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圍著這口鬼鼎轉了一圈,看看鬼鼎裏麵有看看鼎身,不知道是在看什麽,然後我看見她伸手去摸了摸這口鬼鼎,但是在她的手觸摸到鬼鼎的時候,我發現她笑臉盈盈的臉突然變成一副凝重,同時我隻聽到她“啊”了一聲,然後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薛隻是看了她一眼,卻沒問她怎麽了,而她自己皺起眉頭之後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同時我隻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似乎從腳下鑽起來,不知道是真的起了冷風還是心理作用。


    然後陸就遠遠離開了這口鬼鼎站著,薛問:“你可看出別的一些什麽了?”


    陸已經恢複了她之前的那副模樣,隻聽見她說道:“沒有。”


    但是她的聲音卻聽著分外奇怪,好似說話十分費力一樣,我仔細看了,這才發現她臉上雖然有笑容,但是卻並沒有一點笑意,她這微笑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薛隻是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聚集在了鬼鼎上,一動不動地看著。


    我於是朝鬼鼎走近了一些,來到鬼鼎旁邊往鬼鼎裏這麽一看才發現鬼鼎裏麵卻並不是空的,隻見裏麵有半鼎水,靜得就像是一塊鏡麵一樣,而從這鼎水裏麵,我卻看見有東西在裏麵,當然也不能說是有東西在裏麵,而是有倒影在裏麵。


    而且這個倒影是一具懸掛的屍體,我這樣看進去剛好能看到一雙腳,往上則是一個吊著的人頭,臉已經十分模糊了,但是眼睛卻分外地清晰,而且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它的眼睛緊緊地盯在我身上。


    我於是抬頭看了看頭頂,可是頭頂卻什麽都沒有,也就是說在頭頂並沒有這樣一具懸掛著的屍體,那麽鼎裏麵懸掛的屍體影子又是從哪裏來的?


    我看向薛,薛卻盯著鼎身在看,我再看向陸,卻看見陸一動不動地站在旁邊,好像是在發呆,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我覺得這樣的氣氛分外詭異,於是小聲和薛說道:“薛,你看這鼎裏麵有一個影子。”


    說著我的手就要去觸碰這口鬼鼎,而就在這時,薛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然後說道:“別碰!”


    我狐疑地看著他,他看了看陸,然後說:“你不想變成和她一樣就別碰這東西。”


    我於是再次看向陸,而陸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卻猛地抬眼看著薛,我隻聽見她厲聲質問道:“薛,你知道這口鬼鼎不能碰是不是!”


    薛隻是看著她卻沒出聲,而陸卻顯得十分激動,她咆哮道:“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的協定!”


    薛冷冷道:“是你違背在先,你說過不會見何遠的。”


    接著我看見陸身子顫抖著,不知道她為什麽顫抖,但是我卻聽見她咬牙說道:“薛,你好狠毒的心腸,你是故意讓我碰鬼鼎的是不是!”


    薛說:“沒人讓你碰,你自認為你知道很多,你也自認為你碰過昆侖印,想要碰一碰鬼鼎來看看這兩種東西是否是同一種材質,可是你卻不知道,鬼鼎是碰不得的,你可知道鬼鼎隻是這十口鼎的統稱,這一口鼎被稱為招魂鼎,碰過的人都會被招了魂去,你難道沒看見鼎身上麵那個青麵獠牙的鬼王嗎和他腳下的白骨嗎,這已經在暗示你這口鼎是一口死亡之鼎,和死亡是絕對脫不開幹係的。”


    陸還想說什麽,可是我卻看到她卻突然俯下了身子一些,似乎整個人顯得特別難受,我隻看見她抬起了右手,也就是剛剛觸摸到這口鬼鼎的那隻手,我看見她的整隻右手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具枯骨,白森森的枯骨在這樣的光亮下煞是顯眼。


    而且與此同時跟著一起變化的還有她的全身,我隻看見她就像是正在承受什麽巨大的痛苦一樣,張大著嘴巴,而她的臉卻正在變得衰老,然後徐徐也變成一具枯骨。


    最後直到她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具枯骨,緩緩地倒在地上,我這才發現剛剛還活生生地她隻是轉瞬之間就已經變成了一具毫無生氣的白骨。


