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是誰?”


    我在問的同時已經在腦海裏思考著這個人究竟是誰,而且這個人和木老太他們一定有一個共同點,年輕不老!


    劉正卻一字一句說道:“火叔!”


    我覺得事實再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劉正見我雖然麵色依舊,可是眼神裏麵卻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他這才說:“很驚訝是吧?”


    我點點頭,然後等著劉正的下文,劉正繼續說道:“起初我也不敢相信火叔就是當年的他,但是陳家就那麽幾個人,更何況,當時火叔同意下來的時候本來也已經到了不惑年紀,他當時也算是整個隊伍的領頭羊,隻是我們四個人依舊沒能將整個迷宮破解開,可就在我們在迷宮中一籌莫展的時候,你卻突然出現在迷宮之中,然後將我們領到了陵墓深處……”


    說到這裏,劉正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沒有再說下去,我問他:“那後來呢?”


    劉正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失神了一樣,然後他緩緩說道:“我不記得了。”


    我定定地看著劉正,覺得他並沒有撒謊,於是我問道:“也就是說,你們去到了裏麵卻什麽也不記得了,那你們是如何出來的,其他人也都不記得了嗎?”


    劉正說:“我隻覺得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而無論我如何回憶當時的情形,記憶始終就停留在你出現的那一刻,而且即便想不起來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我一直都記得我去過陵墓深處,可是究竟遇見了什麽,遭遇了什麽,我卻一點也不記得。我隻知道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裏麵,家族裏麵的人都在,而且臉色很難看,你也知道,我是劉家的嫡長子,如果不出那次意外,我現在應該是劉家的當家,你應該知道劉二吧,他是我堂弟。”


    劉二爺我見過,和陳五爺一般也是不惑年紀,可是這話從如此年輕的劉正嘴裏說出來,我卻覺得十分的別扭,因為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人在說一個不惑年紀的人是他兄弟。那麽這樣說來的話,我就可以理解劉二爺對我的態度了,事實是他也參與到了這件事之中來,估計也是受了劉正的遊說吧,而且劉正依舊留在劉家,看樣子在劉家應該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


    我又想起他來陳記當銅符的情形,原來我和他早已經扯上了聯係,可是我自己卻渾然不覺,而且不單單是他,還有石頭、火叔以及木老太,可是他們所有人對這件事都是守口如瓶,讓我覺得這裏麵一定還另有蹊蹺。


    我問劉正:“那麽為什麽單是你們三人得到了不老的能力,而火叔卻極速衰老,這又是什麽緣故?”


    劉正聳聳肩,他說:“如果我知道這些,我也就不會再冒險進入這裏了!”


    通過劉正與我說對這些,我又知道了這裏麵的許多究竟,而且這些事情,似乎已經以我為中心布開了一張大網,正在往旁邊鋪天蓋地地撒下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然後重新將重點轉移到這隻已經死去的屍烏身上。


    我覺得我和劉正越扯越遠,剛剛他說盤陀出了問題,可是我還不知道盤陀遭到破壞是一種什麽樣的概念,因為我們看到了第一個盤陀,也就是那黑鐵柱,我見它明明完好無缺。


    話題重新回到這一個問題上,劉正彎下腰用手翻了翻屍烏的身體,頓時我聞到一股濃烈的屍臭從屍烏的身上散發出來,屍烏身上的味道我是聞過的,而且我也知道屍烏的凶殘,可是卻不想它死後這種屍臭竟然會更加劇烈。


    劉正翻了翻了它的屍體,然後說:“這上麵怎麽會有僵屍血?”


    我定睛看去,果然在屍烏的整個翅膀之下和腹部都是淺綠色的血液,而屍烏的血我見過,與一般的動物一樣,都是紅色的,所以我基本上可以斷定,這血絕對不是屍烏身上的,也就是說,屍烏的確被人做過手腳!


    我用頭燈在周圍照了照,心想屍烏是突然之間變成這樣的,我想它既然飛在墓道頂部,那麽會不會在頂部出現過一具僵屍,然後將屍烏給殺死?


    我將頭燈在壁頂上照了一周,卻果真在壁頂上發現了一些眉目,我讓劉正來看,劉正也將頭燈打在壁頂上,隻見在壁頂上有一個六指掌印,與我之前見過的簡直一模一樣。


    而且看樣子這個手掌印出現在上麵還沒有多長的時間,因為掌印明顯還是新鮮的,也就是說,剛剛屍烏的確是被人殺死的,而且很明顯,這個人一直跟著我們。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猜測,留下這個手掌印的人一定是在地獄之門一直跟著我的那個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人,可是事實證明這個人卻是摸金手,而且摸金手也說,這個六指掌印隻是一個標記,並不是真實的手掌印,可是究竟是什麽標記,他卻沒說,我想是什麽標記需要一個六指掌印?


    我暗自看了看劉正,但我見他也是緊皺著眉頭,似乎也是一臉不解的樣子,我還是問道:“你能看出來一些什麽嗎?”


    劉正這才低下頭來,然後說:“目前看不出!”


