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溫天啟雖然隻被擊得斜退了三步,可是,左肩胳膊被擊之外,卻並無絲毫痛楚之感。


    溫天啟他不是個糊塗人,這情形,他心裏十分明白有數,對方手下留了情,根本未用真力,否則,他這條左胳膊,雖不筋斷骨碎報廢,起碼也會疼不可當,短時間內舉不起來,遠用不得。


    因此,溫天啟向身影一退之後,神情不禁微怔了怔!目光深望了南宮逸奇一眼,心念電閃地暗暗吸了口氣,語調突然變得十分平靜地緩緩說道:“閣下,‘鬼判’沙振峰的這筆血倆,從此作罷,本穀之人以後也決不向你尋仇,你請便罷。”


    這變化十分突然,也極為出人意外,南宮逸奇怪不由詫異地一怔屋目瞪了群,忽地一搖頭道:“不!你大穀主雖然願意從此作罷決不向我尋仇,但是,目前我還不願意走!”


    溫天啟不可否認因心感南宮逸奇手下留情,同時也因為看了南宮逸奇武學身手太高,自己縱與四位盟弟聯手,隻怕也難有勝望,為了保全自己“鬼王穀”的實力,乃才抱著委曲求全的心理,願意放棄“鬼判”沙振峰的血仇,即此作罷。


    在他原以為不論對方是真南宮逸奇,還是假南宮逸奇,與他“鬼五穀”都無怨仇可言,隻要他願意作罷,不向對方尋仇報複,對方必然會毫不猶豫地立刻點頭答應,客客氣氣地出穀離去!


    孰料,事實竟出於他意外地對方竟然搖頭不答應,不願意走,因此,南宮逸奇話音一落,溫天啟臉色立時不由微變地目光一凝,道:“閣下,你……”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溫大穀主,‘鬼王穀’地勢隱辟險惡,進來一次非易,在下既然進來了,自然要弄清楚一些事情問題,才能離去。”


    溫天啟道:“這麽說來,下此來赴約,並不單純的赴約,而是另外有所企圖目的了?”


    南宮逸奇淡淡的道:“大主穀這話,在下不能承認,但也不願否認!”溫天啟詫異地問道:“閣下這話怎麽講?”


    南宮逸奇道:“稍時大穀主自能明白。””


    溫天啟雙目深注地道:“閣下想弄清楚一些什麽事情?”


    南宮邊笑了笑,沒有回答此句,話題忽地一改,道:“請大穀主先將貴穀的二三四三位穀主替在下作一介紹之後再說如何?”


    溫天啟目光閃動地點點頭道:“這當然可以。”


    說罷,側身朝站立在大廳石階上的二三四三位盟弟抬手一招,三人立時一齊掠身飄落溫天啟身傍兩邊,手持短劍站立在狼尺之外的“刎扇書生”區文斌也立刻跟著飄身縱了過來。


    二穀主“奔雷刀”譚介中,三穀主“毒郎君”陶三春,四穀主“喪門劍”江正秤。“鐵爪飛鷹”溫天啟替南宮逸奇一一介紹著,南宮逸奇則含笑和三人一一抱拳拱手為禮。介紹既畢,南宮逸奇星目忽然如電地注視著“毒郎君”陶三春問道:“那無影之本‘神仙廢’是陶穀主煉製的麽?”


    “毒郎君”陶三春臉色激變了變,點頭道:“不錯,正是陶某所配製的。”


    南宮逸奇道:“這麽說,陶穀主當是那‘萬毒魔君’的傳人了!”陶三春臉色又微變了變,搖頭道:“陶某不是。”


    南宮逸奇星目突射寒電地道:“陶穀主,你為何不敢承認?”


    陶三春道:“這並非陶某不敢承認,而是事實確實不是!”南宮逸奇道:“如此,我請問你陶穀主的師承?”


    陶三春道:“陶某師承一位無名老人。”


    南宮逸奇劍眉微微一蹙,道:“那‘神仙廢’的配方也是他傳給你的?”


    陶三害點頭道“正是。”


    南宮逸奇道:“令師現居何處?”


    陶三春道:“他老人家已經故世了。”


    南宮逸奇微一沉思,道:“陶穀主,你既然不肯承認是‘萬毒魔君’的傳人,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不過……”語聲微微一頓,目射威棱地接道從今而後,你最好別再配製使用那‘神仙廢’劇毒了,不然,可就別怪我手下狠辣絕情!”陶三春嘿嘿冷笑了笑,沒有說話。


    南宮逸奇對他的冷冷笑似乎沒有聽見,也沒有理他,目光卻轉向“鐵爪飛鷹”溫天啟正容說道:“溫大穀主,此事我希望你要多加管束著陶三穀主,其他的話那也就不再多說了,另外,對於你溫大穀主,我也有一言奉勸,就是那‘鬼王靈’最好少用,否則辰州言門掌門人他可能不會象我這樣好說話!”


    溫天啟臉色連變數變,雙目寒芒電閃,但結果他終於忍了下去。嘿嘿幹笑了笑,道:


    “溫某多謝閣下勸告。”


    南宮逸奇淡淡地道:“大穀主無須客套,隻請記著在下之言就好了。”


    語鋒一頓,又改了話題地說道:“聽說貴穀有處‘穀下穀’地方,在下想入內看看,大穀主能踢允麽?”


    “鐵爪飛鷹”溫天啟臉色不禁突然大變,心神凜震地道:“閣下,你這是聽什麽人說的?”


    南宮逸奇道:“這個大穀主就不必問了。”


    溫天啟沉國了刹那,道:“閣下原諒,此事溫某不能答應。”


    南宮逸奇問道為什麽?”


    溫天啟道:“在為是本穀極機密之處。”


    南宮逸奇道:“大穀主是恐怕機密外泄?”


    溫天啟道:“事實不過如此。”


    南宮逸奇星目倏然凝注地道:“那‘穀下穀’中不會是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隱秘吧!”


    溫天自臉色突又一突,旋又勉強鎮定地道:“事關本穀隱密,自然不有容任外人見到!”南宮逸奇道:“如果在下一定要看看呢?”


