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一個人先往一邊走了,我看著一下子鬧僵的他倆個不知道是去勸十三還是應該勸薛,整個人竟然停留在了原地,最後我還是對薛說:“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些,曉峰守著一個秘密,寧桓已經告訴過我了,他說等我再見到曉峰的時候曉峰就會將這個秘密徹底告訴我,我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十三也並沒有別的意思,所以我想要你答應一件事,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要傷害十三。”


    薛眼中的殺氣已經沒有了,而聽了我的話之後他也什麽話都沒說,我隻看見他依舊是那樣冷漠的表情,我見他這樣知道他是聽進去了,回頭看了看十三,十三站在遠處一些,估計是在平複情緒,我知道他不會有事的,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也好,也許他也是一時心急過了頭才會這樣,等他冷靜下來自然會意識到這樣做的壞處。


    其實對於十三和薛爭論的這個秘密我不是沒有留心,因為我也留意到在牽扯到一些謎團上的時候薛總是會一句話帶過,或者就當不存在,就比如猴子他們的失蹤,他隻是用了一句他們沒事就帶過了,可是我並不是沒有留意,所以現在再聽他們爭論起來,這個疑問我已經有了一些猜測,而再聽他們提到曉峰,我更是猜到了一些,薛所保守的秘密和寧桓告訴我說曉峰會告知我的秘密是一個,既然是早晚要知道的事,十三又怎麽會不知而突然間這樣心急,這又好像不對他的性子,我於是還是走上前來看看他,可是當我來到他身旁的時候,卻看見他並沒有如我想的那般表情沉重,看到的時候我竟然看到有一種他在偷著樂的感覺,而看見我過來他偷瞄了一眼薛問我道:“他很生氣吧?”


    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薛,他從來都是那樣子,哪有生氣和不生氣的時候。”


    然後十三神秘地一笑說道:“從剛剛的話裏頭你聽到不少線索了吧,薛肯定自己也沒想到我剛剛是故意引他的話呢。”


    我這才反應過來十三剛剛這樣做的目的,我就說這不像是他的脾氣,而現在聽他一說才知道我對他的了解是沒有錯的,而我聽出他話裏頭的意思,於是問道:“既然這個秘密你也知道幹嘛非要薛告訴我?”


    十三說:“他不說我可不敢開這個口,要不然他真會要了我的命,這個秘密能讓你知道的隻有兩個人,要麽是薛,要麽是曉峰,不會有其他人,這個秘密可是高規格授權的,比絕密還要絕密,我的授權不夠,自然不能說!”


    十三說到最後一本正經地說,可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好笑,而他顯然是故意這樣說的來逗人,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這也是為什麽他說要告訴我薛就那樣表情,而提到曉峰要告訴我薛則一點表情也沒有表現出來。


    我忽然意識到,其實十殿閻羅之間也不簡單,每個人看似簡單,可是卻都有深不可測的背景和秘密,我意識到我對他們每個人的認識隻不過局限於表層現象罷了,至於真正的他們,我還從未了解過。


    這件事就像是我們進來這裏之後的一個插曲,之後雖然看著十三和薛還有些別扭,但是很快又變得如初,我翻了那個包袱,除了之前提到的東西,我還發現了一麵鏡子,當我看到鏡子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問了一聲:“這些人帶著鏡子幹什麽?”


    雖然在清代的時候已經有了西洋鏡,但是這是十分貴重的東西,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而這些人卻帶著,他們花這些心思到這裏來未必是為了摸東西,我總覺得還有另一層意圖,就像這地下的墓群的存在一樣,自然有它的蹊蹺之處。


    往後的通道還有很長,隻是往後的這些基本就再沒有被動過了,而且就連地上也再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就好像在經過了前麵的一些事之後,這裏就再次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隻是這卻越發讓我覺得這件事的蹊蹺起來,而也越是平靜就越發顯得不尋常起來,就像那句話說的,暴風雨之前往往都是出奇的平靜,而我覺得現在就正好是這樣的情形。


    事實往往就是如此,當經曆了短暫的平靜之後,終於開始掀起了波瀾,在又轉過了一個彎之後,我看見在這一段的壁頂上,掛滿了屍體。


    這些屍體前後掛了一排,我數了數有六具,而且從他們的衣著上可以看出這些的確是和之前的那兩人一樣,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些就是往裏麵逃走的同伴了。


    隻是微微讓人詫異的是,他們這樣掛著卻並沒有腐爛,反而身體都被風幹了,這樣平直地看過去隻看到一排的腳懸著,而我抬頭卻看不見有任何東西從壁頂上伸出來吊著它們,反而覺得是像它們被吸附在了壁頂上一樣。


    第二百五十六章壁中棺-4


    特別是它們的頭,就好像徹底貼在了壁頂上一樣,脖子以下的地方垂落著,這姿勢看上去古怪異常,似乎全身的重量都靠頭貼著壁頂來支撐著一樣。


    我看了一眼,果然如我所料,這些人始終是難逃一劫,隻是這是否就是他們的全部人馬卻不得而知,因為我也不知道他們進來了多少人,而十三沉吟了些許說道:“看來這可是一支大隊伍呀,這些人隻怕隻是留在這裏望風的,真正的下地的應該已經走進去了。”