    但是我覺得隻是突然之間,劉正看我的目光就變得很怪異了起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裝作沒有看見往墓道的其他地方看了看,前後都是岔路口,我不敢再往前多走,於是站在原地。


    我想現在我們已經被困在了這裏,必須得想一個離開的辦法,我試著閉上眼在腦海裏回想著這裏的出路,可是卻發現這完全是徒勞無功,因為我的腦海裏分明就是一片空白,而且越冷靜越空白,壓根就一點也想不起來。


    於是我隻好放棄,可就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在我的眼睛重新看到這些交錯的墓道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卻猛地騰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似乎在某時某地,我也有過相同的舉動和想法,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有一絲的驚恐,我慌亂地回頭去看劉正,卻發現劉正也正看著我,他也許已經注意到了我剛剛的舉動,而在看到熟悉的人之後,那種奇異的感覺也跟著消失,我隻能說:“我的確沒有一點印象!”


    在說這話的時候,我覺得我們算是徹底被困在這裏了,我見劉正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麽,因為他的手表明明已經停止了運轉,就是因為這裏的盤陀的關係,然後我就在想,這個迷宮會不會像迷失之地一樣,迷失的是時間?


    我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地走到劉正身邊,劉正看到我的異樣,可是還不等他開口,我說:“你把表給我,我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麽!”


    第二百一十一章 盤陀迷宮-4


    劉正將信將疑地將手表取下來給我,我看著已經停止的手表,稍稍有些意外。


    因為我想這裏既然有與迷失之地一樣的盤陀,那麽這裏的時間應該也和迷失之地是一樣的,可是在我看到劉正的手表之後,卻發現整隻手表是徹底停止了運轉,而不是像我之前看到的那隻鍾一樣,秒針始終在轉,分針和時針卻紋絲不動。


    這裏的情形雖然有一些差異,但是也應該有相同之處才對,我拿著劉正的手表暗暗想著,可還不等想出一些頭緒來,接著就隻聽到寂靜的墓室裏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緊接著我就聽到伴著腳步聲有屍烏拍動翅膀的聲音傳進來,我和劉正詫異地看了看身後,心想難道還有人闖進了這裏,而且盤陀上又有了一隻領路的屍烏?


    我們還不及細想,隻見一束光亮已經射了過來,同時一隻屍烏呼啦啦地飛進來,然後在我們的頭上打著轉,進來的這人用礦燈一直射著我們,我看不清是誰,直到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才知道這人是摸金手,他說:“原來是你們,你們也是來西拉木倫的地形圖?”


    我和劉正點點頭表示默認,然後他將礦燈移開,可他的步子卻並未停下,我隻聽到他說:“別跟丟了!”


    然後他用礦燈照了照地上已經死去的屍烏,似乎也顯得有些詫異的,但是他始終沒說什麽,從我們身邊快速地跑過,我和劉正也跟上去,然後我在心裏暗暗奇怪,難道屍烏領我們進來的路壓根就沒錯,而是我們多疑了?


    果然,跟著這一隻屍烏出來之後不一刻我們就見到了另一根盤陀,這根盤陀在我看來和剛剛的無異,我想這樣的話即便是我們在第一個迷宮之中打轉也無從分辨,而劉正卻示意我看盤陀上的圖案,他說這四根盤陀的圖案每一根相互之間都是不同的,這也是用來分辨方位的指示。


    說著劉正已經走上前去,剛剛那根盤陀的圖案我雖然看了一些,但是卻有些記不住,以致於在看這根盤陀圖案的時候,竟無從分辨究竟是同與不同。帶我們進來的屍烏一直停在盤陀之上,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塑一樣,而我看見摸金手皺著眉頭,他說:“也許真如小四說的,我們是又回到原地了!”


    劉正在看到這個圖案的時候,我看到他也是猛地驚了下,然後他說說道:“這怎麽可能,難道盤陀真的被人動過手腳了?”


    可是摸金手卻冷冷地說:“即便改動,也隻有一個人做得到。”


    我見摸金手和劉正眼光突然都齊齊地看向我,讓我突然意識到,摸金手說的這個人是我!


    正所謂見怪不怪,我也不再多想這個問題,於是問他們:“對於這個迷宮你們究竟知道多少,摸金手你之前是否也曾來過?”


    摸金手點點頭,而摸金手那一次並沒有參與石頭他們的行動,於是我更加好奇起來:“你是一個人進來的?”


    摸金手說:“我和賴皮曾經也進來過,而且順利地走出了迷宮,進入到了陵墓之中。”


    這回不單單是我驚訝,連劉正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四個人尚且不能進去,摸金手和賴皮又是如何進去的?


    摸金手看了一眼劉正然後說道:“賴皮知道如何進去,直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的,而我僅憑當時的印象進入到這裏,卻發現這裏遠非我想象的那樣簡單。”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也就是說賴皮很詭異,而臥也越來越覺得賴皮是一個詭異到不能再詭異的人,他似乎知道一切答案,甚至比石頭他們知道的還要多。


    我問摸金手:“那你們在陵墓深處看見了什麽?”


    但是這個問題一問出口我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因為我在摸金手的眼睛裏看到了和劉正一模一樣的迷茫,也就是說,很可能,摸金手也不知道。


    果然,摸金手說:“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進去過,可是具體在裏麵發生了什麽,我卻一點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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