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第一次在他的書房裏做的,白箐箐有點緊張,再加上這個姿勢本來就足夠刺激,這麽一坐下去,兩人都倒抽一口涼氣,直緩了好一會兒廖定軒才抬著她的兩條腿開始動作。


    這種刺激讓白箐箐不太受得了,一直讓他慢一點,剛開始廖定軒還能聽她的話,越到後來越控製不住,動作簡直大開大合的,弄得白箐箐直流眼淚。


    完了一次他還不過癮,又將她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來了第二次,第二次完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廖定軒又抱著她進去洗了個澡才回房睡覺。


    白箐箐再在床上躺下的時候隻感覺渾身都還是麻的,想罵他卻連罵的力氣都沒有。


    在港城的時候白箐箐在言浩宇身上刺了一刀,不過白箐箐知道自己的力氣不夠大,這一刀不足以讓言浩宇斃命,如果言浩宇沒死的話,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兩人回到京都之後便提高了警惕,廖定軒給她的保鏢也從原來的兩個增加到了五個。


    不過出乎白箐箐的意料,一連半個月都不見言浩宇有所行動,他整個人都仿若從她的世界裏徹底消失了。


    以她對言浩宇的了解,這個捕獵者就是很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不行動,隻是因為他正蟄伏在暗處伺機而動,最好是在獵物放鬆警惕的時候,他才會撲過來一招斃命。


    是以,即便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言浩宇的消息白箐箐也不敢放鬆警惕。


    這段時間白箐箐手上隻有一個作曲任務,忙完了就沒什麽事了。她呆在家裏也無事可做,索性就將廖定軒的襯衣拿出來一一熨燙好。


    廖定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她就站在窗邊,她將他的衣服攤開放在桌上,微微弓著身體,仔仔細細的熨燙著。


    她看上去似乎心情很不錯,一邊熨著衣服一邊哼著小曲,窗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從頭到腳給她裹了一層暖融融的光暈。


    廖定軒突然就感到一種濃濃的生活的味道,很溫馨,他走上前去,從身後抱住她。


    白箐箐被他嚇了一跳,轉頭瞪了他一眼道:“你走路都不發出聲音的嗎?嚇死我了。”


    廖定軒摟著她的腰在她的耳垂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卻沒說話。


    白箐箐也沒管他,眼見衣服熨得差不多了便衝他道:“好了。”又將衣服疊起來放到一旁。


    白箐箐見廖定軒還抱著她不放,便道:“你還抱著我做什麽?”


    廖定軒依然不撒手,直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對她道:“萬瑩瑩已經準備好了。”


    白箐箐不由愣了愣,隨即驚道:“這麽快?”


    “嗯。”他輕應一聲,偏頭在她的側臉處吻了吻,語氣很平淡,仿若隻是在跟她閑聊,“過幾天港城那邊有個大型的投標會,萬正宏會到場。言浩宇在港城那邊有項目,也會派人去,而這次他派的人會帶上黎之安,到時候我會秘密安排人將‘萬瑩瑩’送過去,大家都在場好戲才能上演。”


    白箐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猛然想到什麽又問:“你呢?”


    “我?”他語氣帶著笑意,突然蹲下-身來將她打橫抱起道:“我當然是在家陪你造孩子了。”


    白箐箐被他抱起來,下意識的勾著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瞪了他一眼道:“我給你說正經的。”


    他一臉理所當然,“我也跟你說正經的。”


    “……”


    “港城那邊,由我安排的人負責就可以了,我完全用不著到場。”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不過白箐箐很快發現不對勁,“你幹嘛將我往浴室抱啊?”


    “上次在浴室的時候你很興奮,我想再來一次。”


    “……”


    實際上這個貪吃的家夥不止來了一次,反正結束的時候白箐箐是什麽力氣都沒有了。


    果然,幾天之後港城的一條爆炸性新聞就將各大媒體的網絡版麵刷屏了。


    正弘地產的創始人萬正宏不僅爆出有私生子,而且這私生子還是和親侄女亂x所生。


    那個港城的大慈善家,那個德高望重的萬老先生,從萬人景仰一夜之間變成萬人唾罵。


    新聞上麵還有幾張圖片,一張是在宴會中,“萬瑩瑩”麵無表情的站在萬正宏跟前,而萬正宏卻顯得很激動,若不是身後有人拉住他,他恐怕就要直接抱上去了。


    另一張照片則是一張特寫,照片上的人正是萬先生的私生子黎之安。


    白箐箐將新聞隨意的看了看便關了,既然她已經確定事情成了,那麽之後萬家人要怎麽內鬥都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這天晚上,廖定軒摟著她“吃飽喝足”之後突然衝她道:“我明天要去一趟米國。”


    她自他懷中探起頭來,眼中帶著驚愕,“米國?去做什麽?”


