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很快替換,見諒


    防盜章,很快替換,見諒


    顧夕歌望著蒼巒山下人頭攢動的情形,不禁升起一絲懷念之感。每五年中的這段日子,蒼巒山下總是分外忙碌。


    顧夕歌也曾主持過一次收徒試煉。那時和他一起搭檔的小師弟楊虛言說這蒼巒山下真是人潮湧動人山人海人擠人人挨人人蹭人,隻一滴滾油落下去也能燙傷好幾十號人。


    楊虛言的話雖誇張,形容此時的情形卻也恰當。這也難怪,九巒界中大大小小的門派無以計數,但若論最出名的幾大門派,不過一宗三派兩樓。所謂一宗自然指的是衝霄劍宗,衝霄劍宗乃是九巒界中最出名的劍修門派。衝霄劍宗能穩穩壓過其餘五大門派排在第一,自然因為其底蘊頗深勢力雄厚,其餘門派隻能望而興歎。


    修仙自然要講究根骨,往往上萬個人中隻有一人仙竅開通能踏上修仙之路,真真正正的萬裏挑一。隻這點就篩掉了許許多多的人,而九巒界中最出名的幾個門派挑選起門下弟子來,更是無比嚴苛。就好比兩樓之一的蓬萊樓,即便派中一個記名弟子也至少要有三處仙竅開通。有些小門派的正式弟子也隻有一處仙竅開通,可若將他們放在蓬萊樓中,也隻能當一個幹雜活伺候人的仆役弟子。就這點而言,那位劉長老說的倒是真話。


    六大門派中,唯有衝霄劍宗收徒時不計較門下弟子根骨如何仙竅開通了幾處。每五年蒼巒山都會舉辦一次收徒試煉,衝霄劍宗隻要試煉者必須是未滿二十歲的年輕人,不拘男女不論地域不問出身。隻此一點,就有許多仙竅不開通的凡人到此碰碰運氣。若能入得衝霄劍宗門內自然是一步登天,又何妨試上一次?


    蒼巒山下這片空地已被占得滿滿當當,還好周圍並不擁擠,總有挪騰轉身的餘地。顧夕歌細細打量,這數萬個人中有男有女有孩童亦有青年,有貧者亦有富家公子,甚至有許多修仙世家年青一代的子弟。


    正值晌午,此時的太陽毒辣又刁鑽,曬得人眼前發黑。奇怪的是,那些修仙世家的年輕人對此卻也毫無辦法。他們的仆役不僅被強行阻隔在蒼巒山外,而且隨身攜帶的法器符咒不知為何失去了效用,就連一個凝冰術也使不出來。於是他們隻能紆尊降貴,和這些不會法術的凡人一般,鑽到那幾棵大樹下蔽日。


    現今一棵樹蔭下就足足站了好幾十號人,甚至還有不少人爬到了樹幹上。若是讓顧夕歌上輩子的那位小師弟楊虛言見到了此等情形,定能扔出好一段尖刻卻形象的評價。


    顧夕歌此時十分愜意,他坐到了一棵雲柏樹的樹杈上,仔仔細細用眼睛尋找陸重光的身影。他並沒有放出神識搜尋,到了這蒼巒山下,小心一些總沒有錯。好在居高臨下總是有優勢的,不一會他就瞧見那位死對頭的身影。


    陸重光卻要比他淒慘許多。他來得晚沒搶到樹蔭,隻能頂著*辣的太陽站得筆直,隱隱俊美輪廓顯露的臉被曬得通紅,頗有幾分狼狽。


    不經意間顧夕歌和陸重光的目光重合了。顧夕歌微微眯眼,衝他這位死對頭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不言而喻的諷刺與幸災樂禍。


    挑釁,毫無疑問的挑釁。


    陸重光很是愣了幾秒,隨後他微微眯細了眼。這不過八/九歲的孩童衣著普通兼之毫無修為,不知他有何自信竟敢挑釁自己,簡直不自量力……


    有人卻搶先一步,說出了陸重光心裏的話。


    “喂,那個凡人小孩!”一個衣著華美的世家弟子衝顧夕歌揚了揚下巴,“我是楚平李家的人,趕快把你那塊地方讓給我!”


    楚平李家,聽上去好大來頭,莫不是和那三派中的金闕派有什麽關聯?其餘人不由對那年約十一二的少年肅然起敬,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也帶了三分驚異。那少年越發得意起來,他伸指遙遙點了點顧夕歌,道:“就說你呢,別裝傻!”