    溫天啟聲調倏地一沉,道:“閣下,溫某希望你不要太過份,欺人太甚!”南宮逸冷冷地道:“在下越是非要去看看不可!”溫天啟雙目突然一瞪,怒聲波“閣下,溫某對你已經夠忍讓的了!”南宮逸奇道:“對此,在下很是明白,不過……”


    溫天啟沉聲截口道:“閣下,溫某等人雖然可能不是你手下之敵,可是,那‘鬼王靈’和‘神仙廢’卻足能令你斷魂!”南宮逸奇雙眉突然一挑,沉聲地道:“不錯,那‘鬼王靈’和‘神仙廢”確實足可要我的命,不過……”


    溫天啟冷笑道:“閣下明白就好,也希望閣下別逼迫溫某使用它們來對付你!”南宮逸奇朗聲哈哈一笑,道:“大穀主閣下,在巫山玉女峰下‘至尊宮’外,我早就已經領教過了,‘神仙廢’雖然無色無味,可以令人中毒於無形,令人防不勝防,‘鬼王靈’雖然威力絕倫,霸道無匹,但是,你應該明白,我既然知它們的厲害,如是怕你使用們對付我,我就不會得也不敢前來你這個‘鬼王穀’了”!語聲一頓,雙目倏射威棱地沉聲接道:“適才我已經說過了,希望你們從此別再使用‘鬼王靈’和‘神仙廢’,仗待它為惡江湖,今天自也不例外,隻要你們膽敢使用它,可就莫怪我沒有預言警告,莫怪我心狠手辣,要你們立刻全部濺血劍下!”


    他說時語調沉凝,字韻鏗鏘,有若敲金擊石,目射威棱,凜凜懾人!“鐵爪飛鷹”溫天啟和“奔番刀”譚介中等四位盟弟,聽得心神全都不禁暗暗一震,臉色連變!南宮逸奇接著又道:“溫大穀主,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管怎樣,‘穀下穀’今天我是非看不可,也衷心希望在下能和氣的原則下請大穀主帶我前往一看。”


    溫天啟暗暗深吸了口氣,道:“這件事閣下別再多說了,溫某辦不到!”南宮逸奇雙眉高揚,道:“這麽說,你是要我動手逼你才行了!”溫天啟道:“你就是殺了溫某也是不行!”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真的麽?溫大穀主。”


    溫天啟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南宮逸奇臉色突然一寒,道:“溫大穀主,你小心留神,我要出手了!”話落,腳下倏然跨前一步,抬臂控掌抓向溫天啟的右肩肩井。


    溫天啟中一聲冷笑,身形後飄五尺,雙手探處,已自腰間撤出了一對“鐵爪”般的兵刃。“鐵爪”形似人手,大約八寸,宛如一雙巨靈之掌,爪後有柄,柄長尺許,柄末又各係有一條細索。南宮逸奇目光如電,一掃溫天啟雙手中這兩柄“鐵爪”之後,心念閃動之間,就已知這兩柄“鐵爪”的功用和號稱“鐵爪飛鷹”的來由。就在溫天啟飄身後退,探手撤出“鐵爪”的同時,“奔雷刀”譚介中等四人,也都各自撤出了兵刃,身形閃動,將南宮逸奇圍了起來。


    “奔雷刀”譚介中手中是一柄沉重的厚背鋸齒“鬼頭刀”,“毒郎君”陶三春手中是一柄形狀彎曲的“蛇形劍”,江正平外號“喪門劍”,手中乃是一柄長達四尺六寸,寬葉薄刃,白光閃閃的“白骨喪門劍”,那位“鐵肩秀士”區文斌因為“鐵扉”已被南宮逸奇毀去了,是以手中仍是那柄寒光耀目的短劍。南宮這奇身形嶽立常中,目光冷冷地掃視了五人一眼,心中頓時不由暗暗一凜!原來溫天啟等人所站立的位置,竟然是按著金、本、水、火、土“五行”方位而立。


    這邊,南宮逸奇方被溫天啟等五人以“五行”陣式圍起,而另一邊,雲小眉也過以了同一樣的命運,被八名黃袍老者掠身圍了起來。


    八名黃袍老者全都手執青鋼長劍,他們雖將雲小周圍了起來,但是形勢並無陣式方位而言,也未立即出手發動攻勢,看那情形,八名黃袍老者的用意目的,似乎隻在將雲小眉圍住,以防她出手突襲破解“五行陣”而已。


    南宮逸奇身懷佛門上乘神功奇學,功力高絕罕民,他見溫天訓等五人竟練有“五行”合擊之術,其威力如何,不言可知,道:“可惜,五位今天遇上了我南宮逸奇,‘五行陣’縱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威力,也難能奈何得了我!”


    溫天啟怒聲一笑,喝道:“閣下,光說大話千方百計吹大氣無用,你何不試試‘五行陣’威力厲害吧!”話落,左手“鐵爪”一揚,五人身形如電飄閃中,已發動了攻勢!“奔雷刀”譚介中那沉重的鋸齒厚背“鬼頭刀”一揮,帶起了一股勁疾淩厲的刀風,夾著森森寒氣,領先直朝南宮逸奇當間劈下!這譚介中果然不愧“奔雷刀”的稱號,刀式發出,威猛淩厲絕倫,勢若奔雷,森寒的刀氣已先襲人,確實凜人心魄!譚介中刀式一發,江正平的“白骨喪門劍”也迅如電閃的同時發招疾朝南宮逸奇的左肋刺到!


    這時,南宮逸奇已將“七彩奇劍”撤在手中,他腳下踏半步,避開“喪門劍”的攻招,振腕抖劍,“七彩”寒虹暴起,迎向那勢若奔雷,威猛有如雷霆萬鈞般下劈的“鬼頭刀”封去!他是存心要試試譚介中這把“鬼頭刀”有多沉重有多大的力道,是以他振劍上揚時,並未以劍刃迎上,而是以劍身封架。


    “當!”的一聲暴響,譚介的“鬼頭刀”立被彈飛起三尺,震得右臂酸麻,虎口發熱,“鬼頭刀”幾乎把握不住,譚介中心頭不由悚然一凜,腳下疾地暴退了三步!江正平的“喪門劍”走空,譚介中身形後退,陶三春的“蛇形劍”和“鐵扇秀士”區文斌的短劍已同時閃電般發招攻出!陶三春的“蛇形劍”刺的是南宮逸奇的右肋,區文斌的短劍則是紮向南宮逸奇的後心“隱台穴”大穴。溫天啟突然揚聲大喝道:“三弟五弟暫且停手!”陶三春和區文斌聞喝,連忙一刹攻勢,收招後退,兩雙眼睛微現詫異之色地望著溫天啟。


    溫天啟目光凝注著南宮逸奇問道:“閣下手中軟劍劍身七彩光華流轉,是武林傳產中的‘七彩奇劍’麽?”


