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然而，晚上他去找展顏，展顏今天晚上卻要去學校睡覺……呃，上課。
沒有找到人，吳淮回去的腳步有些沉重，莫名失落。後來看見謝嶽年他們已經準備好泳具，教練還在旁邊虎視眈眈，他強打著精神笑了笑，師兄弟三人組隊再”刷”遊泳池。
第二天上午，展顏抱著水線問他：”聽小鼠說你昨天晚上找我啊？抱歉了，沒提前和你說過，周三和周四晚上的課一定要上，要算出勤的。”
吳淮點頭，好奇地問：”大學的課程難嗎？”
展顏搖頭：”還行吧，老師一直教得比較基礎。你知道的，咱們平時訓練得累，有空了就是睡覺，文化課都被放在了最後麵。未免出現一堆文盲，老師也不會教太難的東西。你學習怎麽樣？”
”還行吧，能聽懂。”吳淮回答的很輕鬆。
實際上吳淮屬於讀書腦袋比較好用的類型，初中的時候一邊訓練文化課成績還能保持在年級前二十名。隻是如今專心訓練遊泳，讀了體專之後，就沒有怎麽好好讀過書了。他還記得初中臨畢業前，他爸和他以男人對男人的身份深談了一次，最後說好，如果讀大學他的遊泳成績不行，就從此專心讀書。
遊泳並不是吳淮唯一的出路，但是比起考大學麵對社會，吳淮認為遊泳更容易看見未來。他的遊泳成績一直很好，從小就在市裏和省裏拿第一，這些年拿了不知道多少獎狀和獎金，遊泳給了他自信和方向，也給了他更加偉大的夢想。
想要去世界的賽場，想要登上冠軍的領獎台，想要看見五星紅旗因為自己而在異國升起。
這是他最初的夢想。
永遠不會改變，永遠不會破滅！
台風天結束，通常會涼快兩天，然後就是悶熱的桑拿天。
吳淮他們又在海軍這邊停留了一周的時間，眼看著已經在人家的地盤白吃白喝了半個月，即便是巫恒的老臉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後還是提出了離開。
平時沒覺得，真要分開了，底下的隊員們才驟然發現很舍不得。晚上展顏帶著人來他們宿舍聊天，還帶了一些瓜子花生開個茶話會，算是告別前最後的一次小聚。
展顏坐在吳淮的床上，手裏捏著個握力器，旁邊的人都在嗑瓜子，他就在”哢嚓哢嚓”的聲音裏捏著握力器，說：”吃完大概收拾一下就好了，明天你們收拾好了直接走，我中午訓練回來打掃衛生，不用擔心，盡管吃。”
吳淮就坐在床的另外一邊，抱著藍色的床架子，臉傻乎乎的貼在鐵管上，目光呆滯。當展顏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覺得胸口悶悶的，鼻子也有些酸，心裏空空的沒著沒落。
不過是分開而已，至於這麽傷心嗎？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聲不吭。
陶姐和葉子姐也在，就數她們兩人瓜子嗑的最多，這一會兒功夫腳底下就是一堆的瓜子皮。
事實上，這個茶話會也是她們主持的，一會問問巫恒以後還會不會過來合訓，一會又問問謝嶽年這段時間的相處對大家是什麽感覺，最後終於問到了汪海濤身上，兩人眼睛都亮了起來，拐彎抹角的最後問了一句，三水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巫恒不動聲色，看向汪海濤。
汪海濤正色道：”我現在這樣挺好的，沒有別的想法。”然而即便是這樣，那雙狐狸眼也讓人覺得他的漫不經心不正經。
吳淮無法分辨自己的心思，隻當是分別離愁，一覺睡醒，廣東十月中的溫度還有些悶熱，於是更加不愛說話，將牙刷和一些日常用品放入昨日就收拾好的背包中，吃過早飯就離開訓練中心上了車。
”壞仔，你不高興？”
在車上的時候，謝嶽年問。
吳淮點頭：”嗯，有點舍不得，展哥他們都挺好的。”
”都是一個市的，坐個車就看見了，你要個電話號碼，平時也能聯係。”
吳淮愣住，他忘記找展顏要電話號碼了。