    “那邊分公司的項目啟動了,我作為老板必須親自去一趟。”


    白箐箐麵色不由凝重下來,“可是你去……”米國是言浩宇的地盤,不管廖定軒去那邊做什麽,她都擔心言浩宇會對他不利。


    這段時間她偶爾也會關注米國那邊的情況,言浩宇作為達斯拉加州賭王,在米國的名號還是算響亮的,不過這段時間並沒有任何關於他遇刺受傷的消息,想來他的傷應該沒什麽大礙。


    既然他活得好好的,他就肯定不會放過她,而廖定軒作為她的護身符他自然也不會放過。


    廖定軒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急忙安慰道:“我並不能因為言浩宇在那裏我就不去,那樣會顯得我很懦弱,你不用擔心我,隻需在家好好等我回來就行。”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她依然還是擔憂他,因為她比誰都清楚言浩宇的手段,這個變態,為達目的根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你自己小心一點,如果言浩宇要對你不利的話,你不要跟他硬拚。”


    廖定軒聽到她這話卻笑了,“你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麽做的,如果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還怎麽保護你?”


    白箐箐想想也是,她家廖先生能坐到這個位置,想來手段也是不容人小覷的。


    廖定軒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他過去會呆一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後天應該就會回來。


    廖定軒走了之後白箐箐一直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第二天一早她瞅準時間便給廖定軒打了個電話。


    廖定軒才剛剛下飛機,沒過一會兒就接了起來,白箐箐這才鬆了一口氣,忙問他:“你到了沒有?”


    “到了,別擔心我。”


    白箐箐想著他那邊應該是晚上了,便衝他道:“那你去酒店好好休息,我等你回來。”


    “好。”


    兩人又隨意的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白箐箐知道廖定軒在那邊是有正事要忙的,是以也沒敢打電話過去打擾她,可是因為長時間聽不到他的聲音她心裏又擔心著他。


    第二天晚上白箐箐終於接到廖定軒的電話,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輕鬆,想來在那邊一切順利。


    “在忙什麽?”


    “在織毛衣呢!”白箐箐笑著答了一句。


    “哦?”他的聲音聽上去充滿了興味,“給誰織的?”


    白箐箐假意想了想才道:“給我未來的寶寶……”她聽到那邊似乎失望的歎了一聲,她便又笑著補充,“他爸。”


    “……”他愣了片刻,隨即聲音愉悅的問她:“真的?”


    “當然。”、


    “什麽時候能織好?”


    “可能要幾個月吧,不過我的手藝不太好,到時候你可別嫌醜。”


    “不嫌。”他答得簡潔幹脆。


    兩人就這般閑聊了幾句,又問了一下對方的情況便掛了電話。


    廖定軒去工地視察之後便被庫什納先生邀請到他的別墅中用午餐,用餐途中他借口去洗手間,正好就在洗手間裏給白箐箐打了個電話。


    從洗手間裏出來,廖定軒卻看到洗手間門外站了一個人,他雙手插兜一臉閑適,想來應該在這邊站了一會兒了。


    廖定軒麵色並沒有什麽變化,說話的語氣卻冷冷的,“原來言先生有偷聽別人牆角的習慣。”


    言浩宇笑得很和氣,“你誤會了,我隻是想上衛生間,正好裏麵有人,我在這邊等著而已。”


    廖定軒不想跟他廢話,便冷冷的道:“請便吧。”


    正要繞過他離開,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卻聽得他壓低了聲音,陰沉沉的道:“打算什麽時候將我太太還給我?”


    廖定軒腳步一頓,眉頭緊蹙,“你太太?”


    言浩宇笑吟吟的轉頭與他對視,說話的聲音卻越發陰冷,“你早就知道她是丘天楊了不是嗎?”


