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吳淮和早熟男趕進了更衣室，兩個人做了自我介紹，原來早熟男是來自佛山的選手，原先和謝嶽年在一個體校，而且關係還不錯，所以自己這是被愛屋及烏了。早熟男叫田軍，還差十一天就十六歲了，他是八月份的生日，參加青少年階段的比賽很占便宜。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撓了撓腦袋，“可惜，還是遊不過你，等我到了十八歲，這點優勢都沒有了。”
吳淮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麽，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名次呢。
不過，這件事不需要擔心。
才進了更衣室，就看見謝嶽年跑了過來，然後抬手在他肩膀上砸了一下：“不錯啊，又是個小組第一。”
吳淮按著胸口笑，偷偷的鬆了一口氣，謙虛：“小組第一不代表預賽第一，說不定又是個第三名呢。”
“反正進決賽沒問題啦！”
謝嶽年無所謂地擺擺手，扭頭就看見了吳淮身邊的早熟男，臉上的笑意又濃了一點，用粵語喊了一聲：“魚丸仔！原來是你哦！”
魚丸仔笑道：“是啊，好久沒見了。”
“這是我好兄弟！”謝嶽年一把勾住吳淮的肩膀，拍了拍吳淮的胸口，還抓了一把。
吳淮身體一顫，就“哈”的一聲笑了起來。他身上的癢癢肉有點多，自從被年小哥發現後，就倒了大黴，總會出其不意的抓他一把。偏偏每次他都忍不住，用年小哥的話說，不就被抓上一把嗎，瞧這騷樣，笑得花枝亂顫的。
謝嶽年又來抓，吳淮又開始笑，抖著聲音說：“再來我生氣了。”
可惜氣勢全無，笑出了眼淚的眼睛睜大了看著人，一臉軟包子的模樣。
魚丸仔就在旁邊好脾氣的看著，臉上一直掛著憨厚的笑容。
好不容易換了衣服，遊泳館裏的人都離開了大半，守在門口的黑鰍通知他們，晚上巫指導要開會。謝嶽年點著頭，勾著吳淮的脖子，把他拉到了黑板前麵看成績。
第二名，省遊泳學校，吳淮2:21.33
“第二名啊！？太好了！！壞仔，第二名呢！！你進步了一名！！”謝嶽年跳了起來。
吳淮笑開眉眼，反手抱住了謝嶽年。
他看著黑紙白字上印著的時間，兩分二十一秒，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成績，如果還在四川，自己就是預賽第一名了。不過無所謂了，決賽自己會遊的更好。
視線從第一名的名字上移開，落在了後麵的時間欄裏，兩分十九秒。
下一次，就遊快兩秒！
一天的比賽落幕，大家都很興奮，飯吃的比平時都多，再加上食堂做的飯菜趕超樓上省隊，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一粒不剩。
沒有吃到很多的魚，吳淮表示有點不開心。
晚上開會，巫指導點到了吳淮的名：“你的蛙泳成績應該不止現在這個程度，也不是你的最好成績，動作上我沒什麽指導你的，你關鍵要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態。蛙泳你遊的太多了，還有僥幸心理，所以不夠興奮，成績就出不來。半決賽的時候好好遊。”
“嗯。”吳淮點頭。
巫指導看著他，又說：“混合泳遊的更糟糕。”
吳淮被打擊了一下，他還以為自己的混合泳會被誇獎，可是第二名呢。
“不要以為自己預賽第二名，就是你遊的好，你們這一屆的混合泳普遍不強，但是出了廣東省，中國隨便抓就是一堆超過你的。”
吳淮咬緊下唇，他覺得這個成績在四川也不錯了。
巫指導像是他腦袋裏的蛔蟲，說：“不要和你老家比，你要和杭州比。前幾天杭州的青少年運動會，200米混合泳的最好成績是兩分十五秒，比你快了六秒，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兩百米的距離你被他甩開兩三身位，被遠遠丟在身後，玩命地追都追不上，知道嗎？”
