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二天的半決賽，展顏的100米自由泳順利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決賽。謝嶽年惜敗半決賽，49.78的成績排在第十九名，無緣決賽。吳淮400米混合泳體力安排不當，成績也不是很好，沒能進入決賽，倒是200米混合泳成績不錯，竟然擠進前八，順利進入了決賽。
巫恒這一天很開心，他手裏有兩個隊員進了決賽，汪海濤厚積薄發，在半決賽奮起，以半決賽第六名的成績進入了200米仰泳的決賽。再加上吳淮的意料外驚喜，他作為一名新教練而言，這絕對是非常好的一個成績了。
晚上巫恒在吳淮他們寢室開了個會，說了後天決賽的事情，旁聽的謝嶽年很不開心，情緒一直很低落。天資這種東西在還在省遊校的時候很明顯，可是到了省隊，麵對一群的妖孽就有些力不從心，更何況到了國家級的比賽，小妖孽遇見了大妖孽，隻有被吊打的份兒。
吳淮有時候也在想，自己的成績進步的這麽快，不知不覺的就走在了前麵，是不是因為每天健身的原因？還是說從那以後就養成了晚上加訓消食的習慣？這些習慣可能冷不丁看著沒有什麽用處，但是時間長了，總會比別人強上那麽一絲。一絲一毫的強大，或許隻有半秒鍾，然而遊泳比賽，不就是爭的這一分一秒嗎？
看來，展顏留給自己的不光是一份讓他驚嚇大過驚喜的感情，還有他不斷上升的事業，這是更加長久的，從生活到事業上受到更大的影響的一種習慣。
在會上，巫恒也說了謝嶽年：“你想想你是為什麽過來學遊泳的，如果你隻是想要混個體育大學讀，就當我沒說，但凡你有一點求勝心，就不會是現在這樣，每天的訓練都跟我玩劃水，晚上的加訓到了體育館就窩在更衣室裏玩手機不出來，以為我不去就不知道嗎？你這樣懶散是對抗我呢，還是坑你自己呢，你心裏清楚。還有吳淮每天健身，你看著就沒想著一起練練？這次的全運會也就這樣了，你的比賽到這裏就結束了，回去後你再混日子，我也沒必要管你。”
謝嶽年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從吳淮的角度，看見了他眼睛裏匯聚的淚水。
運動員就是這樣的單純而殘酷，運動成績代表了一切。
晚上，吳淮給展顏發短信。
【展哥，今天我被教練說了。】
展顏回複。
【說什麽？】
【說我400混遊成一灘狗屎，差勁得不行。】
【這成績不錯了，也就比世青賽記錄慢了五秒。】
【你留意了我的成績了嗎？我還沒說呢。】
【嗯。】
【我連世青賽都追不平，還說什麽世錦賽和奧運會呢。】
【一步一步地來。】
【你都不安慰我。】
【我是在安慰你。】
【一板一眼的，跟我爸安慰我一樣的，沒誠意。】
【我誠意夠足了。】
【你唱個歌吧，就有誠意了。】
等了十多秒，一個語言發了過來。
吳淮點開語音，醇厚的男生在耳畔唱著，“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下一句，在心底浮現。
有你在我身邊，
讓生活更新鮮，
每一刻都精采萬分。
吳淮將手機放在唇邊，仰躺在床上，勾著嘴角笑了。
【滿意嗎？】新的短信發來。
吳淮飛速回應。【滿意，展哥你真好，我完全被治愈了，我要是個女孩，我就嫁你。】
展顏看見回複，笑了起來，然而很快笑容變得苦澀。
你不是，真可惜，你不是。
決賽前一天，巫恒把吳淮和汪海濤叫著做陸地訓練，謝嶽年本來不需要去的，但還是去了，巫恒什麽都沒說，隻是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
運動員就是這樣，枯燥、疲憊，沒完沒了的訓練，可能一年也比不上幾次賽，“堅持”不是一句空口白話，是要去實踐的，所以堅韌的心性才是最好的素質。
其實謝嶽年的成績已經不錯了，他這個年紀，遊出這個成績，已經具備了青運會奪冠的資格，然而他想要真正地走到全國冠軍，甚至是世界冠軍，還需要加一把勁。