    薛說:“這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在陸出現變化之後,我卻發現我們站著的鏡麵也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隻見原本空曠的鏡麵下像是忽然出現了什麽東西一樣,甚至有幾次我都看見有什麽東西在鏡麵之下一閃而逝。


    我於是看向鏡麵裏麵,可是鏡麵裏麵除了我們的影子還有陸的白骨卻什麽也沒有,可是我就是覺得有些異常,於是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也就是在看到鬼鼎的時候,忽然發現了哪裏出現了異常,問題就出在這口鬼鼎上,這口鬼鼎沒有在鏡麵裏麵倒映出景象來!


    鬼鼎下麵的鏡麵是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有!


    我說:“薛,你看,這口鬼鼎沒有影子!”


    薛說:“我已經發現了。”


    我頓時有一種很無語的感覺,他發現了卻一直悶著,竟然什麽都沒說。


    我這樣想的時候他已經靠近了鼎身,在往裏麵看,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裏麵那個懸掛著的屍體影子,總之他看了好一久,然後哎抬起了頭和我說:“何遠,你知道如何離開這裏嗎?”


    我反問:“不是沿著原路返回嗎?”


    薛卻搖了搖頭說:“這裏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等你回去的時候你會發現上去的路已經被漲起來的沼澤和湖水給淹沒了,沿路返回隻有死路一條。”


    我不知道薛為什麽突然說這個,而他繼續說:“從這裏出去的路隻有兩條,一條是順著鐵柱下的那一條河出去,還有一條就是從上麵。”


    說著薛指了指頭頂,然後繼續說道:“但是從這裏除去,你必須能夠像鳥一樣飛起來,所以這條基本上是一條死路。”


    我問:“現在你為什麽要說這些?”


    薛卻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說道:“剛剛我告訴陸下一口鬼鼎在千屍洞,你可知道千屍洞在哪裏?”


    我依舊搖搖頭,薛說:“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關於雲南邊境哀牢國的事嗎,千屍洞就在那裏。”


    聽薛這樣說著我忽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我於是問道:“薛,你難道不和我一起出去?”


    薛說:“我想我已經出不去了。”


    我正打算問他為什麽,卻忽然看見他將手伸進了鬼鼎裏麵,然後我就看見他的整個人就像是忽然被卷進了一個暴風眼裏一樣,瞬間就被吸進了鬼鼎裏麵,等我上前去看時,隻看見鬼鼎裏麵的水蕩漾著一圈雜亂的波紋,而裏麵哪裏還有薛的半點影子。


    也就是與此同時,我聽到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聲清晰的“噝噝”的聲音,接著我就看見鬼鼎忽然從我身前墜落,而跟著一起墜落的,還有我自己。


    這個鏡麵轉瞬之間竟然已經塌了。


    我隻覺得我在一直下墜,最後“撲通”一聲落進了水裏麵,而在落進水裏麵之後,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第四卷完


    第五卷風水迷陣


    第二百零六章夾喇嘛


    蠢蠢欲動的他逐漸從地下爬起來,鬆軟的土壤仿佛是滋生他生長的搖籃,我能看見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就像是隔了無數的虛空聚集在我身上,可是直到我看到站在我身後的孫兒,我才發現“他”看不是我,而是他!


    ——第五卷《千屍謎窟》題記,寫在不算開始的開始。


    我從一片黑暗中忽然睜開眼睛,劇烈的心跳像是要即刻從胸膛裏跳出來一樣,讓我幾欲窒息。我環顧著四周,四周是徹底的黑暗,看不見任何東西,耳邊則是風聲吹動樹林的“沙沙”聲,除此之外還有近在耳邊的流水聲音。


    我的大腦空白了這樣幾秒鍾,然後才恍然大悟過來,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幕浮上腦海,所有的經過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我試著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被什麽很沉的東西給壓著,而且我隻感到身下是一片冰涼,在這樣的夜裏還是有著些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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