於是，心情更加得鬱卒。
十月以後，廣東的天氣一天比一天涼，早晨出操已經需要添上一件薄外套了。
吳淮早就已經從離別的感傷中走出來。
距離和時間是治療任何傷口的良藥，更何況吳淮身上的這份情緒連傷口都算不上，僅僅是少男思春懵懂的感情罷了，就連他自己都未意識到，這份暗戀就早早的夭折。
日子過得很平靜。
每天訓練，然後和謝嶽年吹牛玩樂，和汪海濤聊聊足球和籃球，他的手機始終沒有被巫恒收走，因此每天還可以用手機打發點時間。
不過，從海軍訓練中心回來後，吳淮有了兩個好習慣。
晚上的加訓，和每天早晚各一次的健身。
日子過的很充實，他甚至對外麵的世界沒有太多的好奇和期待，總覺得每天的事情都擠得滿滿的，逛街什麽的太麻煩太耽誤時間了。
天氣轉涼，省遊校的孩子從室外泳池轉到了室內，省隊的老教練在這個時候紛紛帶著隊員去省內的各個訓練基地分開訓練。巫恒作為省隊新鮮人，跑去外麵浪這種好事自然輪不到他，便被留下守家。
正是如此，吳淮在時隔三個月後，再次看見了劉永寧指導員。劉指導的腿已經好了，重新回來帶訓練，除了原本手裏的隊員，他還接受了巫恒原本手裏的隊員，如今黑鰍就在他的手裏訓練。
雙方第一天在館內遇見的時候自然是一番說道，劉永寧則把汪海濤叫到一邊聊了半天，等回過頭來看見了吳淮，才想起一般地問了句，都還好嗎？
吳淮笑著點頭，他如今成功進了省隊，還有了自己喜歡的教練指導自己，他對如今的省隊生活沒有什麽不滿足的。
倒是劉永寧的心情有些複雜，看著站在遊泳池畔長生而立的少年，內心深處湧動著痛失人才的惋惜。吳淮確實是個好孩子，可惜了，沒緣分，倒是讓巫恒那小子撿了個大便宜。
也是這天訓練結束，換完衣服的吳淮在門口遇見抽煙的巫恒，他將手機遞到吳淮麵前，說：”展顏的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你回一個過去吧。”
展顏這兩個字像是生了棱角，從吳淮的耳朵裏鑽進去，落在軟軟的心髒上，彈起來落下去，跳得亂七八糟，砸出了絲絲的疼痛。
茫然地接過手機，吳淮忐忑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巫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拿回手機將號撥了出去，再放在了吳淮的手心裏。
電話很快接通了，展顏低醇的聲音從耳機的話筒裏傳過來，就像是唇貼著耳畔說著什麽一樣，吳淮的呼吸停止，血色瞬間從耳朵蔓延開來，臉頰熱得厲害。
展顏問：你最近還好嗎？年小哥他們也好嗎？訓練還那麽辛苦嗎？晚上還加訓嗎？天冷了要注意添衣服。
吳淮迷迷糊糊地聽著，就迷迷糊糊地回答，就會嗯啊是啊這幾個音，腦袋裏一片空白。
後來展顏又說：”其實我打電話過來，主要就是問問這次國家集訓隊的事情。”
”額？啊！”吳淮想來了。
明年二月份，在新加坡有一次亞洲青少年遊泳錦標賽，各省從現在開始就在備戰，這個規模的比賽對於青少年階段的運動員已經算是比較大型的比賽了。而且一旦在這個比賽上取得好成績，就可以參加同年七月份在美國印第安納州舉辦的世界青少年遊泳比賽，這是青少年最頂級的大賽。通常在青少年大賽上拿到好成績的選手，接下來在各大世界級的比賽上都可以看見他們的身影，而且通常都會獲得很好的成績。
遊泳運動員的人生就像是一場勵誌的升級流，一步一步的克服所有的難關，站在最高的位置上。
不過，在出國參加各類比賽之前，一般各省的選手還會參加一次國家集訓隊，然後在其中挑選出最為優秀的選手，代替國家出國參加比賽。
參加國家集訓隊，不等於成為了國家隊員。而且現在任何事情都是雙向選擇，在國家隊挑選優秀選手的同時，出色的運動員也會挑揀教練，如果你希望加入國家隊接受國家隊教練的指導當然皆大歡喜，如果你更喜歡自己的省隊教練，同時省隊給你的福利待遇足夠你堅定不移的將關係留在省裏麵也是可以。正是因為這種散落到四麵八方訓練方式，國家集訓隊應運而生，歸根結底也隻是為了方便管理罷了。
