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有些緊張,朝我連使眼色,然後拉著我到隔壁一個沒人的辦公室,有些煩躁地說:“你不能到這裏來說這樣的事,要注意影響!我是黨員,是無神論者,要是讓上級領導知道了……唉,你也要體諒我一下嘛,這件事需要點時間,需要一個時機,你先安心在我家住幾天。”


    我這才知道他沒有請高人,甚至沒準備再請,隻是在敷衍我,我氣往上衝,大聲道:“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女人的驚叫聲?有沒有聽到窗戶被撞開的聲音?大不了我走,與其在這裏窩著,不如到沿海城市去打工。但是它已經到你家了,我可以走,你一家人能走麽?”


    老陳臉色大變,他昨晚確實聽到了一些聲響,當時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這時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那邪物可以進入他家,那麽也就有可能對他一家人不利,我的話不是威脅,而是給他敲響了警鍾。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老陳低聲問。


    “昨晚有個女人壓著我,對我動手動腳……”我不好意思說太詳細,隻是大略說了一遍,但作為男人,老陳也能心領神會。


    老陳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我馬上就去請華嚴寺的和尚,但這件事不能聲張,盡量不要造成影響,你知道的?”


    我點了點頭,五六年前有一次局部的“運動”,很多寺院被拆除,神像被砸壞,至今還沒有人敢重塑金身,現在雖然恢複了信仰自由,但還是頗為敏感,老陳作為黨員和幹部,當然很忌諱。


    老陳沒有親自出馬,而是叫通訊員小劉出發了,下午就帶回了六個和尚,在教室裏麵念經超度。這六個和尚都很老,衣著破舊,麵黃肌瘦,但是表情莊重肅穆,威儀具足,顯然是守戒律的真和尚,不比城裏打著手機騎著摩托戴著墨鏡的花和尚。


    在學校超度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是不方便放在老陳家,第二是邪惡的根源在學校附近。


    好奇的村民們被遠遠阻擋住了,不許靠近觀看,我也隻在教室外麵看了幾眼,沒有進去。黑板上掛了一張繡有佛像和蓮花的黃布,講台上擺了三尊小佛像,點著香燭,擺著水果、筍幹、木耳等供品,所有桌椅被搬到了最後麵,和尚們坐在學生的椅子上敲著木魚念經。


    我聽不懂他們念的是什麽,如念似唱,聲音祥和而悠長,慈悲而神秘,感覺學校附近變得亮堂了,那種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也消散了許多。


    老陳要求和尚們晚上也要在教室裏念經,並且拿回一疊十公分長,三公分寬的黃紙,非常恭敬地貼在他家的大門上。我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這是什麽東西?”


    “符紙啊!”老陳頭也不回地說,繼續帖黃紙。


    我雖然對這些東西不太熟悉,卻也有一些基本常識,說道:“符籙是道士才用的,和尚也畫符?”


    老陳愣了一下,斥道:“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亂說。”


    我又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可是上麵沒有畫著符文啊?”


    “這個……這個我也問過高僧了,高僧說這是無字符,無字符才是真正的神傳符籙。”


    我沒有再說什麽,但暗中連連搖頭。“神”應該也是道教特有的,和尚怎麽能說“神傳”呢?佛道和道教在中國傳承了幾千年,相互融合取長補短是有的,但和尚畫符也太離譜了,這些和尚雖然是真的,但絕對不是正宗的,可能有些不靠譜啊(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密宗的和尚也畫符,特別是漢密的天言宗更注重真言和符文)。


    這時有個人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大聲道:“老爸,老媽,我回來了!”


    我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齊耳短發,眉目清秀,穿著印花t恤和藍色牛仔褲,背著一個褐色小皮包。她雖然皮膚略顯黑了一些,卻是那種多曬陽光的健康之色,個子不算高但很勻稱,渾身洋溢著青春活力,特別是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顯得特別亮。


    老陳應了一聲:“回來了。”


    樓上傳來老陳兒子陳繼強的歡呼聲:“姐姐,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


    那少女沒有回應弟弟,而是好奇地上下看了我幾眼。雖說我的長相遠不如港台明星,但還算五官端正對得起觀眾,讀了幾年書也有幾分書卷味,在這窮鄉僻壤還是能讓人眼前一亮的。


    “這是什麽人?”少女用方言問。


    老陳已經在正堂貼好了一張符,笑道:“這個是新來的老師小張。小張,這是我大女兒陳星,去同學家玩剛回來。”


    我還不知道他有個這麽大的女兒,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好。”


    “張老師好!”陳星努力裝作嚴肅的樣子,說完就往樓梯上跑,跑到中途又回過頭來笑嘻嘻道,“張老師,好像你不太老誒,還挺帥的。”


    我愕然,這算是學生對老師的讚美嗎?老陳佯怒道:“這丫頭,沒大沒小,太不懂禮貌了!”


    陳星發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跑上樓去與她弟弟打鬧起來,花嬸在廚房炒菜煮飯,叫道:“星星,快來幫忙,都野到哪裏去了,這麽大了也不知道幫我做點事!”


