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人跟著我們到了這裏?


    但是一路上我們都非常小心,不可能有人跟來的,而就在我們這樣想著的時候,隻見草叢裏猛地閃出兩團幽綠的光,而且正朝我們一點點靠近。


    我和梅老板對視一眼,同時一聲淒厲的貓叫聲從那裏傳來。


    原來是一隻貓跟著我們,本來這應該算虛驚一場,但是聽到這聲貓叫我們能夠感覺到它的憤怒,好似我們誤闖了它的領地一樣。


    梅老板低聲道:“這隻貓的煞氣好重。”


    我也能感到彌漫在空氣中的戾氣,而且我感覺這隻貓比我見過的鬼貓還要可怖幾分,我和梅老板一步步往後退,然後我問:“梅老板你帶家夥了沒有?”


    梅老板搖搖頭,我雖然帶了但隻是一把傘兵刀,我估計對它的殺傷力不算大。


    我們正討論著這個問題,我卻聽到腳下一聲脆響,似乎踩到了樹枝什麽的東西,可是從聲音上來看並不是那麽簡單,因為我覺得我腳下厚厚的一層,這種感覺,更像是骨頭。


    而且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是人骨。


    這是不是在說,這隻貓是吃人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混亂


    我小聲問梅老板說:“你注意到腳下的人骨沒有?”


    梅老板說:“這裏陰氣濃鬱,看來是死過不少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貓幹的。”


    我便不說話了,梅老板帶我來這裏找那個人,可是現在卻碰上這樣一隻凶悍至極的貓,也不知是什麽來路,好端端地怎麽就吃起人來了,看來那天那人將我帶到這裏並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為之,難道這裏也有什麽蹊蹺不成?


    想歸想,眼下這隻貓的問題還得解決,它倒是不慌不忙地步步逼著我們過來,我和梅老板一步一步在往後退,我覺得這樣的場景如果說出去分外窩囊,兩個大男人竟然被一隻貓嚇得連連退讓,這說給誰誰都不信,可是現在在我們身上卻是真實發生的。


    從黑暗中的影子來看,這隻貓並不如鬼貓這般大小,體型也隻比尋常家貓大了那麽一點點,但是從它身上但發出來的那股子煞氣卻讓人忍不住全身哆嗦,也不知道這貓吃了多少人才會有這樣的架勢,這滿院的陰氣,估計大部分都是從這隻貓的身上散出來的。


    這時候我看見它雙眼閃爍的幽光微微地隱沒在了草叢中,院子裏黑暗我看不分明,我說:“它這是要走?”


    可是看它的樣子卻根本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梅老板說:“不是要走,而是要攻擊我們。”


    果真,梅老板的話才出口,我就看見這隻貓猛地騰起,在黑暗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影子,他的第一個目標竟然是我。


    我往旁邊避讓,這貓的爪子擦著我的後背抓了過去,我聽見衣服被抓爛的聲音,背上火辣辣地一陣疼,顯然是被它鋒利的爪子給劃到了。


    可現在我來不及去管背上的抓痕,因為這貓既然決定攻擊我們,一擊不中勢必會連續進攻,果真,它隻是剛落地,又轉身朝我撲來,這回我已經拔出了傘兵刀,心裏也早有準備,在它即將起身的時候已經預判到了它起身的位置,所以這一次我很輕鬆地就讓過了它的攻擊。


    它第二擊沒中,於是弓著身子看著我,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叫聲,聽著分外可怖,而站在一旁的梅老板說:“何遠,這貓似乎和你有仇啊。”


    我也覺得是這樣,我和梅老板兩個人,它卻隻攻擊我一個人,難道是因為兩天前我來過這裏的緣故,它記得我的氣味?


    於是現在就成了我和它的對峙,我看著它,它也看著我,誰都不輕舉妄動,這樣過了大約有一分鍾的光景,我突然聽到黑夜中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聲音,混在風裏就像是幻覺一樣,然後我看見這隻貓突然轉身朝身後的四合院竄進去了,轉眼便沒了蹤影。


    我不明所以,梅老板已經來到我身邊,他問我:“你沒事吧?”


    我反手摸了摸被貓抓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應該出了點血,但是還並不算嚴重。


    梅老板這才望了望四合院裏頭,猶豫著說道:“我們還該不該進去?”


    我問:“你確定他住在這裏,這裏明明都已經荒棄了。”


    梅老板說:“詳細的我也不清楚,瘋子隻說這是他唯一會出現的地方。”


    我看了看裏麵,然後說:“既然這樣,我們就進去。”


    我們走過院子,來到石階前,腳還未抬上去,就聽見一聲貓叫從頭頂響起,我們抬頭去看,隻見這隻貓站在屋簷上,正來回走動,而在它旁邊,還有另一個影子。


    我說:“這貓旁邊有人。”


    他似乎是回應我的話:“我一直都在這裏,隻是你們一直注意著巴羅,沒注意到我。”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話的時候,這隻叫巴羅的貓溫順地跳進了她懷裏,哪裏有剛剛凶神惡煞的半點模樣。


    我問:“這貓是你養的?”


    她說:“是的。”


    我接著問:“你是我們要找的人?”


    她反問我:“你們要找的人是誰?”


    我側頭看看梅老板,梅老板做了一個聳肩的姿勢,這預示著我們根本不知道要找的這個人是誰。


    我於是重新抬頭問:“那你是誰?”


    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這個女人從屋簷上站起來,然後一縱身就從上麵跳了下來,身子輕盈的就像是一隻燕子一樣,她落到地上,我隻看見她懷裏的貓用閃爍著幽光的眼睛看著我們,她說:“我叫陸。”


    又是和薛他們一樣的名字,那麽瘋子要我們找的這人就是她無疑了,隻是讓我納悶的是為什麽瘋子的信裏麵用的是“他”而不是“她”?


    而還不等我接口,她又繼續說:“你叫何遠,我認得你,兩天前你還到過這裏,和另一個人說了一些秘密的話。”


    我有些驚訝:“你聽見了?”


    她說:“雖然沒有完全聽清楚,但也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我聽著她說話的語氣,心想這些人難道都是一個脾氣麽,說話冷冰冰的,就好比在和一具完全沒有感情的屍體在說話一樣。


    她然後問我們:“說吧,找我什麽事?”


    我把請她幫忙的事從頭至尾都詳細地說了,自始至終她都一言不發,等我說完之後,她隻是側頭看著我,她這樣看得我有些發毛,我問:“有什麽不妥嗎?”


    她說:“並沒有什麽不妥,隻是我很奇怪一件事。”


    我問:“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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