第二天，吳淮的200米混合泳先比的，本該在隊裏熱身的展顏找了過來，陪著吳淮聊了一會兒天，等著吳淮下去簽到的時候，展顏也陪了下去。
謝嶽年一臉你搶我媳婦兒的怨懟眼神看展顏。
吳淮抽了個空，在展顏的耳邊說：“展哥，你對我真好啊，我喜歡上你怎麽辦。”
展顏沒說話，到了等待室的門口就站住了腳，被吳淮吹了氣的耳廓微微地發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再次遇見吳淮，總覺得哪兒不一樣了。
獨自來到等待室的吳淮眼神已經沉靜了下來。感情是一回事，事業是另外一回事，他不會讓這份不確定的愛情影響他接下來的比賽。他分的很清楚，眼前他最應該做的是什麽。
在等待室裏按照習慣熱身，屋裏的人越來越多，熱身結束的吳淮靠在角落的牆邊，慢慢地擦拭著泳鏡，觀察自己現在的和未來的對手。
然後吳淮敏銳地感覺到了那些往自己身上匯聚的視線，有些好奇的，也有警惕的，那些異樣的目光讓吳淮很享受。
是了，自己也才十七歲，可以進入到全國級別大賽的決賽，這就是一份無法輕忽的實力。
我還年輕，你們都在老去，未來必然是我的天下。
工作人員終於在門口叫道：“200米混合泳決賽進場。”
200米的比賽，不到兩分鍾的時間。
眨眼間比完了。
吳淮渾身熱氣的從水中走出來，再看向前方的大屏幕。
八泳道，廣東代表隊，吳淮，第七名。
十七歲，全國排名第七，他迄今為止的個人最好成績，很棒了，他似乎已經聽見了看台上的掌聲。
明年還會更強的。
到時候，必上獎牌榜！
全國運動會的遊泳比賽在今天落幕了，廣東隊一共拿了兩金一銀兩銅，除了一枚銀牌，其餘的都是女隊那邊得到的。
總體來說，今年廣東隊的成績不好，回去後，教練員肯定又有開不完的會了。
巫恒愁得不行。
他最討厭開會了。
其實這次的比賽結果，他對他的隊員還算滿意，吳淮拿個第七，汪海濤拿個第四，雖然沒有獎牌，可孩子們都不大，缺乏比賽經驗，尤其是吳淮，等他再練一年，成績必然會有更大的進步。
全運會結束，緊接著半個月後有省內的運動會，吳淮在f組拿了三個冠軍，200米和400的混合泳，還有一個200米自由泳的接力賽，卡裏一下多了兩萬塊錢的獎金，吳淮有時候看著卡裏越來越多的錢，總覺得自己靠遊泳來發家致富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現在的存款比他父母都多。
當然，這次廣東省內舉辦的比賽也比較大，是有成年組比賽的，因此吳淮在賽場上再次遇見了展顏。
兩人的關係恢複如初，對這比賽又沒什麽壓力，同樣也沒什麽壓力的教練員對他們管得也不嚴，有時候兩個人就另外找個位置坐著看比賽，天南海北地聊著，都在享受著這份讓人抓心撓肺的暗戀。
省內比賽結束後，開學吳淮就上高三了。
雖說他們這些體育生基本保送上體育大學，但是大學也有一些最基本的要求，總不能小學生水平就去讀大學了吧？謝嶽年天天訓練完還要埋首在書本裏，再也不取笑汪海濤是書呆子了。
汪海濤讀上了大學，日子很逍遙，正坐在床邊看書。偶爾視線移開，會落在吳淮的臉上。前幾天吳淮找他要上次看過的那種類型的書，他找網友提了一下，馬上就發過來3個g的文包，對方還一路興奮地追問他是不是看上哪個漢子了，準備彎一彎。這腦回路真是讓人捉急，前段時間不還對自己表白呢嗎？要是自己喜歡男人了，還有女人什麽份兒。
而且讓汪海濤沒想到的是，吳淮在發現文件包很大之後，他第二天就幹脆利落的買了一個64g的新手機，看的出來這是要徹底了解自己了。
了解什麽？了解自己喜歡男人嗎？對於這個師弟，汪海濤真的覺得他很不一般，看起來軟綿綿的很好欺負的樣子，但是做起事來卻有一種他隻在吳淮身上才看見的行動力和魄力，尤其是他得知吳淮和展顏的關係恢複如初之後，那一刻他的心情很複雜。
捫心自問，如果把他換在吳淮的位置，他一定糾結到死，各方麵都會受到真實性向的影響。
