龍卻憑借在爺爺身邊積攢下來的那些稀奇古怪鑒賞經驗,發現了這幅畫與眾不同的一個獨特之處。


    所以,他忽然不想動用那塊暖玉了。


    既然高峰想要憑借禮物與這幅畫羞辱他,那麽他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用這幅畫反過來羞辱高峰!


    高峰想玩,那就陪他玩玩。


    “陳天龍……”


    隻是見陳天龍不說話,閔文靜還以為陳天龍因為沒有帶禮物,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她當即撞了撞陳天龍的胳膊,在陳天龍耳邊低聲道:“我有一個翡翠鐲子,要不你先拿來當禮物送出去?”


    聞言,陳天龍瞥了一眼閔文靜的手腕,隻見閔文靜皓白的手腕上,赫然戴著一隻玻璃種翡翠手鐲。


    這翡翠手鐲,價值上百萬!


    閔文靜為了他的麵子,居然說送就送。


    雖說以閔文靜的家世壓根不缺錢,這種翡翠對她來說也隻是個可有可無的裝飾品,但陳天龍還是有些感動。


    自己何德何能啊,居然讓這麽一位闊別了那麽多年的老同學,如此惦記,如此熱情?


    更重要的是,這位老同學還是一個壓根不缺男人以及任何資源的頂流大小姐……


    “謝謝,沒事。”


    陳天龍搖了搖頭,感謝地看了閔文靜一眼,然後將目光投向尤海和高峰。


    “既然來了,禮物當然是帶了的。”


    說著,陳天龍忽然指向桌麵上那副攤開的畫,然後在眾人疑惑且驚詫的目光下緩緩說道:


    “這,便是我要送的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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