    南宮逸奇道:“不錯,它正是武林中傳說的‘七彩奇劍’,你問它怎地?”


    溫天啟道:“閣下此劍得自何處?”


    南宮逸奇道:“杭州北高峰上。”


    溫天高道:“得自何人之手?”


    南宮逸奇道:“一位金衣人的手中。”


    溫天啟道:“閣下知道他是誰麽?”


    南宮逸奇道:“他是‘至尊宮”劍山分宮宮主。”


    溫天啟道:“閣下知道他的姓名麽?”


    南宮逸奇微一搖頭道:“我沒有問他。”


    溫天啟道:“如此,我告訴閣下好了,他姓溫。”


    南宮逸奇輕聲一“哦”,道:“他姓溫,他是閣下的?”


    溫天啟道:“他名叫溫天龍,乃是溫某的胞兄。”


    南宮逸奇淡淡地道:“他原來是你的胞兄,這倒很出我意外。”


    溫天啟雙目突然煞芒地沉聲說道:“閣下,我胞兄與你何仇何怨,你竟然恁地心狠手辣殺他!”南宮逸奇冷冷地道:“這並不能怨我心狠手辣,殺他是有道理的。”


    溫天啟道:“你有什麽道理?”


    南宮逸奇道:“我是受人之托,代為清理門戶。”


    溫天啟雙目一睜,道:“受誰之長?”


    南宮逸奇道:“令兄的三師祖。”


    溫天啟突然哈哈一聲狂笑,道:“你簡直是信口開河,滿嘴的胡言,溫某師祖已是百年以前的人物,你今年才多大一點年紀,焉能認識溫某的師祖,不要說是溫某的師祖了,即連先父仙逝之時,你大概還在你娘的肚子裏還沒有出世呢!”


    這話不錯,實情也確是如此,溫天啟之父去世已近三十年,那時,南宮逸奇還的確未出生呢。


    但是,溫天啟他又怎知他父親雖然死了已近三十年,而他的三師祖的去世,隻不過是在五年前之事。南宮逸奇心念忽然一動問道:“令尊的名諱可是溫全城?”


    溫天啟臉上微現詫異之色地點頭道:“你聽說過先父的名諱?”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令三師祖曾和我提說過今尊。”


    語聲微頓了頓,接著又道:“令三師祖仙逝於五年之前,他臨終之時,曾托我留意查訪令尊有無傳人弟子,倘若有不肖者為惡江湖,便代為誅除,不必留情。”


    溫天啟雙目凝注地道:“你這話真實?”


    南宮逸奇正容說道:“我所言句句實在,決無半句虛謊,信與不信,那就由你了。”


    溫天啟心念有點動了,雙眉微微一蹙,沉思不語,他正在考慮南宮逸奇之言是真是假,可信不可信?”


    “鐵扇秀士”區文斌突然揚聲說:“大哥,別聽信他的鬼話,殺人償命,血債血還,天龍大哥和沙振峰的血仇我們豈能不報,如果就此放過他,豈不要被天下武林同道譏笑我們‘鬼王穀’人都是怕死不義之徒!”


    話落,也不待溫天啟說話表示意見卑鄙中短劍一揮,騰身閃電撲出,短劍直刺南宮逸奇後!“奔雷刀”譚介中一見區文斌騰身撲出,他唯恐區文斌有失,連忙大喝一聲,揮刀猛朝南宮逸奇攔腰斬去!溫天啟本在考慮猶豫不定當中,一見區文斌和譚介中二人已經發招攻擊,南宮逸奇劍後一挑,身形飄閃之間,已避過了譚介中和區文斌的一刀一劍,右手一抖,“七彩”寒虹暴閃,迎向溫天啟攻來的一對“鐵爪”截去!“七彩奇劍”神兵利器,削鐵如泥,溫天啟的一對“鐵爪”若被截上,不用說,定必斷成兩雙,溫天啟的功力雖然不如乃兄溫天龍,但也是當今武林一流高手的一流人物,何況他已知道“七彩奇劍”是一柄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心中早就有了防備,自然不會得讓“七彩奇劍”截上!因此,他一見南宮逸抖迎向他的兩保鐵爪,便立即飛快地撤了回去。


    同時之間,陶三春的“蛇形劍”和江正平的“白骨喪站劍”已快如閃電般分從兩個不同的方位,悄沒聲息的疾朝南宮逸奇要害遞到,南宮逸奇口中一聲冷笑,左掌一揮,震退“毒郎君”陶三春,右手劍一抖,劍尖點向江正平的右腕脈門。江正平心頭悚然一凜,疾地沉腕撤招暴退。陶三春和江正平一退,譚介石和區文斌的一刀一劍,又已飛快地出招攻了上來,而溫天啟的一雙“鐵爪”,也緊跟著譚介中和江正平之後攻出。


    刹那間,頓見刀光閃閃,劍虹縱橫中,夾著一對“鐵爪”翻飛,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五對一的激戰!南宮逸奇雖然是身負奇學,國力身手罕絕,但溫天啟等五人也非庸手,何況他們精嫻“五行陣”法,擅長合擊之技,此進彼退,配合得極其巧妙,是以南宮逸奇要楊在十幾二十招內擊敗五人,實在不是件容易之事。


    這時,另一邊那八名黃袍老者圍著雲小眉,他們雖然沒有動手的意思,但是,雲小眉可不願任由他們這樣圍著不動。


    是以,她一見南宮逸奇和溫天啟等五人二度動上了手,也就立時探手撤出了一團拳般大的圓形兵刃,一抖腕,那圓形兵刃突然伸展開來,竟是一枝長達四尺,寒氣陰森逼人的長劍。


    八名黃袍老者都是久聞江湖,經驗閱曆極廣之人,一見雲小眉手中這柄由劍氣化作的長劍,寒氣森森,劍芒耀目,他們雖然並不識得此劍的來曆,但人目已知不是普通凡鐵,八人心中全都不禁暗暗一凜!雲小眉口中突然一聲清叱,已揮劍發招攻出。她揮劍之間,頓見寒虹飛舞,威淩無比地攻避了正麵的三名黃袍老者。


    這一劍,劍勢淩厲奇奧絕倫,劍來到,劍氣已先森寒窒人!正麵的三名黃袍老者一見,自是不敢怠慢輕敵,連忙各揮手中長劍,三劍齊發,封雲小眉的來劍、雲小眉初出江湖,她可不懂得什麽叫做手下留情。在她芳心裏認為,凡是江湖惡徒都該誅除,不可輕饒,該殺!