然而吳淮沒有，他接受的坦然，甚至開始了解這件事，了解自己，安靜地尋找著自己的方向，那種冷靜，細思恐極。
顯然大家都看輕了吳淮。
他不是一個被保護者，而是一個探索者，領路者，能夠沉默中撐起一切的那種領導者。
吳淮的文化課成績還勉強不錯，他基礎打得好，偶爾去上課也會仔細地聽，所以不需要臨時抱佛腳。
這些天，他一直糾結自己是個gay的事實中，每天都很茫然，對自己的未知，對這個群體的未知，對整個社會的未知。思來想去，他能夠求到的除了網絡，就隻有汪海濤了。
汪海濤給了他一堆的*小說，數量之巨，吳淮懷疑自己可能要花上一兩年的時間。而且很重口的是，那分了類的文包裏，還有一個□□的文檔。
男人和男人該怎麽愛，又該怎麽做，這個□□文檔給吳淮很好地上了一課。
嗯。
最後的效果就是，他有點無法直視更衣室裏的那些隊友們了。
吳淮還記得自己看過的一個關於yy足球明星的文，裏麵就寫過，擁有更衣室的體育項目最是厭惡同性戀者的出現，因為那會讓其他人不自在，意識到自己被騷擾了。
吳淮想說足球算什麽，遊泳運動員的更衣室才是真要命，他在不經意間將所有男隊員的長短粗細都記下來了。
好在，他雖然是gay，卻不會見到一個裸.男就發.情，或許是在這個環境裏呆的時間太長了，平日裏習慣的情景就算今時今日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他很確認自己不會對眼前的裸.男勃.起。
當然。
與之相反的，他如今每次用手的時候，腦袋裏出現的都是展顏的身體，他想要擁抱他，想要親吻他，想要撫摸他的胸肌，想要用舌尖舔過人魚線的溝壑，他想要和他做小說裏的那些事，用種種不同的姿勢抵死纏綿。
吳淮對“抵死纏綿”記憶的格外清楚，他覺得，這個成語的意思應該就是用盡所有的力氣發了狠地做.愛。
十月份，廣東又刮台風，天氣比兩年前還要惡劣，吳淮找到巫恒提議再去解放軍隊來一次合訓。
巫恒回憶了一下當年合訓的情況，欣然同意。
第二天的半決賽，展顏的100米自由泳順利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決賽。謝嶽年惜敗半決賽，49.78的成績排在第十九名，無緣決賽。吳淮400米混合泳體力安排不當，成績也不是很好，沒能進入決賽，倒是200米混合泳成績不錯，竟然擠進前八，順利進入了決賽。
巫恒這一天很開心，他手裏有兩個隊員進了決賽，汪海濤厚積薄發，在半決賽奮起，以半決賽第六名的成績進入了200米仰泳的決賽。再加上吳淮的意料外驚喜，他作為一名新教練而言，這絕對是非常好的一個成績了。
晚上巫恒在吳淮他們寢室開了個會，說了後天決賽的事情，旁聽的謝嶽年很不開心，情緒一直很低落。天資這種東西在還在省遊校的時候很明顯，可是到了省隊，麵對一群的妖孽就有些力不從心，更何況到了國家級的比賽，小妖孽遇見了大妖孽，隻有被吊打的份兒。
吳淮有時候也在想，自己的成績進步的這麽快，不知不覺的就走在了前麵，是不是因為每天健身的原因？還是說從那以後就養成了晚上加訓消食的習慣？這些習慣可能冷不丁看著沒有什麽用處，但是時間長了，總會比別人強上那麽一絲。一絲一毫的強大，或許隻有半秒鍾，然而遊泳比賽，不就是爭的這一分一秒嗎？
看來，展顏留給自己的不光是一份讓他驚嚇大過驚喜的感情，還有他不斷上升的事業，這是更加長久的，從生活到事業上受到更大的影響的一種習慣。
在會上，巫恒也說了謝嶽年：“你想想你是為什麽過來學遊泳的，如果你隻是想要混個體育大學讀，就當我沒說，但凡你有一點求勝心，就不會是現在這樣，每天的訓練都跟我玩劃水，晚上的加訓到了體育館就窩在更衣室裏玩手機不出來，以為我不去就不知道嗎？你這樣懶散是對抗我呢，還是坑你自己呢，你心裏清楚。還有吳淮每天健身，你看著就沒想著一起練練？這次的全運會也就這樣了，你的比賽到這裏就結束了，回去後你再混日子，我也沒必要管你。”