    “來了,來了……”陳星很快又下樓,衝我吐了吐舌頭,跑進廚房,動作利索地打下手。


    不一會兒飯菜就準備好了,老陳自然留我吃飯,有魚有肉,再加兩碗青菜一碗湯,也算豐盛了。陳星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一邊吃飯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某某港台電影很好看,同學的某某名牌衣服很棒之類。


    我沒怎麽跟她搭話,雖然她隻比我小兩三歲,但家庭條件較好,過的是無憂無慮的幸福日子,而我從小失父,家境貧困,我與她簡直像兩個時代的人。


    老陳一家六口對我都還算熱情,貧困山區的人大部分比較樸素,對老師也比較敬重。而且老陳作為村幹部,經常會有客人在家裏吃飯,一家人都習以為常了,顯得很自然。除了老陳外,別人並不知道昨晚我遇到了邪門事。


    吃完飯逛到學校看望和尚們的時候,我有一種強烈的不安,似乎黑暗中有什麽東西在窺視著,讓我覺得心神不寧。而且和尚畫符這件事讓我覺得有些不靠譜,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在老陳家過夜。


    老陳對和尚和“無字神符”很有信心,一再向我保證今晚不會有問題,可以安心去睡覺。這兩天我都沒睡好,所以不到九點鍾就去睡了,睡的還是老陳夫婦臥室隔壁房間。陳星可能是住在三樓,我並沒有在意,我去睡覺的時候陳星和陳繼強還在一樓大廳看電視。


    睡夢之中,我突然感覺到又被壓住了,大腦還算清醒,全身卻無法動彈,無法睜眼張嘴,與前兩天晚上的情況一模一樣。片刻之後我又發現了有些不同之處,今晚沒有那種如蘭似麝的香氣,而是一種很淡的少女體香,似乎在哪兒聞到過。懷裏的人動作也與前兩次不一樣,像條八爪魚一樣緊緊纏住我,身體來回扭動著,嘴唇在我臉上和脖子上來回親吻,呼吸急促,氣息火熱。


    我覺得有些不妙,這次應該是一個真正的人,可是到底是誰呢?我那時並不是完全清醒狀態,隻是味覺、嗅覺、觸覺比較靈敏,思考能力處於半停滯狀態,所以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身上的女子到底是誰。


    第5章 亂點鴛鴦譜


    我全身不能動,但趴在我身上的人卻可以動,而且一直在不停地動,衣物漸漸減少,動作越來越放肆。我可以感覺到這人的皮膚不如前兩次的女子那樣細嫩滑溜,但也是屬於少女才有的光滑柔軟,緊崩有彈性。


    為什麽我能分辨出前兩次是妖物,這一次是真人?因為前兩次的女子隻是挑逗我、誘惑我,本身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感覺不自然;這一次懷裏的人就像是饑渴了很久,急切、火熱、渴求,每一個動作都出自本能,每一次顫抖和糾纏都很自然,兩廂一對比就有明顯差別了……可能還有某種直覺吧?


    知道這一次是真正的人,我就沒有恐懼之心,也無法把她想像成骷髏和膿血,所以這一次非常要命,我迅速進入暴怒狀態,無法抑製,如果身體可以動我極有可能喪失理智不顧一切主動出擊了。


    造成我無法抑製還有一個原因,經過前兩晚的豔遇,我就像一座火山要爆發了,特別敏感。


    糾纏之際我可以判斷出這個人很年輕,不僅是她的皮膚光滑身材苗條,還有她胸前一對小山海拔不高,結實鼓脹頂端還有點小硬塊,那是一種花蕾還沒有完全綻放的生命力,隻有花樣年華的人才有。


    那少女已經急不可待,握住了我的鐵杵往上湊,但也像前晚的妖物一樣試了幾次都不得其門而入。一方麵她毫無經驗,不知道什麽樣的角度最合適,從未經過開辟的溪徑也特別狹窄,門戶緊閉。而我的兄弟卻很給力,長得相當強壯魁梧,沒有兩人的同時配合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當時我急躁難耐,逐漸失去理智,但心中使終有一點擔憂和疑惑,覺得不能這樣做。為什麽不能做呢?為什麽要抗拒呢?前兩次讓我感到恐懼的真正原因是附近根本沒有年輕女子,但這一次好像身邊有年輕女子了,那個人是……陳星?


    我腦海中像是響起一道炸雷,猛地又清醒了許多,這人一定是陳星,她還是個學生,我怎能與她做這樣的事?這時陳星又俯下頭來,滾熱柔軟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狂亂地吮吸著,靈巧的小舌頭鑽進了我的嘴裏亂攪動。


    如果不能阻止陳星,我將會完全失去理智,侵害到無辜的少女!惶急之下,我奮盡全力咬牙。咬牙的動作可能比動手和動腳更容易,在強大的意誌力下,我的嘴動了,咬住了陳星的舌頭。


    “啊!”


    陳星慘叫一聲,飛快地抬起來頭,原本半閉茫然的眼睛徒然睜大,用手捂住了嘴巴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我怎麽了,我,你……你,啊——”


    這一聲尖叫之高亢簡直可以穿雲裂石,餘音繞梁三日。我這一瞬間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但是卻被陳星的尖叫聲嚇懵了,這可怎麽辦?想勸她不知怎麽開口,要解釋也不知從哪裏解釋起,荒亂之中發現自己短褲被脫到了膝蓋以下,急忙抓住往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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