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它們搏殺撕咬的速度更加迅速,這回從兩兩對峙變成了一群老鼠之間的亂鬥,一時間隻聽到它們慘叫聲不絕於耳,老鼠的叫聲本就難聽之極,這時候一起叫起來更是刺得耳膜難受。


    本以為要經曆一場大戰,但是卻不想隻是用一個黑曜石印就讓它們自相殘殺,隻是我舉著黑曜石印不到一分鍾的功夫,接著就隱隱感覺到剛剛那種微微的頭痛再一次從腦袋深處冒出來,而且就像剛剛那樣,竟然有愈來愈烈的趨勢。


    我有些心驚,難道這頭疼是和我動用了黑曜石印有關?可是之前的時候我明明什麽都沒做,這莫名其妙的頭痛倒底是因為什麽緣故?


    說時遲那時快,剛剛才隻有隱約感覺的痛感馬上就變成了排山倒海一樣撲來,我隻覺得瞬間的功夫我的腦袋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的要從內而外地爆裂掉,與此同時,我隻感到鼻孔裏再次有血流了出來,同時我聽見十三驚異地在喊:“何遠,你怎麽了!”


    我頭痛欲裂,耳朵更是轟鳴一片,隻是隱約聽到十三像是遙遠的隔音一樣的聲音,然後我看到我舉著黑曜石印的手垂了下來,而與此同時,那些相互搏鬥的老鼠像是突然恢複了神誌的傀儡一樣,紛紛將目光聚集在了我和十三的身上,可是現在我卻無暇去顧及這些,因為劇烈的頭痛就像唐僧的緊箍咒一樣,我隻覺得天旋地轉,甚至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我用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在地上翻滾著,可是這種痛楚卻絲毫沒有減輕。


    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否已經有老鼠趁機來到了我的身邊,但是這些現在都無暇去想了,因為我覺得疼痛已經占據了我所有的意識,我根本聽不到其他的聲音,滿眼都是天旋地轉,滿耳都是遙遠的隔音,伴著“呼呼”的風聲一樣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不停地呼嘯著。


    而我感到有人一直在我身邊拉著我,想要將我扶起來,而且接著給我吃了一些什麽東西,再之後我感到這種排山倒海一般的頭痛稍稍緩解了一些,這時候我才從疼痛中恢複一些意識,耳旁的轟鳴聲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巴羅的叫聲,我這才注意到地上躺著一片老鼠的屍體,巴羅正在追擊逃竄的老鼠,這樣子看上去極不相稱,巴羅的身子與這些老鼠比起來不足三分之一,可是現在的情形就像那句老話說的一樣,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不過這情形隻不過的確是老鼠見了貓而已。


    見我清醒過來,十三緊繃的臉這才露出了笑意,他趕忙將我給扶起來,然後手上拿著紗布來給我止血,我這才注意到我一直都流著鼻血,在地上打滾的這期間身上已經沾到了許多,臉上手上胳膊上到處都是。


    十三替我將這些血擦掉,我說:“我自己來。”


    鼻子裏的血已經不再流了,隻是頭還有些刺痛,這回這疼痛感消失的很慢,隻是不像剛剛那般劇烈罷了,現在我依舊能感到兩邊的太陽穴在突突地跳著,一陣陣的頭痛從兩個側麵一直蔓延到整個頭顱。


    而陸也就蹲在一旁,也是麵帶關切地看著我,我見了她這才問道:“你們怎麽趕過來了?”


    陸說:“巴羅察覺到了這裏的異樣,天敵之間總有這種莫名的聯係,到了這裏我就見到你在地上打著滾,身邊都是這樣巨大的老鼠。”


    我說:“我也不想讓你見到我這樣狼狽的樣子。”


    陸卻說:“興許是你過度透支了自己的力量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聽十三就在剛剛你就已經出現過類似的情況,這說明你在和黃的對抗當中就已經到達了極限,而剛剛你又試圖控製這些老鼠,所以才出現了剛剛的情形,以後你必須控製使用這種力量,它會害死你的。”


    我聽陸這麽說了才恍然大悟,的確,在號令黃的時候我就感到全森的血流的非常快,這必定是極其耗費體力的事,而且不單單是體力,還有腦力,怪不得我會出現這樣頭痛欲裂的苦楚,竟然是因為力量的過度透支而導致的,我還以為這是我的天賦,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呢。


    這時候我聽見陸幽幽歎了一口氣說:“畢竟你的身體是普通人,是承受不住這樣接二連三的消耗的。”


    我這時候隻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貌似有些分不清南北,陸說這是正常現象,等我休息一會這種眩暈感就會自己消失,而如果我沒有猜錯,剛剛十三給我吃的什麽東西也應該是陸給他的。


    要不是陸及時趕回來,隻怕我和十三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會是什麽結局也說不一定。


    那些個老鼠交給巴羅那是小菜一碟,可以說巴羅無論從哪裏來講都是這些老鼠的克星,可是接著我就想到了它們的共同點,那就是它們的體型都異於普通的貓和老鼠,而且我第一次見到巴羅,貌似葉成也是說它是吃屍體的,竟然有這麽巧合,這些老鼠也是靠啃食屍體才有這樣的本事,難道巴羅也因為是這樣?


    但是我卻不好直接問陸,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巴羅必須定期啃食屍體,那麽這些屍體除了墳墓裏麵的,還會是哪裏?