    “不知道。”他冷冷的應了一聲便直接轉身走了。


    走了幾步卻又聽到身後的言浩宇問道:“她的暴食症好些了嗎?”不是那種陰沉沉的警告,話語中明顯夾雜著關切。


    廖定軒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似嘲非嘲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你擔心,已經被我治愈了。”


    “……”


    不等他回答他就直接轉身離開了,而言浩宇就保持著那種浮在表麵的笑容站了良久才離開。


    言浩宇回到位於他在達斯拉加州別墅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了。他直接來到別墅的後院,那裏有個大大的鐵絲籠子,這是他平常鍛煉身手的地方。


    言浩宇在傭人的服侍下換了衣服,然後走到鐵籠中,等了沒一會兒便有兩個黑人警察帶著一個罩了麵罩的男子進來,再用著流利的英語衝他道:“這是前幾天抓獲的一個恐怖分子,分局長讓我們拿來送給言先生,言先生想怎麽玩都行。”


    “替我謝過你們分局長。”


    言浩宇淡淡的道了一句便衝兩人揮揮手,黑人中的其中一個便將那恐怖分子的頭罩摘下來,再和另一位警察一起離開了。兩人離開沒一會兒守在一旁的保鏢便過來將籠子鎖上。


    這恐怖分子是中東人,典型的綠-教,一雙眼睛裏帶著一種麻木的冰冷。


    言浩宇竟手中的匕首丟給他,用流利的阿伯拉語衝他道:“殺了我你就可以出去。”


    這恐怖分子在他身上看了看又在他扔在地上的匕首上看了看,思索了片刻便將小刀撿起來,他嘴角勾著一抹冷笑,冰冷的目光中沒有半點溫度,隨即嘶吼一聲便衝言浩宇刺來。


    動作又狠又急,然而隻是片刻的功夫,兩人過了還不到三招言浩宇就已經從後麵鉗製住了他的脖子,他扯過他的頭發讓他腦袋後仰,又奪過他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脖頸之上。


    含笑卻冰冷的聲音慢悠悠的自他的身後傳來,“你們平時最喜歡割人腦袋是嗎?”


    那人咿呀哇啦的不知道罵些什麽,言浩宇卻笑起來,笑得很好看,俊朗的麵容似散發著一股生動的柔光,然而他就這般笑著,一手扯著他的腦袋,另一手握著匕首慢悠悠的在他的脖頸上割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看上去很溫柔,可是在他溫柔的動作之下,卻見那人的脖頸處很快便噴出一股股鮮血,隨之而來的是他淒厲的慘叫。


    言浩宇卻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依然慢條斯理的動作,說話的聲音中依然含著笑意。


    “割了那麽多人的腦袋,你也好好體驗一下被別人割腦袋的滋味吧。”


    割到一半他卻停下動作,將那人扔在地上,卻見那人痛得全身抽搐,不斷在地上打著滾。很快有保鏢過來幫他將籠子打開,他看也未看那在地上痛哭打滾的人一眼,將手中的刀子隨手扔在保鏢手中便離開了。


    來到後院的某個密室中,他將帶血的衣服脫下來,赤露著身體進入浴室將身上的血腥氣味衝洗幹淨。


    也不知道衝洗了多久,那站在蓮蓬頭下的人卻突然冷冷的笑了笑,眼中帶著一種徹骨的冰寒。


    “治愈了?你可真是有本事。”水聲衝刷著,他的聲音聽上去是那般的不真切。


    衝洗完了,他換了一身幹淨的浴袍才從密室中出來。別墅的前院才是他平時生活的地方,他進來的時候幫傭已經將拖鞋準備好了,他換上拖鞋一邊向上走一邊問道:“小姐睡了嗎?”


    幫傭恭敬的回答了一句,“已經睡了。”


    言浩宇來到某個房間,輕手輕腳的擰開門把手進去,這是一個充滿了童趣的粉色公主房,裏麵的窗簾和床單都用了蕾絲裝點。


    那小小的一張床上躺了一個小小的人兒,言浩宇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將床頭的台燈按亮,光線並不是很亮,再加上有燈罩的作用還不足以晃到沉睡的小人,不過這亮度卻已足夠讓他將她看清楚。


    他在她的床邊坐下,手指輕輕的刮過她嫩嫩的小臉,他的眼中充滿了慈愛,一張臉也柔和得不像話。


    也不知道就這般看了多久,他才帶著一種滿足的喜悅輕聲對她說:“你長得可真像她小時候。”又附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晚安我的小公主。”


    將台燈關上他便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房間外麵已經有幾人等在那裏了,言浩宇出來之後,其中一人便遞了一支雪茄過來,另一個人忙摸出打火機點燃,恭敬的湊過去。


    言浩宇點燃雪茄吸了一口才眯著眼睛問:“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為首的一個急忙點點頭,“先生放心,都已經準備好了。”


    言浩宇點點頭,整理了一下浴袍的袖口,他勾唇笑了笑,目光微微眯起來,眼中卻是一片冰涼,“不要讓他活著回國!”