吳淮眼睛睜大，很驚訝，沒想到現在他們這個組別的成績這麽凶殘？快六秒，在泳池裏，真的是尾燈都看不見了。
“不過你的底子是很好的。”巫指導頓了一下說，“基礎打的很好，主要問題是在節奏感上，蝶泳遊了太多的力，仰泳卻沒有調整好，而且你一衝起來腿的頻率就有問題，這個毛病你自己是知道的，必須要改。”
“嗯。”吳淮一次又一次地點頭。
巫指導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說起了其他人。
不過八個隊員，會開了一個小時，巫恒很有耐心的指出所有隊員的問題，並幫助他們改正。其實這些話都是老調重彈，平時的訓練上都被指正過，有些毛病實在不好改，一旦參加比賽，腦袋一熱，就更加忘記了，就靠著習慣去遊，自然遊的亂七八糟。
最後巫恒說：“明天是e組和f組的比賽，你們也要去看看，看看他們的實力，就知道自己的問題了。”
“還有，最後重複一遍，離開要請假，不準擅自行動，散會！”
回到宿舍裏，吳淮問謝嶽年：“你怎麽做到手臂和打腿動作兼顧的？”
謝嶽年眨巴著眼睛，一臉懵逼。
吳淮覺得自己純粹瞎問，天賦這種東西根本就是無法理喻，尤其是謝嶽年這種老天爺賞飯吃的，好像從娘胎裏就會遊自由泳了。
“呃……使勁地遊，使勁地遊，不喘氣，累死了也要往前衝。”謝嶽年想了想，正色回答吳淮，臨了還不確定的反問吳淮，“是不是這樣？”
吳淮翻了個大白眼，快走兩步走進了寢室。聽說傻病要傳染，趕緊離開病原體。
第二天隊裏沒有比賽，大家起床的更晚，好在食堂的早餐臨時改成不限時提供，所以大家才沒有一覺睡到十二點。
否則，起床就可以直接吃午餐了。
奈何大魔王昨晚的會上專門提過今天的行程，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違背大魔王的話。
寢室裏八個人，手挽著手去了食堂，趕了一個早點的末班車。而且吳淮發現，今天起來晚的不止他們，還有人比他更晚。就是那天站在唐教練身邊的唐教練隊員，比他們更晚來到食堂，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往樓上走，然後很快又下來了，站在他們省遊校的打飯窗口很尷尬地撓著腦袋：“樓上沒飯了，我能在您這裏打一些早點嗎？”
那個人說了一口地道的粵語，聲音並不高，隻是吳淮就坐在窗戶邊的桌子上，聽的很清楚。來到廣東一個多月，他勉強可以領會到對方話裏的意思，這句話很簡單，他聽懂了。
吳淮扭頭看過去，展顏也正好轉頭看吳淮，四目對上，展顏露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一口大白牙，能晃瞎人的眼睛。
於是，那天自己衝到唐教練麵前自薦的記憶有如猛虎一般襲來，吳淮在愣了一下後，臉騰地就紅了。
太羞恥了！太羞恥了！！太羞恥了！！！
展顏看著吳淮漸漸湧上臉頰的血紅，他有些疑惑的蹙眉，然後有恍然大悟，眼睛一點點眯起來，嘴角的笑容變得促狹。
這小子，有本事做，卻沒本事承擔，一句話都沒說血色就上了臉，真是，怎麽像個女孩兒一樣，給人一種莫名其妙調戲了對方的罪惡感。
眼瞅著吳淮低頭避開自己的視線，正好自己的早點也裝盤待取，展顏收回目光，找了個遠離吳淮的位置，坐下慢慢吃起了早點。
他今天下午還有比賽，上午就給自己放了一個假，沒有錢老鬼在旁邊盯魂兒一樣的看著，這幾天的日子過的真是想有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這邊。
謝嶽年一臉八卦的問：“那是誰啊？你相好啊？臉怎麽紅了？”
沒了那天的事情戳心窩，吳淮漸漸恢複了從容的模樣，喝了一杯牛奶，淡淡答道：“精神煥發。”
其實沒有比賽的時候看比賽是很無聊的。
首先，這是預賽，而且是省內比賽的預賽，所以整體水平不高，參差不齊的讓人乏味。
其次，遊泳館裏的水汽和消毒液的味道很濃，不下水隻是在岸上待著，會有一種憋悶、潮濕的感覺，時間長了很不舒服。