    想到這裏我已經不敢再想下去,因為這後麵殘酷的真想讓我有些不敢相信,有誰願意自己死後的屍體是被當做食物被吃掉的,而很顯然,有許多人死後的確變成了它的食物。


    那麽這樣說來巴羅和這些老鼠從本質上說其實也就沒有多大的區別,之所以我會覺得這些老鼠殘暴是因為它們對我有威脅,而我覺得巴羅是好貓,完全是因為它幫我而已,除此之外,它們其實真的沒有什麽兩樣。


    這時候十三打斷我的沉思,問我道:“何遠,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我看陸一眼,卻發現她也在看我,然後她說道:“你的這般想法就從來沒有變過,你是在想巴羅需要吞食屍體的事吧?”


    我驚道:“你怎麽知道?”


    陸說道:“因為曾經他也是這麽想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死人城


    我說:“他?”


    陸這才說道:“他十分討厭貓,特別是巴羅。”


    我便啞口無言,看來陸是有些誤會了,她以為我是在討厭巴羅,其實我隻是想到了一些其他層麵的問題而已,對於巴羅,雖然第一次見麵並不是很愉快,不過現在想來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既然人人都認定了我就是他,那麽巴羅自然也會這樣認為,而第一次與巴羅見麵它就始終隻針對我一個人,原來竟然是他曾經非常討厭它的緣故。


    仇人見麵又怎麽會不眼紅的,更何況巴羅還是一隻脾氣暴躁的貓。


    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我需要解釋,否則誤會加深,到時候就怎麽也說不清了,我說:“陸,你可能誤會了,我並不討厭巴羅,反而還很喜歡它。”


    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我,用懷疑的語氣說道:“你喜歡巴羅?”


    我說:“剛剛我的確在思考巴羅吞食屍體的事,不過我隻是在想它的食物來源,並沒有厭惡它的意思,巴羅是一隻很有靈性的貓,我隻是不願看到它去掘墳找食,驚擾已經入土為安的死人。”


    聽我說完我看見陸的嘴角揚起一個角度,似乎是想笑出來,可是又忍著沒笑,我見她這個樣子很別扭,而她則慢慢說道:“真想不到你的變化竟然會這樣大,往前你哪裏會說這些貼己的話,而且還特地會因為我誤會你而解釋,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不想陸的話才說完,十三就連連咳嗽幾聲,他說:“我去那邊抽根煙。”


    我自然知道十三的意思,說實話陸的這番話我聽著都有些肉麻的味道,我這很平常的一句話她倒是感動的感激涕零的,那個他曾經待她倒底是有多差,以至於這樣的一句話都能讓她有這麽多的感慨。


    這算不算是另一種誤會,我其實是沒有她要說的那個意思的?


    我隻覺得又一陣頭疼,恰好這時候巴羅已經追擊完畢,那些老鼠雖然身型巨大,卻也禁不住巴羅這樣的煞貓,巴羅回來之後隻是看了我一眼,就又重新跳到了陸的懷裏,我為了化解和陸的這種尷尬氣氛,於是勉強讓自己站起來說:“我們挖出了一口鐵棺,你來看看有什麽法子可以將它給打開的。”


    我覺得養了一會兒精神頭好多了,最起碼腦袋不再昏昏沉沉的,陸則回答說:“我已經看見了,這是罩鬼棺,這種棺材的陰氣非常重,而且會吸引很多蛇蟲鼠蟻在它身邊做窩,這些老鼠能夠變得這般大,一來是因為常年吞食這裏的屍體,二來則是因為靠這陰氣滋養,三來則是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這些老鼠少說也已經有了上百年的光景,可比人活得時間還長,長這麽大也就不足為奇了。”


    十三這時候剛好過來就聽到了陸的這麽一句,然後插嘴道:“我的乖乖,果然是成精了,哪有老鼠比人還長命的,上百年,人也活不到這個光景啊。”


    我則問陸:“難道它們長壽是因為長生墓的關係?”


    陸卻說:“我也說不準,長生墓隻是一個傳說,究竟存不存在也沒人知道,都說在魏王宮下麵,可是這裏本就難以找尋,而且又處處暗藏殺機,凶險萬分,就連我們都不敢輕易涉足,更何況旁人。”


    陸說的不無道理,連他們都對這裏心存忌諱,足可以說明這魏大梁城的可怖來,究竟後麵還有多少危險在等待著我們,我不知道,隻是我們才剛進來遇到的這些危險就詭異重重,更別說魏王宮裏麵的凶險了。


    我則說道:“那麽這棵梨樹之所以會枯死隻怕也就是因為陰氣過剩的緣故了。”


    然後我將在屋子裏見到的那些屍體的事原原本本地和陸說了,又將那一篇日記也給陸看了,陸這才說道:“這裏永遠不缺乏探險者,可是你應該知道,這些人進來之後總是要死的,因為這裏本來就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


    這裏麵的原委我已經聽十三說過了,蔣和十三詳細地說過,不過聽陸說到這裏的時候我還是看了一眼十三,為他的安危暗暗捏了一把汗,他雖然能夠依靠著我進入這裏來,但是會不會像陸說的那樣,總是要死在裏麵的?


    而接著陸又說道:“照你這樣說來這些老鼠倒不是原先就有的,這棵梨樹死去應該是被老鼠咬了根,這裏又常年沒有食物,這些老鼠自然以樹根為食,也就是說我們見到的這些老鼠很可能並不像我之前猜測的那樣已經存在了上百年,它們而是被當時的這支隊伍給帶進來的。”


    我驚道:“這支隊伍帶老鼠進來幹什麽?”


    陸說:“很簡單,老鼠是最佳的實驗對象,這些人隻怕另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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