謝嶽年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從吳淮的角度，看見了他眼睛裏匯聚的淚水。
運動員就是這樣的單純而殘酷，運動成績代表了一切。
晚上，吳淮給展顏發短信。
【展哥，今天我被教練說了。】
展顏回複。
【說什麽？】
【說我400混遊成一灘狗屎，差勁得不行。】
【這成績不錯了，也就比世青賽記錄慢了五秒。】
【你留意了我的成績了嗎？我還沒說呢。】
【嗯。】
【我連世青賽都追不平，還說什麽世錦賽和奧運會呢。】
【一步一步地來。】
【你都不安慰我。】
【我是在安慰你。】
【一板一眼的，跟我爸安慰我一樣的，沒誠意。】
【我誠意夠足了。】
【你唱個歌吧，就有誠意了。】
等了十多秒，一個語言發了過來。
吳淮點開語音，醇厚的男生在耳畔唱著，“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下一句，在心底浮現。
有你在我身邊，
讓生活更新鮮，
每一刻都精采萬分。
吳淮將手機放在唇邊，仰躺在床上，勾著嘴角笑了。
【滿意嗎？】新的短信發來。
吳淮飛速回應。【滿意，展哥你真好，我完全被治愈了，我要是個女孩，我就嫁你。】
展顏看見回複，笑了起來，然而很快笑容變得苦澀。
你不是，真可惜，你不是。
決賽前一天，巫恒把吳淮和汪海濤叫著做陸地訓練，謝嶽年本來不需要去的，但還是去了，巫恒什麽都沒說，隻是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
運動員就是這樣，枯燥、疲憊，沒完沒了的訓練，可能一年也比不上幾次賽，“堅持”不是一句空口白話，是要去實踐的，所以堅韌的心性才是最好的素質。
其實謝嶽年的成績已經不錯了，他這個年紀，遊出這個成績，已經具備了青運會奪冠的資格，然而他想要真正地走到全國冠軍，甚至是世界冠軍，還需要加一把勁。
第二天，吳淮的200米混合泳先比的，本該在隊裏熱身的展顏找了過來，陪著吳淮聊了一會兒天，等著吳淮下去簽到的時候，展顏也陪了下去。
謝嶽年一臉你搶我媳婦兒的怨懟眼神看展顏。
吳淮抽了個空，在展顏的耳邊說：“展哥，你對我真好啊，我喜歡上你怎麽辦。”
展顏沒說話，到了等待室的門口就站住了腳，被吳淮吹了氣的耳廓微微地發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再次遇見吳淮，總覺得哪兒不一樣了。
獨自來到等待室的吳淮眼神已經沉靜了下來。感情是一回事，事業是另外一回事，他不會讓這份不確定的愛情影響他接下來的比賽。他分的很清楚，眼前他最應該做的是什麽。
在等待室裏按照習慣熱身，屋裏的人越來越多，熱身結束的吳淮靠在角落的牆邊，慢慢地擦拭著泳鏡，觀察自己現在的和未來的對手。
然後吳淮敏銳地感覺到了那些往自己身上匯聚的視線，有些好奇的，也有警惕的，那些異樣的目光讓吳淮很享受。
是了，自己也才十七歲，可以進入到全國級別大賽的決賽，這就是一份無法輕忽的實力。
我還年輕，你們都在老去，未來必然是我的天下。
工作人員終於在門口叫道：“200米混合泳決賽進場。”
200米的比賽，不到兩分鍾的時間。
眨眼間比完了。
吳淮渾身熱氣的從水中走出來，再看向前方的大屏幕。
八泳道，廣東代表隊，吳淮，第七名。
十七歲，全國排名第七，他迄今為止的個人最好成績，很棒了，他似乎已經聽見了看台上的掌聲。
明年還會更強的。
到時候，必上獎牌榜！
全國運動會的遊泳比賽在今天落幕了，廣東隊一共拿了兩金一銀兩銅，除了一枚銀牌，其餘的都是女隊那邊得到的。
總體來說，今年廣東隊的成績不好，回去後，教練員肯定又有開不完的會了。
巫恒愁得不行。
他最討厭開會了。
其實這次的比賽結果，他對他的隊員還算滿意，吳淮拿個第七，汪海濤拿個第四，雖然沒有獎牌，可孩子們都不大，缺乏比賽經驗，尤其是吳淮，等他再練一年，成績必然會有更大的進步。
