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了,慢點。”正在我呼哧呼哧地跑著呢,跑在前麵的胖子突然停了下來,手電筒橫在中間,聲音聽起來無比謹慎。


    我也跟著停了下來,經方才的一嚇,讓我對牆壁產生了恐懼感,下意識地看了眼胖子照著的石壁,才感覺心中一鬆,還好,什麽也沒有。


    “這地方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老槍走到胖子身邊,拿著手電筒在前麵晃了晃,開口說道。


    我頓時心中一驚,暗道是不是我們走錯路了?不會是旁邊的那個甬道吧?不過就算是讓我回去,我也不回,那個甬道,給我的感覺就是死門。


    “不會是我們走錯了吧?”猴子也上前一步,先是說了一聲,緊接著一步踏了出去,大大咧咧地走到老槍的前麵,緊接著就被老槍一把抓了過來。而後我隻聽見“嗖”的一聲,不知是什麽東西在黑暗中一閃而過,在這個鬼地方,分外駭人。


    “什麽東西?”猴子“噔噔噔”地後退了幾大步,差點摔倒在地,還沒停穩呢,就破口大罵起來。


    “咋了?”我看了眼猴子,黑暗中看不見他什麽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聲劃破空氣的聲音一定和他有關,要不然這小子不能這麽誇張。


    “我哪知道啊?好像是暗器。”猴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恐,這讓我一下子猜出了個大概,莫不是這條甬道有機關?古代帝王將相的陵墓,為了防盜,通常都會安裝一些機關,比如流沙、毒箭,這些都是常用的防盜墓機關。做我們考古這行的,對這些東西都是清楚得很。曾經有一次,我們還挖到過這樣的陵墓,不過那裏的機關已經報廢了,不知是歲月的侵蝕,還是盜墓者的破壞,但一經盜墓賊光臨過,死後隻剩個骨頭架子的墓主人都被翻了一個個兒,成了趴著的姿勢,陪葬品一個也不見。連我們最後的確認墓主人身份的工作都沒辦法交工了。


    不得不說,盜墓這行當確實有損陰德,見不得人。所以墓中的機關大多都是置人於死地的惡毒招數,但這並不會讓人覺得過分,而且自古代傳承到現在的中華民族觀念,都是死者為大。可是盜墓賊呢?專門在死人身上扒東西,死人方便,你再怎麽扒,他都一聲不吭,可是你扒個活人試試?保準打你。


    所以說,這盜墓賊在古代是最引人憎恨的。就算是在現代,那都是違法的行為。想想,要是誰知道自己的老子墳墓被盜墓賊扒了,那還不把肺氣炸?雖然目前這方麵的法律還不完善,但那也不可能讓你無法無天。


    “邪乎。”正在我思索著盜墓賊怎麽恨人呢,胖子突然吐出來兩個字,緊接著蹲下又站起來,胖乎乎的手掌向前一伸,我隻聽見一聲石頭落地的聲音,而後就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嗖嗖嗖嗖嗖嗖嗖……”


    我借著胖子和老槍手電筒的燈光,正看見,無數黑影交織在一起,那很明顯,正是羽箭。


    第17章 左右為難


    僅是一會兒工夫,地上就插滿了羽箭,像是古代的戰場一般,看著讓人心驚。要是方才沒有老槍,那恐怕猴子現在就成了馬蜂窩了,死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還不如我的10個隊友呢,好歹那也是笑著死的。


    一想到我的10個隊友,我就能聯想起陽千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老槍懷中抱著的美人,心中五味雜陳。這個莫名出現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人?我隊友的死,到底和她有什麽關係?要說是沒關係,那肯定是騙死人的,關鍵是什麽關係,這個我弄不明白,沒有一點線索。關鍵還是我們下來得匆忙,沒有仔細察看一番,想來百川或許已經通知中央的人了,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不在這裏,要是在的話,遇見了鬼蛇怎麽辦?不過現在沒工夫想著他們了,我們要顧著自己的性命,這地方好像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設計的陵墓,那些羽箭上,都有毒。


    胖子手中拿著的不知是什麽液體,往其中一直插在地上的羽箭上一倒,頃刻間就冒起一陣白煙。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液體,但明顯看得出來胖子在試毒,除了這個可能性,羽箭上根本不可能存在其他東西。


    “真邪門兒。”老槍也嘀咕了一聲,又道,“我們上次來的時候,這些羽箭不是都已經掉下來了嗎?”