    她因見圍著她的黃袍老者不但有多名之眾,而且看他們的眼神個個精光如電,分明都是內功深湛的江湖高手,是以,她一出手便施展了威力罕世無匹的佛門“降魔慧劍”絕學!


    “降魔慧劍”為武林之最的蓋世劍法,放眼天下武林,能夠接得下“降魔慧劍”三招之人,數數隻不過三五人之間而已。三名黃袍老者三劍齊發上迎,但聞一陣“叮當嗆啷”連聲輕響中,暴起了三聲凜人心魄的慘吼!在雲小眉這一劍之下,三名黃袍老者手中的青鋼長劍全都斷成了兩截,兩人橫屍一人斷臂!一劍之下,三名武林一流高手兩死一傷,這種劍法實在太驚人了!另外的五名黃袍老者見狀,全都不禁被雲小眉這一招淩厲狠辣無匹的劍法驚怖得倏然大震!發了呆!溫天啟等五人和南宮逸奇在激戰中,耳聞慘吼之聲,全都不由飛快地用眼角掃視過去,入目三名黃袍老者兩死一傷的情形,心頭全是不禁駭然大漠!又驚又怒!……


    自然,南宮逸奇也看到了那情形,他暗皺了皺劍眉,一麵手下絲毫不停地力戰溫天啟等五人,一麵傳音說道:“師妹,‘鬼王穀’之人在江湖上並無什麽惡行,罪不致死,你劍下要留點情,不要枉殺!”雲小眉沒有答話,嬌軀倏地一轉,美目寒光如電地掃視著被驚得呆了的五名黃袍老者,語音冷凝如冰地說道:“你們五個最好是站著別動,否則,他們三個便是你們的榜樣,可別怪我劍下狠辣絕情!”


    五名黃袍老者心裏都很明白有數,他們幾人的功力身手都在伯仲之間,高低相差十分有限,那三個既然未能接得下對方劍下一招,五人聯手也是白饒,隻怕也難是對方劍下十招之敵!因此,五名黃袍老者彼此互望了一眼,全都默默地沒有出聲。


    雲小眉接著又道:“現在我希望你們老老實實的答我一句問話,那‘穀下穀’在什麽地方?”


    五名黃袍老者再次彼此互望了一眼,仍然全都默默地不沒有出聲,雲小眉秀後微微一挑,道:“你們怎麽都不說話,都是啞子麽!”五名黃袍老者仍是沒有人出聲說話,雲小眉突然抬手用劍一指居中的一名方臉老者沉聲說道:“在什麽地方?你說!”方臉老者一見雲小後指了要他說,他再不能不開口了,眼珠兒微轉了轉,搖頭道:“老朽不知道。”


    雲小眉突然一聲冷笑道:“你不肯說麽?”


    方臉老者道:“老朽是真不知道。”


    雲小眉道:“你們在這‘鬼王穀’中都是什麽身份?”


    方臉老者道:“八大護法。”


    雲小眉道:“你在八大護法中位居第幾?”


    方臉老者道:“第三。”


    雲小眉道:“首座護法是誰?”


    八大老者用手一指兩名已死的黃袍老者之一,道:“是他。”


    雲小眉目光一瞥那名斷臂暈倒在血淚中的黃袍老者,問道:“他是第二護法麽?”


    方臉老者搖頭道:“不是,他是第五。”


    雲小後道“第二是那一個?”


    方臉老者道:“也死在你的劍下了。”


    雲小後注目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方臉老者道:“老朽範正海。”


    雲小眉臉色倏地一寒,道:“範正海,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範正海心頭暗暗一震,道:“閣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雲小眉冷冷地道:“要活,便立刻說出那‘穀下穀’的所在,要死,我就一劍劈了你!”範正海臉色不禁陡地一變,道:“閣下,老朽實在不知道。”


    雲小周冷冷地道:“範正海,‘穀下穀’雖然是你們‘鬼王穀’的最秘密之處,但是,你身為八大護法之一,若說不知,這話誰會相信!”範正海道:“老朽確實不知,閣下不信,老朽也就無可奈何了!”雲小眉再次冷笑道:“那麽我就試試看,你究是無可奈何還是有可奈何?


    說話間,左手倏抬,閃電出指遙代飛點,五名黃袍老者竟未有一人來得及避開,立時全被她指力點中了穴道,接著好一跨步,停身站大範正海麵前五尺之外,以劍尖抵著範正海的胸口,冷聲地說道:“範正海,你怎麽樣?說是不說!”範正海不禁心膽俱顫,奈何穴道被製,渾身挪動不得,心中不由暗暗一歎,閉起了雙目,竟給雲小眉來個不理不睬。


    他不理不睬,雲小眉自然不會就此因而輕饒了他。她秀眉一挑,冷笑道:“看樣子,你不吃點苦頭是絕對不肯說的了!”抵在胸口的劍尖微微往前一再向下一割,範正海的胸前立時衣裂肉翻,胸口被劃了一道深幾分,長約五寸的傷口,鮮血淚淚往外直流!範正海口中疼呼了一聲,睜開雙目惡狠狠的瞪視著雲小眉,雲小眉沉聲道:“快說,不說我就再……”


    說著劍尖一移,似乎又要動手。人,畢竟是血肉之軀,不是鐵打的金剛,胸中上有了一道三分深的傷口,已經夠疼了的了,如果再添上一道同樣的傷口,情況如何,不言可知。


    這,可真比一劍殺了他更令他受,更令他害怕!因此,雲小眉劍尖才一移動,他立即顫聲說道:“閣下且慢!”雲小眉劍頭仍然站著他的胸口,道:“你願意說了麽?”