上午看完，下午很多人都找借口不想去，沒想到巫恒也不強求，不來的他也沒問。於是八個隊員，最後就吳淮、謝嶽年和黑鰍來了。
黑鰍本名叫樂山，小名叫泥鰍，性格卻一點都不滑溜，比謝嶽年小了半歲，凡事以謝嶽年馬首是瞻。謝嶽年喜歡吩咐黑鰍幹活兒，黑鰍也不惱，樂嗬嗬的就把事情給辦了。於是因為謝嶽年喜歡和吳淮黏一塊兒的原因，黑鰍也成了他們鐵三角之一。
巫指導似乎毫不在乎遊泳館的憋悶，每天按時出現，認真的觀看著每一場比賽，他的筆記本裏寫著密密麻麻很多的字，偶爾忍不住了會出去抽煙，再回來的時候又繼續認真的做筆記。
吳淮的文化課成績在運動圈裏算是學霸了，但是讓他提筆寫字，他情願去操場跑個一萬米。就看巫指導低頭記筆記的那個認真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真學霸呢。
下午的比賽是e組的中長距離預賽和f組的短距離單項比賽。
中長距離看的人昏昏欲睡，坐在巫恒後排的鐵三角偷偷拿出了撲克打鬥地主，巫恒肩膀一晃他們就把牌藏起來，躲過一劫之後謝嶽年笑的像是一隻偷腥的耗子。吳淮覺得巫指導肯定是知道的，隻是不願意說他們而已。
鬥地主打了不知道多少輪，昏昏欲睡的，就在吳淮打算離開遊泳館去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就聽見看台下麵吹響了哨音，有人拿著喇叭在喊：“f組，f組，100米自由泳預賽，第一個組進場了！”
吳淮精神一震，臥槽！便秘一樣的長距離終於比完了！
短距離永遠都是看客的最愛，尤其是100米自由泳，那種急速的衝刺，水花的飛濺，會讓人腎上激素飆升，可能比比賽的選手還要興奮。
再說了，謝嶽年也是100米自由泳的主項，巫恒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看過來，謝嶽年馬上拿出十二分的鑽研精神，雙目炯炯的看向了遊泳池。
吳淮和早熟男趕進了更衣室，兩個人做了自我介紹，原來早熟男是來自佛山的選手，原先和謝嶽年在一個體校，而且關係還不錯，所以自己這是被愛屋及烏了。早熟男叫田軍，還差十一天就十六歲了，他是八月份的生日，參加青少年階段的比賽很占便宜。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撓了撓腦袋，“可惜，還是遊不過你，等我到了十八歲，這點優勢都沒有了。”
吳淮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麽，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名次呢。
不過，這件事不需要擔心。
才進了更衣室，就看見謝嶽年跑了過來，然後抬手在他肩膀上砸了一下：“不錯啊，又是個小組第一。”
吳淮按著胸口笑，偷偷的鬆了一口氣，謙虛：“小組第一不代表預賽第一，說不定又是個第三名呢。”
“反正進決賽沒問題啦！”
謝嶽年無所謂地擺擺手，扭頭就看見了吳淮身邊的早熟男，臉上的笑意又濃了一點，用粵語喊了一聲：“魚丸仔！原來是你哦！”
魚丸仔笑道：“是啊，好久沒見了。”
“這是我好兄弟！”謝嶽年一把勾住吳淮的肩膀，拍了拍吳淮的胸口，還抓了一把。
吳淮身體一顫，就“哈”的一聲笑了起來。他身上的癢癢肉有點多，自從被年小哥發現後，就倒了大黴，總會出其不意的抓他一把。偏偏每次他都忍不住，用年小哥的話說，不就被抓上一把嗎，瞧這騷樣，笑得花枝亂顫的。
謝嶽年又來抓，吳淮又開始笑，抖著聲音說：“再來我生氣了。”
可惜氣勢全無，笑出了眼淚的眼睛睜大了看著人，一臉軟包子的模樣。
魚丸仔就在旁邊好脾氣的看著，臉上一直掛著憨厚的笑容。
好不容易換了衣服，遊泳館裏的人都離開了大半，守在門口的黑鰍通知他們，晚上巫指導要開會。謝嶽年點著頭，勾著吳淮的脖子，把他拉到了黑板前麵看成績。
第二名，省遊泳學校，吳淮2:21.33