    十三說的也不無道理,我看了看薛,薛並沒有持反對意見,也就是說情況很可能就是這個樣子的,隻是單單是望風就已經有這麽多人,那麽這究竟是一支什麽樣的隊伍,這麽大聲勢下來,想必是做了周密的計劃的,否則不會這樣鄭重其事。


    十三看了我一眼笑笑說:“好戲還在後頭呢。”


    這時候也隻有他還能笑得出來,他見我板著個臉笑臉立刻就垮了下來,然後碎碎念道:“果真是跟好人學好人,跟著司娘跳假神,跟著這個冰疙瘩久了連自己也變成冰疙瘩了。”


    說著他擺出一副很誇張的受不了的表情,而且全身故意發抖的厲害,好像被嚇到了一樣似的,而還不等我開口,薛已經冷冷開口道:“十三,你安靜一些。”


    然後十三就徹底沒脾氣了,乖乖地閉了口,隻見薛正盯著壁頂上的屍體在看,然後他說:“十三我駕著你你上去看看這些屍體有什麽古怪之處。”


    十三立刻應聲:“為什麽是我而不是何遠!”


    我頓時覺得十三果然是一個很能折騰的人,而薛瞟他一眼,冷冷說道:“小遠不能碰這些屍體,否則會起屍。”


    十三又說:“那幹嘛不是你去看,非要我。”


    薛說:“也行,那你駕著我。”


    十三頓時臉就青了,他看向我說:“這活何遠也能做來著。”


    薛說:“你做不做。”


    十三鄙夷地看了薛一眼說:“我就知道!”


    然後我看見他也沒有動,隻是自顧自地從背包裏掏出手套和一雙鞋子出來,這東西我見過,當時在玄鳥墓的時候十三就是靠這東西吸在牆上行走的,甚至都能吸在壁頂上不掉下來,見十三取出這些東西我說:“看來他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


    十三很是悲憤地瞥了我一眼,就像是要一去不複返一樣,讓我覺得十三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他這身功夫鐵定能夠大紅大紫的。薛似乎是故意激十三這樣做的,見十三全副武裝之後便沒再說話了,隻是看著他做著這些。


    十三武裝好之後緩緩地爬上牆壁,然後攀到壁頂上,這通道窄而高,當然這裏說的窄隻是相對而言,如果與一般的墓比起來已經算很寬了,壁頂有四米來高,我看著十三一點點爬上去然後到壁頂上來到屍體旁邊,隻見他湊到屍體邊上在看,然後朝我們說:“都是活屍,屍斑也並不明顯,隻怕是粽子。”


    薛在下麵問:“它們身上有什麽特別的特征沒有?”


    我看見十三換了一個方位,轉到了屍體的身後,我和薛跟著移動了身子,確保十三在視線當中,十三幾乎將臉都湊在了屍體的脖子上,似乎當真是發現了什麽,然後他說:“這些屍體的身上有印章。”


    薛問:“誰的?”


    十三卻犯疑了然後說:“我不知道,不是十殿閻羅的,花紋也很古怪,從來沒見過。”


    我隻看見薛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似乎是十三給的信息量並不足夠,他又問道:“是順紋還是逆紋?”


    十三說:“逆紋。”


    我問薛:“你知道是誰的嗎?”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竟然看見薛也是搖了搖頭,他說:“到目前為止我見過的印章都是順紋的,逆紋的從來沒有見過,當然我見過的印章也有限,這隻能說這印章的主人的身份很神秘。”


    我說:“它們不應該遭遇了起屍或者閻羅屍之類的嗎,怎麽現在會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薛說:“這個問題我還在想,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然後薛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麽一樣朝十三說道:“十三,你快下來!”


    從十三的動作上我看出來十三似乎也已經反應過來什麽了,在薛出聲的時候我已經看見他在將身子退出來,他那模樣明顯是在逃避什麽,我於是立刻不安地看向屍體,這時蒙地發現原本閉著眼的屍體忽然瞪大了雙眼,它原本垂著的雙手已經緩緩抬了起來。


    十三這段功夫已經來到了牆壁上,然後像一隻壁虎一樣靈活地爬了下來,他落在地上看一眼壁頂上的情景說道:“幸虧我反應的及時,否則還不知道要怎麽樣呢。”


    說實話我也為十三暗暗捏了一把汗,隻見這些吊著的屍體隻是忽然之間就全部反身貼在了石壁上,一個個地就像是惡鬼羅刹一樣地看著地上的我們,可是即便他們如此,我卻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地方,就是它們的頭都不能動,都結結實實地被釘在石壁上。


    薛說:“走!”


    他話音剛落,隻聽見“啪”的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忽然斷裂的聲音,我接著就看見原本貼在牆壁上的屍體忽然之間就墜落了下來,我們趕緊讓開,它落在地上,然後身子一扭就緩緩用手腳支撐著爬了起來。


    我站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隻見他的腦袋上有一個黑洞洞的大窟窿,他的整個腦後蓋竟然就這樣沒有了,而我抬頭看向上麵,隻見它的腦後蓋貼在壁頂上,露出一段固定著頭顱的東西,原來這東西之所以能夠吊在壁頂上不掉下來完全就是因為有東西直接穿透了它的腦後蓋將它固定在了壁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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