    廖定軒走後的第三天,白箐箐一大早起來之後就想給他打電話,不過想著他那邊應該是晚上,她又怕打電話過去會影響到他休息。


    他說過不出意外的話他明天就會回來,他要回來之前肯定會提前跟她說一聲,快到中午的時候她還沒接到廖定軒的電話,白箐箐終於忍不住給他撥了過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電話竟然提示無法接通,白箐箐又打了廖定軒助理阿文的電話,依然是無法接通。


    怎麽會這樣?莫非兩人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沒辦法接電話?


    可是沒道理啊,廖定軒要回來一定會提前跟她說一聲的,沒道理會這樣啊……


    難道說他出事?白箐箐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怎麽可能,廖定軒那麽強大的人怎麽可能出事?


    白箐箐這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寧的,廖定軒的手機接不通她就無法放下心來,一直到晚上她都在試圖跟他聯係,可是電話那頭始終提示無法接通。


    白箐箐越發不安起來,這一晚上也睡得不太好,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她便急忙摸出手機,上麵並沒有未接電話,她又撥廖定軒的號碼,依然是無法接通。


    白箐箐的一顆心越來越沉,那種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她在床上呆坐了片刻,覺得有必要跟廖家人說一下如今的情況,人多一些才能更好想出對策。


    她換了衣服正準備出門,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她急忙拿起一看,卻見號碼歸屬地是米國的,白箐箐急忙接起。


    “定軒是你嗎?”她語氣急促的問。


    那邊沉默了許久之後她突然聽到一陣低低的笑聲,笑聲很輕,似乎隻是從鼻端發出的,可是白箐箐對這個聲音太過熟悉了,哪怕隻是一聲輕笑她也知道對方是誰。


    白箐箐隻覺得有一陣涼意自腳底竄到了頭頂,她身體僵硬著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大概要讓你失望了,我並不是廖定軒。”含笑的嗓音中帶著一股邪氣的冷意,“想聽聽廖定軒的聲音嗎?”


    白箐箐握著手機的手指開始顫抖,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好歹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些道:“你把他怎麽了?”


    她聽到電話那頭的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沒過一會兒白箐箐就聽到一記壓抑又帶著痛楚的聲音衝她道:“箐箐,不要管我,他說什麽你都不要理。”


    白箐箐隻覺得心髒被狠狠刺了一下,她聽得出來,這是廖定軒的聲音。


    可是他的聲音怎麽沙啞成了這樣,他在那邊又經曆了什麽?所以她一直無法與他取得聯係就是因為他被言浩宇給抓走了嗎?


    “定軒你怎麽了?”白箐箐的聲音已帶上了哽咽。


    然而她並沒有聽到廖定軒的回答,隻聽得那邊言浩宇帶著笑意的聲音又道:“放心吧,他現在還死不了,不過等下會不會死就不知道了。”


    白箐箐簡直又心痛又憤怒,終於克製不住怒火衝他吼道:“你究竟想怎麽樣言浩宇?”


    不同於她的激動,他卻顯得很平靜,聲音中似乎還帶著一股子慵懶的意味,“你明明就知道的,我從始至終想要的是什麽。”


    他想要的是什麽,他想要的是丘天楊,前一世他還沒有把她折磨夠,這一世他還得將她囚禁起來折磨。


    白箐箐卻冷冷一笑,“你覺得這樣我會信嗎?你覺得你這樣我就會乖乖去你身邊了?就單單憑和廖定軒相似的聲音?不可能!除非你讓我看看他的臉,我必須得確定他是廖定軒才行!”


    她聽到他輕笑一聲,似乎在嘲笑她,“丘天楊,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了,信不信在於你。隻是我的耐心不多,你最好好好把握,不然說不準下次你見到的廖定軒時候看到的就是他的屍體了。”


    白箐箐真的好想從電話筒中鑽過去,真的好想將這個可惡的人撕個稀爛,她緊緊閉上眼睛,不斷的調整呼吸,不知過了多久,再睜眼的時候她的目光已恢複了平靜,聲音也平靜得連她自己聽到都覺得驚奇,“你究竟想做什麽?”