從這裏可以看出來，國家集訓隊匯聚了全國的各類遊泳人才，哪怕每個參賽項目隻要排名前八的運動員，都擠在北京訓練中心那邊，也是兩百來號人，再加上跟過去的教練，人員的吃住行安排上會很麻煩。因此北京那邊的集訓隊都不會要太多的人，隊員隻要一百來人就夠了。這個人數，全國卻有那麽多的運動員，僧多粥少，也得靠爭。
吳淮一直覺得自己參加集訓隊的機會不大，光是省隊青少年組的隊員就有三十多個，卻隻有四個名額。不說按照隊員的成績來選了，就說這類型的比賽，肯定要壓著年齡線最好是十七歲的運動員，去參加才更有優勢。他不過十五歲，除非真的天資妖孽，被選上的機會太小了。
吳淮想說自己肯定參加不了國家集訓隊，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想要試試，就算不行，也要試試，不光是因為可以和展顏一起去北京，還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隻有向著目標狂奔，才能夠走的更遠！
掛了電話，吳淮反複地看著展顏的電話號碼，確認默記在了心裏，才將手機還給教練。
轉過身來，他飛速的報了一組電話號碼，讓謝嶽年幫他記住。謝嶽年斜眼看他：”用得著這麽麻煩嗎？到時候直接問教練就是了。”
吳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掩飾道：”萬一讓教練發現我有手機怎麽辦？到時候咱們誰也別用。”
謝嶽年立馬正色道：”再說一遍多少來著？”
吳淮回了寢室，從枕頭下麵的被褥裏拿出手機，將記在腦袋裏的號碼一個按鍵一個按鍵的錄入，最後輸入了展顏兩個字。
展顏，展顏歡笑，真是一個讓人看著就歡喜的名字。
然而，晚上他去找展顏，展顏今天晚上卻要去學校睡覺……呃，上課。
沒有找到人，吳淮回去的腳步有些沉重，莫名失落。後來看見謝嶽年他們已經準備好泳具，教練還在旁邊虎視眈眈，他強打著精神笑了笑，師兄弟三人組隊再”刷”遊泳池。
第二天上午，展顏抱著水線問他：”聽小鼠說你昨天晚上找我啊？抱歉了，沒提前和你說過，周三和周四晚上的課一定要上，要算出勤的。”
吳淮點頭，好奇地問：”大學的課程難嗎？”
展顏搖頭：”還行吧，老師一直教得比較基礎。你知道的，咱們平時訓練得累，有空了就是睡覺，文化課都被放在了最後麵。未免出現一堆文盲，老師也不會教太難的東西。你學習怎麽樣？”
”還行吧，能聽懂。”吳淮回答的很輕鬆。
實際上吳淮屬於讀書腦袋比較好用的類型，初中的時候一邊訓練文化課成績還能保持在年級前二十名。隻是如今專心訓練遊泳，讀了體專之後，就沒有怎麽好好讀過書了。他還記得初中臨畢業前，他爸和他以男人對男人的身份深談了一次，最後說好，如果讀大學他的遊泳成績不行，就從此專心讀書。
遊泳並不是吳淮唯一的出路，但是比起考大學麵對社會，吳淮認為遊泳更容易看見未來。他的遊泳成績一直很好，從小就在市裏和省裏拿第一，這些年拿了不知道多少獎狀和獎金，遊泳給了他自信和方向，也給了他更加偉大的夢想。
想要去世界的賽場，想要登上冠軍的領獎台，想要看見五星紅旗因為自己而在異國升起。
這是他最初的夢想。
永遠不會改變，永遠不會破滅！
台風天結束，通常會涼快兩天，然後就是悶熱的桑拿天。
吳淮他們又在海軍這邊停留了一周的時間，眼看著已經在人家的地盤白吃白喝了半個月，即便是巫恒的老臉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後還是提出了離開。
平時沒覺得，真要分開了，底下的隊員們才驟然發現很舍不得。晚上展顏帶著人來他們宿舍聊天，還帶了一些瓜子花生開個茶話會，算是告別前最後的一次小聚。
