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哥,這是怎麽回事?”秦悠悠問,接著表情變得更加驚訝:“其他人呢?”


    “我隻看到你進來,也沒有看到張家寧。”


    秦悠悠很驚訝和不安:“我爹和兩個警察都進來了啊,會到哪裏去了?”


    我的心一沉,隻怕不幸被我料中,傳送進來的人不是在同一個地點,可秦悠悠為什麽又是在這兒?我問:“你們是怎樣進來的?”


    “學你一樣啊,背靠在石壁上,全身靠著石壁就進來了……”秦悠悠打了個寒戰,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和手臂。她也是穿短袖,這裏麵又確實很冷,我練太虛幻神功後,冬天穿單衣都不覺得冷,在這裏還是覺得有些冷,她肯定感覺更冷。


    “你有帶衣服嗎?”


    “沒有,衣服都在萌萌的包裏,我帶的都是吃的,不過有手電筒。”秦悠悠打開背包,從裏麵掏出一支手電筒並點亮。


    我隨身帶的小包主要是自己用的東西,大包是兩條毛毯,但在下懸崖時留在後麵了。這種時刻,有風度的男生要很優雅地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女生披上,可是我身上哪有外套?要是不能及時找到出路,她不被凍死,也要凍出一場大病來。


    第三十章陷入絕境


    我對秦悠悠說:“根據我的推測,傳送進來的人不是在同一個地方,但應該都是在這個山洞裏麵,我們要盡快找到他們,並且找到出口。”


    “好。”秦悠悠應了一聲,立即背上包,握緊匕首。


    我們兩人一起往前走,看到骷髏頭和一堆白骨時,她僅是略一停頓,沒有大驚小怪。她是一個很堅強很**的姑娘,越是在困難麵前越勇敢,此刻我們麵臨極大的危險和壓力,她當然不會做小女兒之態增加我的負擔。


    一路走去,除了那一具人類骸骨外,還有不少獸類的骨骼,並且大多被暴力破壞過。有的是一小堆白骨,是某種野獸的身體一部分,大體完整,但邊緣是散碎的,這說明是被活生生撕裂開。有些骨骼上麵有明顯的爪牙深痕,分明是那怪物瘋狂撕咬留下來的,還有些已經被粉碎,無法猜測是怎麽形成的。


    更讓人心驚肉跳的是,石壁上到處都有爪印,就像是一個非常凶殘暴戾的猛獸被困在這兒,發狂之後亂撓形成的。


    這裏死一樣靜,好像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見,我聽到了秦悠悠的呼吸變得急喘,身體不時顫抖一下。如此可怕的環境加上寒冷,不打寒戰才怪了,內心的堅強也抵禦不過身體的自然反應。


    我主動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已經冰冷,我的手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卻要比她的溫暖一些。這一點溫度無法改變什麽,但是手拉著手,能帶來精神上的溫暖和勇氣。


    秦悠悠朝我笑了一下,果然安心了許多,不再那麽緊張。


    “等一下。”秦悠悠突然停步,手電光照在石壁上,“你看這是不是字?”


    字?我細看那些爪印,果然有一個地方痕跡複雜密集,像是文字,似乎是“我餓”兩個字,就像是三歲小孩剛學寫字亂畫出來的,沒認真看根本不會發現。


    我也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一個如此可怕的怪物,不應該會使用人類的語言和文字。而且這兩個字所表達出來的意思,也讓人極度恐懼,似乎那個怪物就在黑暗中極度饑渴地盯著我們。


    “也許隻是巧合像兩個字。”我昧著良心說,主要是為了讓秦悠悠不會太害怕。


    “嗯。”秦悠悠應了一聲,握著我的手更緊了一些。此刻我們沒有一點男女之間的想法,隻有共渡難關的念頭,通過相握的雙手,兩個人就像一個人。


    走出不遠,我們兩人同時猛地停步,因為石壁上有清晰的三個字“我是誰”。這三個字相對前麵兩個字來說,要清晰和嚴謹得多,無論是誰都可以一眼就辨認出來,絕對不是偶然形成的。


    我與秦悠悠不約而同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當一個凶殘又噬血的怪物,學會了像人一樣思考,那會變得有多可怕?究竟是什麽樣的怪物能使用人類的文字,並能思考“我是誰”這麽有哲理、有深度的問題?