    “如果你想保廖定軒的命那就甩開他安排在你身邊的人,我會讓木年在人民廣場附近等你,他會帶你來見我,我見到你之後自然會放了廖定軒。不過我隻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兩個小時之後木年就會離開,而這世上就再也不會有廖定軒的存在。所以你自己拿主意吧,記住,你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他平靜的陳述完這些話便直接將電話掛斷,白箐箐無力的將手機放下,望著窗外的天空,淚水汨汨滾落。


    所以說她終究還是要落入言浩宇的手中了是嗎?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不管她怎麽逃都逃不出他的手心,他就是她生生世世的劫難,不管她輪回多少世,她依然躲不過他。


    她不知道那個跟廖定軒聲音相似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可是哪怕隻有一半的可能她也不能真的就棄他於不顧。


    這個人,即便明知道她的過往還是要將她留在身邊,疼愛她照顧她。明明知道招惹上她就是招惹上了一個□□煩,他卻還是對她不離不棄。


    這本來就是她和言浩宇的恩怨,可如此無辜的他卻被牽扯進來。


    他還有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還有他的事業,他才三十二歲,他還有大好的人生要過,她不能讓他因為她有任何的閃失,不然她到死也不會瞑目。


    其實她是真的很想和他好好走下去的,越與他相處她就越能發現他身上有太多她所需要的東西,家庭的溫暖,愛人的尊重,這些他通通都能給她,最重要的是,他不會嫌棄她,不會嫌棄她肮髒的過去,不僅如此他還包容她愛護她。


    她真的好像牢牢抓緊他,就像在黑暗中前行的人抓住驟然綻放在眼前的光明。


    可是大概她和他就隻能走到這裏了。


    她轉頭望著床頭櫃,那裏放著她還沒有為他織好的毛衣,他一直嚷嚷著要穿她織的毛衣,如果織好了他穿上一定很高興。


    兩個小時的時間,她知道她不能再耽擱了,多耽擱一分鍾他就會多一分危險。


    白箐箐急忙收拾好情緒,拿出紙筆刷刷刷寫下幾個字再將紙條放在床頭櫃上,臨走還是不舍,她輕輕親吻了一下他的枕頭才轉身離去。


    廖定軒給她安排了不少人在身邊保護,不過他們隻負責保護她的安全不會限製她的自由,白箐箐要去哪兒都可以,隻是必須得讓他們在身邊跟著。


    人民廣場附近有個商場,白箐箐去逛商場逛了一圈,再借口要去廁所讓他們等著,在廁所裏她趁著沒人注意到,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從商場後麵繞過去沒過一會兒就到了廣場,那廣場附近停了不少車子,她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輛,因為那輛車前站了一個人,那人臉上留了一條刀疤,他是言浩宇身邊的走狗,名叫木年。


    木年看到她過來,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恭敬的鞠了一躬便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白箐箐做出了選擇也就沒有什麽好猶豫的,深吸一口氣便直接坐了上去。


    可是即便如此,當飛機緩緩飛離地麵的時候她還是感到了一種讓人窒息的難過。如今的她已經不再害怕與言浩宇相對,她隻是難過,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就要這樣錯過了。


    到達位於達斯拉加州朱安市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木年並沒有直接將她帶到言浩宇的老巢,而是將她帶到朱安市區的一個公寓中。


    公寓裏並沒有人,木年將她帶進去之後就讓她在這邊等著,先生一會兒就會過來。他交待完這些就直接出了門,白箐箐知道他肯定會守著她一直等言浩宇來。


    她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麽,而隻要一閉上眼睛,前世那種種屈辱又可怕的回憶就會跳到眼前,可是讓她奇怪的是,她竟也沒有害怕沒有慌張,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是如此的平靜。


    也對啊,前世連死亡都經曆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言浩宇,他要做什麽,盡管放馬過來吧。


    她在沙發上坐了許久之後才聽到門外有人按動密碼鎖的聲響,她麵無表情的抬頭看過去,卻見沒過一會兒便有一人扭開門把走進來。


    他一身黑色的大衣,大衣衣領敞開,露出裏麵灰白的襯衣和襯衣外麵套著的藍灰條紋的羊絨衫。他身材高挑精瘦,那修身的藏青色長褲更襯得他雙腿筆直修長。他雙手插兜慢條斯理的從門口走進來,走到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才停下。


    沒有如平日裏那浮在臉上的虛偽笑容,他和她一樣的麵無表情,隻是相比於她太過平靜的目光,她卻明顯看到他的眼底有某種複雜的情緒在波動。


    兩人就這般對望,隔著兩世的輪回,隔著前世今生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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