    範正海暗暗深吸了口氣,點頭道:“我說就是……”


    突然,一名禿頂黃袍老者瞪目沉聲道:“範兄,你不怕那‘搜魂’的慘刑麽!”範正海身軀突然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立時閉口不言,雲小眉目光瞥視了那禿頂老者一眼,突然舍了範正海,挪步走到禿頂老者身前,手起一劍,斬斷了禿頂老者的一隻左腕,禿頂老者一聲慘叫,斷腕鮮血泉湧,身軀一晃,“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雲小眉為了不讓他流血過多昏死過去,左手出指飛點,替他封住了血脈,嬌靨凝寒,如霜地冷聲說道:“你既然攔阻範正海說,那麽就由你說吧!”禿頂老者目射凶光的道:“小子,你別作夢,你殺了老子,老子也不說!”雲小眉冷笑道:“好,我就看看到底是誰在做夢,究竟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劍狠!”


    口裏說著,劍尖一動,和對付範正海一樣的,也在他胸口上割下了一道長短深淺差不多的傷口!禿頂老者左腕被雲小眉一劍斬斷,已是痛入心肺,胸口再加上一道傷口,立時痛得額上青筋暴露渾身打顫!雲小眉冷笑道:“這滋味怎麽樣?”


    禿頂老者他雖然曾經阻止範正海說出那“穀下穀”的所在,但是,雲小眉這一找上他,他受不了了。


    此刻,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他用以警告範正海的那句“你不怕那‘搜魂’慘刑”之言,連忙點頭說道:“小子,算你狠,我說就是!”雲小眉淡漠地一笑,道:“如此,你就快說吧!”禿頂老者暗暗吸了口氣,忍著斷腕和胸口的巨痛,顫聲說道:“在後院地下。”


    雲小眉道:“入口在什麽地方?”


    禿頂老者道:“在假山旁邊。”


    這時,南宮逸奇以一對五的激戰,恰好結束,溫天啟等五人躺下了兩對半,但是,溫天啟等五個雖然全部躺在地上,卻是毫發無傷,隻不過是被南宮逸奇封閉了穴道而已,南宮逸奇跨步飄身到了雲小眉身旁,雲小眉不待南宮逸奇開口,已先自十分得意地笑說道:“師哥,我問出那‘穀下穀’的所在來了。”


    南宮逸輕聲一“哦”,道:“在什麽地方?”


    雲小眉道:“在後院地下,入口在假山旁邊。”


    南宮逸奇星國電掃了五名黃袍老者一眼,問道:“你是如何問出來的?”


    雲小周用手一指禿頂老者道:“我砍斷了他一隻手,又在他胸口上劃了一劍。”


    南宮逸奇笑道:“他忍受不住,他怕了,所以他說了出來,是不是?”


    雲小眉點點一笑道:“應該說是他的嘴雖硬,但卻硬不過我的劍!”南宮逸奇微笑了笑屋目倏地一凝,光旭叫芒懾人地逼視著禿頂老者,冷聲問道:“閣下,你說的是實在話麽?”


    禿頂老者心中暗暗一凜,道:“當然是實在話,不信,你問別人好了。”


    突然,兩條人影身法如電地自後院飛掠而來,身形停落,竟是那“蠻疆雙瘦”伍百簡和伍百強兄弟。伍百簡目光掃視了地上躺著由“鐵爪飛鷹”溫天啟五人一眼,朝南宮逸奇笑說道:“南宮兄弟,老巧兄弟已經探得‘穀下穀’的所在了。”


    南宮逸奇輕聲一“哦”,道:“謝謝兩位老哥。”


    語音一頓即起,問道:“在什麽地方?”


    伍百簡道:“在後院穀底。”


    南宮逸奇道:“伍老哥知道入口走法麽?”


    伍百簡道:“據說有兩條路可通,一條是由後院山壁間一處僅容一人側身而行的狹穀進入,但那條快極是難行凶險異常,另一條是秘道,由溫大穀主的臥室中直達。”


    南宮逸奇星目深深望了禿頂老者一眼,又望著伍百簡道:“伍老哥,據說後院假山旁邊有處入口,知道那是處什麽地方麽?”


    但百簡雙目一瞪,道:“這是誰說的?”


    南宮逸奇笑笑道:“這麽說,伍老哥一定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了?”


    伍百簡一點頭道:“那是陶三春喂養毒蛇的百毒蛇窟。”


    伍百簡話音方落,雲小眉突然一聲怒叱道:“禿老賊,你竟敢謊言欺我!”抖劍一揮,慘叫暴起,鮮血噴射,禿頂老者已被腰斬成兩斷,肚腸流了一地,這情形隻看得“蠻疆雙瘦”伍百簡和伍伯強兄弟心神暗暗一凜,忖道:“這位雲兄弟好狠辣的心腸……”


    南宮逸奇心中雖然也覺得雲小眉這一劍太狠辣了,但是,他隻微皺了皺劍眉,沒有什麽,伍百簡目光再度瞥視了躺在地上的溫天啟一眼,輕咳了一眼,道:“南宮兄弟,老朽想向你求個情,能見允麽?”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伍老哥有什麽事隻管說好了,‘求情’兩字,兄弟不敢當。”


    伍百簡一猶豫,道:“老朽想請南宮兄弟給老朽兄弟一個薄麵,高抬貴手,饒了溫天啟。”


    南宮逸奇笑道:“伍老哥放心,兄弟決不傷了的性命就是。”


    伍百簡抱拳一拱道:“如此,老朽這裏謝謝兄弟了。”


    南宮逸奇欠身搖手道:“伍老哥別客氣了,我們前往那‘穀下穀’中去看看吧。”


    伍百簡一點頭,當先舉步直朝溫天啟的臥室中走去。


    秘道中,黑黝黝地,陰森森地,進入秘道,伍百簡兄弟在前,南宮逸奇和雲小眉並肩偕行於三丈距離之後。“前行的老哥當心!”伍百簡和伍百強兄弟因為尚是毫無所覺,聞言心中方自一怔!大篷藍芒已經如雨般地勁疾射到!


    這大篷如雨般的藍芒,來勢不但十分勁疾,而且來得極其突然,伍百簡兄弟心中不禁霍然大驚,疾地四掌齊揮,同時劈出了劈空掌力。


    兄弟二人都是當今江湖一流高手,內功深厚,劈空掌力勁道雄渾剛猛,皆能開碑碎石!


