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們暫且先不去管這裏的東西,就要往崔阿公指著的那地方進去,可就在我們剛轉過身的時候,我又聽到一陣清晰的水聲從裏麵傳出來,我回頭去看,隻見這回裏麵的水波蕩漾的更劇烈了,可是激蕩的水波下卻什麽也沒有,這回我們四個人的目光幾乎全部都聚集在了上麵,然後摸金手突然開口說:“要不我下去看看吧!”


    崔阿公和季曉峰都沒有說話,似乎在掂量這樣的可行性,然後我聽到季曉峰說:“你有把握嗎?”


    從季曉峰的這句話裏頭我可以聽出來季曉峰也想讓人下去試一試,隻是他也不太確定裏麵究竟會是什麽東西,所以才會再問一遍摸金手,似乎也是在猶豫。


    摸金手點點頭說:“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不知怎麽的,我有些擔憂摸金手的安危,但崔阿公和季曉峰都已經同意了,我也不好再反對,於是摸金手將礦燈交給我,脫了衣服往水潭裏滑下去,他臨下水的時候,我突然喊住他,我原本想阻止他別下去,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你自己小心!”


    摸金手朝我一點頭,然後走進水裏頭,接著就一個猛子紮進了裏麵。


    在他下去之後,這井裏很長時間都在冒著水泡,到了後來,終於井麵變成了一片寧靜,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站在坑邊上,季曉峰和崔阿公都不動聲色,想必他們也了解摸金手,知道他做事穩重,應該不會出岔子,可是我就是有一種隱隱的擔心,似乎這裏麵並沒有這般簡單,反倒是一個充滿了危險的未知地方。


    摸金手潛下去了好一陣也沒有上來,這時候崔阿公才有些焦急說道:“他潛下去的時間是不是太久了一些?”


    我也隱隱覺得不妙,但是井麵依舊是平靜地,我將照明燈一直打在水麵上,從僅有的可可見度裏,根本見不到摸金手。


    時間在一秒鍾一秒鍾地流走,又過了片刻,依舊不見半點動靜,我有些心虛起來,不禁說道:“摸金手在下麵會不會出事了?”


    崔阿公和季曉峰都不說話,估計又過了半分鍾左右,隻見井裏麵開始咕嚕咕嚕地冒氣泡,看樣子像是有人正從下麵起來,我的心鬆了一些,但是又馬上覺得這些氣泡不對勁,如果是摸金手浮起來,如何會有這般大的氣泡?!


    正想著,我果真看見一個人從水裏出了來,隻是這個人是浮起來的,而且是像一個死人一樣浮起來的,他的臉率先浮上來,我最先看到的就是他的臉,首先我以為是摸金手起來了,可當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才發現這不是摸金手,而是另一個人,而且他的臉估計是長久泡在水中的緣故,已經變得腫脹發白,看他的樣子,明顯已經死去很長時間了。


    摸金手沒有起來,相反卻是浮起來一具屍體,這讓我原本就不好的預感更加不好起來,這下麵既然有屍體,那麽就絕不是善地。


    我於是就要往深坑下麵滑下去,崔阿公卻一把拉住我問我:“小四你要幹什麽?”


    就在崔阿公拉住我的那一瞬間,我的大腦猛地變成一片空白,然後似曾相識的場景突然浮現在腦海裏,而且我覺得這一瞬間,我一定是恍惚的。


    因為身後的深坑突然間徹底消失不見,相反我身後卻是萬丈的懸崖,我就站在懸崖邊上,隻要再往身後邁出一步,我就會摔下去萬劫不複,而我身前也是有人拉著我的手臂,隻是這個人是模糊的,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努力想看清他是誰,可是我越是集中精神,這人越是模糊,但是我可以感到他手臂上傳來的力道,似乎,似乎沒了這力道的拉扯,我當真就要從這萬丈懸崖上墜下去。


    恍惚中,我聽見他的聲音,像是隔音一樣傳進我的腦海裏,重重疊疊地就像是無邊無盡的回聲:“小四,你不能死,你死了,他們就沒有希望了!”


    之後我感覺這拉著我的力道突然消失,我的身子從懸崖上猛地墜落下去,那種劇烈地下墜感讓我猛地回到現實當中,我回過神來,卻看見崔阿公和季曉峰用很莫名的神情看著我,崔阿公還拉著我的手臂,我就站在深坑邊上,我聽見崔阿公問我:“小四,你怎麽了?”


    我有一瞬間的迷茫,然後才猛地意識到,剛剛是我的……幻覺?


    我說沒事,崔阿公和季曉峰對視一眼,卻什麽也沒說,崔阿公隻是說道:“小四,先別下去!”


    崔阿公話音剛落,井裏麵再次響起一陣清晰的水聲,我回頭去看,隻見摸金手突然從裏麵冒出了頭來,我看他的樣子,顯然已經嗆了水,才從裏麵潛出來,就已經吃力地攀在水井邊上,似乎已經沒了絲毫力氣,整個人虛弱得厲害,我看見他的腰間似乎還拴著什麽東西,像鎖鏈一樣,而且他似乎正吃力地將這件東西往上麵拉上來,也正是由於這件東西的緣故,他遊上來的動作才看起來會如此地艱難。


    我見了將照明燈一把塞給崔阿公,然後順著深坑滑下去,摸金手見我來到我身邊朝我說道:“小四,幫我把這東西拉上來!”