“第二名啊！？太好了！！壞仔，第二名呢！！你進步了一名！！”謝嶽年跳了起來。
吳淮笑開眉眼，反手抱住了謝嶽年。
他看著黑紙白字上印著的時間，兩分二十一秒，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成績，如果還在四川，自己就是預賽第一名了。不過無所謂了，決賽自己會遊的更好。
視線從第一名的名字上移開，落在了後麵的時間欄裏，兩分十九秒。
下一次，就遊快兩秒！
一天的比賽落幕，大家都很興奮，飯吃的比平時都多，再加上食堂做的飯菜趕超樓上省隊，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一粒不剩。
沒有吃到很多的魚，吳淮表示有點不開心。
晚上開會，巫指導點到了吳淮的名：“你的蛙泳成績應該不止現在這個程度，也不是你的最好成績，動作上我沒什麽指導你的，你關鍵要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態。蛙泳你遊的太多了，還有僥幸心理，所以不夠興奮，成績就出不來。半決賽的時候好好遊。”
“嗯。”吳淮點頭。
巫指導看著他，又說：“混合泳遊的更糟糕。”
吳淮被打擊了一下，他還以為自己的混合泳會被誇獎，可是第二名呢。
“不要以為自己預賽第二名，就是你遊的好，你們這一屆的混合泳普遍不強，但是出了廣東省，中國隨便抓就是一堆超過你的。”
吳淮咬緊下唇，他覺得這個成績在四川也不錯了。
巫指導像是他腦袋裏的蛔蟲，說：“不要和你老家比，你要和杭州比。前幾天杭州的青少年運動會，200米混合泳的最好成績是兩分十五秒，比你快了六秒，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兩百米的距離你被他甩開兩三身位，被遠遠丟在身後，玩命地追都追不上，知道嗎？”
吳淮眼睛睜大，很驚訝，沒想到現在他們這個組別的成績這麽凶殘？快六秒，在泳池裏，真的是尾燈都看不見了。
“不過你的底子是很好的。”巫指導頓了一下說，“基礎打的很好，主要問題是在節奏感上，蝶泳遊了太多的力，仰泳卻沒有調整好，而且你一衝起來腿的頻率就有問題，這個毛病你自己是知道的，必須要改。”
“嗯。”吳淮一次又一次地點頭。
巫指導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說起了其他人。
不過八個隊員，會開了一個小時，巫恒很有耐心的指出所有隊員的問題，並幫助他們改正。其實這些話都是老調重彈，平時的訓練上都被指正過，有些毛病實在不好改，一旦參加比賽，腦袋一熱，就更加忘記了，就靠著習慣去遊，自然遊的亂七八糟。
最後巫恒說：“明天是e組和f組的比賽，你們也要去看看，看看他們的實力，就知道自己的問題了。”
“還有，最後重複一遍，離開要請假，不準擅自行動，散會！”
回到宿舍裏，吳淮問謝嶽年：“你怎麽做到手臂和打腿動作兼顧的？”
謝嶽年眨巴著眼睛，一臉懵逼。
吳淮覺得自己純粹瞎問，天賦這種東西根本就是無法理喻，尤其是謝嶽年這種老天爺賞飯吃的，好像從娘胎裏就會遊自由泳了。
“呃……使勁地遊，使勁地遊，不喘氣，累死了也要往前衝。”謝嶽年想了想，正色回答吳淮，臨了還不確定的反問吳淮，“是不是這樣？”
吳淮翻了個大白眼，快走兩步走進了寢室。聽說傻病要傳染，趕緊離開病原體。
第二天隊裏沒有比賽，大家起床的更晚，好在食堂的早餐臨時改成不限時提供，所以大家才沒有一覺睡到十二點。
否則，起床就可以直接吃午餐了。
奈何大魔王昨晚的會上專門提過今天的行程，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違背大魔王的話。
寢室裏八個人，手挽著手去了食堂，趕了一個早點的末班車。而且吳淮發現，今天起來晚的不止他們，還有人比他更晚。就是那天站在唐教練身邊的唐教練隊員，比他們更晚來到食堂，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往樓上走，然後很快又下來了，站在他們省遊校的打飯窗口很尷尬地撓著腦袋：“樓上沒飯了，我能在您這裏打一些早點嗎？”