    可是,他二人雖然四掌齊揮,劈空掌力雖然勁道剛猛雄渾,那大篷疾射來的藍芒,雖然被他二人的劈空掌力垮冰了大多數,但是仍有極少數的由掌力空隙中,穿過射中二人的體內。


    藍芒如繡花針,長約六分。伍百簡兄弟隻覺得身上數處地方有若蚊蝕般地微微一疼,略感麻癢,但並無其他不適。二人久曆江湖,經多見廣,雖然隻是略感麻癢,並無其他不適,但二人心中已都明白,所中藍芒,乃是淬毒之物。


    不過,二人自恃內功深,又因麻詳癢程度甚輕,也就沒有十分介意,把它放在心上!於是,兄弟二人口中同時冷哼了一聲,仍然邁步繼續朝前走去。驀地,一聲沉喝倏起:“站住!”


    喝聲發自右邊的石壁間,顯然,那石壁後麵定必有著夾道,另有通路,伍百簡目注石壁,冷冷地道:“裏麵是什麽人,知道老夫兄弟是誰麽?”


    夾壁中人嘿嘿一笑道:“當然知道,賢昆仲是威震蠻疆的‘蠻疆雙瘦’,”伍百簡道:


    “也知道老夫兄弟和貴穀大穀主是朋友麽?”


    夾壁中人道:“知道。”


    伍百簡聲調忽地一沉,道:“朋友既然知道,為何還施放淬毒暗器暗算老夫兄弟?”


    夾壁中人道:“這不能怪得在下,在下得令把守此處,不準任何人擅入,擅入者格殺勿論!”伍百簡道:“但是老夫兄弟乃是大穀主的朋友。”


    夾壁中人道:“雖說是大穀主的朋友,雖本穀八大護法擅入此處也不例外!”伍百簡輕聲一“哦”,道:“如果老夫現在告訴你,是大穀主要老夫兄弟進來看看的呢?”


    夾壁中人突然哈哈一笑,道:“伍老大,在下可不是三歲孩童。”


    伍百簡道:“你以為老夫這話是騙你的?”


    夾壁中人道:“是與不是,你伍老大自己心裏有數。”


    伍百簡冷聲接口道:“你要是不信,就去問問大穀主好了。”


    夾壁中人道:“這根本用不著問,如真是大穀主要二位進來的,大穀主倘然無暇,也必有一位穀主陪著二位同行,決不會得會由二位自己這樣隨便進來。”


    伍百強道:“如果恰巧五位穀主都沒有空暇呢?”


    夾壁中人道:“此處設有通知警鈴,五位穀主如果恰巧都沒有空,自會拉響警鈴通知。”


    伍百簡問道:“朋友,你是誰?”


    夾壁中人嘿嘿一笑道:“我就是我。”


    伍百簡道:“你沒有姓名麽?”


    夾壁中人道:“姓名我當然有,隻是說出來二位未必知道,所以還不如不說的好。”


    伍百簡冷笑道:“這麽說,你在‘鬼王穀’中該是個小腳色,無名之輩了。”


    夾壁中人沉聲地道:“我不否認,在這‘鬼王穀’中,我確實是個無名的小腳色,不過……嘿嘿!”語聲微頓,嘿嘿一笑,接道:“我這無名小腳色可與眾略有不同。”


    伍百簡道:“怎樣不同?”


    夾壁中人道:“我的與眾不同之處,便是溫天啟對我也得忌憚三分。”


    伍百強接口問道:“為什麽?”


    夾壁中人道:“因為我根本就不是‘鬼王穀’的屬下,再說憑溫天啟他也不夠資格有我這樣的屬下。”


    伍百簡不禁十分感覺意外地道:“朋友既然不是‘鬼王穀’屬下,又怎會得奉令把守此處,難道並不是溫天啟命令你的麽?”


    “你說得不錯。”夾壁中人道:“溫天啟他還不配。”


    伍百簡心念電轉了轉,道:“如此,老夫請問朋友是奉誰之令?”


    夾壁中人道:“敝上。”


    伍百簡道:“貴上是當今第一位武林高人?”


    夾壁中人道:“這個你伍老大就不必知道了。”


    伍百簡眉峰暗皺皺,話題一轉,問道:“朋友適才暗算老夫兄弟的是什麽暗器?”


    夾壁中人道:“九毒蜂尾針。”


    嘿嘿一笑,接著又道:“凡中此針之人,一個對時之後,心髒麻痹而死,神仙無救,我奉勸二位現在就退回去找陶三春談談為上。”


    伍百簡道:“如果老夫兄弟不願就此退回去呢?”


    夾壁中人道“二位如一定要再往裏去,那就隻有一條路了。”


    伍百簡道:“是一條死路,對麽?”


    夾壁中人道:“你明白就好。”


    伍百簡冷笑道:“但是老夫卻有點不信邪!”夾壁中道:“我希望你最好是信。”


    伍百簡口中冷哼了一聲,正要邁步往裏走去,南宮逸奇突然朗聲一笑地,道:“伍老哥且稍等一等。”


    話聲中,和雲小眉跨步到了伍百簡身傍,麵對石壁揚聲說道:“閣下,可以現身出來談談麽?”


    夾壁中人道:“你是什麽人?”


    南宮逸奇冷冷地道:“套用你閣下一句話,我就是我。”


    夾壁中人沉聲道:“報你的姓名。”


    南宮逸奇道:“你閣下先現身出來,我再報我的姓名。”


    夾壁中人道:“現在報不是一樣。”


    南宮逸奇道“那太不一樣!”夾壁中人道:“怎麽不一樣?”


    南宮逸奇淡淡地道:“我如果先說出姓名,可能會嚇破你的膽,你就不敢再現身出來了。”


    夾壁中人嘿嘿一聲冷笑,道:“不要緊,我有一顆嚇不破的鐵膽,你隻管報說你的姓名好了。”


    南宮逸奇道:“你如是有一顆鋼膽,我不是認為暫時不說的好。”


    夾壁中人道:“你不報說姓名,也就別想我現身出去。”


    南宮逸奇心念電轉了轉,道:“這麽說,我說出姓名,你就現身出來了?”


    夾壁中人道:“那也不一定,還得看像什麽人,夠不夠份量。”


    南宮逸奇道:“要是什麽人?怎樣才能夠份量?”