    顧夕歌長睫低垂,蓋住了眸中的嘲諷之色。


    楚平李家的確和金闕派有一些關聯,李家就是金闕派中三大世家之一。若是在那楚平峰地界,這位被嬌縱壞了的小少爺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地頭蛇。這可惜這是蒼巒山下,這位小少爺根本占不到半分便宜。


    重活一世,顧夕歌也懶得同這位小少爺多費口舌。周圍幾棵樹上也有不少人占了好位置,那小少爺不過看顧夕歌年紀幼小穿著普通,又是個毫無修為的凡人。他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才敢耍威風使手段,倒也不算個蠢人。


    “不。”顧夕歌隻說了一個字,隨後就不再理會那位姓李的小少爺。


    好啊,這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居然敢如此同他說話!當著這麽多人,他居然一點不給自己麵子!李晟氣得臉都紅了,他咬牙道:“你且等著,等會有你好看的……”


    “我等著。”顧夕歌答得篤定,越發不慌不忙氣定神閑。


    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許多人再也忍不住了。在場的都是年紀頗小的孩童與少年,眼見顧夕歌如此奚落人,自然覺得無比有趣。


    李晟覺得他每一根頭發絲都在發燙,他狠狠踹了那株雲柏樹一腳,厲聲道:“有能耐你就在這蒼巒山上躲一輩子,等你出了蒼巒山,我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你要讓誰生不如死?”李晟耳畔忽然響起了一個輕而和緩的聲音,他定睛一望,卻是一位年約二十的藍衣修士正笑咪咪地看著他。


    那藍衣修士眉目清俊令人心折。他微笑的模樣恍如春風拂麵,溫柔又可親。可剛剛還眉目狠厲的李晟,卻無比乖巧地站好,恭恭敬敬地答道:“方世兄聽錯了,我隻是在和那小子鬧著玩……”


    “蒼巒山下不準尋釁滋事,你應當明白這一點。”藍衣修士忽然不笑了,他淡淡揚眉道,“看在我們兩家過去的交情上,我便饒你這一次。”


    李晟心中稍安。隨後他眼前一花,愕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被送出十餘丈外。隻這十餘丈,卻好似天淵之別。不管李晟如何邁步向前,他都會不知不覺回到原地。


    好一個方景明,他就這般輕易廢除了自己這次進入衝霄劍宗的機會,竟絲毫不顧忌他們兩家的情分!李晟捏緊了拳頭,他還能聽到方景明的聲音遙遙傳來,清晰地好似就在耳邊。


    “到了這蒼巒山下,不管你是誰,都要聽我衝霄劍宗的規矩,哪怕金闕派掌門人的兒子亦是如此。”方景明掃視一周,似笑非笑道,“蒼巒山下嚴禁尋釁滋事,若有人違反,就取消他這次試煉資格,逐出蒼巒山。”


    方景明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了他的話。這萬餘人刹那間安靜得可怕,雖然此時烈日當空,許多人心中卻不由生出了一絲寒意來。


    “從今早到現在,已經有一百七十三人因此失去資格。”方景明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我特意將試煉時間拖到現在,就想篩掉更多的蠢貨,沒想到各位都很乖巧,這可不大好。”


    其餘人聽了這話,不禁心中一凜。原來這衝霄劍宗的篩選,竟早就開始了。聽這人的語氣,他好似巴不得更多人落選,用心險惡可見一斑。


    忽然一道紫色霞光自空中墜落地麵,一位身著紫衣的女修士緩步走來。她明麗雙眸顧盼若兮,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所有年輕男子的心上,讓他們的心也跟著輕輕一顫。


    “景明師兄,可以開始了。”那紫衣女子衝方景明點了點頭,隨後就靜靜立於方景明身邊。


    “既然師妹發話了,我自當遵循。”方景明微笑著拍了拍手,態度溫和,“諸位想成為我衝霄劍宗的弟子,倒也十分簡單。隻要通過三關試煉,不管資質如何誰都能入得我衝霄劍宗門下,從此鯉魚化龍踏上仙途。”


    顧夕歌望著意氣風發的方景明,卻不禁想起了上輩子同楊虛言主持試煉的情形。他那位俏皮話多牢騷也多的小師弟自蒼巒山上遠遠望著山下人山人海的情形,感慨地問道:“顧師兄,你說這些人到最後一關時,能有多少活下來?”


    “你把一瓢熱水澆到螞蟻窩上,數一數能有多少螞蟻活下來,就知道能通過最後一關的人數絕對比那些螞蟻還要少。”顧夕歌淡淡地說,“至於能夠有多少人成為我們的師弟師妹,最多不出十人之數。”


    楊虛言被顧夕歌的話噎得一愣,而後卻低低笑了幾聲,他道:“顧師兄,我們當初也是那些螞蟻中的一隻。踏上仙途,方知仙途艱辛啊。”


    是啊,踏上仙途方知仙途艱辛。


    六派之首的衝霄劍宗之所以收徒不論資質,是因為那三道關卡無比艱難,稍有差池便是一條性命就此了結。能成為衝霄劍宗弟子的人,無一不是有大毅力大機緣的人。這樣的人即便資質稍差,亦能在這藏龍臥虎的九巒界中博得一席之地。


    長生長生,所謂長生又哪是那般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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