    第二百九十八章 無頭緒


    我上前趕緊拉住他腰間的這一根鎖鏈,隻覺得手心猛地一沉,這巨大的力道就要將我給往井裏給拉下去,我穩住身子,驚訝地看著摸金手,問他道:“這是什麽東西?”


    摸金手似乎為將這東西給拉起來已經費了全身的力氣,他氣喘籲籲地說道:“拉上來了你就知道了。”


    我合著幫他往上拉,其實在看到這鏈子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一絲的懷疑,畢竟這鏈子我見過,和鐵衣棺上的的確是太像了。


    所以我很懷疑摸金手往井裏麵拖上來的會不會也是一具鐵衣棺。


    果真如我所想,當鎖鏈那一頭的東西出現之後,果真是一個人形鐵衣棺,隻是這口鐵衣棺已經被打開了,裏麵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看到打開的鐵衣棺,我不禁看了一眼浮在井麵上的屍體,心想莫不是這具屍體就是從鐵衣棺裏麵浮起來的。


    但是想歸想,這裏麵的具體究竟還是要看摸金手怎麽說,摸金手將鐵鏈從腰間取下來,我往上麵看一眼,季曉峰和崔阿公都定定地看著這具鐵衣棺,我隻聽到崔阿公說:“這就更加確定這裏曾經是女媧氏族的據點之一,而絕不是隻是路過那麽簡單了。”


    季曉峰點點頭算是同意崔阿公的說法,我雖然見過鐵衣棺,可是具體這東西是從哪來的,而且對於女媧氏族有什麽特殊的意義我還根本不知道,我惟一知道的,隻是這東西用盤陀製造而成,裏麵可以隔絕時間。


    這樣想著,我又看了一眼井裏麵浮著的屍體,他的這樣子,既不像是被保存在鐵衣棺裏的樣子,又不像是終年泡在水裏的樣子,因為他的這副模樣,實在是太奇怪了,如果說是他是在鐵衣棺裏麵的屍體的話,那麽最起碼他的屍身應該是完好無缺的,他的臉不應該這般浮腫蒼白,因為鐵衣棺是完全防水的;可是如果說他就是被泡在水中的吧,那麽為什麽他長久地泡在水中卻絲毫不曾腐爛,還保持著這般模樣,他的樣子,可不像剛剛才被泡在井水裏麵的模樣。


    崔阿公在上麵問摸金手井裏麵的模樣,說實話,我並不認為摸金手可以看見那裏頭究竟有什麽,他能將這具鐵衣棺給拿起來,估計也是靠著直覺使然,可是我卻聽見摸金手說:“這井很深,我潛不到底,不過在井下十多米處有一些零星的發光石,可以大致看清下麵的動靜,下麵似乎是一條井道,根本不知道延伸到什麽地方。”


    下麵有發光石,那麽這個地方就值得推敲了,現在,它已經根本不是一個那麽簡單,最起碼從裏麵拿出的這具鐵衣棺和裏麵的發光石就可以說明這一點。


    這時候季曉峰問摸金手道:“裏麵的發光石大多也是像這邊緣一樣已經死去了嗎?”


    摸金手點點頭說:“絕大多數都已經徹底變成了黑色的石塊,隻有極少數的還在發光。”


    季曉峰說:“那就是了!”


    然後他又示意我和摸金手將鐵衣棺拖上來,我於是和摸金手拉著鐵鏈將鐵衣棺給拖上去,放平了,季曉峰一點點看著裏麵的究竟,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這點空閑裏,摸金手將衣服穿上,崔阿公則問:“那具屍體是如何浮起來的你知道嗎?”


    摸金手搖搖頭說:“一路上我並沒有遇見任何的東西,而且也沒見到有屍體飄起來,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麽這具屍體的出現就顯得有些怪異了,而季曉峰邊觀察著鐵衣棺邊問道:“除了這一具,下麵還有沒有了?”


    摸金手遙遙頭說:“沒有了,就隻有這一具。”


    季曉峰這才站起身子,思索了一兩秒鍾說道:“這裏可能是一個墓。”


    這裏是一個遺跡不假,可是若說是一個墓的話,那又會是誰的墓?


    季曉峰似乎也在思索這麽問題,他隻說:“這裏被稱之為太陽城,又是一個祭祀中心,我想極有可能是一個古老的民族,而且這個民族與女媧氏族關係很密切,最起碼,他們的年代應該差不多。”


    “烏明氏!”不知道怎麽的,我脫口而出,我說:“也許這裏曾經就是烏明氏的地盤,烏明氏也是後來才歸附女媧氏族的。”


    季曉峰聽了沉吟著說:“雖然不可考,但似乎也有道理。”


    如果這下麵的墓真的是烏明氏的話,那麽是不是就可以找到關於一些烏明氏的蛛絲馬跡,這個四大部族之中過早滅亡的部族。


    我們正討論著這個問題,隻聽井裏麵又傳來一聲清脆的水聲,我回頭去看,隻見剛剛還在上麵飄著的屍體卻已經不見了,整個井麵上除了有波紋在蕩漾之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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