    夾壁中人道:“在武林中很有名望,身份地位之人。”


    南宮逸奇淡然一聲輕“哦”,道:“我在武林中既無名望,又無身份地位,看來我是不夠份量的了。”


    夾壁中人嘿嘿一笑,正待接話,南宮逸奇卻是語聲一頓又起,道:“閣下,我這人向來不願妄自菲薄,也不願令人失望,所以我在武林中雖然並無名望身份地位,仍願說出我的姓名,不過,當我說出姓名之後,希望你閣下最好立刻現身出來當麵談談,否則……”


    夾壁中人接口道:“不必多說廢話了,還是先報出你的姓名來再談吧。”


    南宮逸奇聲調微微一揚,道:“如此,閣下清聽清楚了,我雙姓南宮,名逸奇。”


    夾壁中人入耳南宮逸奇之名,心中由倏然一震,但是旋即哈哈一聲大笑道:“閣下,南宮逸奇以心狠手辣名震江湖,他的‘魔’名雖然頗能嚇人,但是,還嚇不住我。”


    南宮逸奇劍眉微微一挑,道:“閣下,你可是不相信我是南宮逸奇,是冒充名號嚇你的?”


    夾壁中人冷冷地道:“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應該明白有數。”


    對此,南宮逸奇沒有再多說什麽,淡然一笑道:“閣下既然認為我是冒充的,就算是冒充的,好了。”


    聲調倏地一沉,接道:“你現不現身出來?”


    夾壁中人道:“有必要麽?”


    南宮逸奇聲調倏地一沉,道:“閣下,你有膽量現身出來不?”


    南宮逸奇接著又道:“你沒有膽量就不敢再身麽?”


    夾壁中人嘿嘿一笑,道:“這並非是我沒有膽量不敢,而是根本沒有必要。”


    南宮逸奇道:“但是我卻認為你是沒有膽量不敢!”夾壁中人道:“那就隨便你閣下怎麽認為怎麽想了。”


    南宮逸奇眉鋒暗皺了皺,道:“這麽說,你是絕對不現身出來了?”


    雲小眉在旁突然接口說道:“哥師別和他廢話了,甘脆動手毀去這座石壁好了。”


    南宮逸奇道:“閣下聽見了沒有?”


    夾壁中人道:“聽見了,怎樣?”


    南宮逸奇道:“你再不現身出來,我可要動手毀去這片石壁了!”夾壁中人嘿嘿一笑道:“你有那份能力嗎?”


    南宮逸奇劍眉高挑,星目神光電閃地揚聲一笑,道:“如此,我就試試好了!”


    話落,暗一提氣,運起“慧靜禪功”,吐掌勁氣山湧般地擊向石壁!“轟!”一聲地動山搖般的巨響中震中,石屑紛飛,煙灰如霧迷侵,那片尺厚的石壁竟敢被南宮逸奇這一掌的力道,擊塌了一個兩尺多寬,三尺多高的大洞。


    而此際,奇變突生,石壁上弩箭如雨般突然激射射出。南宮逸奇口中一聲朗叱,雙袖飛揮,弩箭立時全被他雙袖揮出的罡風勁力範圍之內,是以她根本無須出手,弩箭也絲毫傷她不到。


    可是“蠻疆雙瘦”伍百簡兄弟的情形就不同了。他二人一發覺石壁間弩箭如雨激射射出,雖然也立即各揮雙掌震拍,應變雖然不能說是不快,但是,仍嫌略慢了少許。


    “嗬……”“嗬……”兩聲疼叫聲中,兄弟二人全都仆倒地上,但也因為這一仆倒地是,兄弟二人乃才逃過被弩箭射成刺蝟,喪命斷魂當場的厄運!南宮逸奇聞聽伍百間兄弟的叫聲,已知二人中了弩箭,但是這時他實在不及照顧二人。因為情形已經十分明顯,夾壁中裝有控製機關消息的樞鈕,必須趕快毀去藏在石壁夾壁中人才得安全。


    是以,南宮逸奇雙袖飛揮,震落那激射如雨的弩箭之後,立又吐掌猛朝石壁擊出了一掌!又是“轟!”的一聲撼山動嶽的巨響大震,石屑紛飛,煙灰迷漫如霧中,原先被擊塌之處,立時加大了一倍,變成了一座七尺多高,五尺多寬的洞門。


    南宮逸奇掌力一吐之後,身形立時電射地掠入石壁之內,隻見一名黃衣中年漢子正在右邊丈餘之外貼壁而立,一手持劍,一手按在壁上凸出的一顆紅色機鈕之上。顯然地,那紅色機鈕又是一種暗器消息,他正要按動它。南宮逸奇見狀,口中不由一聲冷笑,突然抬手一指飛點了過去。


    因為南宮逸奇身形電射掠入石壁內時,正值石屑煙灰迷漫如霧之際,那黃衣中年漢子根本不知敵人已經進入了石壁之內,冷笑聲音入耳,心神不禁倏地一凜,接著是胸前“玄機”


    穴上微微一麻,口中一聲悶哼,按著紅色機鈕的那隻手軟軟地垂了下來,倚壁站著瞪眼望著南宮逸奇,不能動啦!


    南宮逸奇望著他冷笑了笑,探手撩起衣襟自腰間撤出“七彩奇劍”,揮劍削毀了石壁上的消息機鈕,然後收劍伸手攔腰提起黃臉中年漢子,象提小雞似的大踏步走出石壁,將他放在地上,這才走過去檢視伍百簡兄弟二人的傷勢。


    伍百簡的大腿和左臂上共中三枝弩箭,伍百強則是左胸和肩上各中了一枝,五枝弩箭根根深入體內兩寸多深。“蠻疆雙瘦”兄弟身上本已中了“九毒蜂尾針”,雖然並不十分疼痛,但是麻癢的感覺卻是越來越甚!


    兄弟二人雖都是內功深厚精湛的武林一流高手,但到底是血肉之軀,不是鐵打的金剛,因此,於身中弩箭仆倒之後,便即昏了過去。南宮逸奇略一檢視伍百簡兄弟二人的傷勢之後,不禁皺了眉,雲小眉的在旁問道:“師哥,他兩個還有救麽?”


    南宮逸奇道:“救是還有救,隻是很費手腳,弩箭之傷並無大礙,主要的那‘九毒蜂尾針’之毒,必須先取得解藥,而且還得脫去他們的衣服,找出中針之處,取出那‘九毒蜂尾針’,如此才能很快的痊愈複原!”


    雲小眉秀眉微蹙地道:“那怎麽辦?”


    南宮逸奇默然沉軸了刹那,心念忽然一動,道:“我有辦法了。”


    雲小眉道:“你有什麽辦法了?”