展顏坐在吳淮的床上，手裏捏著個握力器，旁邊的人都在嗑瓜子，他就在”哢嚓哢嚓”的聲音裏捏著握力器，說：”吃完大概收拾一下就好了，明天你們收拾好了直接走，我中午訓練回來打掃衛生，不用擔心，盡管吃。”
吳淮就坐在床的另外一邊，抱著藍色的床架子，臉傻乎乎的貼在鐵管上，目光呆滯。當展顏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覺得胸口悶悶的，鼻子也有些酸，心裏空空的沒著沒落。
不過是分開而已，至於這麽傷心嗎？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聲不吭。
陶姐和葉子姐也在，就數她們兩人瓜子嗑的最多，這一會兒功夫腳底下就是一堆的瓜子皮。
事實上，這個茶話會也是她們主持的，一會問問巫恒以後還會不會過來合訓，一會又問問謝嶽年這段時間的相處對大家是什麽感覺，最後終於問到了汪海濤身上，兩人眼睛都亮了起來，拐彎抹角的最後問了一句，三水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巫恒不動聲色，看向汪海濤。
汪海濤正色道：”我現在這樣挺好的，沒有別的想法。”然而即便是這樣，那雙狐狸眼也讓人覺得他的漫不經心不正經。
吳淮無法分辨自己的心思，隻當是分別離愁，一覺睡醒，廣東十月中的溫度還有些悶熱，於是更加不愛說話，將牙刷和一些日常用品放入昨日就收拾好的背包中，吃過早飯就離開訓練中心上了車。
”壞仔，你不高興？”
在車上的時候，謝嶽年問。
吳淮點頭：”嗯，有點舍不得，展哥他們都挺好的。”
”都是一個市的，坐個車就看見了，你要個電話號碼，平時也能聯係。”
吳淮愣住，他忘記找展顏要電話號碼了。
於是，心情更加得鬱卒。
十月以後，廣東的天氣一天比一天涼，早晨出操已經需要添上一件薄外套了。
吳淮早就已經從離別的感傷中走出來。
距離和時間是治療任何傷口的良藥，更何況吳淮身上的這份情緒連傷口都算不上，僅僅是少男思春懵懂的感情罷了，就連他自己都未意識到，這份暗戀就早早的夭折。
日子過得很平靜。
每天訓練，然後和謝嶽年吹牛玩樂，和汪海濤聊聊足球和籃球，他的手機始終沒有被巫恒收走，因此每天還可以用手機打發點時間。
不過，從海軍訓練中心回來後，吳淮有了兩個好習慣。
晚上的加訓，和每天早晚各一次的健身。
日子過的很充實，他甚至對外麵的世界沒有太多的好奇和期待，總覺得每天的事情都擠得滿滿的，逛街什麽的太麻煩太耽誤時間了。
天氣轉涼，省遊校的孩子從室外泳池轉到了室內，省隊的老教練在這個時候紛紛帶著隊員去省內的各個訓練基地分開訓練。巫恒作為省隊新鮮人，跑去外麵浪這種好事自然輪不到他，便被留下守家。
正是如此，吳淮在時隔三個月後，再次看見了劉永寧指導員。劉指導的腿已經好了，重新回來帶訓練，除了原本手裏的隊員，他還接受了巫恒原本手裏的隊員，如今黑鰍就在他的手裏訓練。
雙方第一天在館內遇見的時候自然是一番說道，劉永寧則把汪海濤叫到一邊聊了半天，等回過頭來看見了吳淮，才想起一般地問了句，都還好嗎？
吳淮笑著點頭，他如今成功進了省隊，還有了自己喜歡的教練指導自己，他對如今的省隊生活沒有什麽不滿足的。
倒是劉永寧的心情有些複雜，看著站在遊泳池畔長生而立的少年，內心深處湧動著痛失人才的惋惜。吳淮確實是個好孩子，可惜了，沒緣分，倒是讓巫恒那小子撿了個大便宜。
也是這天訓練結束，換完衣服的吳淮在門口遇見抽煙的巫恒，他將手機遞到吳淮麵前，說：”展顏的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你回一個過去吧。”
展顏這兩個字像是生了棱角，從吳淮的耳朵裏鑽進去，落在軟軟的心髒上，彈起來落下去，跳得亂七八糟，砸出了絲絲的疼痛。