    “是啊,可是現在……邪乎。”


    我正聽見胖子和老槍的談話,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按他們這麽說,這裏胖子和老槍來過,那這些機關應該已經使用過,報廢了啊。可是現在明顯還在發動,而且地上並沒有什麽羽箭,這就說明了這個機關是第一回發動的,可是要是這麽推理的話,那還真有些邪乎。


    “我說,胖子你是不是領錯地方了,是不是那個甬道?”猴子現在的聲音還在打戰呢,明顯是後怕,剛才他可是差點掛掉,要不是老槍,那真是無法想象。所以後怕是當然的,要不怕,那估計就是嚇傻了。不過他說的話,倒讓我也害怕了,先不說那些鬼蛇是不是已經追來了,但就是剛才的那一幕錯覺,就讓我感覺害怕,這可不是開玩笑,墳墓裏出現鮮血那可是要多邪門兒有多邪門兒,就算是錯覺,我也不敢進去。


    “絕對沒走錯。”胖子肯定了一下,讓我心頭頓時一鬆,緊接著卻又是心頭一緊,胖子說的話,又讓我想起了牆壁上流下的鮮血。“那個甬道有明顯的標記,我不可能認錯。”


    標記?什麽標記?反正除了石壁上的鮮血,我是沒看見什麽標記,而且他還說明顯,這更加不可能了,到現在,我都懷疑我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錯覺,但還問不出口,總覺得這種問題很幼稚,像是3歲小孩子怕鬼一樣,那種邪門兒的事兒,根本不可能存在啊。


    “啥標記啊?我怎麽沒注意?”我不問,猴子倒問出來了,聽他說的話,我心裏全是淚水,你啥時候有過注意力啊。


    “沒啥,沒注意就沒注意。”胖子明顯是敷衍了事,這讓我感覺胖子有什麽事隱瞞我們,便又忍不住說道:“我說胖子,我們現在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可不能瞞著我們什麽。”我對這種有事不說的人很反感,這種人有心機,卻沒真誠,和他們相處要處處留個心眼,我不喜歡這樣,所以除了猴子、隊長和百川之外,沒有幾個和我談得來的。


    “我是為你們好,知道多了更難活著。”胖子被我一句話就說急眼了,聲音明顯焦急了許多,說完,就不再理我,轉身拿著手電筒照著四周的牆壁,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我倒是被罵得痛快了許多,看樣子胖子不是那種人,不然也不會這麽容易急眼,索性也不做聲,但回過頭來想想,自己還真有點賤,被罵了,舒坦了。


    “胖子。”猴子又開口了,我正無奈得以為他又要和胖子吵架了,卻聽他道,“那些鬼蛇是不是追來了?”


    他這句話剛說完,我就聽見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猛地回頭一看,卻什麽也看不見,但緊接著,不知是胖子還是老槍的手電筒移了過來,這下看見了,真追來了。


    “媽呀。”我正著急呢,猴子突然大叫了一聲,驚得我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他,正看見這小子蹦起來老高,腿還在空中一個勁兒地晃蕩,等他落地,我正看見,猴子的腳上纏著一條蛇。


    我離得他非常近,看見這一幕,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根本來不及救援他,事實上我跑還來不及呢。


    猴子一個勁兒地抖著腿,三兩下就把蛇抖掉了,緊接著我眼前一黑,下意識地看向胖子和老槍,他們都尥蹶子跑了。


    我心中大罵,也和猴子跟在他倆的屁股後跑了起來。


    不過前麵的羽箭是立著的,我和猴子跑了一道撞倒了一排,不過現在根本沒工夫減速,有多快跑多快,要不被那群鬼蛇纏上,估計就是死的下場了。


    這下猴子真是被嚇著了,竟然不一會兒就追上了老槍,把我落在了最後。我就奇怪了,這些鬼蛇上次不是很久才追上嗎?怎麽這次這麽快了?這點實在讓人想不通。


    就算是想不通,那些鬼蛇也追上來了,現在沒別的法子對付它們,隻能跑。


    我們跑了不遠,又把鬼蛇落在了後邊,而這時,老槍和胖子又停下來了。


    他們兩個都拿著手電筒來回晃悠,還一個勁兒地晃悠腦袋。


    “又咋了?”我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個甬道好像還有機關,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著急啊,這回看樣子鬼蛇會很快追來,那我們要是還在這兒晃悠,估計好不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胖子一個勁兒地晃悠著腦袋,要多欠揍有多欠揍,都急死我了,鬼蛇都快追來了,你還有心情研究啥對不對勁的。


    “我來。”猴子看樣子比我更著急,一個健步衝上去,不由分說,一把扒開擋道的兩人,隨後一腳就踩了上去。


    而胖子和老槍一人一把抓住了猴子的肩頭,同時還傳出一聲慘叫。


    “啊。”


    明顯是猴子的,我定睛一看,正看見,他伸出去的那隻腳已經深陷了下去。


    我心中一陣膽寒,雙腿都有些發軟了。這前麵明顯是堅硬的石台階,可剛才猴子伸進去的腳,卻像是踩到了流沙之中一樣,詭異得讓人害怕。


    “媽呀。”猴子驚叫起來,雙腿使勁倒騰,兩隻手更是緊緊地抓著胖子和老槍的衣服,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我叫你亂動了嗎。”


    胖子一邊和老槍把猴子向後邊拉,一邊大罵道,很顯然他是真的著急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更是伴隨著呼呼的粗重喘息聲。


    我也是害怕到了極點,這太邪門兒了,再看向猴子,他是直接受害者,顯然比我還害怕,一張嘴唇因為恐懼越發地慘白,還劇烈地顫抖著,似乎想說些什麽,但硬生生地沒說出來,尤其是那一張臉,更加慘白,完全沒有了血色,而且全身都在顫抖,就像是中了羊癲瘋似的。


    說實話這麽詭異的事情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我總還有點理智,這石頭可以讓人的腳陷下去,這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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