    南宮逸奇笑了笑道:“聞人解語不是送了我一顆‘鬼王丹’麽,我就用它替他們解去那‘九毒蜂尾針’之毒,把他們救醒過來再說好了。”


    雲小眉峭眸眨動地道:“有效嗎?那是‘神仙廢’的解藥,如果是沒有效,豈不是白白糟塌了一顆‘鬼王丹’麽!”南宮逸奇道:“救人要緊,糟塌就糟塌了,先給他們服下試試,如果沒有效時,再去找陶三春討取解藥好了。”


    說著已抬手由懷裏取出聞人解語贈送給他的那顆“鬼王丹”,以指力劃分為兩半,分別擔開“蠻疆雙瘦”的嘴巴,納入二人口內。


    “鬼王丹’為“鬼王穀”解治百毒的靈藥,人口即化,順喉而下,一刻時辰過後,藥力已自行化開,“蠻疆雙瘦”都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身軀一動便要挺身站起,南宮逸奇連忙播手阻止的說道:“二位暫且躺著別動,先行試著運運氣看,體內有何不適之處沒有。”


    伍百簡兄弟聞言,全都望著南宮逸奇感激地道:“謝謝你啦,南宮兄弟。”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二位老哥不必客套言謝服,還是趕快試行運氣看看吧。”


    伍百簡兄弟都沒有再說什麽,點了點頭,便恢言各自閉目運氣調秘。


    稍頃之後,二人先後都睜開了眼睛,南宮逸奇目視伍百簡問道:“伍老哥,體內氣機覺得怎樣?有什麽不適沒有?”


    伍百簡挺身由地上站了起來,道:“氣機暢通無阻,並無一點不適之感。”


    南宮逸奇道:“所中‘九毒蜂尾針”之處,還有麻癢的感覺麽?”


    伍百簡搖頭道:“完全沒有,毒性似乎已經解去了。”


    南宮逸奇又轉向伍百強問道:“伍二哥,你呢,感覺怎樣?”


    伍百強這時也已從地上挺身站起,聞問,立即答道:“已經完全好了。”


    伍百簡問道:“南宮兄弟,你給我們眼下解藥了?”


    南宮逸奇微笑地道:“我給二位老哥各服下了半顆‘鬼王丹’。”


    語鋒一頓又起,問道:“二位身上可帶金創藥沒有?”


    伍百簡忙點頭說道:“有。”


    說著伸手自懷內取出一隻白瓷瓶,遞給南宮逸奇,道:“這是家師配製的‘止血生肌散’,是專治外傷的靈藥。”


    南宮逸奇沒有伸手接取白瓷瓶,向一人含笑說道:“二位老哥現在可以先將所中弩箭起出,上藥包紮一下,至於所中毒針,少量我再管二位吸取出來好了。”


    伍百簡點了點頭,於是,兄弟二人立即開始動手,互相起箭上藥包紮傷處。


    在伍百簡兄弟二人動手自行互相起箭治傷中,南宮逸奇則逐步走近那個在地上躺著的黃衣中年漢子向旁,語音冷凝地問道:“閣下,你是願意死,還是願意活?”


    黃衣中年漢子穴道被製,雖然身不能動,但是口卻能言,眨了眨眼睛,道:“願意活便怎樣?”


    南宮逸奇道:“願意活,便請老老實實地答我問話。”


    黃衣中年漢子道:“你想問什麽?”


    南宮逸奇道:“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


    黃衣中年漢子道:“我不願意呢?”


    南宮逸奇冷冷地道:“那可由不得你。”


    黃衣中年漢子忽然嘿嘿一笑地,道:“那有什麽由不得我的,大不了是一個死,你出手殺了我好了。”


    南宮逸奇道:“你不怕死?”


    黃衣中年漢子冷哼一聲道:“怕死我就不會說了。”


    南宮逸奇道:“如此看來,你閣下倒是很英雄,是條硬漢子呢。”


    黃衣中年漢子道:“大爺本來就是條硬漢。”


    南宮逸奇笑了笑,道:“閣下,你想我會就這樣簡單的殺了你,讓你一死了之麽!”黃衣中年漢子雙目一瞪,道:“那麽你想怎樣你家大爺?”


    南宮逸奇冷笑道:“我想讓你吃點苦頭,嚐嚐那錯骨分筋,截脈過血,萬蟻啃心等諸般痛苦之後再殺你!”黃在中年漢子臉色不禁勃然一變,但是口中仍舊強硬地道:“我不怕!”南宮逸奇淡漠地一笑道:“的確,你已經準備慷慨就死了,一個人既存死心,那還有什麽可怕呢,不過……”語聲微微一頓,道:“你既然不怕,我就試試你好了!”


    話落,俯身探手抓起黃衣中年漢子的右臂的右臂一拉一抖,黃衣中年漢子的右肩骨節立刻被抖了開來,脫了臼。這黃衣中年漢子實在夠硬的,右肩雖是頓感奇痛無比,但他竟然咬牙強忍著,連哼也未哼一聲,南宮逸奇冷笑道:“閣下果然是個英雄硬漢!”口中說著,突然抬手一指點下。


    這一指乃是“截脈逆血”手法,黃衣中年漢子身軀立時打了個冷顫,體內血脈開始回竄倒流,心胸之間有如萬蟻啃齧!截脈道血,萬蟻齧心,這可不是血肉之軀所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刹那工夫,黃衣中年漢子已是渾身抽搐,雙睛鼓突,額上汗如豆粒般直冒,口再也忍不住呼叫出聲。南宮奇目光如電逼注地問道:“怎麽樣,願意實答我問話不?”


    黃衣中年漢子實在忍受不住這種非人忍耐的痛楚了,隻得點頭顫聲道:“我……願意……答了!”


    南宮逸奇冷笑了笑,抬出指解開了截脈過血手法,問道:“閣下尊姓大名?”


    黃衣中年漢子喘了一口氣,道:“在下姓呂名東平。”


    南宮逸奇道:“你把守此地是奉誰之命?


    呂東平道:“敝上。”


    南宮逸奇道:“貴上是誰?”


    呂東平道:“至尊宮主。”


    南宮逸奇道:“你在至尊宮中是何身份?”


    呂東平道:“令使。”


    南宮逸奇道:“第幾號?”


    呂東平道:“第十一號。”


    南宮逸奇道:“你派來此間多久了?”


    呂東平道:“半個多月。”


    南宮逸奇道:“至尊宮主為何派你來把守此地,這‘穀下穀’內藏有什麽秘密?”


    呂東平不禁猶豫地道:“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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