茫然地接過手機，吳淮忐忑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巫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拿回手機將號撥了出去，再放在了吳淮的手心裏。
電話很快接通了，展顏低醇的聲音從耳機的話筒裏傳過來，就像是唇貼著耳畔說著什麽一樣，吳淮的呼吸停止，血色瞬間從耳朵蔓延開來，臉頰熱得厲害。
展顏問：你最近還好嗎？年小哥他們也好嗎？訓練還那麽辛苦嗎？晚上還加訓嗎？天冷了要注意添衣服。
吳淮迷迷糊糊地聽著，就迷迷糊糊地回答，就會嗯啊是啊這幾個音，腦袋裏一片空白。
後來展顏又說：”其實我打電話過來，主要就是問問這次國家集訓隊的事情。”
”額？啊！”吳淮想來了。
明年二月份，在新加坡有一次亞洲青少年遊泳錦標賽，各省從現在開始就在備戰，這個規模的比賽對於青少年階段的運動員已經算是比較大型的比賽了。而且一旦在這個比賽上取得好成績，就可以參加同年七月份在美國印第安納州舉辦的世界青少年遊泳比賽，這是青少年最頂級的大賽。通常在青少年大賽上拿到好成績的選手，接下來在各大世界級的比賽上都可以看見他們的身影，而且通常都會獲得很好的成績。
遊泳運動員的人生就像是一場勵誌的升級流，一步一步的克服所有的難關，站在最高的位置上。
不過，在出國參加各類比賽之前，一般各省的選手還會參加一次國家集訓隊，然後在其中挑選出最為優秀的選手，代替國家出國參加比賽。
參加國家集訓隊，不等於成為了國家隊員。而且現在任何事情都是雙向選擇，在國家隊挑選優秀選手的同時，出色的運動員也會挑揀教練，如果你希望加入國家隊接受國家隊教練的指導當然皆大歡喜，如果你更喜歡自己的省隊教練，同時省隊給你的福利待遇足夠你堅定不移的將關係留在省裏麵也是可以。正是因為這種散落到四麵八方訓練方式，國家集訓隊應運而生，歸根結底也隻是為了方便管理罷了。
從這裏可以看出來，國家集訓隊匯聚了全國的各類遊泳人才，哪怕每個參賽項目隻要排名前八的運動員，都擠在北京訓練中心那邊，也是兩百來號人，再加上跟過去的教練，人員的吃住行安排上會很麻煩。因此北京那邊的集訓隊都不會要太多的人，隊員隻要一百來人就夠了。這個人數，全國卻有那麽多的運動員，僧多粥少，也得靠爭。
吳淮一直覺得自己參加集訓隊的機會不大，光是省隊青少年組的隊員就有三十多個，卻隻有四個名額。不說按照隊員的成績來選了，就說這類型的比賽，肯定要壓著年齡線最好是十七歲的運動員，去參加才更有優勢。他不過十五歲，除非真的天資妖孽，被選上的機會太小了。
吳淮想說自己肯定參加不了國家集訓隊，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想要試試，就算不行，也要試試，不光是因為可以和展顏一起去北京，還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隻有向著目標狂奔，才能夠走的更遠！
掛了電話，吳淮反複地看著展顏的電話號碼，確認默記在了心裏，才將手機還給教練。
轉過身來，他飛速的報了一組電話號碼，讓謝嶽年幫他記住。謝嶽年斜眼看他：”用得著這麽麻煩嗎？到時候直接問教練就是了。”
吳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掩飾道：”萬一讓教練發現我有手機怎麽辦？到時候咱們誰也別用。”
謝嶽年立馬正色道：”再說一遍多少來著？”
吳淮回了寢室，從枕頭下麵的被褥裏拿出手機，將記在腦袋裏的號碼一個按鍵一個按鍵的錄入，最後輸入了展顏兩個字。
展顏，展顏歡笑，真是一個讓人看著就歡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