全運會結束，緊接著半個月後有省內的運動會，吳淮在f組拿了三個冠軍，200米和400的混合泳，還有一個200米自由泳的接力賽，卡裏一下多了兩萬塊錢的獎金，吳淮有時候看著卡裏越來越多的錢，總覺得自己靠遊泳來發家致富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現在的存款比他父母都多。
當然，這次廣東省內舉辦的比賽也比較大，是有成年組比賽的，因此吳淮在賽場上再次遇見了展顏。
兩人的關係恢複如初，對這比賽又沒什麽壓力，同樣也沒什麽壓力的教練員對他們管得也不嚴，有時候兩個人就另外找個位置坐著看比賽，天南海北地聊著，都在享受著這份讓人抓心撓肺的暗戀。
省內比賽結束後，開學吳淮就上高三了。
雖說他們這些體育生基本保送上體育大學，但是大學也有一些最基本的要求，總不能小學生水平就去讀大學了吧？謝嶽年天天訓練完還要埋首在書本裏，再也不取笑汪海濤是書呆子了。
汪海濤讀上了大學，日子很逍遙，正坐在床邊看書。偶爾視線移開，會落在吳淮的臉上。前幾天吳淮找他要上次看過的那種類型的書，他找網友提了一下，馬上就發過來3個g的文包，對方還一路興奮地追問他是不是看上哪個漢子了，準備彎一彎。這腦回路真是讓人捉急，前段時間不還對自己表白呢嗎？要是自己喜歡男人了，還有女人什麽份兒。
而且讓汪海濤沒想到的是，吳淮在發現文件包很大之後，他第二天就幹脆利落的買了一個64g的新手機，看的出來這是要徹底了解自己了。
了解什麽？了解自己喜歡男人嗎？對於這個師弟，汪海濤真的覺得他很不一般，看起來軟綿綿的很好欺負的樣子，但是做起事來卻有一種他隻在吳淮身上才看見的行動力和魄力，尤其是他得知吳淮和展顏的關係恢複如初之後，那一刻他的心情很複雜。
捫心自問，如果把他換在吳淮的位置，他一定糾結到死，各方麵都會受到真實性向的影響。
然而吳淮沒有，他接受的坦然，甚至開始了解這件事，了解自己，安靜地尋找著自己的方向，那種冷靜，細思恐極。
顯然大家都看輕了吳淮。
他不是一個被保護者，而是一個探索者，領路者，能夠沉默中撐起一切的那種領導者。
吳淮的文化課成績還勉強不錯，他基礎打得好，偶爾去上課也會仔細地聽，所以不需要臨時抱佛腳。
這些天，他一直糾結自己是個gay的事實中，每天都很茫然，對自己的未知，對這個群體的未知，對整個社會的未知。思來想去，他能夠求到的除了網絡，就隻有汪海濤了。
汪海濤給了他一堆的*小說，數量之巨，吳淮懷疑自己可能要花上一兩年的時間。而且很重口的是，那分了類的文包裏，還有一個□□的文檔。
男人和男人該怎麽愛，又該怎麽做，這個□□文檔給吳淮很好地上了一課。
嗯。
最後的效果就是，他有點無法直視更衣室裏的那些隊友們了。
吳淮還記得自己看過的一個關於yy足球明星的文，裏麵就寫過，擁有更衣室的體育項目最是厭惡同性戀者的出現，因為那會讓其他人不自在，意識到自己被騷擾了。
吳淮想說足球算什麽，遊泳運動員的更衣室才是真要命，他在不經意間將所有男隊員的長短粗細都記下來了。
好在，他雖然是gay，卻不會見到一個裸.男就發.情，或許是在這個環境裏呆的時間太長了，平日裏習慣的情景就算今時今日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他很確認自己不會對眼前的裸.男勃.起。
當然。
與之相反的，他如今每次用手的時候，腦袋裏出現的都是展顏的身體，他想要擁抱他，想要親吻他，想要撫摸他的胸肌，想要用舌尖舔過人魚線的溝壑，他想要和他做小說裏的那些事，用種種不同的姿勢抵死纏綿。
吳淮對“抵死纏綿”記憶的格外清楚，他覺得，這個成語的意思應該就是用盡所有的力氣發了狠地做.愛。
十月份，廣東又刮台風，天氣比兩年前還要惡劣，吳淮找到巫恒提議再去解放軍隊來一次合訓。
巫恒回憶了一下當年合訓的情況，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