那個人說了一口地道的粵語，聲音並不高，隻是吳淮就坐在窗戶邊的桌子上，聽的很清楚。來到廣東一個多月，他勉強可以領會到對方話裏的意思，這句話很簡單，他聽懂了。
吳淮扭頭看過去，展顏也正好轉頭看吳淮，四目對上，展顏露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一口大白牙，能晃瞎人的眼睛。
於是，那天自己衝到唐教練麵前自薦的記憶有如猛虎一般襲來，吳淮在愣了一下後，臉騰地就紅了。
太羞恥了！太羞恥了！！太羞恥了！！！
展顏看著吳淮漸漸湧上臉頰的血紅，他有些疑惑的蹙眉，然後有恍然大悟，眼睛一點點眯起來，嘴角的笑容變得促狹。
這小子，有本事做，卻沒本事承擔，一句話都沒說血色就上了臉，真是，怎麽像個女孩兒一樣，給人一種莫名其妙調戲了對方的罪惡感。
眼瞅著吳淮低頭避開自己的視線，正好自己的早點也裝盤待取，展顏收回目光，找了個遠離吳淮的位置，坐下慢慢吃起了早點。
他今天下午還有比賽，上午就給自己放了一個假，沒有錢老鬼在旁邊盯魂兒一樣的看著，這幾天的日子過的真是想有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這邊。
謝嶽年一臉八卦的問：“那是誰啊？你相好啊？臉怎麽紅了？”
沒了那天的事情戳心窩，吳淮漸漸恢複了從容的模樣，喝了一杯牛奶，淡淡答道：“精神煥發。”
其實沒有比賽的時候看比賽是很無聊的。
首先，這是預賽，而且是省內比賽的預賽，所以整體水平不高，參差不齊的讓人乏味。
其次，遊泳館裏的水汽和消毒液的味道很濃，不下水隻是在岸上待著，會有一種憋悶、潮濕的感覺，時間長了很不舒服。
上午看完，下午很多人都找借口不想去，沒想到巫恒也不強求，不來的他也沒問。於是八個隊員，最後就吳淮、謝嶽年和黑鰍來了。
黑鰍本名叫樂山，小名叫泥鰍，性格卻一點都不滑溜，比謝嶽年小了半歲，凡事以謝嶽年馬首是瞻。謝嶽年喜歡吩咐黑鰍幹活兒，黑鰍也不惱，樂嗬嗬的就把事情給辦了。於是因為謝嶽年喜歡和吳淮黏一塊兒的原因，黑鰍也成了他們鐵三角之一。
巫指導似乎毫不在乎遊泳館的憋悶，每天按時出現，認真的觀看著每一場比賽，他的筆記本裏寫著密密麻麻很多的字，偶爾忍不住了會出去抽煙，再回來的時候又繼續認真的做筆記。
吳淮的文化課成績在運動圈裏算是學霸了，但是讓他提筆寫字，他情願去操場跑個一萬米。就看巫指導低頭記筆記的那個認真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真學霸呢。
下午的比賽是e組的中長距離預賽和f組的短距離單項比賽。
中長距離看的人昏昏欲睡，坐在巫恒後排的鐵三角偷偷拿出了撲克打鬥地主，巫恒肩膀一晃他們就把牌藏起來，躲過一劫之後謝嶽年笑的像是一隻偷腥的耗子。吳淮覺得巫指導肯定是知道的，隻是不願意說他們而已。
鬥地主打了不知道多少輪，昏昏欲睡的，就在吳淮打算離開遊泳館去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就聽見看台下麵吹響了哨音，有人拿著喇叭在喊：“f組，f組，100米自由泳預賽，第一個組進場了！”
吳淮精神一震，臥槽！便秘一樣的長距離終於比完了！
短距離永遠都是看客的最愛，尤其是100米自由泳，那種急速的衝刺，水花的飛濺，會讓人腎上激素飆升，可能比比賽的選手還要興奮。
再說了，謝嶽年也是100米自由泳的主項，巫恒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看過來，謝嶽年馬上拿出十二分的鑽研精神，雙目炯炯的看向了遊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