    石壁上的爪印看起來還很清晰,雖然這兒沒有風雨,苔蘚也非常少,對爪印影響不是太明顯。但依然可以分辨出來,這三個字比那些淩亂的爪印要新一些,也更深一些,估計留下的時間不會太久。


    “可能是一個失憶了的人。”秦悠悠說。


    我微微搖頭,人無論如何不會有這麽可怕的爪子,也不會這麽殘暴:“也許是一隻妖獸,修開了靈竅,具有了接近人的智慧。”


    秦悠悠點頭,我們以眼光互相給對方勇氣,握緊了對方的手一起往前走。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或者隻有秦悠悠一個人,真不敢想像有多可怕,還有沒有勇氣往前走。


    山洞是不規則的,時大時小,時高時低,但都比較寬敞,最小的地方也可以一個人彎腰通過。地上不時會看到白骨,石壁上多處有爪印,但沒有再看到文字,也沒有人工修鑿過的痕跡,這就是一個天然的山洞。


    走了約有十分鍾,我感覺前麵的山洞有些熟悉,再往前幾步,看到了地上有一個骷髏頭,頭頂上有五個孔,與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再往前看,有一堆淩亂的人類白骨……這就是我們進來的地方,走了這麽久,我們又繞到原處了!


    我驚訝地望向秦悠悠:“你有看到分岔路嗎?”


    “沒有。”秦悠悠搖頭。這一開口,就再也忍不住上下牙齒打架發出咯咯聲。她已經凍得臉青唇白,手也在不停地顫抖,但一直咬緊牙關沒說冷。


    這樣下去,沒等我們找到出路,她就要先凍壞了。我鬆開她的手,開始脫衣服,但是被她止製了:“不要,我沒事。”


    “你都快變成冰棍了,還說沒事。”我推開了她的手,把衣服脫了下來遞給她,“我不怕冷也不怕熱,下雪天都可以不穿衣服,你不一樣。”


    秦悠悠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穿到了身上,但卻顯得有些大,而且也很薄,沒多大的保暖效果。


    還有什麽可以禦寒呢?我想到把背包割開,包在身上也許有些效果。探手的包裏麵時,卻發現裏麵有些暖意,接著摸到了一件溫熱的東西——火龍令。


    火龍令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成的,像是金屬但卻有些暖意,現在在這特別陰冷的地方,這種溫暖更加明顯,簡直像是冰雪天氣摸到了還有餘溫的熱水袋。我急忙掏出火龍令遞給她:“把這個放在胸口,應該有點用處。”


    秦悠悠接過,有些驚訝:“怎麽會發熱?還是你帶著吧,我都有兩件衣服了。”


    我硬塞給她:“叫你拿去就拿去,我是真的不怕冷。”


    秦悠悠隻好接過,略轉身把火龍令從領口放進去,姑娘家的胸衣裏麵正好可以塞著這個東西,不會往下掉。回過身來時,她蒼白的臉有了一抹紅暈,顯得有些羞澀。


    接著我叫她把背包裏麵的東西倒出來,把底部割開,兩側各開一個洞,然後從她頭上套下去,變成像馬甲一樣穿在身上,樣子雖然很古怪,保暖效果卻不錯。而我脫下來的衣服則割成兩半,幫她綁在兩邊手臂上。這樣等於有了一件長袖衣服,一件馬甲,再加上會發熱的火龍令放在胸口,比之前好多了。


    我們隻在衣服口袋裏帶了少量食物,繼續前進。這一次我們沒有再注意地麵的白骨和石壁上的爪印,隻觀察哪裏有岔洞,仔細搜索每一個有可能鑽進去的地方。但是沒有岔洞,沒有出口,走了一圈我們又回到了原地。這就是一個圓環形的山洞,沒有出口。


    我們都很擔憂和不安,如果走不出去,我們就會凍死、餓死在這裏。再想到石壁上的爪印和“我餓”兩個字,更是心裏一陣陣發冷,隻怕這個洞是用來囚禁那個怪物的,入口的地方是某個高人設置的,隻能進不能出。


    也許到了最後,我們也要在石壁上刻上相同的字,然後死去。我從來沒有想過,很普通的兩個字,現在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


    “不對,如果沒有出路,怪物就應該死在這兒,或者還活著,但是我們沒有遇到,這就證明是有路出去的。”秦悠悠說,麵臨這樣的絕境,她還是很鎮定。


    “走,我們再找一次!”我精神一振,至少有兩個好消息,第一怪物沒在這裏,我們暫時沒有生命之憂;第二出口是存在的,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


    我們再從頭找起,這一次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每一個地方都敲一敲踢幾腳。這樣的搜索方式當然前進速度很慢,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原地……我們又回到原地了。


    我們再堅強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這裏根本沒有出口!


    這裏好像沒有結冰的天氣那麽冷,但陰氣卻侵入骨髓,我光著膀子時間久了也承受不住,加上嚴重的心理打擊,因為絕望精神和意誌鬆懈,感覺身體變得麻木,牙齒捉對打架,全身顫抖,連打了幾個噴嚏。


    秦悠悠三兩下脫下了“背包馬夾”遞給我,其實她也好不到哪裏去,要是沒有這件馬夾保留住火龍令散發出的熱量,火龍令放在身上也沒有多大效果。我有些嚴厲地說:“快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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